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駕崩

第五百六十四章 駕崩

一邊的夜后與二皇子夜子言皆詫異的向兩人看了過來。夜帝像是沒看到兩人的眼神般,目不轉睛的看着夜滄辰,再次出聲問道,「你要嗎?」夜子言緊張的看着夜滄辰,一直以來,皇叔都未對那個位置表示出任何的想法。即便是太子如日中天時,他們也知道如果他要父皇也會廢了那個沒用的太子。可是,他卻從未想要過。可即便是那般,他還是忍不住的緊張,還是會擔心,畢竟那樣一個位置現在就放在他的面前,只要他伸出手,不,不需要他伸手,只要他點點頭,那便就是他的了。夜后看着夜滄辰,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心裏很是複雜。這兩個孩子都是在她身邊長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心裏也清楚,皇弟比子言更適合那個位置,只是……她看了眼夜子言眼裏的緊張與渴望。她是一個母親,一個自私的母親。她跟皇弟再怎麼親,心裏仍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得償所願的。夜滄辰感覺到從夜帝手裏傳來的力量,更從他的眼神里感覺得他的期待。從他成年以後,他便知道皇兄對他一直以來的期待,所以即便後來有了太子,皇兄仍會讓他一直幫忙處理奏章。曾經,面對皇兄這樣的暗示與期待,他想過,那便接下吧,接下皇兄對他的期盼。反正這一生,他也沒什麼可求的,只是,後來遇到了卿兒,而那時他對韓老太相做出的承諾。坐上那個位置便註定他要心繫天下,不能再時時守着卿兒,照顧着他們的孩子。而做為皇上,更要為皇家為天下而不能只有一人。先別說卿兒受不了這樣的委屈,他也不可能讓卿兒受那樣的委屈。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他對她的承諾。夜滄辰看着夜帝的眼裏的期待,感受着他握著自己的力量,他終是要讓皇兄失望的,夜滄辰出聲道,「皇兄,對不起……」話音落,夜帝眼神暗然下去,而一邊的夜子言則輕輕的鬆了口氣。方才就那麼一瞬間,他以為皇叔就要答應了。自小他是跟在皇叔的身邊的,他最不願意的事情便是與皇叔為敵了。夜滄辰握著夜帝的手,「皇兄,對不起,我……」夜帝抬手制止了他的話語,「罷了,這樣的結果我也早就知道了,不過是心裏還帶了絲奢望而已。」夜帝疼惜看着夜滄辰,「自小朕就不願意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情,現在更不會逼你了。」夜帝對着夜滄辰說完便看向他身後的夜后道,「那一切就按朕之前安排的。」夜后輕輕拭淚點頭,「是。」夜子言聞言忍不住看向夜后,夜后見他這般沉不住氣,心裏有些擔心卻也很是無奈,終是沒忍住的對他點了點頭。夜子言得到肯定的答案,面形於色的笑了笑。夜帝對夜滄辰道,「你既然不要這個位置,那麼等新帝即位后,你便離開京城吧。」夜滄辰明白夜帝的想法,一山不容二虎,他再怎麼沒那樣的想法,也無法阻止擁護他的人的想法。到時候,他所處的境地就進退兩難了,「我準備去江南。」當初子瑩失蹤的時候,他們也只查到子瑩有可能被帶去了江南。所以他們也早就準備好了,等一切事情結束,便去江南。「江南。」夜帝點頭著頭,「恩,江南是個好地方。」夜帝又道,「那就早點走,等朕一入皇陵就走。」夜滄辰聞言雙眉緊鎖,「皇兄……」「朕也是時候了」夜帝說,「至於夜子澤那個孽子,就喂他喝一碗他之前給朕的葯就行了,至於其他的都交給子言去處理吧。」夜子言在一邊聽到夜帝喚到自己的名字,應聲道,「父皇放心,兒臣定會處理好太子一脈的。」夜滄辰錯愕的看着夜帝,這意思是……太子給皇兄下了毒?夜帝握著夜滄辰的手,不舍的看着他,說出的話卻是,「回去吧。」夜滄辰道,「臣弟還是在這裏陪着皇兄吧。」夜帝搖頭,「不用了,這裏有你皇嫂跟子言,外面還有一堆嬪妃守着,你回去吧。」「皇兄,臣弟還是……」「回去吧。」夜帝再一次打斷了夜滄辰的話拒絕道。夜滄辰看着夜帝,夜帝慢慢的閉上眼睛,「回去吧。」夜后握著夜滄辰的肩:「皇弟,你便先回去吧。若是有什麼情況,我會讓人通知你的。」可是,他想陪在皇兄的身邊,想陪他……最後一程。夜后輕輕的對着夜滄辰搖搖頭。夜滄辰鬆開夜帝的手,站起身,「那皇兄,臣弟便先走了。」「走吧。」夜帝閉着眼輕應了聲。夜滄辰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夜帝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回來了。」夜滄辰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停下,直接離開了皇宮。韓府內床上的韓墨卿慢慢轉醒,守在床邊的沐月忙靠了過來,「王妃,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韓墨卿看了眼窗外,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幾抹燭光照進來,「我睡多久了?雪阡人在哪裏?」「王妃睡了快十個時辰了,雪阡在一邊的屋子裏睡着,沐陽正看着她呢,王妃不用擔心。」沐月回答說。十個時辰,那可真的挺長的。「王爺呢?」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守着自己,就算是休息也是睡在自己的身邊的,這會怎麼不見他人?沐月說,「王妃休息的時候,王爺被長公主叫着一起入了宮,傍晚時分回來后就奴婢們照顧好王妃就回了夜府。」

夜府?她一直未有機會看皇上並不知道他具體的情況,可是從周大夫的口中卻知道,他的身子已經油盡燈枯,堅持不了多久。他下午入了宮怎麼沒在宮中侍疾反而回了夜府呢?難道是皇上?不對,若是皇上真的有什麼,那便是國喪,此時也不會是這樣的情景。韓墨卿吃力的雙手撐坐,沐陽見狀忙上前幫忙。「去拿我的衣服來跟披肩來。」韓墨卿心裏總歸有些不放心。沐陽略猶豫的看着韓墨卿:「王妃,你的身體周大夫交待了,說要好好休息。」「無礙,我的身體我知道,你去拿吧。」沐陽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幫着韓墨卿穿戴好,又將暖手爐裝好遞給韓墨卿。韓府與夜府不過是一條街的距離,可就這麼點的距離,竟也讓韓墨卿覺得有些累了。「王爺在哪個院子裏?」韓墨卿進了夜府問。沐陽說,「回宮后便去了西院的書房,不過現在奴婢也不知道王爺有沒有離開。」那應該是沒有離開的。韓墨卿與沐陽來到西院的書房,只見裏面亮着燭光,看來人還是在裏面的,「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我再叫你。」沐陽點頭。韓墨卿推門而入,從書房的裏屋透著人影出來。韓墨卿回身關上書房門,在外室脫下披風,走進裏屋。裏屋,夜滄辰正低頭寫着什麼,聽到腳步聲后抬頭,見是韓墨卿后也未說話,只是低頭繼續寫着手裏的東西。韓墨卿也不說話,慢慢的走到夜滄辰的身邊站着。才發現夜滄辰正在抄著一本字貼,而那字貼上的字跡分明是夜帝的。「小時,我若是闖了什麼禍,或是讓皇兄生氣了,皇兄便會罰抄他的字貼。」夜滄辰說着握着筆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了下,筆下的字也早已經走了形,夜滄辰苦笑了一下,「皇兄今日,怕是生氣了。」韓墨卿心疼的伸手放在他的肩上,夜滄辰放下筆摟住韓墨卿的腰,頭埋在她的:「他一直催我離開,我知道,他是害怕,害怕他一直撐不住了便就會直接在我的面前就這麼離開。可是,可是,我想陪在他的身邊,能陪多久便陪多久。」聽着他略帶顫抖的聲音,韓墨卿摟着他的手又用了些力氣。「他對我從未有過任何要求,唯的要求便是我能開心了。」夜滄辰的聲音從韓墨卿的懷中悶悶傳來,說不出的沉痛,「對於我,他不僅是一個哥哥,還是一個父親。他將所有對孩子的寵愛,都給了我。可是他卻不願意讓我陪在他的身邊,陪着他走完最後一段。」「他不想讓你親眼看着他離開。」韓墨卿輕撫着他的頭,安撫著。「滴」她垂落在身前的手,感受到了一滴水,意識到那是什麼后,她的心一陣心痛。「辰……」這個時候,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她知道不管說什麼都無法舒緩他心裏的痛意。因為曾經經歷過,所以她才能感同深受,也正因為能感同深受,她才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一種多餘,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的身邊。漸漸的無聲哭泣,變成了輕輕哭咽。握著自己腰處的手也越來越緊,韓墨卿用力的回抱着懷中的人,感受着他此刻心裏的錐心痛意。皇宮內雖已是半夜,夜帝居住的殿中卻仍是燭火通明,夜后看着夜帝再一次將剛吃下的葯汁吐出,吐著吐著,吐到最後,葯汁變成了略變黑的血。夜后見狀,惶恐的看向一邊的太醫,「太醫!」太醫忙過來,給夜帝把脈,他明顯的感受,夜帝的脈象越來越弱,弱到,弱到甚至有些感受不到。「太醫,皇上如何了?」太醫為難的看着夜后,「皇後娘娘,恐怕,恐怕……」見太醫這般,夜后的心如刀絞,這樣的回應她心裏又如何不知。其實皇上的情況她也知道,只是想着,能再多堅持堅持。「辰兒,辰兒。」夜帝輕輕的喚道,只是聲音輕的無法聽清。夜后的湊到夜帝的跟前,「皇上,你說什麼?」「辰……辰兒……」夜帝輕喚了一聲,便閉了眼睛。而正執著皇上手腕的太醫心中一驚,隨後不得不告訴皇后,「皇後娘娘,皇上……脈博停了。」靠在夜帝身邊的夜后,也已經感受到夜帝停了呼吸。「皇上!」夜后悲痛的埋在夜帝的懷中,哭了起來。殿內的人見狀,皆跪地:「皇上。」殿外一直守着的人聽到裏面的啼哭聲,便也跟着哭了起來。亮如白晝的皇宮,一聲長宣,「皇上……駕崩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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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狂妃:傻女驚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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