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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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那悶頭幹活做事兒的人,元昶琋始終笑的溫潤。她挪動時,鐵鏈子的聲音特別的響亮,好似每一聲響都是在控訴她的冤屈,以及怨憤。

「已經查到烏頭山上那三當家的行蹤了,他今日喬裝進城,雖說很少有人見過他,但他腿腳不好這一點掩飾不了,所以還是被探子瞧見了他。」他開口,隨後走到了一側路邊,那裏有一個木頭墩子,表面光滑,正適合坐。

一聽他的話,武慕秋不由得就皺起了眉頭,「然後呢?抓住沒?」

「他悄悄地進了大慶城府尹楊潤笙的私宅,這私宅不算大,而且猶如銅牆鐵壁,並不好混進去,更不適合去探查。」元昶琋悠悠的說着,坐在那簡陋的木頭墩子上,瞧著也是玉樹臨風,俊美不凡。

武慕秋眨了眨眼睛,「所以現在那個瘸子還在那宅子裏頭唄?」

「嗯,還在。」元昶琋微微點頭,很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

「那你們最好將宅子四圈都看守嚴密了,免得他再從哪個門裏頭溜走。他能頂着這風頭進城又跑到府尹的宅子裏,就說明他知道那裏很安全。」武慕秋想了想,如今更加印證官匪勾結的事實了,他們就是勾結在一起,然後謀財害命。

有時謀財還不夠,看見了漂亮姑娘就想染指,王八蛋。

「沒錯。」元昶琋笑看着她,她說的都是對的。從眼下來看,她的腦子還是不錯的,一心二用,手上在幹活勞動,腦子卻一直在轉悠。瞧她那扔菜的身手,真像是刻意練過似得,還真是適合這農田。

還在琢磨著,她忽然覺得不太對勁兒。放開持續拔菜的手,她扭頭看向那邊的人,他自由自在的坐在那兒看她做事不說,還笑眯眯的,簡直可惡。

「元大少,你是來看着我幹活的,還是來找我商量那個瘸子的事兒的?我現在很忙,不止渴還餓,肚子更有些疼想要方便一下。如果你無事的話,能不能離開這兒不要再盯着我了?你存在感太強了,嚇得我連茅房都不敢去了。」直接坐在地上,做了這麼多,她真是累的眼睛都開始發花了。為了練功,艱苦的事情她沒少做,但這麼辛苦的農活卻是第一次做。

「就是想來看看你服刑的態度如何。若是態度較好,我興許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興許你能提前出獄。但現在看來你好像並不需要,既然如此,我便回去了,你慢慢做,這一片農田都是你的。」站起身,他一邊輕聲的說着,十分大方豪邁,居然把這一片農田都承包給她了。

武慕秋深吸口氣,雖心裏還在罵人,但臉上卻笑了起來,「這麼說元大少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早說嘛,根本咱們兒時就認識的關係,也根本無需這般繞彎子。這片農田啊,和我沒有什麼緣分,所以我決定為元大少效力。當然了,也是為了能及早出獄。」

「提前出獄不是最大的目標,重要的是你得知錯,還要改正。」元昶琋很像什麼大師,專門給人洗腦的那種。

「元大少放心,我肯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咬牙切齒,她真想咬死他。

看她那樣子就知心中極為不服氣,若不是眼下勢弱,她估計就會跳起來變身了。

「看你如此誠心悔改,我自然高興。不知你做了一上午的活兒累不累?倒是看你滿面紅光,精氣神兒極佳,應當是已醉心農田了。也好,你先做事吧,處理完這一小片的菜,再過來歇息吧。雖年紀小力氣多,但也不能過度,傷身的。」極為好心的勸慰她不要做的太多,然後元昶琋十分『欣慰』的離開了。

武慕秋彎身拿起一棵菜來便要扔到元昶琋的後腦勺上去,那一直看守她的獄卒立即跳過來阻攔,「姑娘,切不可動怒。那句話說得好,忍一時海闊天空啊。」

氣的臉都白了,武慕秋甩開獄卒的手,然後開始彎身吭哧吭哧的幹活。

獄卒長舒口氣,退出田地繼續看着她幹活。其實這菜地自有府里的小廝收拾,哪用得着她一個姑娘來做。

收拾完了這一小片菜,然後她又拖着沾滿了泥土的鐵鏈子走到庫房那邊,提着裝滿菜的竹筐往庫房裏搬。

將所有的竹筐都搬進了庫房,累的她滿頭都是汗。裙子上,手上都是泥土,比在山寨的牢房裏還要狼狽。

她就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兒,現在被放在案板上,她是根本翻不了身。

若是有機會,若是有能翻身的那一天,她非得給元昶琋點顏色看看不可。

什麼公私分明,什麼鐵面無私,在武慕秋看來,他就是刻意為之。

但縱觀和他在山寨里碰見之後,她也沒對他做過什麼,而且還幫了他幾次呢。

如此忘恩負義之人,不給他些顏色看看,真是這輩子都咽不下這口氣。

做完了這些事,獄卒才過來給她解了腳上的腳鐐,武慕秋長長的吸口氣,隨後便跟隨着他離開了這片農田。

沒有直接回牢房,路過時武慕秋還看了一眼,也不知自己還會不會再次被關到這裏面。但根據元昶琋那德行,滿肚子的壞水兒,估計是不會讓她舒坦的。

直接朝着前府走去,獄卒將她送到了有護衛守着的地方時便交接了看守的權利,又由護衛帶着她朝着前府而去。

裙子下擺都是泥土,隨着她走,裙子搖擺,泥土也在往下落。

不管怎麼說,她父親是一地守將,如今混到了這步田地,她都覺得自己沒臉見人。

終於,到了前廳,門口都是守衛,穿着清一色的暗色勁裝,各個瞧著都功夫不凡。

掃了他們一眼,粗略的數了一下人數,人太多了。她若是想逃的話,這宅子沒有高難度可以藏身甚至拖延時間的地方。而這幫人功夫高,她即便跑,成功率很低。

走進大廳,便看到了元昶琋坐在主座,他的袍子和靴子都是白色的,乾乾淨淨的,乾淨的刺眼。

他在喝茶,走近了便聞到了一股清茶的香氣,沒添加任何的佐料,完完全全的清茶。

很少有人喜歡喝這種,因為沒什麼味道,苦味兒也會比較濃厚。

武慕秋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和靴子,髒的不得了。腦子裏快速的閃過一個畫面,就是她將自己這臟靴子踹到元昶琋的臉上去,讓他嘗嘗泥土是什麼味道的。

但,這一切也僅限於想像罷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元昶琋不說話,正在品茶,別看很年輕,品茶的姿勢倒是很老道。

看向他,武慕秋對他這故作神秘的樣子很是不屑,「不知元大少要我做什麼?小女子吃飽喝足之後,定然不辱使命。」

「我想知道,若是有個密不透風的地方,只有這麼大一個洞,你能鑽進去么?」說着,元昶琋抬起雙手,用兩隻修長的手比劃出來一個洞。

武慕秋看着他,雖盡量控制自己的表情,但她那張艷麗的小臉兒仍舊是在止不住的抽搐。

「能。不過,這是哪兒的洞?」若是什麼奇怪的地方,她才不要爬進去。

放下手,元昶琋笑的惹人愛,任何人見了都不會討厭的那種笑。

「從外觀來判斷的話,應當是個狗洞吧。」他輕聲溫和的說道。

「狗洞?你讓我去爬狗洞?」虧得他還笑的像朵花似得。

元昶琋沒有任何的愧色,微微垂眸,他那低頭淺笑的樣子,讓武慕秋也不由得歪頭,似乎想看的更清楚些。

還真是好看,笑的適度,好像刻意練過一樣。眼下若這兒有個老阿姨,估計馬上就會衝到他前頭抱住他哄一番了。

這種男人,真是妖孽。

「只不過想要潛入這宅子並不容易,並不是說有很多守衛,相反裏面應該沒什麼守衛。不過,這宅子的院牆很高,且院牆上面佈滿了暗器,一旦引發其中一個,所有的都會啟動。唯一可經之處便是大門了,可大門反鎖,若強硬破開就會驚動了裏面的人。」元昶琋輕聲的說着,更像是在講故事。

「所以你們找到了唯一一個可以悄無聲息潛入的地方就是那個狗洞,但不止不確定裏面是不是有機關,而且你們這些人都鑽不進去。由此,便想到了我,讓我鑽進去打探情況。」武慕秋聽明白了,就是讓她做先頭兵的意思唄。

「裏面應當沒有機關,因為他們之前放了一條小狗進去了,後來它又活着出來了。其實的確讓小狗進去是最好的,但是它不會開大門。你的任務其實很簡單,進去之後將反鎖的大門打開就行了。」從他嘴裏說出來,還真是很簡單。

武慕秋卻皺起眉頭,若是真這麼簡單,他手底下總是有人能完成的吧?為何偏偏來找她?

雖是狐疑,他可能是不捨得自己人死,所以就讓她去涉險。但是,隱隱的,她又覺得這事兒真刺激,她從沒玩兒過。

看着元昶琋那期待她回答的樣子,她直接靠在了椅背上,整個人略顯懶散,「成,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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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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