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

心動

看着他的眼睛,武慕秋倒是有那麼一時間好像都被他迷惑了。尤其是他眼睛裏的神色,特別輕鬆的就將人抓住了,然後不禁想去探索更多。

莫名的,她忽然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似得,心跳莫名的也開始加速。

元昶琋也在盯着她,她的眼睛開始時是專註在他身上的,但片刻后就開始嘰里咕嚕的亂轉,顯然是心不定了。

捏着她的下巴又抬高了些,元昶琋笑了,笑的很輕,「你這眼珠子嘰里咕嚕的轉什麼呢?」

「我這是為了避免你看姐姐我的眼睛看入迷了。怎麼樣,姐姐是不是很漂亮?」眼睛瞟著別處,她一邊故作得意道。

「是很漂亮。」他繼續往她臉上塗抹易容的東西,一邊回答道。

唇角彎了彎,武慕秋依舊瞟著斜上方,他的氣息不斷的吹在自己的臉上,感覺塗抹在臉上的東西更涼絲絲的了。

「看你這麼漂亮的份兒上,我就先給你上一課。你並不想順從武將軍以及武夫人的安排,那麼你應該在第一時間就表示出你的想法。看他們對你也很是寵愛,你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這世上有很多兒女會被父母當成工具,如果情況是這樣的,那麼自己的想法就不能說出口。但你的情況正相反,你可以利用這一點。如果你說了,他們也就會重視起來,隨意給你尋找夫家的事兒就不會再頻繁的出現了。他們會很慎重的選擇,甚至會在之前詢問你的意見。」給她塗抹,元昶琋一邊輕聲的說着,他的聲音很好聽,使得聽着的人也好似被催眠了似得。

又轉過眼睛看向他,武慕秋忽然之間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因為自己和養父母的關係堪比親生父母,而他們又對自己很寵愛,從小到大,從未做過強逼她的事情。

「我若說了,他們就不會再琢磨著不斷的給我找夫家。但,這事兒肯定不會停,接下來怎麼辦?」雖他說的有道理,但想一想接下來的日子,總是不可能不給她找夫家,這個事兒總是會提起的。

「你呀!你的心裏就沒有個人選么?將你的人選說給他們聽,這事兒就有九成的可能會成功。」元昶琋看着她,手指還在她臉上移動塗抹,一邊輕聲道。

眨了眨眼睛,武慕秋盯着他,將自己所認識的人都在自己腦子裏過了一遍,然後發出了一聲輕哼,「沒有。」

手指的動作微微一頓,元昶琋隨後輕輕地搖了搖頭,「那你最好快些有人選,這樣最起碼你能自己掌控你未來會嫁給誰。」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想嫁給誰,就一定能嫁給誰似得。」聽他的話不由想笑,她又不是什麼公主,如果說想嫁給皇上,難不成還真能嫁給皇上?

「那可不一定,人得有希冀,沒準兒就實現了呢。」元昶琋說着,一邊用小指點着她的眼皮,讓她閉上眼睛。

聽話的閉上眼睛,武慕秋哼了哼,「我現在一時沒人選,容我再仔細想想吧。誒,你往我眼睛上塗什麼呢?」

「自然是易容的東西,你現在別睜眼,流進眼睛裏,你會很疼的。」元昶琋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的額頭上,他明顯距離她更近了。

「你這易容的手藝到底行不行?你身份尊貴,按理說哪有時間學習易容術,你不會就是瞎塗抹吧。」不知自己會被他塗抹成什麼樣子。

「照着人物的畫像,怎麼可能會出錯。現在易容的物品十分簡單,即便長了一對兒豬蹄子,也能成功。」元昶琋輕聲說着,伴隨着他說話,他的呼吸不斷的灑在她額頭上,吹得汗毛都在動。

閉着眼睛,她什麼都看不見,卻反而莫名的讓她覺得對他的呼吸感覺更清晰。臉上的汗毛在動,連帶着耳側和後頸的汗毛也跟着豎了起來,一時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就在這時,一直緩緩前行的馬車也停下了,武慕秋有所感覺,「咱們到了。」

「嗯。不着急,再等一等也是可以的。越是夜深人靜,出現鬼的時候也越能讓人感到驚恐失措。」元昶琋倒是不疾不徐,手上的速度依舊。

手指在她的小臉兒上移動塗抹,指上帶着熱氣,和他的呼吸一樣溫熱。

也不知他到底把自己弄成了什麼模樣,武慕秋的手玩弄著布料,纏上又鬆開,然後又纏上。

她一直都以為玩兒的是自己裙子的布料,所以也肆無忌憚的扯了又扯,纏了又纏。

又過去了將近一刻鐘,元昶琋才停手,看着她被重新塑造的臉,比以前大了一圈兒,和她這纖細的身體實在不相配。

無聲的偷笑,元昶琋拿過一張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隨後垂眸往下看。

自己的袍子下擺已經被武慕秋扯到了她的腿上,然後她的手指頭在纏繞布料,他的袍子大部分都已皺皺巴巴的了。

瞧她那靈活的手指頭,他就不由得又想起她小時候的那場表演。手就像是沒有骨頭似得,被那個小鐲子輕輕鬆鬆的套了進去,然後又輕鬆的摘出來。

他那時候的確是被吸引了,因為從來沒見過那種表演,尤其表演者還是個沒有他年紀大的小姑娘。

看着她的手,元昶琋驀地抓住,解救出自己的袍子,然後舉起了她的手。

「你幹什麼?」睜不開眼睛,因為塗在眼皮上的東西有些沉重,且沒有干。

臉也一樣的濃厚,但並不是整張臉都這樣,反而是鼻樑兩側以及下巴和兩腮好像有很多東西,塗抹的更多一些似得。

「你的手和平常人有什麼不同么?小時候,可是經過什麼特別的苦練。」她手指纖細,而且五根手指的長短看起來特別的協調。指甲粉紅,顏色也顯得十分健康。

她的手和她的人一樣,有一種纖細的美感,這世上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人會有和她相似的手了。

知道他在擺弄自己的手,而且是很仔細的那種擺弄,讓她覺得怪怪的。

「的確是經過苦練,但和尋常人練功夫是不一樣的。這個屬於自家機密,一向都是師父傳徒弟,所以請體諒我不能告訴你。」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他卻一直在擺弄她的手指頭。將她的手拇指和小指兩側一同朝內捏,似乎想瞧瞧她的手究竟能軟到何種程度。

而事實沒有讓他失望,她的手的確非常柔軟,輕鬆的被捏起來,更像一個麵糰似得。

「也難怪你兒時那麼輕鬆的就將一個特別小的鐲子套進了手裏。」她的手柔軟程度讓人咋舌,使得他捏了兩次之後便不敢再用力了,覺得會給她弄斷。

「這事兒我不記得了,看你倒是記得清楚,想必當年你覺得很新奇,又很羨慕吧。」這十幾年前的事情他可提過不止一兩次了,記憶很深刻的樣子。不太好意思的是,她完全不記得了。

「是啊,很新奇。」『新奇』到自己試探,然後被別人笑話了十幾年。

收回自己的手,她一邊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能不能睜開眼睛了。」

「睜開吧。」放下空空的手,元昶琋看着她,一邊輕聲道。

試探著睜開眼睛,眼皮沉重,只能半睜開。

不過,卻也能看得到元昶琋,他就坐在自己旁邊,距離她很近。

眨了眨眼睛,她深吸口氣,「這些東西壓得我感覺不能呼吸了似得。快,把衣服給我,我要去嚇唬人了。」身上太沉重,這感覺不太好,她想速戰速決。

「不用着急,還得再裝扮一下,你別動。」說着,元昶琋彎身,將一個包袱從車板上拿了起來。

那個包袱兩側延展很長,他看了看,隨後看向武慕秋,將她的兩隻手抬起來,成了一個要飛翔似得姿勢。

而元昶琋則拿着包袱圈在了她的腰間,將鼓鼓囊囊的那部分置於她肚子上。

這就成了一個假的大肚子,身懷六甲,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張開雙臂任他擺弄,她一邊低頭看着他,他這親力親為的樣子還真是和往時不太一樣,畢竟一直都十分狡詐。

她的腰太細了,事先準備好的這個包袱兩側的帶子又很長,在她腰后重疊又繞回來,最後在她腹部前交匯。

元昶琋一邊交叉繫上,一邊無聲的笑。

「你笑的很是可疑,你把我裝扮成這樣,還要笑話我,太不厚道了。」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她的第一反應自然是眼下自己很可笑。

「我笑的是你的腰太細了。」她把他想的太無聊了。

皺起眉頭,「我的腰很細,這件事有什麼可笑的?」那就更無理了,他腦子有問題。

系好,元昶琋也放了手,一邊抬眼看向她,「有句話叫做纖腰素素,你正是如此。」

看着他真誠的臉和漾著溫柔之色的眼睛,武慕秋忽然覺得一股熱氣竄上她的臉,隨後蔓延至耳朵和後頸。所幸的是,她臉上被塗抹了厚厚的一層東西,應該不會被看到。

這個男人,看着純朗又溫柔,實則狡猾的像只狐狸。但就是這麼一個樣子,卻又自帶勾人技能。

她轉開眼睛躲開他的視線,還是不看為妙,可這感覺,莫不是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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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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