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是他

第一百九十八章 是他

夜雲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愣了好久才慢慢的回過神來。她回長公主府了?除了撞了馬車再到跟沐影大吵一架后,她是一點記憶也沒有了,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府里。她試着轉了轉頭,發現頭已經沒有那般暈了。「聽雨。」她沖着外室喚了一聲。從外室傳來腳步聲,夜雲嵐伸出了手:「扶我坐起來,倒些水給我。」她的手被握住,一抬眼卻發現來人居然是韓墨卿,韓墨卿拿起枕頭放到她的身後,扶好了她轉身又去為她倒了杯水遞到了她的手裏。夜雲嵐接過喝了口,然後抬頭看着韓墨卿,「你怎麼過來了?」韓墨卿坐在床邊接過她喝完的茶杯,「我是被叫過來了的,聽說有個很不聽話的病人需要人看着。但是又不知道誰看的住,凌先生懷着孩子自然是不能叫過來的,就想到了我,我就過來了。」不聽話的病人,夜雲嵐自然知道說的是她。她轉頭看了眼外面,「天已經黑了?」「恩,你睡也了五六個時辰了,夜先生先坐會,我讓人去給你準備些吃的。」看着韓墨卿走出去交待完又走進來,夜雲嵐出聲道:「你在這裏守了我五六個時辰?」五六個時辰,這會已經深夜了,她就一直不眠的看着自己嗎?韓墨卿將夜雲嵐身上蓋着的被子往上面拉了拉,「這些天我沒事,白天睡的也比較多,不累。」原來盡真的一直守着她,夜雲嵐心裏只覺得暖暖的。這個孩子外表看着比誰都冷,可是心裏卻比誰都軟。夜雲嵐雖然已經覺得好多了,但是仍是還覺得有些暈。果然今日是逞強了嗎?看着夜雲嵐陷入沉思,韓墨卿想了想道,「夜先生,你現在最好什麼也不想,吃完東西再好好休息一下。周大夫說你的額頭雖然只是皮外傷,但是撞的不輕,要好好休息才能恢復。」夜雲嵐抬頭看着韓墨卿,她做了什麼,她大概都已經從那個沐影的嘴裏知道了。「我有一個夫君。」韓墨卿看向夜雲嵐,對方也正回視着她:「這件事整個京城裏沒人不知道吧。」韓墨卿看了夜雲嵐,良久才道,「別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夜先生等了他十年。」夜雲嵐抬頭眼神飄遠,臉上帶着追憶:「我跟他從小就認識了,他教我射箭,教我騎馬,教我武術。他說,他長大要做大將軍,要保家衛國。然後,到他十八歲那一年,他如願的做了將軍,他如願的出征做了為國征戰。每一次他出征,都要跟我講一句,若是他回不來了,便讓我再找個人嫁了。我永遠只有一句話,他若真死了,我便是他的未亡人。」「他有他的報負,有他想要做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我從未想過阻攔,一個有志向的男人不應該被小情小愛所束縛。所以,我願意等他。一年,兩年,三年,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後來,我十八,他也二十了。父皇催促我成親,父皇從小就疼我。雖然比不起韓老相爺寵你那般的寵,但也是能及得上一半的,他是知道我非那個人不嫁的。他便將他召入宮中,問他可否願意娶我,他當着我的面說願意,他說要照顧我一輩子,陪着我一輩子。你大概不知道,當時我開心的差點哭出來。我也才發現,原來我早就等他那一句願意,早就等他娶我了。」「像每一個待嫁的女子一般,我開始備嫁,我每天帶着幸福的心情縫製著自己的喜服,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到了成為他妻子的那一天。」夜雲嵐突然停了下來,臉上淡淡的笑容一點點的褪去,眼裏被無盡的失落與孤寂所取代。「夜先生……」「那一天,我們拜了堂。我在房間里緊張而又期待的等着他,門開了,他帶着一身酒氣的走了進來。我幾乎緊張的要昏過去,他在我的面前停下。我等待着他為我掀開喜帕。」「對不起。」喜帕下的夜雲嵐驚愕的抬頭,然而她能看到的只是他的大紅靴子。「嵐嵐,邊關傳來戰報,朝祥國來犯,我……」

戚無畏的聲音再次從頭頂傳來卻像是雷一般劈中了她。「嵐嵐,我……」她所認識的他從來沒有這般吞吞吐吐過,早就知道的,他是有報負的人。朝祥國來犯,邊關陷險,他這樣英雄的一般的男子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她雙手緊緊握着衣角,咬着嘴唇,不讓眼眶裏的淚水落下。但是她卻控制不住自己哽咽的聲音,控制不住自己失落、傷心的心情:「你,你現在就要走嗎?」「恩。」為什麼要這樣的突然,要這麼急。不能陪她一會嗎?不能掀開她的喜帕嗎?不能喝了合歡酒嗎?可是她卻死死的咬着嘴唇,甚至感覺到了一絲血腥味,她無法出聲乞求讓他去做這些。戚無畏再次出聲道,「嵐嵐,對不起。我知道今天這樣的日子我應該陪在你的身邊,但是邊關需要我。」那我就不需要你了嗎?淚順着夜雲嵐的眼角滴落。屋子裏一片寂靜,一個坐着,一個站着。彼此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他看不到她眼睛裏的傷心,她也看不到他眼裏的歉意。外面傳來打更的聲音。夜雲嵐狠狠的吸了口氣,企圖將心裏的傷心呼出,「去吧。」「嵐嵐!」戚無畏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喜悅。她除了這句話還能說什麼,讓他留下嗎?他同意嗎?以他的性格,若是不去又怎麼會說呢。「無畏……」能掀開我的喜帕嗎?只是她終究沒有說出這一句話,「去吧,記得,平安歸來,我在府里等你。」「恩。」戚無畏在夜雲嵐的身邊蹲下,握着她的雙手,「嵐嵐,等我回來,我一定再還你一個洞房花燭。」夜雲嵐輕輕搖頭,「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了,我等你。」他起身離開,夜雲嵐聽着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卻不敢掀開喜帕,她害怕,若是看到了他離去的背影會不會求他留下。她穿着喜服,蓋着喜帕,在屬於他們的新婚房間中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鳴。「那一次,他忘了說,忘了說若是他回不來,讓我再找一個人嫁了。」夜雲嵐眼神裏帶着悲痛,轉頭看着韓墨卿:「後來傳來他戰死的消息,我不信,他說過要回來的,怎麼可能輕易的死去。一個月,兩個月,他仍是沒回來,我才知什麼叫生無可戀。後來父皇勸我再嫁,我想,那一次他沒說那句話,我怎麼能再嫁。」「我從來不相信他死了,你相信嗎?女人是可怕的,有的時候她們固執的堅信着一件所有人都不相信的事情,可是沒人能說服她,因為沒有理由的她就是堅信着她相信的。我固執了十年」夜雲嵐淡淡一笑,「原來,已經十年了。」韓墨卿想到沐影跟她說的事情,「白天夜先生追着的馬車……」「我看到了他,十年後我看到了他。」夜雲嵐很是堅定的回視韓墨卿:「就一眼,就一個對視,我便能肯定,那個人就是他。」「那是朝祥國公主跟附馬的馬車。」韓墨卿提醒著:「而坐在馬車裏的男子的身份也只可能有一個。」是啊,這也是她後來想到的。「夜先生,你會不會看錯了人?」韓墨卿明明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很小,誰又會認錯等了十年的人呢,可是心裏卻還忍不住的去期待。(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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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狂妃:傻女驚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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