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334】酥麻直達天靈蓋（一更）

「奶奶？」

蘇子衿注視着手中瑩潤、翠綠的玉鐲，萬分錯愕地望着老太太。

哪怕她並不懂玉石，也看出老太太戴在她手上的這塊玉鐲玉籽好，水頭足。何況，玉跟金銀等首飾不同。金銀是越帶難免越是黯淡，需要定時在珠寶店進行清洗，玉卻是有靈性的，佩戴時間越長，就越是養人。玉當中含有人體所需的各種微量元素，越是上等的玉石，就越有養生的效果。

她手上的這塊玉鐲，剛戴上時手腕生涼，但玉石染上她的體溫時，便有一股暖意充盈在手腕之間。這也不知道老太太隨身攜帶了多少年，分明是有了靈氣。

聽說一塊上等的良玉是會認主的。

太貴重了！

蘇子衿將玉鐲從手中脫出，「奶奶，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老太太一手按在蘇子衿的手背上，阻止她的動作，眉目微沉，「你叫我什麼？」

蘇子衿以為老太太是不喜歡她「奶奶」的那個稱呼，但是既然她早就下定決心要與慕臻共度一生，即便是老太太不願意認她這個孫兒媳，她會因此而惹怒老太太，蘇子衿還是語氣不變地道，「奶奶。」

老太太沒有像蘇子衿以為地那樣大發脾氣，而是讚許且矜持地點了點頭，「這就對了。既然你叫我這一聲奶奶，我就得當得起你的這一聲奶奶。你跟阿四的事情，我亦有所耳聞。」

「我原先對確實對你不太滿意。我承認，你的自身條件不錯，但是你得承認，我們阿四更是不差。若是論起出身，你們更是天差地別。坦白說，我現在對你也並沒有那麼滿意，依然沒有看出，你到底哪裏值得阿四如此死心塌地。」

老太太目光挑剔地上下打量了眼蘇子衿，板著張臉道。

老太太久居高位，身上的氣勢自然不同於一般人，她的目光太過銳利，被那雙過於精明的目光挑剔打量，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蘇子衿沒有流露出半點不悅，更沒有任何急於解釋的樣子，那就那樣臉色平靜地接受老太太過於苛刻目光得打量。

老太太剛才故意把話說得那樣難聽，為的就是想要試探蘇子衿的反應。

蘇子衿的反應令老太太還算滿意。

一個人可以是市井出身，也可以窮困潦倒，但不能沒有格局。倘若胸中沒有格局，這樣的人便很難走遠，很難取得什麼成就，亦很難有所建樹。

老太太眼底的不愉褪去了一些，她把剩下的話補充完整，「我知道你幾次三番救過阿四，同樣，阿四亦為你涉過險。你們也算是歷經幾次生死考驗了。老太婆自認為不比死神更具魄力。倘若就連生死都沒能將你們分開，我亦想不出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能夠將你們分開了。

當然，我也可以一直不同意。我已經失去我的大兒子大半輩子，我不想在我可能一隻手都能夠數得過來的僅有的晚年裏，再失去我的孫子。換言之，接受你，是我不得不做的一種妥協。」

老太太這一段話說得堪稱直白。

蘇子衿注視着老太太，也以最為直白地方式，堅定地道，「我跟慕臻，我們會用餘生證明，我們的選擇是對的，您的成全是對的。」

「好，好！」

在此之前，老太太對蘇子衿怎麼也沒有辦法生出更多的歡喜。

蘇子衿這一句直白到近乎霸氣的話語，倒是意外地合了她的心意。老太太一連說了兩聲好，把蘇子衿已經脫至手心處的玉鐲又給重新戴了回去，神情莊重地道，「這塊翡翠玉鐲，是我當年出嫁前，我的母親送我的。當年大川，二州、三邦相繼結婚，我給三個孫媳婦兒每人都送了一塊上等的玉鐲，如今，輪到阿四大婚，我自然厚此薄彼。我實話告訴你，幾個孫子裏，我最喜歡的就是阿四。所以，這玉鐲，我也懶得再託人在市場上幫我打聽、物色了，我手上戴的這一塊就是頂好的。別說在S帝國，就算是在全球的玉石市場，想要找到比我這塊水頭好，籽料好的玉鐲，也是沒幾件。

青青。如今，我可是把這塊陪我了我近一輩子的鐲子以及我最疼愛的孫子一併交到你的手裏了。希望你們兩個人能夠好好地過日子這種話，我就不說了。你們倆也算是經過生死考驗的，日後要是結了婚，沒能好好彼此珍惜，甚至鬧到要離婚的地步，我看你們也不用去辦理什麼離婚手續，直接把自己臉給打腫吧。」

蘇子衿：「……」

「對了。我們家規規定，除非在戰場上或者面對危急性命的情形，季家男人是絕對不能對女人動手的。縱然家規里，對女方沒有做這方面的要求……也有些可笑愚昧的竟然認為夫妻打架是情趣，什麼床頭打架床尾和。按我老太婆的意思，這家暴，總歸是不提倡的。你的意思呢？」

慕臻左眼上的烏青確實是蘇子衿的傑作。

慕臻嘴欠，蘇子衿沒忍住，她以為他會躲，他以為他不會真捨得動真格。就這麼陰差陽錯地，阿四掛了彩。嚴格說來，慕臻受傷，烏龍的成分佔了大多數。

蘇子衿忍不住懷疑，難道老太太忽然對她示好，是以為她經常對慕臻家暴，為了讓他的孫子日子過得好一點，所以才對她採用懷柔政策么？

蘇子衿被自己腦海里這個無稽的詭異想法給窘到了。

蘇子衿不知道該怎麼跟老太太解釋這其中實在是誤會一場，見老太太還在嚴肅地看着自己，只好默認了家暴這一「罪名」，「嗯。我同意老太太所說的。」

老太太心底輕吁了一口氣，「行了。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阿四看樣子是非蘇子衿不可的了，這夫妻之間難免會鬧不愉快，但要是總上身到動手的程度，反倒不美。被老婆家暴這種事情，是男人都會很忌諱。老太太也不好找慕臻去談這件事，只好旁敲側擊地鞭打鞭打蘇子衿，還將自己佩戴了這麼多年的玉鐲也給送了出去，希望蘇子衿能夠不看僧面看佛面，別憑白辜負她的主動示好，好好地善待她的阿四吧。

「阿嚏——」

門外，慕臻大大地打了個噴嚏。

……

蘇子衿跟慕臻的婚期正式確定下來。

這段期間，S帝國的局勢不是很穩，全國各地多次發生了變異人在鬧市區傷人、殺人案件。

如同之前相繼有成年男子神秘失蹤案件，一開始政府工作人員在發現案件與變異人有關時，也是全免封鎖了消息，不讓有關變異人的消息走漏出去。所有有關變異人的照片、視頻一律禁止上傳到網上。

然而，紙包不住火。

比起之前的神秘失蹤案件，這一次變異人們專門選在人多的廣場、電影院等地方對無辜民眾下手。

在這種情況下，有關變異人的消息根本瞞不住。

一雙金黃或者是泛著橘黃的眼，長著尖銳的牙齒，利爪，過於白皙的皮膚，削尖的耳朵，且力量跟速度都相當驚人。

當其中一位變異人的行兇過程被商場的監控全程記錄下來，並且被上傳到網上之後，事情徹底失了控——S帝國頻現怪物的消息不脛而走。

帝國新聞部發言人不得不緊急召開會議，通告全國民眾，視頻中出現的不是什麼怪物，而是某些因為感染了輻射乃至身體跟性情均發生了根本性變化的患者。目前，他們已經聯繫了醫院的相關負責人，要求把這些病人給帶回去。地方警察以及軍方全力也會派人全力配合抓捕這些病人。並且重金懸賞，只要有人看見這些病人，舉報協助警方或者是軍方抓捕這些病人，就能夠得到重金獎勵。

電視上，也確實經常出現那些怪物被軍方或者是警方制服后，由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帶走。

部分民眾為此感到稍微安心。

不管那些怪物的速度有多麼驚人，至少他們的政府，警方跟軍方能夠制服他們，能夠為他們提供保障。只要那些病人全部都會抓回去，他們的人生安全就能夠得到保障。

也人提出質疑，對事情沒有那麼樂觀。

既然是輻射感染，那麼是感染了什麼輻射？之前這些人又被關在哪家醫院，為什麼會集體跑出。

更有人在晚上匿名發帖，聲稱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因為感染輻射而導致基因病變的病人，那些人是變異人！是四、五十年前曾經危害S帝國的神秘組織「詭」所推出的細胞變異計劃。發帖人聲稱，之前在商場、電影院這些地方行兇的長相怪異，行動殘忍的怪物們，根本就不是什麼，他們根本就是那個神秘組織「詭」的產物，是注射了變異細胞后的「變異人」！

而且，變異人並不總是維持着變異的狀態。

變異人的能力是有等級區分的。

大部分的變異人都是沒有任何人性的，他們的變異細胞里就充滿了嗜血跟好鬥的本性，沒能很好地融合變異細胞的變異人，像是網上視頻所看見的那樣見人就砍，見人就殺的變異人就是最末等的變異人。他們已經失去了正常人類的思維跟情感，完全地淪為體內嗜血細胞的奴隸，是不折不扣的殺人機器，是實驗的失敗品。

但是，一旦有人的身體和好地與變異細胞進行融合，他們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異能，在經過訓練之後，他們當中的部分人甚至完全能夠將自己偽裝成正常的人類。

換言之，也許他們每個人的身邊，都潛伏着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變異人。

文中在末尾更是以預言的語氣強調，如果人們不能在變異人發展壯大之前，將他們徹底地消滅乾淨，那麼這些無論是在速度、還是五感甚至是智商上均優於普通人類的變異人，最終將會取代正常人類，成為S帝國乃至全球人人類的主宰。

一開始，這個帖子並沒有受到多大的關注。變異人？

這是有人專門利用社會熱點蹭熱度呢吧？

以為自己寫科幻文吶，有病！

樓主遭到了網民的一致攻擊，不少人在帖子下面諷刺，樓主是想出名想瘋了，還有人在下面留下一些詛咒樓主全家之類的惡毒言論。

或許是網友們尖酸的言論刺激到了這位樓主，原本只是以文字的形式發帖的樓主，一連上傳了好幾張當年本事已經銷毀的關於「詭」這個組織的資料文件，以及各組當年實驗室以及一個個赤身果體或者是身穿白色實驗服的變異人的照片！

泛著金光的詭異眸子，尖銳的尖牙、利爪，泛尖的耳朵，蒼白到病態的皮膚，人們在反覆對比泛黃照片上的變異人以及視頻里的變異人的特徵后，難以接受他們竟然當真遭受了政府的愚弄！

政府欺騙了他們！

根本就不是什麼遭到輻射的病人，而是實驗的產物，是速度跟五感甚至部分智商都要高於他們的變異人！

對政府徹底失去信任的民眾們鬧到了警署大廳、政府大樓等機關重地，拉起橫幅，他們紛紛要求當局要求當局必須要公開變異人的全部信息！

他們要求了解變異人的弱點，他們要求參與對變異人的圍殺當中來。

一時間，S帝國各大城市均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動亂。

國會議員，調查局跟軍情處的大佬們都疼不已。

原來，當時他們在對宋聞均的實驗基地進行清除時，不甚被一些變異人給跑了。

誰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變異人，那些變異人當中，又有多少是低階的變異人，有哪些是高階的變異人。

議員、調查局以及軍情處有人提出，可以許以利用高階變異人一些好處來誘捕低階變異人，成功效率將會被大大提高，也能夠減少人員傷亡。

利用高階變異人來對付低階變異人。

請神容易送神難，萬一那些高階變異人野心太大，如同民眾所當心地那樣，反過來想要接管這個國家，到時候他們豈不是出於相當被動的局面？

國會、調查局跟軍情九處商量不下，只能先派地方警察跟軍方保護民眾的安全，由跟變異人交手過的軍情九處的探員們給警察跟軍方做緊急特訓，力圖將局面穩定下來。

只是那些變異人速度太快，五感也太過敏銳，即便特種作戰隊的戰士們於普通人而言已經是強大的存在，在對上變異人時，卻是連他們的面都未必能夠看見，而身上負傷。

不停地有士兵被派去抓捕變異人，受傷的士兵越來越多，甚至有一些士兵被抓走，被注射了變異細胞，反過來成為對付部隊的戾氣。

蘇子衿所在的21軍區醫院因此而變得格外地忙碌。

每天都有士兵被送進醫院。

被變異人的尖牙跟利爪所傷的傷口要比普通利刃造成的傷口難以癒合得多，就這樣，情況還算是輕的了，有不少都直接失去了性命或者因為傷勢太重，需要截肢。

不僅僅是部隊醫院，事實上，全國醫院都人滿為患。

慕臻所在的西南狼特種作戰部隊也被派出去對付變異人。

蘇子衿每次在看見身穿作訓服的士兵被從擔架上抬下來，心臟都一陣緊縮，生怕會看見某個熟悉的身影。

……

誰也不知道，變異人這個隱患，竟然會在宋聞均被捕，薛嵩已然伏法的情況下爆發。

季封疆跟慕晴雪和老太太商量了之後，一致認為像這種動亂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會平息的，甚至隨着情況的加劇，身為西南狼特種作戰隊隊長的慕臻很有可能將會被派去抓捕這些變異人，如此以來，婚禮將會可預見性地被無期限延遲。

遲則容易生變。

誰知道帝國以後是個什麼形式呢？

老太太拍板，蘇子衿跟慕臻的最終還是決定如期舉辦婚禮。

只是在大環境動亂動亂的情況下，這場婚禮也註定不可能大操大辦。

在變異人事件爆發前，按照慕晴雪跟季封疆的意思是，蘇子衿跟慕臻兩人可以舉辦兩場婚禮。

一場傳統的對內的傳統婚禮，宴請親朋好友，拜堂成親，化繁為簡即可。

年輕人都喜歡盛大跟熱鬧，在傳統婚禮時候，可以再舉辦一場隆重的西式婚禮。

如今這種情況，舉辦隆重的西式婚禮是不太可能的了，季家本人就容易受人矚目，這個時候要是舉辦太過盛大的婚禮，容易落人口實。

最後，在徵得蘇子衿跟慕臻兩人的同意后，決定只要舉辦一場傳統婚禮就好，地點就在「晴園」

婚期越來越近，蘇子衿跟慕臻兩人卻是越來忙。

甚至在明天即將舉辦婚禮的情況下，蘇子衿的手上都還有5台手術。

沒辦法，因為變異人而受傷的士兵們太多了，醫院的人手根本不夠。

「蘇醫生，等會兒你回辦公室睡一下吧。要是臨時有急事，我再跑去叫你。」

結束今天的第三台手術，林妙然跟着大家一起從手術室走出，她摘下口罩，走到蘇子衿的身邊，勸她先回辦公室休息。

「是啊，蘇醫生。這段時間你也夠累的了。趕緊，趁著晚上沒有安排手術，回休息室睡一覺。真要有什麼情況，我替你上了。」

一起從手術室出來的外科醫生也跟着勸道。

要說累，他們這段時間沒有人不累的。

只是人蘇醫生懷着孕，還這麼拼，太令他們自慚形穢了。

其他醫生、護士也紛紛附和。

蘇醫生的努力跟拚命，他們可全都看在眼裏。

「嗯。我去休息間躺一會兒。」

懷孕后蘇子衿總是嗜睡，這段時間連續加班，睡眠不太夠，身體也確實有些吃不消了。

她捏了捏眉心，對關心自己的幾名醫生護士都道了謝，摘下身上的口罩、手套，往辦公室的休息間走去。

身心都太累，蘇子衿躺在休息室的單人床上，累得下一秒就能睡過去。

倏地，空氣里傳來濃郁的血腥氣味。

蘇子衿從單人床上坐起身，走至休息間門口，腰身冷不防被人緊緊地摟住，男人的吻如疾風驟雨般襲來。

是慕臻！

慕臻身上血腥味濃郁，蘇子衿還是輕易地辨別出了他專屬的氣息。

在警察、軍方、調查局以及軍情處等多方聯合后，變異人頻繁傷人、殺人事件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然而，這些都是以英雄們鮮血換來的。

新聞里每天都更新著遇難者的名單，每一次蘇子衿生怕會在其中看見熟悉的名字。

慕臻終於結束這次的任務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多久了？

蘇子衿的腦海里浮現一連串的疑問，身體卻已經對慕臻的親吻做出最本能的反應。

她圈住他的脖頸，舌尖勾住他的滑舌，熱情地回吻他。

兩人的齒唇激烈地追逐著、糾纏着，都恨不得能夠與對方融合成為一體。

慕臻的手，通過蘇子衿的毛線衣，滑入她的腰身。

蘇子衿的腰身不再不足盈握，她的小腹也不再是平坦緊緻，皮膚卻依然凝滑如初。

慕臻的手，來到蘇子衿的小腹，輕撫、摩挲，那裏正在孕育著屬於他們的生命。

一吻結束，兩人的氣息有些微喘。

蘇子衿靠在慕臻的肩膀上。

因為那個熱情的親吻而滾燙的大腦驟然冷卻下來，她稍稍退離了一些，慕臻卻緊箍着她的腰身不肯放，「不許走。再抱一會兒。這幾天可想死我了。」

慕臻小心地避開蘇子衿的孕肚，埋在她的胸口，像是一隻大型的貓科動物，可勁兒地撒嬌。

「不許鬧。讓我先看看你身上的傷。」

蘇子衿在他的腦袋上拍了拍，去推他的肩膀。

「不是我的血。」

蘇子衿抬眸，狐疑地看着慕臻。

實在是這人前科累累，可信度不太高。

「寶貝兒，你這不信任的眼神很是令老公受傷噢。」

慕臻捧胸，作心碎狀。

「真的，我是結束任務，就直奔你這裏來了。你看我身上的作訓服都沒來得及……」

「去床上坐着。」

蘇子衿被慕臻的插科打諢給轉移注意力，她指了指床的方向，讓慕臻去床上坐着。

這是要給他檢查身體的意思。

「我身上有血，就不坐床上了，免得把你們的床給弄髒。我坐椅子上吧。」

辦公室跟休息室都是共用的，也不是蘇子衿一個人的。

慕臻衣服上還有沒有凝固的血，不好把人床單給弄張了。

隨手在辦公室挑了張椅子，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也不等蘇子衿開口，就三下五除二地脫了身上的外套、作訓服，露出精壯的上身。

蘇子衿專註的目光，一寸寸地掠過慕臻的上身，嫣唇微微抿起。

慕臻的身上縱橫密佈著各種已然結痂或者是還在出血的如蜘蛛網一般的傷口。

慕臻一看蘇子衿微抿的唇，心道不好。

「不是，寶貝兒。就這點皮外傷，應該不能算是受傷吧？」

慕臻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幾道已然快要結痂的細長的傷口。

真的，比起一些失去性命以及面臨截肢的風險或者是已經截肢的弟兄們，他這隻能算是破了層皮，連受傷都稱不上。

蘇子衿沉默著，沒說完。

「寶貝兒。你看啊。我是個軍人。這軍人哪有不流血、受傷的，是不是？而且，我這情況真的已經算是好……」

蘇子衿走過去，在慕臻的面前蹲下身，忽然，舔了下，他胸前凝著血珠的傷痕。

一股酥麻的感覺猶如電流，瞬間竄向他的天靈蓋。

慕臻原本隨意地放在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手，忽然攥緊了把手，整個身體都為之顫慄了下，聲音難得有些發顫，「寶，寶貝兒……」

－－－－－－題外話－－－－－－

晚上繼續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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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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