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威風
夜思天道，「成老夫人，這謝恩不是這樣謝的。成蘭亭欠我的，應該他自己來還。但是你讓笑笑留在府里養傷，那就該我來還。這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就收下吧。」『成蘭亭欠我的，應該他自己來還』一邊的成蘭亭聽到這句話，心裏很是開心，這樣的話在他看來，就好像他只要還不完欠夜思天的，那他跟夜思天就一直都會有交集一般。「祖母，既然夜思天已經拿過來了，你就收下吧。至於我欠她的那些，我自是會找機會還回去的。」看着成蘭亭帶笑的嘴角，成老夫人又哪裏不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思，再看看一臉真誠的夜思天，只是這兩人之間相差這麼多，她……唉，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就不要再去操心那些了。成老夫人接過夜思天手裏的木盒：「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成蘭亭在夜王府的時候就對這個木盒子裏的東西很好奇，只是那個時候又不好意思讓夜思天打開給他看，這會見祖母收下了，他便也就好意思了，「祖母，你打開看看，這裏面是什麼啊？」「這孩子。」成老夫人無奈的看了眼成蘭亭，接着便打了木盒，看到裏面的靈芝后，她驚訝了半天。原以為只是貴重一些的人蔘，並沒想到居然是一隻靈芝，原傳靈芝是藥草間的聖品，古書上記載有起死回身的效果。她當然知道，那樣的話是有些誇張的，可也證明著靈芝實在難得。「這，思天，這禮物太過貴重了，你還是拿回去吧。」即便是她在皇宮裏為貴妃的女兒只怕也沒有這樣貴重的東西。夜思天道，「我已經送出去的東西怎麼可以再收回呢。其實這東西說難得確實也難得，但若是對我這樣用不着的人，那也真是一文不值了。靈芝放入食材中，服下是最為好的，可達到延年益壽的效果。可是，娘親說了，這樣的東西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吃的。不到花甲之齡若是用了，不僅沒有效果，反而因為過於滋實而不適。成老夫人也是知道的，我爹娘剛不惑之年，離花甲還遠著呢，所以說這東西放在我們府里也是浪費了。」成老夫人仍是有些猶豫，「只是這東西……」成蘭亭沒想到居然是這般貴重的東西，他看向夜思天道，「你出來時沒跟夜王爺夜王妃說吧，他們若是知道了，只怕……」成老夫人一聽她未跟夜王爺夜王妃說便拿了過來，忙道，「思天，你還是拿回去吧，這東西太貴重了。」夜思天很是無奈，瞪了眼一邊的成蘭亭，然後對成老夫人道，「這東西本就是我叔叔送給我的，我怎麼處理也都是我的事了。成老夫人，你就放心吧，這不是我偷拿出來的。」成老夫人被夜思天的語氣逗笑，看着她這般模樣也覺得，自己若是再推辭下去也顯得太過矯情了，「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夜思天聞言道，「本就是送給成老夫人的。」成老夫人將東西蓋上放到一邊，剛準備說話，門外的丫頭走了進來：「老夫人，二夫人來了。」成老夫人聞言，面色閃過一絲不悅：「讓她進來吧。」夜思天只當沒看到成老夫人臉上的那絲不悅，想着這林氏也是真能作的。她有身孕對於十幾年沒有添新丁的成將軍府來說，應該是極大的一件喜事。成老夫人，應該也是極為開心的。可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她已經看到了成老夫人對她的不喜，可想而知，她做出的事情已經將她有身孕的開心消磨了，這般想來，她得做的有多過份啊。夜思天正想着林氏便走了進來，正喝水的夜思天看到進來的林氏，差點被水嗆道。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林氏這身子應該也才兩個月吧？肚子還平坦的看不出來，可是她怎麼就雙手扶著腰，挺著肚子進來了呢？她也只看過六個月以後的婦人這樣走路，關鍵是，別人的肚子是因為孩子大了真的隆起來的，她……她這樣故意挺著自己的肚子，當真不難過？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嗎？「母親。」林氏假模假式做出要給成老夫人行禮的模樣。成老夫人本也不差她這個禮，「你懷着身孕就不要再做禮了，坐下吧。」林氏的臉上泛著笑，「多謝母親體諒。」夜思天低頭喝着水，她擔心自己若是盯着林氏看，會忍不住的就笑出聲來。這個女人未免也太會作戲了吧。林氏坐下后，對着夜思天道，「聽說夜小郡主來府里作客了，我還以為是下人們胡說的，便來看看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夜小郡主願意跟我們家亭兒做朋友可真是人美心善。」
夜思天看了眼成蘭亭，林氏現在連對成蘭亭的嫌棄都這麼明目張膽了？再看看一邊的成老夫人面色有些難看，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這是因為她懷了身子不想跟她多計較？夜思天放下手裏的杯子，看着林氏道，「夫人過獎了，等來日夫人的孩子出生了，我也會願意跟他做朋友的。」夜思天話落，林氏的臉色便有些不高興了，她這是什麼意思。咒她的孩子會跟成蘭亭一樣嗎？林氏的眼裏帶了幾分怒意，只是又不能明發出來，眼睛剛好落在成老夫人方才放到在一邊的靈芝。自從她有了身子以後，各種補藥也吃了不少。成老夫人也將成貴妃送給她的一些人蔘拿了自己，她也算是吃出了經驗，看着那盒子模樣倒像是裝人蔘的，想來應該是夜思天帶來的。「母親，那是？」成老夫人見她眼神落在盒子上，淡淡道：「這是夜小郡主帶給我禮物。」林氏面上帶着笑，「我看那盒子像是裝藥草的，也不知道裏面是不是了。」說着動了動身子，「唉，大概是我年紀比較大才懷上孩子的原因吧，吃了多少的補品還是覺得身子虛虛的。這不，母親前幾天給我的人蔘，也已經熬著雞湯用完了。」「用完了？」成蘭亭驚訝道，「那些東西，平時里祖母用半年呢。嬸嬸才半個月不到的吧。」「你這孩子哪裏懂，嬸嬸這是兩個人在吃呢，自然吃的快一些。」林氏說。兩個？就算是五個人也不可能吃這麼快吧，她分明是想要夜思天送來的東西。成老夫人說：「明日我便傳信到宮裏去，讓貴妃再送些過來。」成蘭亭語氣略有些不滿，「總是讓姑姑送東西出來，時間長了會落人口舌的。」林氏立即道，「亭兒，我這肚子裏的可是你的弟弟，你怎麼能不替你弟弟想想呢。」弟弟？先不這肚子裏本就不是叔叔的孩子，她怎麼就這麼肯定這孩子就是男的呢。「母親，就算遞消息到宮裏，等到東西送出來估計也要六七天以後了。這五六天如果沒有東西補著，我這身子……」說着意有所指的看着那桌上的盒子。成老夫人只覺臉無光，這林氏眼皮子竟是這麼短，客人還在呢她就想着客人送來的東西。這若真的只是普通的藥草她也就給她，只是這靈芝確實難得，「等晚間老二回來，我讓他出去給你買些回來。」說着便讓一邊的丫頭將夜思天送來的東西收了起來，這也就是告訴林氏，別想了，再怎麼想這東西也不會給她的。夜思在一邊坐着只當沒看到，這怎麼說也是別人的家事，她若是插話就不好了。那東西她既然已經送給成老夫人，那就是成老夫人的了。她怎麼處理也是她的事情，不給林氏她自然是開心的，可若是給了林氏，她也無所謂，她就不信林氏有福消受那東西。林氏有些不怎麼開心，自從她有了身子以來，還沒有要不來的東西呢，這會在成老夫人那裏碰了釘子，她便也只能看向邊的成蘭亭，「亭兒，自從你落冠后，我便想着為你說一門親事。我們成府一直以來人丁單薄，就想靠着你給我們成府添點人口，只是別人一聽給你說親，便就擺手，你說你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難不成一輩子都孤獨終老嗎？」成老夫人聽了，心裏委實有些生氣：「這是你一個做嬸嬸應該說的嗎？」林氏聞言故作一臉委屈：「母親，我知道這樣說很傷人，可是這也是事實啊，我這個做嬸嬸的是擔心他，真的害怕他以後終老。不過後來想想其實也沒什麼，京城裏未出閣的女子個個都是達官顯赫的，不願意嫁給蘭亭就算了。我們不在京城裏找就可以了，外面也多的是窮人家想賣女兒換錢的人家不是？」「林氏！」成老夫人怒到拍桌。若是平日裏，成老夫人一皺眉林氏便也就怕了，可是現在她的肚子裏有孩子，她便什麼也不怕了。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成老夫人現在就算是氣死，也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她敢懲罰她嗎？定然是不敢的，萬一傷了肚子裏的孩子，心疼難過的不還不是她嗎？林氏也就是知道這一點，心裏更是得意，以前因為沒有孩子她在這個家裏都低人一等，成老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從來不敢有任何的質疑，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現在也該到她威風的時候了。「母親你別生氣啊，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林氏的面上絲毫沒有懼意，看到一邊坐着的夜思天道，「對了，夜小郡主，聽說你們夜府放京前是在洛城生活，不知道那裏的女子如何？跟我們京城的可有什麼不同啊？」夜思天在一邊聽了好一會兒了，她為林氏慶幸，慶幸她不是他們府里，否則就她這樣上不尊長輩，下不愛護晚輩的人，別說是懷了個孩子，就是懷了個神仙，她也是要教訓她的。只是這是別人的家裏，也是別人的家事，她不能管。但是現在，是林氏主動跟她說話，那也就不能算是她插手別人的家事了。夜思天嘴角上揚，擺出一個笑臉，轉身看向林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