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顧水秀的評價，長盛不衰的法子
顧水秀見董成虎高興，接着道：「還有江安那孩子的，他這些年在外面也不是白待的，很有自己的思想，寫的答案很是新穎，若是依我的眼光來判，江安可擔得起狀元，冰河榜樣，至於探花嘛……皇上可以看看誰合適。」
顧水秀故意賣了個關子，董成虎更加好奇了，直接翻閱那些被顧水秀挑選出來，出眾的卷子。
顧水秀見董成虎注意力都在卷子上，便踱步到白桐羽的身邊，她負責的是醫藥這塊的卷子，對於那些考生的答案，顧水秀也很好奇。
「怎麼樣？可有看到特別出彩的答案？」顧水秀探著腦袋詢問道。
白桐羽苦笑着搖搖頭，「母后，說真的，這幾道題目實在太奇怪了，就是我自己都答不出來，剛剛我看到了白族那些人的卷子，也就白苡仁和白姜離勉強答出一點東西，其他三個實在是一言難盡，至於剩下的，有人甚至直接質疑起問題來，說父皇是存心刁難人。
那些質疑的卷子我都單獨挑出來的，另外，還有些人是亂寫的，我也另外放在一處，剩下的就是勉強還能看的，在這邊。」
顧水秀順着白桐羽的手看向那幾堆東西，發現能看的卷子竟然不過二三十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些人前面的理論打的如何？」
白桐羽輕聲道：「都挺不錯的，可以看出他們的基本功還是挺紮實的，就是被後面幾道題難住了。」
顧水秀聞言，嘆息道：「能有二三十份可看就不錯了，這考醫藥招的是太醫，跟文舉不一樣，皇上也不需要那麼多人，你再盡量看看，從這二三十份裏面選出最好的十份。」
白桐羽輕輕頷首，再次翻起白苡仁和白姜離的卷子，雖然她抵觸白族那些人，但不得不說這兩個人是真的有本事，拋開私心不說，這兩個人的卷子肯定可以排進前十名。
顧水秀從白桐羽那邊離開之後，便款款朝董元傑走去，董元傑負責的是農桑這一塊。
到了他面前，顧水秀一樣看到幾堆分類的卷子，這次她習慣了，直接翻查那堆卷子最少的，看了幾份，眉頭皺了又松，鬆了又皺，好半天才說道：「這些考生看樣子都是貧苦人家出來的，從他們的答卷上看得出來，他們不是只有理論，而且親自下田過，只不過他們雖然寫了很多，但這些答案都答不到點子上。」
顧水秀有些失望，農桑是民生的根本，她對農桑要比對醫藥重視許多，可是看到這些卷子，難免覺得肩上的擔子重大。
董元傑無奈道：「母后，其實要兒臣說，這普天之下出了母後會有那樣的法子種糧食之外，大部分人家都是依照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法子耕種，他們對於老祖宗那一套法子可是深信不疑，母后這些問題不易於在挑戰祖宗的傳承，他們若是能在考場上馬上答出來，兒臣才覺得奇怪呢！」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顧水秀認為這天下人才濟濟，肯定不是每個都那麼聽祖宗的話。
「你再好好看看，若是發現特別出彩地再跟我說。」顧水秀有氣無力地坐到董成虎的身邊，嘆息道：「皇上，臣妾本以為出這些題目可以替您招攬一些有真才實學的人，但是看樣子似乎臣妾想得太過美好了，咱們大齊可真是人才凋零啊！」
董沁妍聞言，不由得笑噴了，「母后，咱們大齊卻是人才濟濟，但卻是缺少偏才怪才，正好您要找的是偏才怪才，能讓您發現一兩個就不錯了，您難不成還指望這些人有一籮筐嗎？」
顧水秀一噎，莫名地瞪大了眼睛，淡淡反駁道：「什麼叫母后要的是偏才怪才？母后明明是想找些有能力的人罷了，若是依照以往科舉那樣子，上榜的那些人日後必定走上一樣的道路，這麼千篇一律下去，朝廷只會越來越腐敗，只要革故鼎新，才是長盛不衰的不二法子。」
董成虎等人皆是驚訝地看着顧水秀，他們實在是想不通為何顧水秀會有這樣的思想，細細想起來，又覺得顧水秀說得極有道理，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覺得更加震驚。
董元傑忍不住說道：「母后，兒臣真的很想知道您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您可知道您剛剛說的這番話有多驚人？就是丞相那些權臣在此，也不敢說出這番這麼有魄力的話來。」
顧水秀反應過來，心下一陣懊惱，說好了謹言慎行，不參與政事的，怎麼話到嘴邊又說漏了，真是該死！
現在大家都這麼盯着她，着實令她渾身不自在，連忙笑道：「這有什麼好驚奇了，以前在山裏無所事事，我也看了不少書，就算沒有見識也有些常識，縱觀大齊的歷史，你們可以發現它經歷過許多朝代的更迭，每個朝代從興盛到衰敗最多就是三四百年的時間。
這三四百年的時間裏，一個國家可以更換十幾位君主，最開始的君主還會勵精圖治，但是到了後面，君主總是會變得昏聵，民不聊生之後就是造反，爾後朝代更迭，咱們大齊不也是這麼來的！
母后不想你父皇親手打下的天下最終也落得這般結局，這才思慮得多一些罷了。」
董成虎幾人全都聽傻了，董元正反應過來，忍不住誇讚道：「母后，兒臣今天算是見識到什麼是賢內助了，要是兒子可以娶到像母后這樣的女子，我這輩子也值了。」
這還是董元正第一次正兒八經地提起自己的親事，顧水秀聞言，眼睛一亮，顧不得董成虎他們的反應，直接蹭到董元正的邊上，八卦地問道：「元正，你可是看上哪家小姐了？你不用擔心，跟母后直說便是，母后定會給你想辦法的。」
董元正被顧水秀的樣子嚇得躲到董元傑的身後，抗議道：「母后！咱們不正說着您的事情嗎？兒臣不過是感慨一下而已，您怎麼就那麼能聯繫，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情，您激動個什麼勁兒！」
董元正碎碎念地嘟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