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害怕

第六百七十八章 害怕

當裴浩天抱着滿頭是血的蕭雪回到韓府時,嚇壞了正在院中陪着夜思天一起玩耍的韓墨卿與雪阡兩人。韓墨卿一邊吩咐下人去請周大夫,一邊跟在裴浩天的身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裴浩天懊悔道,「都怪我一時沒注意到,讓她受傷了。」看着裴浩天擔心的模樣,韓墨卿也不忍再多,「她的傷口看起來很嚴重。」裴浩天將蕭雪放到了床上,「我已經給她做了簡單的止血,可還是有些滲了出來。我想,應該要靠葯才能真正的都止住。」「雪阡,去拿止血膏來。」韓墨卿對一邊的雪阡道。「好。」過了一會兒,雪阡便拿來了止血膏,「裴公子。」裴浩天接過止血膏,就要往蕭雪的額頭塗去,韓墨卿道,「不行,要先清洗一下傷口才可以。」「等血止了再清洗吧,再這樣流下去,她會出事的。」裴浩天打開止血膏給蕭雪塗上,像是怕弄疼了她一般,他的動作十分輕柔。一邊的韓墨卿驚訝的看着裴浩天,他的手是在顫抖嗎?他,竟然在害怕?裴浩天確實怕了,從看到她不顧一切的準備用生命換回夜思天,到方才她的頭撞到棺木。這兩件事發生的時候,他能做的好像也只是眼睜睜的看着。他甚至連伸手拉她一把都做不到,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受傷。看到躺在床上的蕭雪,裴浩天恨不得受傷的那個人是自己。這一路上,他最害怕的便是她就這麼一直悄無生息的躺在他的懷中,然後……再也醒不來。他太害怕了,害民的她的離去。這接二連三的意外,快的讓他接受不了。手腕被握住,裴浩天驚訝的抬頭,韓墨卿對着他伸出了手,「我來吧。」「不用了,我來就好。」裴浩天拒絕道。韓墨卿徑自拿過他手裏的止藥膏,「你還是休息下吧。」被搶走止藥膏的裴浩天只能退到一邊,看着韓墨卿細心而又溫柔的給蕭雪擦藥,再看着她給蕭雪清洗額頭上的血漬。「這個傷口看着挺可怕的,但是不會有生命危險,你不用擔心。」即便是在裴浩天的身邊,韓墨卿都能感覺出他的擔心跟害怕。他的身子微不可見的顫抖著,這是韓墨卿從未見過的。裴浩天臉埋進手裏,在戰場是撕殺了這麼多年,他又哪裏看不出這樣的傷是要不了人命的。可是當他看到她撞到棺木的那一瞬間,看到她額頭流出鮮血的時候,他害怕了。連帶着先前她從懸涯上準備跳下去的一直害怕了。他害怕她就這麼離開自己,他前半生的愛,隱忍而剋制,給他的除了痛苦還有無盡的折磨。不論在哪裏,他時刻的關注着她。她跟夜王爺在一起了,她成親了,她懷有身孕了,她生了三個小孩。她……過的很幸福。慢慢的,那些滲入骨子裏的愛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消失了。當他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對她的迷戀已經變成了,只要她過的幸福,就好了。她不再是他日思夜想的姑娘,而他也不再想到她,心就控制不住的痛。更不會下意識的去避免兩人的相見。他想,他是真的放下了。原來放下也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難,在時間的流逝里,對她的愛,慢慢的消散。放下了對她的執念,他也才發現,是一件多麼輕鬆的事情。他的年紀也越來越大了,身邊的人都成了家,就連凌崎那傢伙都被白成岳騙到了手,而他還是就孜然一身。第一次休沐回家,爹娘都勸他,快一些娶妻,生子。看着那一幅幅送到他面前的畫像,裴浩天心裏沒有一絲的悸動,隨便娶一個?可是裴浩天不想委屈了自己,也不想委屈了別的姑娘。他便一直一個人。就在裴浩天以為自己這一生註定便是一個人了,愛過一個人以後,他好似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愛人了。可是雪兒出現了,她出現的那般突然,剛開始遇到她好像就沒有什麼好事發生過,她總是會讓他變的倒霉,下意識的他開始想躲着她。後來他才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在喜歡上韓墨卿之前,他也是開始下意識的躲避着她。原來,在面對喜歡的這件事情上,他的第一反應是躲避。可是她跟他完全不一樣,她是勇敢的上前。裴浩天想,他是真的愛上了她,因為他愛人的那一顆心再次活了起來。看到她,會情不自禁的笑,看不到她,會想。有她在身邊陪着,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覺得有意義。

在他以為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愛人以後,他愛上一個人。可是這兩天,他卻眼睜睜的看着她兩次遇到危險,他還記得她在涯上說的話,來生再續。他要的不是什麼來生,而是現在,當下。他突然開始害怕了,害怕她真的就會離他而去,丟下一個空殼子的他。「墨卿。」裴浩天抬頭,雙眼微紅,「我想,我能理解為什麼,什麼都不怕的夜滄辰會害怕皇上的猜疑,而寧願放棄一切躲的遠遠的了。」因為他想給他愛的人一片寧靜天空。裴浩天握住蕭雪的手,而他現在也什麼都不害怕,可是卻又什麼都害怕了,害怕她會受到任何的傷害。韓墨卿看着裴浩天,心裏只有震驚,她沒有想到裴浩天對雪兒的感情竟如此深。即便先前她再相信裴浩天,卻仍有些擔心。他是因為在雪兒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她的影子所以才會接受雪兒。可是現在韓墨卿覺得,她是真的錯了。浩天喜歡雪兒也不過是因為,她真的只是雪兒而已。「周大夫來了。」隨着下人的傳報,周大夫抱着藥箱走了進來,看到床上躺着的蕭雪,眉頭微皺:「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弄的?」周大夫問這個也沒有想要得到什麼具體的答案,只是純粹的抱怨。這一府上上下下的人,總是會惹出這樣那樣的事情來,「我看今年真的應該好好的去寺里拜拜了,從過完年以來,府里都出過多少事情了,不是他受傷就是你受傷的。」周大夫一邊抱怨,一邊給認真檢查了蕭雪的傷口,剛止了血的傷口在周大夫的輕觸下流出了血。裴浩天見狀極為心疼,略帶不滿的開口:「周大夫,你小心一些。」周大夫對着他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向一邊的韓墨卿道,「這傷口有些大,不縫不行。」裴浩天聞言,驚訝的問,「還需要縫嗎?」周大夫不悅的瞪了眼裴浩天,「你給我閉嘴!」裴浩天無奈也只好閉了嘴在一邊守着。周大夫又查看了下蕭雪的傷口,然後道,「這麼嚴重,只怕撞的不輕,也不知道頭的裏面有沒有受到什麼刺激。不過她一直昏迷不醒應該是撞到了哪裏,我給她清理清理,先處理了外傷,至於內傷還要再觀察觀察。」緊接着裴浩天便看着周大夫為蕭雪清洗了傷口,又拿來了針線。就在周大夫準備給蕭雪縫針時,裴浩天再也忍不住的拉住周大夫的手:「就這麼縫嗎?不給她喝點麻藥嗎?」周大夫看着裴浩天,語氣不怎麼好道,「她現在一直昏迷不醒的,用什麼麻藥。你要是再防礙我做事,我就讓王妃直接將你扔出去了。」周大夫甩開裴浩天的手,準備蕭雪縫針,剛要動手又不放心的回頭看着裴浩天,「你最好現在不要碰我,碰了我,我這一針下去若是歪了,下手重了,弄疼了她是小事,以後要是給她留下疤,可就不好了。」聽周大夫這麼說,裴浩天哪裏還敢再打擾他。周大夫下了第一針,發現蕭雪沒有任何的反應,心裏只覺不好。就算是昏迷感受不到什麼痛,但也不可能就這樣的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不成是撞的太厲害,真的撞傷了頭?直到周大夫給蕭雪都縫完,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映,周大夫給蕭雪包紮完后道,「這外傷是已經包紮好了,養個幾天,我拆了線再用去痕葯塗一塗,也就沒什麼大礙了。只是,這內傷我現在還沒確定,要再好好的診治一下才行,不過她這次流血不少,身子有些虛弱,經不住我的針灸,明天我再施針吧。」裴浩天聽到周大夫的話卻很是擔心,「內傷是什麼意思?雪兒除了撞到頭,也沒有其他的地方受傷啊?」周大夫看着裴浩天:「頭裏面受傷也叫內傷,如果她只有額頭這一塊外傷的話,也不可能昏的這般沉,就連縫針都沒有任何的反映。」聽周大夫這麼一說,裴浩天更擔心了:「這是什麼意思?周大夫,雪兒到底是怎麼了?」「目前我也不知道,要等明天施了針才知道。」周大夫剛想說裴浩天兩句,可是看到他失魂落魄的神情,一時間又有些不忍,真是老了老了,心也跟着變軟了,「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她的頭在十年前本身就受過傷,這次受傷說不定也有碰到受傷的原因,我明日用過針以後,再對症下藥就行了。」周大夫的安慰對裴浩天並沒有什麼大的用處。他憂心的看着蕭雪,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好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太過擔心引起的,還是真的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韓墨卿看着周大夫道,「那就麻煩周大夫明天再跑一趟了。」周大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你就別跟我來這套了,你們啊,只要每個人都好好的,別再動不動就受傷,對我來說就是最省麻煩的事情了。」說着抬頭看向韓墨卿:「你自己說說,這是我今年來的第幾次了?不對,應該說,這是我三個月內來的第幾次?」韓墨卿聽了倒覺得方才周大夫說的甚是有道理,等雪兒的傷好了,大家也都沒那麼忙了,她們該去寺里好好的拜一拜了。周大夫背起了藥箱,「好了,我先走了,藥鋪里還有事情。她現在昏迷著應該什麼也吃不下,我記得你有不少的好人蔘,拿一些熬了湯喂她喝下,明天這個時候我就來給她針灸。」「好的,那我送你。」韓墨卿領着周大夫離開了屋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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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狂妃:傻女驚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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