295、終回大魏(一更)

295、終回大魏(一更)

大夫檢查了一番,然後便搬動元極讓他趴下,秦梔將被子蓋到他后腰處,盯着他後背上的那條長長的傷口,雖說他不知疼,可她卻代替他莫名的後背跟着疼了起來。

他剛剛便進了水,知道自己受傷了,卻仍舊進浴桶里泡著,這人受不了自己如此髒亂。

大夫先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便要開始縫合。

元極也不怕疼,縫合也不會讓他疼醒,但秦梔不免心下難過。

親眼看着大夫開始縫合,秦梔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不由得想起之間他也經歷過這種縫縫補補的事兒。她也經歷過,沒有麻藥,特別的疼。

那時他死死地扣着她,她疼的都要恨死他了。

可眼下,她也只是覺得這疼痛還不如分在她身上,也免得看他這昏迷不醒如同魚肉的模樣。

「你們去這村子裏買一些雞鴨來,毗鄰山村,有的家中應該也會有人蔘等補身體的藥材。全部買回來,然後燉湯,給這些病號補身體。」眼下這環境也沒有更多的上好食材,只能有什麼用什麼了。

甲字衛領命后迅速的離開,身在天機甲,受傷流血是家常便飯。只不過,此次的確是驚險,能夠活着從蛇盤嶺出來,已經算是很幸運了。

大夫的縫合終於完畢,用紗布小心的纏了一下,這傷口從上至下,纏紗布也不太容易。

秦梔叫大夫去準備藥材,其他的則自己動手,然後搬動元極的身體讓他側躺着。

把被子蓋在他身上,又拿過手巾來擦拭他還潮濕的頭髮。

頭髮已經洗的很乾凈了,沒有泥土,這廝是真的有潔癖,明明失血過多,卻那麼快的將自己洗了個乾乾淨淨。

擦的差不多,秦梔才放下手巾,把被子又往上提了提,將他全部裹住。

低頭,在他臉側輕輕地親了下,他沒反應,可見根本就感覺不到她在親他。

又看了他一會兒,秦梔才起身出去,吩咐甲字衛將房間里的浴桶更換一下水,她也要洗漱。

滿身滿臉的泥土,手和膝蓋小腿都疼的很,在那山洞裏爬了那麼久,其他人都多多少少有傷,更何況她。

熱水填滿了浴桶,秦梔也鎖上了房門,脫掉身上的衣服,她的小腿膝蓋還有手和手肘果然都破了。

但這些傷也抵不上元極,她猜測,可能是在最後時刻,那山洞坍塌,他為了將後面的所有人都一併帶出來,支撐了山洞的坍塌,所以才會劃破身體。

在水裏泡了很久,秦梔才從浴桶里出來,身上破開的地方都被泡的發白了,看起來更嚇人。

穿上乾淨的衣服,她回到床邊,看了看仍舊側身睡着沒任何動靜的元極,她才開始給自己上藥。

雖傷口很多,不過都是些皮外傷,很快就能好了。

塗完了葯,她將另一個被子從床腳拿過來,捲成一個長條,放在元極的身後。免得他會不自覺的翻身,從而壓到自己的傷口。

翻身到床里側,秦梔也側身躺着,看着元極安靜的臉,他睡得特別的沉,整個人好像已經陷入另外一個世界了。任憑她怎麼在他身邊折騰,他也是毫無所覺。

抓住他的手,上面也有傷口,不過已經好多了。

「往後誰再說你無情無義,我就第一個抽他的嘴巴。」為了蕭四禾他能涉險,最後為了能將自己手底下的人都帶出去,他也會涉險。

所以說,他不無情,對待跟他出生入死的人,他都是有感情的。

不知何時,秦梔也睡著了,兩個人的手緊握在一起,都一動不動的,手也不曾分開。

天色暗下來,這農戶的廚房裏香氣肆意,林蘊手底下的姑娘正在做飯。甲字衛從這村子裏買了很多的雞鴨回來,正好這麼多人都需要補一補,於是乎姑娘們就直接燉了兩大鍋的湯。

那味道讓所有在山裏待了一個多月整日吃無味食物的人們都開始期待起來,也是這個時候明白,人果然還是得吃正常的食物,有油有鹽,吃的才香。

人太多,他們在外面來來回回的走動,使得熟睡的秦梔也逐漸的被吵醒,最後睜開了眼睛。

視線清晰時,對上的便是另外一雙漆黑的眼睛,如同兩顆黑色的寶石,不止晶瑩,還格外的幽深不見底。

緩緩的眨眼,秦梔盯了那雙眼睛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元極的眼睛,他已經醒了。

彎起紅唇,秦梔無聲的笑起來,「你醒啦!疼不疼?後背那麼長一道傷口,你居然一聲都不吭。你真是有能耐,但是有多嚇人你知不知道。」

「因為我沒感覺啊,若是如同尋常人那般有知覺,不早就跟你交代了。只不過,泡在熱水中時,才忽然發覺情況不太妙,想要叫你已經來不及了。」渾身無力,他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是,你最能耐。我往後就不擔心你了,反正你也不知疼痛。」任他抓着自己的手,秦梔邊說邊冷哼。

元極只是彎起薄唇,看樣子心情還不錯。

摩挲着她的手,他驀地將她的手舉起來,「我還想問你呢,你的指環呢?」在山裏時他也沒注意到,剛剛摩挲她的手,忽然發現她的指環不見了。

看向自己的手指,上面空空如也,唯獨還有一圈淡淡的戒痕在上頭,證明她曾經的確是戴過戒指。

在山裏的時候她就曾想過如何向元極解釋這件事,但是一直沒尋到時機,時時刻刻四周都有人,也不好說這事兒。

「我的指環,被公冶崢拿走了。」如實的說,元極的臉色果然變得不太好了。

「他拿你的指環做什麼?這個無賴,還做強盜之事。」元極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公冶崢了,眼角眉梢的嫌棄如同江水一般蔓延開去,遮掩不住了。

秦梔坐起身,翻身越過元極下床,從自己脫下來的臟衣服里拿出那塊藏起來的玉佩。

回到床邊,她又鑽回了床里,元極掀起被子將她重新納入懷中,也看到了她手裏拿着的那塊玉佩。

這玉佩他自然見過,是公冶崢的。

「這是什麼意思?交換信物么。」皺起眉頭,他很不爽。那公冶崢算個什麼東西,居然還和秦梔交換貼身物件起來了。

「這是和平協議的信物,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他看中了我的指環,就拿走戴在了他自己的手上。這玉佩給了我,也是他的重要物品,用這個做抵押,這和平協議也應當是作數的。」解釋這件事,總的來說,這的確是個重要的東西,不能丟了。

元極深吸口氣,明顯氣不順,這種事情也只有公冶崢做得出來,幼稚又無聊。

「給我。」元極將玉佩拿過去,同時也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指環。

單單一想,他這心裏就直犯膈應,這明明是他與秦梔的定情之物,如今卻有一個戴在了公冶崢的手上,吃了蟲卵大概也就是這感覺了吧。

抬手,把自己手指上的指環也摘了下來,「這東西不戴也罷。」

「別鬧脾氣了,咱倆的定情信物,可以再製作一對兒出來。反正一枚指環換來了和平,也是值得的。這東西就歸你保管吧,喜歡放哪兒就放哪兒。」這樣他心裏估計也能舒服些。

元極哼了一聲,轉手將玉佩和指環都放在了床外頭的小几上。

他後背有傷,不過並不耽誤他的行動,他的確是不知疼痛,這樣也能少受一些苦。

收回手臂,元極直接將秦梔圈在懷裏,他什麼都沒穿,身體的熱氣烘烤着她,使得她也覺得熱烘烘的。

貼近她的臉,呼出的氣息打在她臉上,秦梔也不由得眯起眼睛。

「你還傷著呢,麻煩你節制點兒。大夫好不容易把你的傷口縫上,你若是再嘚瑟,這傷口崩開,你就得體會一番什麼叫做血染的風采了。」手順着他的胸膛往下,然後惡意的握住了他那個異常興奮的地方。

元極的眉頭皺起來,從眉心一直蔓延到髮際的那條青筋也暴跳了起來,「我還真沒打算做什麼,倒是你這手十分不老實。」

抿嘴笑,秦梔貼近他,手也同時收緊了,「是你一直戳着我的,我這叫正當防衛。」

「胡說八道。」摟緊了她,元極低頭貼近她的眼睛親吻,他的氣息熱乎乎的,吹得人都暈頭轉向的了。

在被子裏黏黏糊糊,驀地房門被人敲響,下一刻喬姬的聲音響起,「小梔,雞湯熬好了,你快起來喝吧。」

「哦、、、好。」秦梔含糊的答應了一聲,然後也撒開了手。一直被她掌握的東西脫離開,元極反而將她摟的更緊,不想讓她離開。

「別鬧了,我去拿飯菜。專門去村子裏買的雞鴨,燉湯給你喝。失血過多,你應該好好補一補。這個時候,你老實點兒,叫你的兄弟偃旗息鼓,不許再抬頭了。」從被子裏爬出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散開的衣服,然後便下了床。

穿上外衣和鞋子,秦梔打開房門,一股香氣從廚房那邊飄過來,大家都在吃飯了。

尤其是這段時間在山裏的人,吃的很香,不知道的還以為被苛刻了很久似得。

走進廚房,喬姬將一個托盤拿過來遞給她,上面有兩大碗雞湯,還有青菜以及乾糧。雖說比不上在大魏自己的地盤吃的好,但比起在山裏的生活可要好多了。

回到房間,元極已經坐起身了,被子蓋在下半身,他上半身裸著,除了一些重疊的新舊傷之外,他的身體肌理分明,即便是坐在那兒,身上的肌肉好像都呈十分緊張的狀態似得,讓人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

「看來你是真的不疼,先吃飯吧。」走到床邊,秦梔把托盤放下,拿起一碗雞湯吹了吹,然後遞給元極。

雞湯燉的不錯,林蘊手底下的姑娘可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元極喝了一口,表情也有些變化,秦梔笑看着他,「好喝吧。在山裏待了那麼久,過得像野人似得。忽然之間,即便吃粗茶淡飯也覺得比得上山珍海味了。」

「是啊。這吃進嘴裏的東西,我一向覺得都一樣,不應挑剔。但這東西,還真是不由人。」話落,他又喝了一口,熱湯入腹,全身都舒服了許多。

「民以食為天,你的想法是反人類。」夾起青菜送進他嘴裏,還是得趕緊離開西棠回自己的地盤才是,要什麼有什麼。

看着她,元極的眉目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蕭四禾如何了?」

「大夫給他餵了葯,結論和你一樣,經脈受損較為嚴重。這些都能養過來,只要回了大魏,什麼藥材咱們都有。就是,他上次被柴文烈打成了重傷,傷及下半身。這回,因為內傷,再次受損。其實我覺得,可能是經脈受損傷及腎臟等部位吧,畢竟人的身體各個部位都是相連的。所以,大夫說他可能往後生不出孩子來了。」這就有點慘了。

聞言,元極也幾不可微的皺眉,蕭四禾就那那點兒愛好,他也不曾管過他。若是以後真的治不好,怕是得成他一塊心病。

「這些日後再說,回了大魏,怎樣都行。沒準兒,有別的大夫另有法子呢。快吃吧,咱們什麼時候回大魏?」繼續喂他吃飯,秦梔一邊輕聲道。

「如若蕭四禾的情況可以,咱們明日便啟程。」越快越好。在元極看來,公冶崢是個反覆小人,他的話不能信。

現在還是在西棠的地盤,得儘快離開才是。

「好。」點點頭,秦梔也是這個想法。回了大魏,各種藥材都有,不止元極能好好養著,蕭四禾也一樣。

一夜過去,天還沒亮,林蘊以及甲字衛等人便開始整隊了。他們速度很快,還弄來了一輛馬車,專門用來運送蕭四禾的。

他還是昏迷不醒,即便喝了葯,可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不過臨走時元極試探了一下他的脈門,脈象的確是沉穩多了,也不用再給他輸功了。、

正因為如此,元極也更急於回大魏,蕭四禾急需治療。

翻身躍上馬背,元極背後那麼長的傷口,除了他看起來行動有些僵滯之外,其餘的也看不出什麼來。

秦梔很擔心他,不時的看他一眼,只見他脊背挺得直,看起來像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

西棠內戰,的確是引得許多城池破敗。不過隨着西棠與大魏停戰,內部開始整頓,各個城池倒是顯得平靜了許多。

只不過兵馬仍舊很多,這隊伍也避開那些較大的城池,專門挑揀較為僻靜的地方走,朝着大魏邊界靠攏。

越過邊界,其實是一件難事兒。對於天機甲眾人來說,從山中走是最為妥當的,以前也都是這樣。

不過如今有個病號,根本無法在山中穿行。蕭四禾得按時吃藥,大夫也得跟在他身邊。

最後商議之下,由林蘊等人護送蕭四禾正常走關口,大夫隨行,其他人則與元極一同從山中穿行回大魏。

兩個隊伍分開,秦梔倒是放心林蘊做事,幾個男人捆在一起也及不上她。

看着他們消失在官道盡頭,秦梔也鬆了一口氣,「咱們也走吧。回去之後,先去趟軍營,元爍肯定還在擔心咱們倆。其實他那時潛入西棠,也不只是為了我,當然還是擔心你。你呢,也別再罵他蠢了,他是心裏有你,你這麼罵他他得多傷心啊。」

元極掃了她一眼,聽她為元爍說話他就心情不順,那麼大個人了,做事無頭無腦,看來這輩子也就如此了。

「別用那種眼神兒看我,聽我的,我自是不會說假話騙你。」瞧他那不滿的眼神兒,若是元爍在這兒瞧見了,肯定得嚇著。這人就是擅長用眼神兒嚇唬人,再膽小一些,非尿褲子不可。

元極什麼都沒說,就當做是聽她的話了,讓她開心一陣兒。

隊伍啟程,直接進山,在山中行路,大家都十分習慣於此,反而比走在官道上要自在的多。

很快的,深入山中,西棠的地勢還是如此,不過經歷過蛇盤嶺,卻覺得這種地勢都是極好的。

花了兩天的時間,隊伍走出山中,終於回到了大魏的地盤。

進了大魏,隊伍也不再躲避謹慎前行了,很快的,便遇到了巡邏的兵馬。

這裏距離蕭山大營有段距離,但元爍就在那兒,所以元極也當即決定前往蕭山大營。

抵達蕭山大營時,天色都暗了下來,提前有信兵回來稟報,所以元爍和白將軍等人也都迎了出來。

看見了元極和秦梔,元爍險些哭出來,他還以為他們回不來了呢。

元極那時一走便許久沒動靜,元爍都做好了他可能沒命了的準備。即便元極再凶,也是他親大哥。

快步跑過來,元爍眼眶都紅了,「大哥,太好了,你回來了。」說着,邊奔著下馬的元極跑過去,張開雙臂,看樣子是要給他一個擁抱。

哪想元爍到了近前,還沒抱上呢,元極便抬起手臂直接將他推了出去。

元爍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腔熱情付諸流水,愣了幾秒,隨後又跳了起來,「大哥,你沒事就好。」看樣子也沒受傷,還很靈活。

元極上下的審視了他一遍,「你毫髮無損就好,可回朱城看過父親母親了?」

「嗯,回去了一趟,他們都很擔心惦念你。」自己一腔熱情卻被元極冷淡以對,元爍也沒覺得尷尬,反正元極一向對他冷淡。

元極幾不可微的頜首,表示知道了。

白將軍走過來,看着元極和秦梔完好歸來,他也是鬆了一口氣。

抱拳拱手,「世子爺無恙便好,快,咱們進帳再敘。」

「有勞白將軍了,與西棠的戰事拖延了這麼久,白將軍守衛邊關沒出任何的亂子,功勞甚大。」元極與白將軍同行,他說的也是實話,並非奉承誇大。

白將軍連連擺手,這一年多來他的確是日日都在邊關,西棠難纏,他的頭髮都跟着白了不少。

秦梔與元爍走在後頭,瞧著元極和白將軍朝着大帳的方向走去了,元爍才開口說道:「你膽子太大了,居然就這麼去找大哥了。你說你,就算是去找他,也得把我帶上啊。白朗回來跟我說這些事兒,可把我急死了。」

「人家都是吃一塹長一智,我怎麼就沒在你身上瞧見這屬性呢?你老實點兒吧,還想着去西棠呢。從此後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軍營里,不可再想着去冒險了。不然的話,你大哥真可能會敲斷你的腿。」警告他,卻又面上帶笑,大家都活着,而且都好好的,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

「我別的不想知道,就想知道我大哥這段時日被困在哪兒了?你說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兒,我被抓,你也被困在公冶崢那兒,他都沒出現。我就想,他肯定是遇到大麻煩了。」元爍更好奇的是這個,這世上究竟還有什麼地方能困住元極的。

「的確是無比兇險之地,我們險些被困死在裏頭。不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與西棠也停戰了。這期間,死了這麼多的人,和平真是來之不易啊。」看着這平靜的營地,又恢復了往時,就像前幾年她和元爍在的時候一樣。

「哼,西棠這些瘋狗,得把他們打服軟才行。」說起停戰,元爍是不樂意的,但事情已經這樣了,也沒什麼辦法了。

「你呀,滿腦子的行軍打仗。你身體都好了么?瞧你這臉怎麼還凹陷下去的?」抬手捏了捏他的臉,好像還沒恢復好似得。

「我徹底好了,不就是被餓了幾天嘛,算不上什麼。我發現你怎麼和母親越來越像,看見我就嘮叨個不停。」抓住她的手解救自己的臉,元爍覺得自己不能再好了,現在照鏡子一瞧特有成熟男人的味道,粗糙滄桑,豈是那些小白臉子能比得上的。

而且說句不敬的話,他覺得自己如今比他大哥要英俊瀟灑的多。當然了,他也只是在心裏說一說,可不敢當着元極的面說這句話。

秦梔幾不可微的搖頭,她還真不是嘮叨他,只是這麼多年一直拿他當孩子當朋友看,看他有一點不舒服不正常,她都條件反射的想關心。也興許,她把元爍當兒子看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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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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