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敵人

第七百零九章 敵人

夜思天看着韓墨卿道,「那就娘親拿着吧。」說完便提步離開,韓墨卿快她兩步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夜思天抬頭:「娘親?」韓墨卿再次將信遞到夜思天的面前,「今天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她的聲音裏帶着不容反抗的命令。夜思天看着韓墨卿,同樣一臉的倔強:「我說過,我不要看他的信,一點也不想看。」「你必須看。」韓墨卿微怒道。桌邊的眾人見狀,面面相視,凌崎看向首座的夜滄辰,意識他出面調解一下。別看夜思天小小年紀,但是脾氣跟韓墨卿如出一轍,犯起犟來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了。現下這兩個人同時犯了倔脾氣,若是就這麼放任下去,誰也不肯讓步,定然會有一方受傷的。夜滄辰起身走到韓墨卿的面前,拿過發她手裏的信,「娘子,天兒現在不想見我們就先替她收著,等她想看了再給她就好了,又何必現在逼她呢。」韓墨卿眼睛盯着夜思天,「你覺得她這個時候不看,以後會看?夜思天」,韓墨卿少有的叫了夜思天的全名,她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你到底在生你二哥什麼氣?如果不是他,你現在未必就能好好的坐在這裏用膳,未來的日子,你甚至連好好的活着都做不到,是他犧牲了自己換來了這一切,你又什麼好抱怨的?」「我不需要」面對着韓墨卿怒氣的夜思天沒有半點的懼意,「我不需要他犧牲自己給我換任何東西。」韓墨卿上前一步,一邊的夜滄辰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制止她有過激的舉動,「娘子。」「娘親覺得虧欠他是娘親的事情,我不覺得我有什麼虧欠他的。」想着那一日他絕決離開的背影,夜思天無法釋懷,娘親說他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她好,可是那並不是她所需要的。韓墨卿聽了夜思天的話,甚是惱怒,她沖着夜思天抬起手來。夜滄辰迅速出手握住韓墨卿的手腕,「娘子,你做什麼?」隨即看向夜思天道,「天兒,還不跟你娘親道歉?」夜思天仰頭倔強道,「天兒不覺有錯。」韓墨卿聽到她的這句話,心裏的怒意更甚了,「你不覺有錯?你又哪裏做對了,你有易地而處的站在你二哥的立場想過嗎?」·一邊的雪阡走到夜思天的身邊,勸道,「天兒,乖,快收下你二哥的信。別再惹你娘親生氣了。」洛寒離開的這段時間,王妃私下裏心情一直不好,現下收到洛寒的家書才稍微好轉一下,這會卻又因為天兒生洛寒的氣而生。韓子瑩也出聲勸道,「天兒,你就看看洛寒給你寫的信吧。」韓子歌則是勸著韓墨卿,「姐姐,天兒她還小,自小跟洛寒、靖琪親的緊,一時間心裏轉不過來也是正常的。她現在不想看,你不如先收著等她想看的時候再給她看吧。」他雖然不贊同夜思天的做法卻是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韓墨卿態度極其強硬:「我說了,今天這信她收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夜思天聞言,伸手便從夜滄辰手裏奪過夜洛寒寫給她的信。韓墨卿見狀,面上剛露出絲許安慰之色,下一刻,便看到夜思天將手裏的信件撕碎。韓墨卿立即伸手從夜思天手裏搶過信件,只是已經晚了,信件已經被她撕的四分裂了,有些碎片從手縫中滑落,飄落到地上。韓墨卿彎身將那幾塊散落的碎片撿起,只見一個碎片寫着,對不起,而『起』字也只剩下一半。「這信我已經收下了,也處理了,娘親沒有其他的吩咐了吧,如果沒有那我就回房休息了。」韓墨卿握著信件的手止不住的發抖,抬頭,一雙眼睛通紅的看着夜思天,眼中的怒意好像下一刻就要衝出來,她向夜思天走了一步。雪阡忙將夜思天藏到自己的身後,「王妃,天兒還小,她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韓墨卿怒視着雪阡,「雪阡你讓開,她已經不小了,八歲了。當年我八歲的時候,該明白的也都明白了。是我錯了,先前一直都太縱容她了。」雪阡緊張的看着韓墨卿不肯讓開,「王妃,你別生氣,天兒她也是太在意洛寒才會一時意氣用事的。等時間長了,她就懂他的苦心了。」「若是不好好的教她,過多久她都會認為自己是對的。」韓墨卿側身去拉雪阡身後的夜思天,雪阡便又立即移到另一邊。韓子瑩也跟着拉住韓墨卿的手臂,「姐姐,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會嚇著天兒的。」夜思天自然沒有被嚇到,笑笑反而被嚇到了。她害怕的握住夜思天的衣角,輕輕的扯動着,示意她向韓墨卿示弱。只是夜思天也是犯了脾氣,即便韓墨卿已經做出一副要打她的姿態,她仍是半點也不願意低頭,在雪阡與韓子瑩等人為她求情時,她甚至連出聲服個軟也不願意,她倔強的咬着唇。夜滄辰出聲道,「娘子,就算是要教天兒也不該動手。」他知她心裏心疼洛寒,只是這會她越是強逼着只會讓天兒的逆反心理越強,「先都冷靜一下,再談這件事。」夜滄辰說着伸手握住韓墨卿拿着信的手,輕輕的捏了捏以示安撫。

韓墨卿看了眼夜滄辰,隨後又轉頭看向雪阡身後的夜思天:「你去小祠堂里跪着,等什麼時候知道錯就什麼時候來找我。」夜思天聽到韓墨卿的這話,片刻的猶豫都沒有,便向小祠堂走去。笑笑跟着夜思天一起離開,韓靖琪也不放心的跟了過去。雪阡這才鬆了口氣,方才若不是夜王爺出聲,只怕王妃真的要出手了。這打在兒身,疼的又哪裏不是王妃這個當娘的。韓墨卿手裏握著被夜思天撕破的信,低頭又找了找看有沒有遺漏到地上的碎片。在確定沒有遺漏的以後,對着眾人道,「你們吃吧,我吃飽了,先走了。」夜滄辰跟着韓墨卿一起離開了房中,留下了韓子瑩等人,凌崎看着一桌子豐盛的菜肴,苦笑道,「現在這樣的情況,哪裏還吃的下。」韓子瑩看向裴浩天道:「裴大哥,洛寒入京后我們可以去看他嗎?」「可以。」裴浩天回答說,「不過,三年才能去一次,一次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去。至於去幾人,去幾天這些到時候也都是看皇上的。」三年……韓子瑩心中微澀,那下一次見到洛寒時,他便已經十一歲了,她也不敢再問,要多少年他們才能跟洛寒團聚不再分開。回到房間的韓墨卿便吩咐雪阡送來漿糊,開始黏貼著被夜思天撕碎信。夜滄辰又為她拿來一根燃著的蠟燭,「這麼暗,小心眼睛看壞了。」韓墨卿一邊將貼著一邊應聲,「哪就有那麼沒用,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眼睛就看壞了。」夜滄辰在桌邊坐下,看着韓墨卿粘著信,「天兒的脾氣跟你是一模一樣。」韓墨卿聞言抬頭,白了眼夜滄辰:「你這意思是在怪我?」「哪敢。」夜滄辰說,「我的意思是,她心裏的委屈你不是不懂,又何必一下子對她這麼嚴格呢。這八年來,她與洛寒,靖琪朝夕相處,一下子自然是接受不了洛寒離開,而且洛寒還打算偷偷的離開,她心裏自然是氣的,你要給她時間讓她慢慢的接受。」韓墨卿何嘗不知道夜思天心裏鬧着的脾氣,可也正是了解她才知道,她心裏對洛寒的氣也不是時間長短就會有所改變的。所以她才會那麼急着想要改變她的想法,她也知道有些過激,只是她撕碎信件時,她確實是被氣到了。想到洛寒在給天兒寫信時的心情,她就忍不住的心疼,所以才接受不了,她這樣對待。「你覺得要多久的時間,她能接受?」韓墨卿這個問題算是問到了夜滄辰,隨即他無奈的嘆氣,「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韓墨卿抬頭看了眼夜滄辰,又再次低頭忙着手裏的事情,「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樣的局面,你也不必再耿耿於懷了。」夜滄辰看着韓墨卿,「卿兒,你怪我嗎?」韓墨卿粘貼碎信的手微頓了下,沒有說話。夜滄辰心裏微苦澀,她果然還是怪他的。怪他先前對夜帝無原則的退讓,害得現在洛寒離開了他們的身邊。夜滄辰伸手握住韓墨卿的手,「卿兒,對不起。」因為他對那個人太過寬容。韓墨卿了看了看夜滄辰的手,終是沒有抽回。因為她不想用別人的過錯來傷害自己身邊的人,即便身邊的這個人確實也做錯了。她抬頭看着夜滄辰,「夫君,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比任何人都懂的。」夜滄辰輕輕點頭,他又怎麼可能不懂這個道理。邊關抗敵那麼多年,他又何曾對任何一個敵人心慈手軟過,該殺的他一個都未曾放過。只是……只是他從未覺得那個人會是敵人,也從未將他放到敵人的位置看待,他只是一直習慣性的,像那個人幼時一般,無論他做錯了什麼都會想着去保護他,可是他終究是錯了,錯的很徹底。在那個人的心裏,早已經將他看做了敵人。夜滄辰握著韓墨卿的手緊了緊:「不會了,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從現在開始,他也已經成了他的敵了,對於一個搶了自己孩子的人,他又何需再退讓,再去保護:「卿兒,再相信我一次,從現在開始,我會為了你,為了孩子面有所打算。」良久,韓墨卿才輕輕點頭,如果連這個終身相伴的人都無法信任,她還能再去相信誰呢。「他,是我的們的敵人。」韓墨卿再次提醒著,之前,做為他的妻子她一直心疼他的退讓跟委屈,可是現在做為孩子的母樣,她痛恨他的退讓,她不得不提醒着他這個殘忍的事實,他極為看中的家人早已經是他的敵人了。夜滄辰點頭,「我明白,他早已經是我的敵人了。」對於敵人,他夜滄辰從不過心慈手軟。(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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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狂妃:傻女驚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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