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126】老公,放我下來

【傲嬌126】老公,放我下來

法官重重地敲了下法槌。

猶如一記鐵釘,鋥然敲在她的耳膜,震得莫如芸耳骨一陣發疼。

宋聞均再一次騙了她!

在他承諾,只要她能夠提供把那個小怪物的血型,出生時間,哪怕是身上有顯著的胎記,或者是它任何有助於幫他找到她的信息告訴他,他就想辦法,助她離開調查局的看守所。

宋聞均食言了。

時隔二十多年,宋聞均再一次欺騙了她!

宋聞均,你怎麼敢?!

法警一左一右地站在她的兩側。

眼底捲起森冷的陰鷙,莫如芸配合地站起身。

她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邊上的旁聽席,除了女兒季姍姍,不見她前夫季曜邦的身影,而她向來重視聲譽的娘家的人也一個都沒有出現。季家,除了前來陪同蘇子衿的慕臻,再沒有任何其他的人。

莫如芸漠然地收回目光,不期然間,與女兒季姍姍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季姍姍從開庭到現在,視線一直都落在母親莫如芸的身上。

但是期間,母親一次都沒有抬過頭,更沒有往她這個方向看過一眼。

季姍姍失落地從位置上站起身,就在這個時候,她捕捉到了了母親莫如芸看過來的眼神。

季姍姍立即激動地旁聽席上站了起來。

莫如芸看見她女兒的唇瓣在動,「媽媽,對不起。」

莫如芸別過了視線,眼圈卻漫上猩紅。

……

蘇子衿從座位上站起身。

察覺到身後的氣流有詭異的波動,蘇子衿在第一時間警備地轉過身。

莫如芸的速度卻快得超乎了她的認知。

蘇子衿只覺眼前人影一閃,莫如芸銳如鷹爪的手手指便鎖住了她的咽喉,另一隻手拽住她的發尾,將她扯離原告席。

「青青!」

忘了自己現在的雙腿根本站不起來,距離蘇子衿最近的溫遇下意識地伸手去拉蘇子衿的手臂,結果雙腿一軟,重重地從摔在了地上。

洛簡書第一時間跑過去,扶起溫遇。

他蒼白的手指緊緊地抓住洛簡書的手臂,「洛探員,求你,求你救救青青!」

洛簡書冷著一張俏臉,沉默地將溫遇扶上他放在邊上的專屬輪椅。

「洛探員,求求你……」

洛簡書一把拎起溫遇襯衫的領口,她咬牙切齒掉,「青青,青青,溫遇,你的一顆心是不是只騰出一個位置裝了你的小青梅,其他腦子裏裝的都是屎?你不知道你的腿已經瘸了嗎?你剛剛是在逞什麼蠢?」

洛簡書這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

溫遇是不是個蠢的,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瘸腿,把自己給摔到了,關她什麼事?

她又操得哪門子的閑心?

何況,他的小青梅,哪裏輪得到她去救?

洛簡書陡然鬆開了揪住溫遇的領口。

溫遇其實根本就沒有去聽洛簡書都說了些什麼。

他一顆心全繫上蘇子衿的身上。

洛簡書不肯答應去救蘇子衿,溫遇自然是勉強不得。

他操作著輪椅,急切地往莫如芸和蘇子衿所在的方向行去。

溫遇沒有回頭,他不知道,在他的身後,在他面前從來都脾氣火爆又性格剛毅的洛簡書發紅的眼眶。

……

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料到,全程都異常配合的莫如芸,竟然會在退庭的時候發難!

「上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走!大家都往門口的方向走。一個一個走。」

「請無關人員跟在法警的後面,離開法庭。」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法庭里人們一面爭相恐后地奪門,一面又忍不住回頭張望,想要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被竟然在庭審現場挾持原告,還要求必須要見到總統,這在**庭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法警們臉色難看的組織無關人員秩序地撤離。

到了季姍姍所在的旁聽席,季姍姍卻是說什麼都不肯走,「莫如芸是我的母親,警官,求求您,讓我留下來,好么?」

季姍姍眼神懇切,法警們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同意了,其中一位道,「希望您能夠好好勸勸您的母親,不要衝動行事,最好馬上放了人質。」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我會的。」

季姍姍眼底閃爍著淚花,忙不迭的點頭。

法警們轉身,忙着去疏散其他人員去了,季姍姍眼底的淚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

季姍姍看向莫如芸和蘇子衿所在的方向。

她怎麼可能會勸媽媽放了蘇子衿呢?

她巴不得蘇子衿死了才好。

……

在聽見溫遇喊的那一聲「青青」的那一刻,旁聽席上,慕臻第一時間追了上去,卻還是遲了一步。

莫如芸手指鎖住蘇子衿的咽喉,蘇子衿的脖子被迫微仰著,一雙清冷的眸子不見絲毫的慌張,唯有微蹙的黛眉,泄露了她此時並不那麼舒服的信號。

他放在手心裏,悉心照料,精心飼養都還來不及的小玫瑰,此刻被人掐著柔嫩的脖頸,慕臻瀲灧的眸子蘊著潑墨的風雨。

「被告,快放開原告!」

慕臻身後的兩名法警,迅速地拔出別在腰間的手槍,對着莫如芸厲聲警告道。

莫如芸對慕臻的身手尚且有些顧忌,只是如今,她的手裏捏著蘇子衿這張王牌,卻是完全不怕對方,至於那兩名拿槍指着她的法警,莫如芸更是沒有將他們看在眼裏,她望着慕臻,異常冷靜地道,「我要見宋聞均!」

慕臻一口應下,「好,我答應你。」

莫如芸以蘇子衿的性命相挾,要求見S帝國的總統宋聞均。

莫如芸之所以選擇挾持蘇子衿,當然是精心篩選的結果。

她要是劫持的其他人,要求見到宋聞均的概率微乎其微,畢竟總統不可能為了一個普通人以身涉險。

蘇子衿就不一樣了。

蘇子衿是慕臻放在心尖上的人。

即便是宋聞均不想現身,慕臻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小玫瑰」死在他的面前。

所以,他一定會想辦法迫使宋聞均來這一趟。

宋聞均出於對季家和慕臻本人的忌憚,這一趟是來也得來,來也得來。

……

五分鐘后,來自雲城法庭的**官的緊急電話,被轉接到總統辦公廳。

辦公廳的總統安全顧問接通了這通來自雲城**庭的電話,考慮到事情的嚴峻性,最終,這通電話被接到了總統秘書的專線,由總統秘書繆仲安親自將將莫如芸在法庭上劫持了原告蘇子衿,並以後者性命相要挾,要求一定要見到總統本人不可的這件事,告知給了宋聞均本人。

對於莫如芸提出的要求,總統安全團隊獲悉了這件事後,都表示匪夷所思。

總統辦公廳和這位軍情九處局長此前完全沒有任何的過節,為什這位軍情九處這位前任局長會在被判刑后要求面見總統?

難道對方認為,見到了總統,她所犯的罪行就會得到赦免嗎?

總統的核心團隊就宋聞均到底應不應該答應莫如芸的要求,現身雲城**庭,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支持宋聞均應該前去雲城**庭的支持者們認為,如果宋聞均避而不見,一旦消息傳出去,很容易寒了民眾的心,反對的人們的想法則比較好理解,身為一國的總統,宋聞均不該為了一個普通的民眾,以身涉險。

支持派和反對派誰也說服不了誰,這次發生在總統辦公廳的爭吵持續了將近20分鐘,而莫如芸放下狠話,兩個小時內,她要求必須要見到總統,否則,即便是她要下地獄,也會拉着蘇子衿一起陪葬。

宋聞均坐在總統的辦公桌後方,他的幕僚們還在爭吵。

最終,宋聞均決定親自去一趟雲城**庭。

在去雲城**庭之前,宋聞均撥打了一個電話。

三十多分鐘后,總統所乘坐的黑色賓利防彈車率先抵達雲城**庭的門口。

這個時候,媒體記者都已經獲悉了莫如芸劫持蘇子衿,要求見到總統宋聞均一事。

守在法院門口的記者們認出了總統閣下的車牌號,待到車輛停穩后,一下子全部都蜂擁而上。

「總統閣下,關於此次莫局長被判刑后挾持原告,要求面見您一面,請問對於她的這個要求,您怎麼看?」

「總統閣下,請問您此前是否曾和軍情九處局長莫如芸莫女士有過個人糾葛?」

「總統閣下……」

「關於這件事,等這件事結束后,總統辦公廳統一召開記者發佈會,就此次事件做出解釋和說明。現在,還請大家讓一讓。」

總統秘書繆仲安出面發聲,貼身安全顧問褚淵以及一眾保鏢則圍成人牆,護送宋聞均走進法院。

就在這時,眾人發現,從下車后就一直低頭匆忙走路的總統閣下忽然停下了腳步。

被保鏢形成的肉牆給阻擋在外的記者媒體們再一次拿着話筒,瘋狂地撲上來。

「總統閣下,恕屬下直言,您應該馬上進去。」

總統的貼身安全總顧問褚淵附耳,貼在宋聞均的耳畔,低聲地給出自己的專業建議。

「放輕鬆,小褚。這幫記者媒體吃不了人,不是嗎?」

宋聞均拍了拍這位年輕的安全顧問的肩膀,朝對方笑了笑。

然後,這位總統在眾人困惑不已的目光當中,忽然朝某個方向徑直走去。

……

就在所有的媒體記者的注意力都放在總統宋聞均身上的時候,一輛星辰藍沃爾沃老爺車低調地駛進了雲城**院莊嚴的大門。

沃爾沃的車門打開,一個頭髮花白,身姿筆挺,精神矍鑠的老人,彎腰從車內鑽出。

宋聞均在媒體的圍追堵截當中,親自迎上前去,扶住老人的手,「很抱歉。莫將軍,因為這樣的一件小事麻煩到您。實在令聞均心裏過意不去。」。

「總統閣下您言重了,希望您能夠信守承諾,事後,兌現您答應過我的事。」

宋聞均以名字自稱,莫連忠卻是「不敢」直接稱呼其姓名。

這個男人心胸有多小,有多精於算計,他在多年前可是有過深刻領教。

宋聞均親自打電話給莫連忠。

宋聞均承諾莫連忠,只要他能夠現場說服莫如芸,不要在記者面前提及她和他當年的私情,他就願意在總統辦公廳,給莫辰維留一個位置。

莫辰維是莫連忠的大兒子。

當年,莫連忠連同多名軍官陷入虐俘醜聞。受其牽累,當年仕途通順的大兒子莫維誠生生地在國務卿秘書這個職務上止了步。

這麼多年過去,莫維誠一直被雪藏,被隔離在整個總統團隊的核心之外。

此後,連同莫家在內,都一直被隔離在權利最中心之外。

宋聞均上任后,莫連忠不是沒有動過找人遞話,要求進入權利中心的念頭,轉念思及以宋聞均的為人,肯定會趁機捏住他的軟肋,提出過於苛刻的條件。

此次是宋聞均主動找上他,有求於人的人,成了宋聞均。

用一個外嫁的女兒,換莫家重回權利中心的這個機會,這當然是一個再合算不過的交易。

宋聞均微微一笑,「當然。」

現場因為宋聞均和莫連忠兩人都是貼著耳邊說的,因此眾人只看到了他們的總統跟下和老人交談的行為,卻是誰都沒有聽見談話的內容。

有媒體記者認出了,這位親自獲總統攙扶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莫如芸的父親莫連忠,帝國海軍中將莫連忠,莫將軍!

一時間,所有的記者媒體又紛紛圍上了老人。

只可惜,早在記者媒體認出莫連忠前,宋聞均就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保鏢團隊,一起護送老人和他一起進去法院。

距離莫如芸規定的2個小時,時間只剩下10分鐘。

莫如芸的指尖,悄然長出利刃如刀的指甲。

蘇子衿白皙脖頸涌刺目的鮮紅。

「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還請二嫂看在前世有過一百年緣分的份上,對我的小玫瑰溫柔一點?」

當初莫如芸利用院長夫人這一身份,在陶忘機的手術日期上做了手腳,故意無限延遲陶忘機的手術日期。

蘇子衿為了能夠讓陶忘機的手術順利進行,得知莫如芸在「海倫」號郵輪上參加女兒季姍姍的婚禮,便想辦法登上了郵輪號。

因此,蘇子衿和莫如芸兩人還當真是正經八百地同船渡。

只是,很顯然,對於莫如芸而言,和蘇子衿在郵輪上短暫相處的時光可不是什麼美妙的記憶。

修長的指尖又刺入了蘇子衿的咽喉幾分。

蘇子衿喉間的血有湧出了幾分。

莫如芸這人,竟是軟硬不吃。

慕臻瀲灧的桃花眼眯起危險的弧度。

「呵呵,心疼了?四弟,玫瑰若是不曾染血,又怎能開出鮮妍灼艷的瑰色?」

慕臻眼底濃郁的墨色像是要將人的靈魂都給撕裂。

莫如芸不是沒有顧忌,只是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得多,她眼神陰鷙地看向慕臻,「宋聞均到了沒有?」

幾乎隨着莫如芸話落的瞬間,從她挾持了蘇子衿后就緊閉的庭審的大門,「吱呀」一聲,被從外面打開。

先是一身黑色襯衫的特工保鏢們開道,總統的貼身顧問褚淵為其貼身保護,秘書繆仲安的陪其左右,宋聞均便如此以眾星拱月的態勢,出現在莫如芸的面前。

與宋聞均一起出現的,還有莫如芸的父親,莫連忠。

莫如芸的瞳孔倏地一縮。

「嘭」地一聲,大門再次被關上,所有企圖採訪的記者,統統都被攔在了門外。

……

「宋聞均,你還當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

莫如芸的目光從父親的身上移開,嘲諷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宋聞均的身上。

當年她的父親陷入虐俘醜聞,是宋聞均替她父親打贏了官司。

他們瞞着她,私底下達成了協議。

宋聞均承諾替她父親打贏官司,從虐俘醜聞這一事件當中脫身。作為交換條件,父親允諾宋聞均,她絕對不會出現在他和貝拉。伯恩斯的婚禮上!事後,更不能提及他們曾經有過一段情,甚至還共同孕育過一個孩子這段隱秘的事。

當年,為了莫家整個家族的前程,莫如芸不得不答應了父親提出的要求。

沒想到,如今二十多年過去。

這個男人再一次聯手她的父親,再對她的心臟上捅上一刀。

「混賬!怎麼可對總統閣下直呼其名!如芸,你的禮儀和教養呢?這麼多年,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嗎?!」

宋聞均尚未回應,老將軍便大聲地呵斥。

如炬的目光瞪向女兒,聲音洪亮一如壯年,未聞絲毫蒼老。

莫如芸涼薄一笑,「自然是被狗給吃了。而且,還是一隻陰狠毒辣的惡犬。」

莫連忠一噎。

莫連忠完全沒料到,自己那個性子嚴謹,處事一絲不苟的女兒,怎麼會吐出禮儀和教養被狗給吃了這種低俗的語言。

什麼禮儀、教養、軍人的使命感,家族榮譽感,狗屁,統統都是一堆狗屁!

當年,她就是被這三頂可笑地帽子壓在頭上,以致親眼看着自己的男友迎娶別的女人卻不能聲張,而當時,她的肚子裏,甚至懷還懷着他的孩子!

可如今呢?

瞧啊。

當年她打落牙齒並血和血吞換來的委曲求全,換來了什麼?

換來她的父親在一次應酬的場合,在她的酒水裏下了葯,令她不得不嫁與季曜邦。

是她如今陷入孤立無援境地后,莫家人對她的不聞不問。

莫如芸毫不懷疑,她的父親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必然是又是和宋聞均兩人達成了某種交易!

莫如芸看着自己的父親被自己堵得啞口無言,心裏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原來叛逆和反抗竟會給人帶來如此巨大的愉悅!

莫如芸沒有再理會自己的父親,她的指尖扣入是蘇子衿的咽喉,對着宋聞均冷聲命令道,「宋聞均,命你的人把庭審的門給打開,讓門外的媒體記者們進來。」

莫連忠臉色難看,他沒想到,女兒竟然是一點面子也不肯給他。

莫連忠沉了臉色,「如芸,你究竟要一錯再錯到什麼時候?」

「錯?是,我是錯了。一開始就錯了!當年,在您以要我顧全大局為由,眼睜睜地看着我肚子裏的孩子的父親跟別的女人結婚,卻要我忍氣吞聲的時候,我就錯了。我應該不顧一切地大鬧那場世紀婚禮。我倒想知道,如果當年我出現在那場婚禮上,還會不會有站在我面前的總統閣下!宋聞均,你倒是說話啊?怎麼,只敢躲在我父親的身後,當一個縮頭烏龜嗎?」

現在,法庭里的無關人員儘管已經全部都被法警撤離,但是**官還在,幾個陪審團,法警們也都還在。

莫如芸這話一出,所有的人全部都大吃一驚!

難怪這位莫局長要求見到總統,卻原來,總統跟這位莫局長果然有私情?!

而且,眼睜睜地看着肚子裏的孩子跟別的女人結婚是什麼意思?

總統只舉行過一次婚禮,那便是二十多年前跟現任夫人貝拉的婚禮,難道說,當年總統跟貝拉夫人結婚時,還跟莫局長也正在交往當中嗎?甚至,他們兩人之間,還曾共同孕育了一個孩子?

尤其是總統團隊的人,他們不敢在面上露出一絲一毫的詫異,卻是在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這怎麼可能呢……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宋聞均的身上。

宋聞均神色如常,臉上沒有半點過往私情被揭穿后的尷尬或者是惱羞成怒。

莫連忠素來瞧不起宋聞均過於陰險跟涼薄的性子,此時卻不得不承認,這人年紀輕輕就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確實有他的道理,至少,如果換成是他,在戴了多年的面具驟然遭到揭穿的時候,只怕也做不到如此地面不改色。

心裏感慨歸感慨,莫連忠到底沒有忘了被宋聞均請來的目的,他明白這個時候宋聞均不方便出聲,於是再一次對莫如芸訓斥道,「你這個逆女!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難道連你只有姍姍跟以寧兩個孩子這件事你都忘了嗎?而早在你懷珊珊之前,總統跟貝拉夫人就已然是夫妻關係。

如芸,父親知道,你在牢裏受了些磨難,精神難免會受到刺激。你先把你手裏的孩子給放了,我們有話好好說,好么?」

莫連忠這話表面上聽上去,是在提醒莫如芸,她只有兩個孩子,而她在懷大女兒季姍姍之前,宋文靜和貝拉夫人就已經結婚,根本不存在懷有身孕卻眼睜睜地看着腹中胎兒跟他人成婚一說,實際上,卻是在警告莫如芸,不要忘了她還有兩個孩子,如果她今天膽敢再繼續胡言亂語,她的連個孩子勢必會受到牽連。

莫如芸聽懂了父親莫連忠的言外之意。

虎毒尚且不食子,姍姍跟以寧又何嘗不是她父親的外孫女?

父親竟然以一雙女兒來威脅她,這令莫如芸憤怒不已。

莫連忠知道女兒莫如芸最為在意的就是一雙女兒,卻是忘了,季姍姍和在國外求學的季以寧除了是他莫連忠的外孫女,更是季家的血脈,即便是莫連忠跟宋聞均要對她們不利又如何?

有季家護著,莫如芸完全不懼父親莫連忠的威脅。

她點了點頭,「我當然只有兩個孩子。」

莫連忠以為自己的勸說終於起了作用,他不疑有它,他露出寬慰的笑容。

待要說些什麼,莫如芸搶他一步先開了口,「我當然只有兩個孩子。」

莫如芸充滿諷刺意味的把方才的那句話重複了一遍,然後,面無表情地繼續道,「因為當年的那個孩子,我在她出生的第三天,就趁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不注意的時候,將她從醫院偷抱了出來。我把她放在後駕駛座上,我帶她上了歇雲山。是我親手將她埋在了雪地里,聽着她的哭聲一點一點地小下去。宋唯一,宋聞均你給她取名唯一,可你捫心問過你自己,你給過她唯一的關懷和父愛嗎?你甚至連她長得像我多一點,還是像你多一點,你都不知道,因為,你連見都不曾見過她。

要不要我來告訴你?嗯?其實你那個小怪物長得不錯,皮膚白皙,眼睛又澄澈又漂亮,她還很乖巧。當護士將她抱給我的時候,她就睜著那一雙烏溜溜,忙碌而又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世界,完全沒有剛出生嬰兒的哭鬧。要怪,就怪她自己,誰讓她的體內留着你一半的血液?我看見她和你如出一轍的鼻子和嘴唇,我就恨不得親手掐死她!

那個小東西太警覺了,每次我只要試圖掐住她的脖子,她就會大哭,把醫生和護士給引來,所以,在她出生的第三天,我將她,偷偷地抱離了醫院。

說起來,我只有聽她哭過兩次。第一次就是她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第二次,便是當我把小小的她埋進雪裏的時候。哭着來到這個世界上,再哭着跟着世界告別,世間再沒有比這更美好更圓滿的事情了,你們說,是嗎?」

……

莫如芸的語氣平靜,提及當年親手將自己的孩子埋在雪地里的往事,她的聲音亦沒有任何的後悔,有的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快意。

一時間,現場鴉雀無聲。

蘇子衿卻是知道,這位的內心根本就沒有如同她自己所說得那樣當真無波無瀾。

蘇子衿清楚地感覺到,當莫如芸提及當年那個孩子時,掐着她喉嚨的指尖又沒入了幾分。

不是普通指甲扣住血肉的那種疼痛,更像是肌膚表層被利刃給生生地割開!

蘇子衿能夠感到她的血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

「如芸,你,你瘋了……」

莫連忠的手指著莫如芸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

完了!

全完了!

她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她跟宋聞均當年的事全部都抖落了出來!

那他和宋聞均之間的交易怎麼辦?維誠的職位該怎麼辦?錯過這次大好的機會,他們莫家何時才能夠重新回到權利的中心?

沒有人知道,現場有人將偷偷地打開了手機的錄像功能,以全息影像直播的方式,發到了網上。

被攔在門外的記者在看見全息影像的內容后,完全地瘋了。

宋聞均帶來的保鏢以及法院的法警根本沒能攔住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記者,庭審的大門被拿着「長槍短炮」的記者們給撞開。

「總統閣下,請問莫局長所說是否屬實!您當年確實和莫局長在一起過並且孕有一女嗎?」

「總統閣下,從剛才到現在,您始終都未曾說過隻言片語,是默認了莫局長的說法嗎?」

「總統閣下……」

記者們一個個舉著話筒,蜂擁地擠到宋聞均的面前,被宋聞均的一眾保鏢給攔了下來。

「抱歉,針對這件事情,我們總統辦公廳……」

秘書繆仲安打算將他之前進入法庭的那套,即等事情結束后,再由總統辦公廳召開一次記者新聞發佈會的說辭再搬出來,打發這幫記者們,卻見宋聞均抬了抬手。

繆仲安跟在宋聞均身邊多年,自然明白那個手勢的意思。

這位總統秘書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但是還是適時地住了口,將話語權交給了宋聞均本人。

「是不是只要我肯對這件事做出回應,你就願意放了這個孩子?」

由始至終,始終不曾開過口的宋聞均,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睛平靜地望着莫如芸。

宋聞均一開口,不是急着解釋當年的事情,第一件事竟然是挂念人質蘇子衿的安危,這一舉動大大地提升了現場記者媒體對他的好感,甚至對莫如芸的爆料也開始持將信將疑的態度。

會嗎?

如此記掛着民眾的總統,會是那樣一個在現女友懷有身孕的情況下,還跟其他女人舉行婚禮的大渣男嗎?

「呵,惺惺作態。」

莫如芸如此評價宋聞均的這一舉動。

宋聞均也不見惱,他語氣誠懇地道,「如果你是沖着我來的,那麼,就把蘇小姐給放了吧。你不惜以這孩子的性命相挾,不就是為了逼迫我現身,承認當年的事情?要我身敗名裂?

我保證,只要你放了這個孩子,我一定會當着記者媒體的面,把一切交代清楚。你是擔心我會食言么?你放心,有這麼多的人,就算我想要反悔,記者們也不會答應,不是嗎?」

莫如芸面露猶豫。

她能夠感到蘇子衿的生命體征在減弱……

慕臻敏感地捕捉到了莫如芸眼底一閃而過的遲疑。

他按動手中腕錶的一個按鈕,一根麻醉針朝莫如芸的脖頸射了過去。

不料,莫如芸拇指和食指指尖併攏,手一抬,夾住了細小的麻醉針。

慕臻眼底的墨色微沉。

莫如芸的唇邊勾起一道嘲諷的笑容,倏地,她唇邊的笑容隱了下去。

莫如芸的肩膀被射了個血洞,鮮血噴涌而出。

她機械地轉過頭,但見她父親的手裏拿着一把二二口徑的槍。

莫連忠神情凜然,一臉肅穆地道,「抱歉,如芸。為父不能看着你,繼續錯下去。」

……

莫如芸雙目睜圓。

她鉗制住蘇子衿的那隻手驟然地鬆開。

慕臻急忙上前一步,及時地抱住了因為缺氧而手腳發軟的蘇子衿。

溫遇也操作著輪椅走了過來,他臉色煞白地遞過去一塊手帕,慕臻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用手帕捂住蘇子衿脖子脖子上的傷口,「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慕臻一個攔腰將蘇子衿抱起,抱着她往外走。

「不!」

他們的身後,傳來季姍姍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季姍姍飛快地朝母親莫如芸跑了過去。

蹲下身,用雙手去捂住莫如芸肩膀的血洞,「媽媽!媽媽!媽媽!求求您,求求您,別死!媽媽!來人吶!你們誰可以救救我的母親?求你們,求求你們!」

季姍姍仰起一張淚流滿面的臉,無助地大喊。

「我已經撥打了急救電話,這裏有毛巾,你先替莫女士把胸口的血給堵住。」

因為現在基本上活動都需要在輪椅上完成,溫遇的輪椅里備了不算少的東西。

他把毛巾遞給季姍姍,讓她先想辦法吧莫如芸的血給稍微止住。

原本,溫遇可以現場給莫如芸搶救,可他現在雙腿不方便,根本沒有辦法進行現場施救。

淺色的毛巾很快就被莫如芸的鮮血給染紅,季姍姍眼圈泛紅地抬起頭,嘴唇顫抖地道,「不管用!血太多了!溫哥哥!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母親!救救她,救救她……」

「你這麼用力,會壓迫到她的傷口,血只會流得越來越多,當然不管用!讓開!」

蘇子衿不知道什麼時候去而復返,她嚴厲地命季姍姍讓出位置。

「讓開!你是不是想她死?」

一個「死」大大地刺激了季姍姍的神經。

她試着站起身,奈何她的雙腿抖動得實在太過厲害,微微凸起的肚子也影響到了她身體的靈活度。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朝她遞了過去。

「我現在沒有辦法扶你起來,你可以借力起來嗎?」

季姍姍噙在眼底的眼淚險些奪眶而出,她咬着唇,點了點頭,將手交給了溫遇。

在季姍姍站起身後,溫遇就收回了手。

季姍姍垂下濕潤的睫毛,隱去眼底複雜的情緒。

……

蘇子衿接替了原來季姍姍的位置。

她拿開了姍姍捂在莫如芸身上的那條早就被血染紅的毛巾,把自己方才綁在脖子上的那塊,溫遇之前遞給她的手帕給解了下來。

蘇子衿用手帕繞過莫如芸的肩膀,紮緊她的動脈,止血。

做完這些事後,蘇子衿從包里,取出一瓶已經開封過的葡萄糖飲料,那是在來的路上慕臻買給她的。

蘇子衿把飲料遞到莫如芸的唇邊。

失血過多的人最是需要補充水分。

莫如芸還沒完全的昏迷。

當蘇子衿將飲料遞到她唇邊時,本能吞咽下滑入喉中的液體。

救護車鳴笛聲越來越近。

莫如芸被緊急送往醫院就醫。

由於蘇子衿脖子上也受了傷,因此被醫護人員要求一起上了救護車。

慕臻和季姍姍都跟了上去。

醫務人員攔住了他們,「抱歉,我們車內滿員了,現在只能坐得下一個人。」

季姍姍一愣。

她眼神懇求地看向慕臻。

這個時候,蘇子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哎,這位傷員,你要去哪裏?」

安置好莫如芸的醫護人員見到下車的蘇子衿,揚聲問道。

聽見護士的聲音,蘇子衿轉過頭,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搖了搖頭,意思是她脖子上的傷口已經止住血了,並沒有什麼大礙。

「成吧。那隨您。您二位呢,您們還打算上來嗎?」

醫護人員詢問地看向季姍姍和慕臻來人。

「要的,要的。」

季姍姍忙不迭地上了車。

蘇子衿從車上下來。

對於蘇子衿的選擇,慕臻似乎一點也沒有感到奇怪。他展開雙臂,將人抱了個滿懷,以大人抱小孩子的姿勢。

醫護人員將詢問的視線看向慕臻,一看見抱着的兩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嘩啦」一聲關上,救護車的門被關上。

「笛嘟——笛嘟——笛嘟——」

救護車鳴著笛,呼嘯地離去。

「慕臻,放我下來。」

慕臻雙手還托在她的臀部,而她的雙腿必須要夾緊他的腰身,以免自己掉下來。

這個姿勢,實在太一言難盡了。

「好啊!那媳婦兒你說點好聽的。就說,老公,放我下來。嗯?」

------題外話------

阿四每天都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所以?

青青最後叫阿四老公了嗎?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啦!

阿是到底又挨揍了,還是青青叫老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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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號婚寵:軍少別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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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126】老公,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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