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395】真相大白(必看)

【傲嬌395】真相大白(必看)

是夜,月明星稀。

季家陵墓看守人葉伯在接到季家小少爺慕臻的電話之後,就著夜色,連手電筒都沒有打,就腳步匆匆地往山上走去。

季姍姍是外嫁之人,季家本就沒有預留她的墳冢,更勿論是當初那個早夭的死嬰。最後,還是季封疆跟慕晴破例,在季家給子孫預留的墳冢處,騰出一個空的墳冢,好讓那個早夭的孩子能夠入土為安。這件事葉伯自然是印象深刻,因此對於那個死嬰的埋葬之處葉伯也記得一清二楚。

陵園昏暗,一點燈光便會尤為明顯,尤其是山上隱隱跳曜著一團火光。

要是有膽小的路過,大晚上的在陵園山上看見火光,只怕要以為陵園在鬧鬼。葉伯是從部隊退下的是,膽子本就比一般人要大,何況他又當了這麼些年的陵園看守人,自然不會被這點動靜給嚇到。

葉伯停下了腳步,定睛去看發生火光的地方。

葉伯心下一驚。

火光所在之處,恰好就是季姍姍那個早夭的孩子墳冢之所在!

葉伯這下幾乎可以確定,小少爺的猜測怕是對的,孫小姐的確冒充是老李的老伴混進了陵園。那麼,小柒寶小姐會不會也如同孫少爺所猜測地那樣,就被孫小姐裝在那個超大編織袋裏?

葉伯放緩了腳步,慢慢地靠近。

燃燒着紙錢的墓碑前,季姍姍纖瘦,蒼白的臉龐,在火光的照耀下,有一種可怖的詭異。

紙錢燒焦的灰燼,在夜風的吹拂下,有一些落在了葉伯的肩膀上,葉伯沒來由地打了個冷噤。

季姍姍忽然在這個時候轉過身。

葉伯連忙加快了腳步,倏地將身體隱在邊上的常青樹後頭。

帶來的紙錢已經差不多燒完了,樹影晃動,恍若有人影在靠近。

季姍姍神經質地轉過頭,身後,除了連綿的墓碑,以及常青樹,再無其它。

「阿嚏——」

清脆的噴嚏聲在夜色中突兀地響起。

「阿嚏——阿嚏——」

春夜寒涼,小柒寶下午在院子裏玩得出了一身的汗,慕晴雪把她身上的小馬甲給脫了,現在身上只穿了一件嫩綠色的針織衫,裏頭是一件小背心。

夜色,將所有的光亮和動靜都被放大。

季姍姍已經確定身後並沒有人跟蹤她而來,守陵人葉伯的小木屋遠在山腳,一個小小的噴嚏聲不足以引起耳背的老人的注意。

手中的紙錢終於燒完,火舌將所有的紙錢吞沒。

在火舌燒到指尖紙錢,季姍姍慢條斯理地收回了手。

她轉過頭,瘦得脫了形的臉龐,微笑着湊近從編織袋上坐起來的小小兒,「嗨,東西,你醒了?」

因為季姍姍現在瘦得厲害,以至於那一雙本來就不小的眼睛被放大,又是驟然靠近,小柒寶的反應從來都是比普通孩子要慢上幾拍,根本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睜著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與季姍姍大眼瞪小眼。

小柒寶過於「淡定」地反應,令季姍姍臉色沉了下來。

呵,這小東西長得小叔那般相像,沒想到性格卻是像蘇子衿,永遠都是那樣清冷自持的模樣。呵,她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等蘇子衿看見她女兒的「屍體」之後,是不是還能裝模作樣地維持那她表面的清冷孤傲。

季姍姍心底對小柒寶的厭惡達到了頂點。

小東西沒有醒來就哭,倒是給她省卻不少麻煩,當然,就算是這小東西真的哭了,不過打一針的事情。

她在那個煉獄般的地方待久了,別的東西未必會有,鎮定劑卻是要多少有多少。

想到這一年多來,自己在療養院過得非人的生活,季姍姍眼底是一片瘋狂。她將那個早夭的孩子以及自己這一年多來被季家關在療養院的帳,全部夠算到了蘇子衿的頭上。

長而尖的指甲掐在小柒寶粉嫩的臉頰上,季姍姍陰測測地開口,「小東西你看見這座小墓碑了嗎?這裏面睡的人,可是你的小侄子。你小侄子一個人在下面多孤單吶。下去給他做個伴,好不好呀?」

小柒寶繞地球一圈的反射弧終於連接上了信號,終於後知後覺地接收到了害怕這樣的情緒。

黑白分明的眼睛漫上淚水,小柒寶嘴巴一扁,「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媽媽,粑粑,粑粑——哇!」

這裏好黑哇,小柒寶不喜歡。嗚嗚嗚。

媽媽,粑粑……

臉頰也被掐得好疼。

小柒寶可勁地哭着,小手拍開季姍姍的手,屁股一撅,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哭着找爸爸媽媽。

季姍姍沒想到小柒寶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哭出聲。

她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要是讓這小東西逃了,下一次想要再把人給「偷」出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季姍姍伸手一抓。

因為她在墳墓前跪了太久,季姍姍在起來時踉蹌了一下。她的指尖就那樣與小柒寶的后衣領交交錯而過。

別看小柒寶人小腿短,每次小傢伙一旦跑起來,除了蘇子衿跟慕臻兩人能一把將她給逮住,其他人都只有跟在小傢伙後面追着跑的份。

墓園燈光昏暗,小柒寶卻因為遺傳了蘇子衿的異能,就算是在黑夜中,視力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小柒寶也不認識路,她就是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一邊哭一邊跑。

倏地,小柒寶被腳下的小石頭給絆了一跤。

小柒寶平時愛掉眼淚,什麼時候磕碰著了,摔倒了卻從不嬌氣。

反應有些遲鈍的她在地上趴了一會兒,屁股一撅,搖搖晃晃地站起小身子,繼續往前跑

一隻手從後面拽住了她的衣領,季姍姍陰鬱的聲音從她的耳畔響起,「呵呵。小東西,你跑啊。你怎麼不繼續跑啦!」

小柒寶沒聽懂季姍姍在說什麼,只是衣領被拽住這種感覺太過難受。都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小柒寶這會兒就是着急了,她轉過身,對着季姍姍的手就是一咬。

別看小柒寶牙都沒長齊,只有四顆米粒般大小的小乳牙,當她狠狠地咬下去時,季姍姍痛得尖叫了一聲。她想也不想地抬起手,用力地掌摑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季姍姍的後背忽然被電棍給電了一下。

葉伯擔心只電這麼一下,不足以將季姍姍給擊暈,他又加大了電流,在確定不足以致命的情況下,再次對着季姍姍的腰側,又一次電了一下。

季姍姍的身體劇烈地抽動了幾下,揪住小柒寶衣領的那孩子受鬆開了手。

葉伯眼疾手快地從接過了小柒寶。

「柒寶小姐,沒事吧?」

葉伯接過小柒寶,把小柒寶給放在了地上,仔仔細細地檢查小傢伙有沒有受傷。

小柒寶聽見葉伯準確無誤地叫出她的小名,原本扁著嘴巴又要哭的她,這會兒止了眼淚,一雙濕潤的黑玉石般的眼睛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地盯着葉伯。

葉伯被小柒寶的眼神給萌壞了。

剛才葉伯在握著小寶的小手的時候,就發現柒寶小姐的手有點凉。

葉伯把身上保安制服的外套脫下來,把小柒寶給裹好,抱了起來,「走。葉爺爺帶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聽說這個爺爺要帶自己去找「爸爸」,方才還有些害怕的小柒寶伸出小手,緩緩地,小心翼翼地圈住葉伯的脖頸,那乖巧可憐的模樣令葉伯內心一片柔軟。

葉伯抱着小柒寶迅速地往山下一走。

「嘭」地一聲。

子彈射進肉里,葉伯的腳步倏地踉蹌了一下。

是他大意了!

他竟然沒有確認孫小姐是否真的暈過去了,更沒有對其進行搜身!老司令要是知道他犯了如此最基礎的錯誤,只怕會氣得七竅生煙吧?

葉伯抱着小柒寶的雙臂緊了緊,他並沒有因為中彈而放慢腳步,相反,他抱緊小柒寶,開始全力地衝刺下山。

「砰,砰,砰——」

又是好幾聲槍響。

「噗」地一聲,葉伯的口中吐出好大一口鮮血。

他的雙膝無力地跪在了地上,懷中的小柒寶卻是安然無恙。

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小柒寶放在地上,葉伯嘶吼道,「柒寶小姐,快,跑!跑啊!」

「爺爺,爺爺,爺爺……啊,啊!」

葉伯渾身都是血窟窿,臉上也都是血,小柒寶被嚇壞了,卻沒有跑。

她蹲在葉伯的面前,小手去堵葉伯身上的血窟窿。

我的傻小姐喲,我這是中彈啦,你的小手可堵不住喲。

「跑!」

葉伯抬起無力地雙手,將小柒寶輕輕一推,讓小傢伙趕緊逃命。

小柒寶黑色的眼睛葉伯身上不斷滲出的鮮血所染紅。

「老東西,跑得還挺快!」

季姍姍手中握着手槍,她眼露嘲諷,用腳踹了踹葉伯的屍體。

「嘭」地一聲,維持着跪姿的葉伯的身體僵硬地倒在了地上。

黑色的槍口,抵著小柒寶的太陽穴,「小東西,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指尖緩緩地扣住扳機,季姍姍眼底一片冷意。

「砰——」

一聲槍響。

「哈哈哈哈!寶寶,我終於給你報仇啦!我終於給你報啦……」

雲層將清亮的月光遮住,陵園陷於一片黑暗當中,季姍姍瘋狂的笑聲在山上久久地回蕩……

山下,邁入陵園入口的慕臻在聽見幾聲槍響時,腳步倏地一頓,在聽見季姍姍那發狂的笑聲心底被前所未有的不安所佔據。

慕臻加快了腳步。

……

月亮終於從雲層里出來。

慕臻循着季姍姍的笑聲趕至,入眼的便是躺在血泊當中的,葉伯的屍體。

「你殺了葉伯?」

慕臻眸光微沉,一張惹眼俊臉在昏暗的夜色下,臉色晦暗難辨。

「小叔,你來啦?」

季姍姍手中持槍,對着慕臻嫣然一笑。

「我在問你,葉伯,是你殺的葉伯?」

「啊。是啊。誰讓這個老傢伙礙事呢。」

季姍姍滿不在乎地一笑。

慕臻的眸光倏地一沉。

「嗚——嗚——嗚——」

山腳,警車呼嘯而至。

季姍姍的臉上卻不見任何慌亂的神色。

她終於給她的寶寶報了仇!哈哈哈哈!

「小柒寶呢?」

在聽見慕臻這個問題的時候,季姍姍同情地看了她的小叔一眼。

看吶,就算是被稱之為所謂的西南狼王又如何?還是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即便是看見女兒的屍體,也選擇性地視而不見?

季姍姍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她拿槍的手往方才小柒寶站着的地方一指,本該躺在葉伯身旁的小柒寶的屍體卻不見了!

季姍姍臉色忽然為之一變。

慕臻先是順着季姍姍槍支所指的方向看去,接着從她瞬間的反應當中判斷出應該是發生了什麼連季姍姍自己都不知道的變故,導致現在就連她都不知道小柒寶的下落。

「你最好保證小柒寶沒事,否則,我一定要你陪葬!」

不知道小柒寶是不是趁機逃脫了。

陵園這麼大,又這麼黑,要是小柒寶一個人在走丟了,該有多害怕。

暫時沒有工夫跟季姍姍算賬,慕臻冷睨了季姍姍一眼,轉身去找小柒寶。

他的身後,季姍姍忽然開口道,「呵。小叔,你認為我現在活着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嗎?」

慕臻轉過身,他的唇角緩勾,「那你就去死啊。」

季姍姍的眼皮猛地抽動了下。

「好死不如賴活着。你看,季姍姍,你口口聲聲地說着活着跟死了沒有區別。但事實上,你貪戀生,卻害怕死。你連死的勇氣都沒有。季姍姍,我看不起你。」

「不!我沒有!我沒有!」

情緒激動地季姍姍倏地拿槍對準了慕臻。

季姍姍雙手持槍,她一手扣動扳機,一步一步地走近慕臻,她放低了音量,慢聲細語地道,「小叔,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殺你,不敢殺你?呵呵。其實,連我自己也沒想到呢。我告訴你,我還真不是怕死。而是我本來,就活不了多久啦。我的腦子裏長了一個瘤,瘤你你知道嗎?就是那種開刀有可能還是沒有辦法活,但是不開刀一定會死的那種惡性腫瘤。爺爺,奶奶,還有你,你們都太狠心了!你們把我關在那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你知道我想過多少種逃跑的辦法,結果每次都被抓住,被抓住后又要經歷怎樣非人的折磨嗎?後來啊,我就學乖了。

我無意中發現,那個道貌岸然的院長喜歡對女病人下手。我就設了個局,讓他成為我的入幕之賓。我拍了視頻,以此威脅他必須要聽我的。一個視頻,換取徹底的自由,是不是很划算吶?反正我也活不長了,不如,小叔你也一起來陪我啊!」

說罷,季姍姍唇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容,她扣動了扳機。

慕臻在她扣動扳機之前,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另外一隻手將她手中的槍支擊落。

季姍姍手中的槍支到了慕臻的手裏,太陽穴被用槍口抵著的人,成了季姍姍。

山腳下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警察們已經向陵園進發。

「開槍啊。就讓那些警察見識見識,所謂西南狼王例不虛發的槍法,好不好呀,小叔?」

季姍姍唇角彎起愉快的弧度,有恃無恐地道。

呵呵,反正她已經是個將死之人,小叔要是為了殺她,不惜毀了自己的前程,說到底還是她賺了。

「季姍姍,讓人生不如死的辦法,有很多種。」

慵懶、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季姍姍心尖倏地一跳。

慕臻取出口袋裏的塑料手銬,扣住了季姍姍的雙手。

「簌簌簌,簌簌簌——」

灌木叢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慕臻手裏握著從季姍姍那裏繳械而來的手槍,緩步靠近灌木叢。

一個小巧、迅疾的人影忽然從草叢中飛竄而出。

小柒寶四肢着地,從慕臻的腦地上方越過,輕盈地落在了地上,一雙赤紅色的眼睛兇狠地瞪着季姍姍。

原來,之前小柒寶在季姍姍開槍之前,她的異能覺察到危險的靠近,便瞬移躲進了灌木叢中。

再一次變身,小柒寶沒有像上次那樣,完全被憤怒所支配着,這一次,她愣是發了好久的呆,去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聽見粑粑的聲音,小柒寶才總算記起所有的事情。

想起來有壞人綁架了自己,一個老爺爺還因為救她渾身都是血。

季姍姍的瞳孔驟然放大。

「怪物?哈哈!大怪物生了個小怪物!快來看吶!大怪物生了個小怪物!哈哈哈!那幫警察呢?那幫警察怎麼還不到!他們真該看看這個小怪物的模樣,那些研究變異人的科研人員呢?怎麼沒人把這個小怪物抓過去做實驗那吶!這種怪物,根本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季姍姍眸光發狠,形狀癲狂地盯着小柒寶。

「吼——」

小柒寶朝季姍姍發出敵意的嘶吼,她的四肢離地,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矢,飛快地朝季姍姍急速而去。

已經有警方在朝這邊跑來。

慕臻戴上慢倍鏡,他準確無誤地在半空中捕捉到了小柒寶的身影,慕臻朝小柒寶飛撲而去,幾個用來緩衝的翻滾,把小傢伙穩穩地給護在了懷裏!

警方在這時恰好趕至。

在看見倒在血泊里的葉伯時,警員們皆是一愣,再一看被慕臻用塑料手銬銬起來的季姍姍,警方就什麼都明白了。

「你們來得正好!哈哈哈哈,警官們,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啊!慕臻跟蘇子衿的女兒,也是一個變異人!大怪物生了個小怪物。大怪物生了個小怪物……你們要是不信,讓慕臻把用來遮住那小怪物的外套給掀開!快,去把小怪物身上的衣服給掀開啊!」

「季姍姍綁架了小柒寶,還殺了葉伯,她已經瘋了。」

慕臻抱着小柒寶站起身,淡淡地道。

季姍姍形狀痴癲,不但連一周歲的堂妹都要綁架,竟然還殺了自家陵園的看守人,說她瘋了都是輕的,這人應該是喪心病狂才對。

在場的警員們本來就沒有相信她所說的話,現在聽慕臻親自說季姍姍已經瘋了,眾警員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是個瘋子,難怪說話顛三倒四的。

「我沒有瘋!我沒有瘋!你們不信,你們不信去掀開他裹住那個小怪物的衣服啊,你們去掀啊!去掀啊!」

季姍姍朝着警方嘶吼道。

季姍姍越是歇斯底里,現場警員就越不會將她所說的瘋言瘋語當真。

「季姍姍,我們警方現在有理由懷疑你綁架你的堂妹慕柒,以及殺害季家守墓人葉真也葉老先生。接下來,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話將會成為呈堂證供!現在,請你跟我們去警局一趟吧。」

兩名身穿制服的警方朝季姍姍走過去。

「你們為什麼不去掀開裹着那個小怪物的外套?你們為什麼不去掀開裹着那個小怪物的外套?!我知道了?你們一定都被慕臻跟蘇子衿給收買了,對不對?你們收受賄賂,你們知法犯法,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唔唔唔唔!」

季姍姍越罵越過分,終於有警員聽不下去,從口袋裏掏出一條手帕,打算將她的嘴巴給堵住。

季姍姍卻趁著警員不注意,猛地用腦袋往那名警員的腹部撞了過去,接着,轉身就跑。

「不許跑!」

另外一名警員立即追了上去。

月亮再一次躲進了雲層,陵園昏暗。

季姍姍慌不擇路,一腳踩空。

「啊——」

絕望的尖叫聲響徹陵園。

慕臻捂住了小柒寶的耳朵。

……

蘇子衿是天坑村附近的一個名叫吉祥鎮上的賓館里,無意間看見了新聞推送,才得知小柒寶被季姍姍綁架的這一爆炸性消息的。

前天,溫遇醫療隊所在的天坑村發生嚴重的泥石流滑坡。

蘇子衿一直聯繫不上溫遇,實在不放心,在昨天一大早趕至天坑村。到了天坑村后,蘇子衿探聽后才知道原來醫療隊在一天前就已經臨時要去另外一個村義診,集體躲過了一劫。

聽聞溫遇在參與救援當中受了傷,目前已經轉至鎮上的醫院,蘇子衿便又連夜去了溫遇所在的醫院。醫院裏,陪着溫遇的不僅僅有那位何媛文何醫生,竟然連調查局的探員洛簡書也在。

那些被她忽略的細節,比如當年莫如芸的案子開庭時,是由洛探員推著當時腳傷未愈的溫大哥前去法院的,再比如溫大哥因為洛探員的失蹤,找到她,希望她跟慕臻能夠幫忙,諸如此類的小事一一回放在蘇子衿的腦海。

蘇子衿當時在病房裏待了沒多久就出來了,因為時間很晚了,她便在鎮上開了個賓館,打算第二天就回去,沒想到不過一個晚上,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蘇子衿在跟溫遇說了一聲之後,便又匆忙趕回雲城。

慕晴雪因為小柒寶的失蹤,急火攻心,暈了過去。距離姚柏岩施針后的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過去,慕晴雪卻遲遲沒有醒來。姚柏岩語氣沉重地讓季封疆趕緊撥打急救電話。

送到醫院后,醫生當即給慕晴雪進行了緊急搶救的措施,建議得立即進行手術。

葉伯的屍體被警方帶回警局,慕臻抱着小柒寶一起去了趟警局,在回晴園的路上,聽說了慕晴雪要動手術的消息,便又立即抱着小柒寶往醫院趕。

說來也是奇迹,原本,醫生都已經做好要給慕晴雪手術的準備,季封疆也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了字,就在慕晴雪被推進手術室時,小柒寶看見躺在平車上,眼睛緊閉的奶奶時,還以為奶奶也跟那個葉爺爺一樣,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哇」地哭出了聲。

小柒寶那麼一哭,季封疆敏銳地察覺到,原本人事不知,躺在平車上的慕晴雪的指尖動了動。

慕臻抱着小柒寶走近平車。

小柒寶哭着不讓奶奶進手術室。

醫生、護士亂成了一團,這要是耽誤了手術,算誰的?

就在這個時候,慕晴雪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慕晴雪這一場病,原本就是因為小柒寶失蹤,一時急火攻心才會暈倒,現在小柒寶被成功地找回來了,慕晴雪的病也就好了大半。

蘇子衿趕回雲城后,慕晴雪甚至已經被接回到了晴園。

經過警方的調查,確定季姍姍從她過去的家中,拿了晴園的鑰匙,趁著慕晴雪不注意,溜進院子抱走了當時一個人在院子裏的小柒寶。季姍姍綁架小柒寶這件事確認無誤,同時也在槍傷發現了她跟慕臻兩人的指紋。最後經過調查,那把槍也是季姍姍從她原來的家中拿的。季姍姍綁架跟殺人罪名成立。又因為季姍姍在失足跌下陵園后,導致全身癱瘓,沒有辦法進監獄服刑,在脫離危險期后,就被送往相關醫院。當季姍姍全身癱瘓地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時,她才知道在療養院的那段時間有多逍遙。只可惜,她領悟地太晚了。

葉伯的葬禮,在他的屍體火化后三天舉行。

由於葉伯早年喪妻,中年喪子,此後一直孑然一身,慕臻跟蘇子衿便承辦了他的後事,並且同季家的先人一起,葬在了季家這片他生前一直看守着的陵園。

「來,寶兒。給你爺爺爺磕三個頭。」

慕臻率先在葉伯的墓碑下跪了下來,大掌在小柒寶的腦袋上拍了拍。

小柒寶睜著一雙懵懂的眼睛,看了看粑粑,又看了看左邊也跪在墓碑前的麻麻,也有樣學樣地,在葉伯的面前磕了三個頭。

一家三口給葉伯磕足三個頭之後,這才站起身。

他們的身後,季封疆、慕晴雪,接到消息趕回家的季曜川夫妻,以及季錦書夫妻,季明禮、關冷以及季墨白等人,也均神情肅穆地朝這位盡忠職守,甚至因為季家子孫而犧牲的老人真誠地鞠了個躬,每個人都在老人的面前放放一朵潔白的玫瑰花。

時間很快過去。

轉眼,小柒寶兩周歲了。

季姍姍就是因為在電視里,看見了小柒寶一周歲的宴會盛況,看見蘇子衿靠在慕臻懷裏那甜蜜幸福的模樣,再聯想到自己似人非人的煉獄一般的生活,所以動了強烈的報復的念頭。

季家人吸取了小柒寶被綁架的教訓,在小柒寶兩周歲的這一天,連許多直系親屬都沒再邀請,更勿論其它旁系跟支系,而是簡簡單單地一家人在一起給小柒寶辦了小PARTY。

關小重帶着弟弟陶羨之還有妹妹小柒寶在客廳里瘋鬧,家裏的長輩們對這三個小不點是疼愛得不行,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尤其是小柒寶,身為家裏的唯一的女娃,更是被眾人捧在手心裏。

俞慎言來晴園拜訪叫出來時,關小重趴在地上,給小柒寶當馬騎。小柒寶怕自己太重,會壓壞哥哥,兩條小胖腿就可勁地往地上伸。關小重都七歲了,小柒寶才兩周,她的小短腿當然是沒辦法觸碰到地面的,相反,那小短腿瞪得跟鴨子划水的模樣,逗得大家是忍俊不禁。

俞慎言先是把特意給小柒寶買的禮物交給蘇子衿,接着,用眼神示意慕臻跟他出來一下。

慕臻的記憶在兩年前就恢復了的事情,由於傅哲、庄晏跟斐度這三人經常跟慕臻廝混在一起,早就察覺出了。唯有俞慎言因為一直在景寧,只有逢年過節或者是有較長的假期才會回到雲城,因此一直不知道慕臻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

俞慎言只當慕臻還是那個只擁有十六歲記憶的「少年」慕臻,在慕臻從客廳里出來后,他就跟慕臻一起並肩,兩個人出了大廳,來到偏院。

「這是什麼?」

慕臻看着俞慎言遞過來的,一個類似優盤的金屬物件。

「是那個被炸毀的地下世界爆炸之前的監控視頻,前段時間調查局的技術人員終於攻克技術壁壘,成功地還還原了當時的監控數據。我想,弟妹跟季家應該需要這個。」

慕臻眯了眯眼。

那個變態的地下世界到處都裝着監控的事情他當時進去時就發覺了,他也知道調查局跟軍方在地下世界爆炸后就進行了挖掘工作,想要更多地了解那個地下世界以及它背後的異能者們的秘密。那個地下世界在去年就已經全部都被挖掘出來了,只是由於除了他跟小玫瑰還有十方寺那群死裏逃生的小和尚們,沒有人知道爆炸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事實上,就連他跟小玫瑰也不知道在爆炸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是聽關大寶說過,調查局跟警方一直致力於找到爆炸前的那段監控視頻。

慕臻對於爆炸前發生了什麼事,一點都不敢興趣,然而,俞慎言提及了小玫瑰。

慕臻猜測,這個視頻很有可能與宋聞均有着某種關聯。

但是,事關季家?

這件事,怎麼可能會跟他們季家有關?

慕臻沒有立即伸手去接俞慎言手中的優盤,狹長的眉峰微挑,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俞小五,這東西,來路不正吧?」

俞慎言微微一愣。

慕臻散漫地笑了笑,他從俞慎言手中接過那個優盤,放進了口袋裏,「行。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不過以後不必再這麼做了。當年的事情……」

聽聞慕臻提及「當年」兩個字,俞慎言整個人徹底僵住,「你……」

「我就一直想問問你,你當年,到底怎麼想的?十八歲時我他媽長得就算再國色天香,我的胸總歸是平的,而且跟你一樣,都是帶把的。你當時,到底怎麼下得去手?嗯?還是說,你是個GAY,你就喜歡男人?」

「我不喜歡男人!」

俞慎言幾乎下意識地反駁道。

這幾年,兩人一直避著當年所發生的事情。慕臻是一想到就只犯噁心,還有一種被好兄弟背叛的憤怒還有俞老五害他失去一個好兄弟的憤怒。

俞慎言是一直想要找慕臻解釋,但是慕臻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這次慕臻主動挑起了話頭,俞慎言趕緊解釋清楚當年的誤會,「我不是喜歡男人,我對你也不是……當年我們一起執行一個搗毀毒梟的任務。我為了能夠獲取那個毒梟大佬的信任,不得已服了一種新型藥劑。在我回去找你會和時,我以為藥效已經過了。誰知道……」

「操!」

慕臻低罵了一聲,「你他媽當年怎麼不早說?」

俞慎言目露委屈。

他怎麼沒想過早點解釋清楚?只是當時他才在阿四睡着的時候因為藥效的緣故,摸了幾把,就被阿四揍了一頓不說,任務結束后阿四更是直接申請跟他接觸隊友關係。此後他一直想要解釋清楚……總之,這一年年下來,就是沒有機會開口解釋清楚就是了。

「操。我他媽……俞小伍,我真是服了你了。既然你知道是我誤會你了,你就不會直接跟我干一架,然後扯着我的領子把話給掰扯清楚嗎?」

至於每次見到他都衣服愧疚難當的樣子,害得他以為他媽他是對他有意思?

「當年的事,確實是我不對。」

俞慎言嚴肅地表態道。

他事後不止一次換位思考,要是當時是他在熟睡的狀態下,阿四不由分說地跑過來脫他的衣服,還摸了他,他只怕……也是要暴跳如雷的。

「操。」

慕臻除了罵髒話,已經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要是換成服藥的人是他,他把俞小伍給摸了,就算俞小伍把他揍成殘廢,他剩最後一口氣也得把話給解釋清楚。總不能因為一個誤會就兄弟反目成仇的。

不過慕臻也深知,兩人之所以能誤會這麼多年,俞慎言那「慎言」的性子絕對是「功不可沒。」

「行了。這事兒咱們就翻篇吧。我也不怪你了。以後你也不必為了我違規了。」

俞小五得個性有多一板一眼,慕臻比誰都清楚。

這視頻指不定是這傢伙怎麼經過良心的一番掙扎跟拷問通過非正當途徑得來的,他總不能利用俞小五的愧疚心,一再讓他為了他做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

慕臻把優盤往褲子兜兜里一放,轉身就要回大廳。

俞慎言略微着急地開口,「阿四,那我們……」

那他們還能繼續當好兄弟嗎?

「怎麼?還要去親字開口請你進來,你才進來?」

俞慎言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

總是板著的嚴峻面容露出一抹有些不太習慣的笑容,抬腳跟上慕臻的步伐。

……

晚上,慕臻跟蘇子衿抱着小柒寶回到他們位於市中心的別墅。

慕臻把白天俞慎言送來優盤的事告訴了蘇子衿。

因為俞慎言說過,視頻跟蘇子衿有關,這優盤到底要不要看,慕臻將決定權交給他的小玫瑰。

彼時,小柒寶已經在嬰兒床上睡下了,慕臻跟蘇子衿也洗過了澡。

蘇子衿思慮片刻,最終,還是從慕臻手中取過那個優盤。

長按優盤上面黑色的原形金屬按鍵,不斷不太清晰,畫面還有些全息影像視頻浮現在了房間的半空當中。

晃動的視頻畫面里,先是出現那個臉上戴着黑白面具的男人。

即便明知道這個臉上戴着黑白面具的男人已經葬身在那場大爆炸里,蘇子衿的身體還是本能地一僵,實在是這個男人留給她的陰影過大。

慕臻感覺出了蘇子衿情緒上的變化,他握住蘇子衿的手,將她摟進懷裏,兩個人一起坐在床上,繼續觀看那段視頻。

視頻如實地記錄了,在大爆炸發生前,他們所不知道的,發生在那個神秘地下世界所謂的「總統府」里冰庫的事情。

蘇子衿跟慕臻的視線,一起隨着那個臉上戴着面具的男人走進「總統府」的冰庫,然後他們同時,看見了冰庫里凍著的一具屍體。

當看見男人神色痴迷地撫摸著那具屍體時,蘇子衿眉頭微擰,倒是慕臻這個大直男看得直犯噁心。

——

「里昂。我讓他們都給你陪葬,你說,好不好?」

屍體當然是沒有辦法回答的。

男人的嚴重露出瘋狂的神色,他一隻手握著一個自毀裝置器,只要按響上面的紅色的按鈕,這個地下世界就會全部地摧毀,連同上面的城市,一起,徹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當中。

「原來,你把我的父親,藏在了這裏!」

……

「不!里昂!我的里昂!」

男人的嚴重出現瘋狂的神色。

「你竟敢傷害我的里昂!我要你償命!」

男人似乎完全陷於瘋狂的境地,他的手中凝聚起一個巨大的光球。……

慕臻實在對這一段片段沒辦法消化,他果斷快進了這一段。

畫面快進,之後,便是西蒙。埃里克跟宋聞均和那個戴着黑白面具的男人生死相搏的畫面。

當畫面清晰地拍到宋聞均時,慕臻便按下暫停。

恰好,是宋聞均捂著受傷的胸口,吐出一口濃血,站起身,對西蒙。埃里克說出那一句話的那一幕——

「西蒙。埃里克,不僅僅是你有想要保護的人。」

說罷,宋聞均再一次迎面朝男人發起了攻勢。

「不自量力!」

男人手中凝聚起一個光球,直襲宋聞均的胸口。

餘光瞥見地上的里昂。埃里克的屍首,宋聞均想也不想地將屍首往他的身前一攔!

「不!」

男人發出野獸般地低吼。

里昂。埃里克的屍首被炸了個粉碎。

宋聞均趁機用尖銳的利爪刺穿了男人的胸口,他本人也給那個臉上戴着黑白面具的男人用利爪割了腦袋。

當宋聞均的頭顱滾落在地上,卻面帶微笑時,慕臻遮住了蘇子衿的眼睛。

意料之中,他的掌心濕潤。

監控畫面還在繼續。

宋聞均跟那名黑白面具的同歸於盡,原本被男人所傷,趴在地上的西蒙。埃里克的手動了動。

畫面晃動地更加厲害,渾身是血的西蒙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那個男人,將男人臉上的面具猛地扯落了下來。

慕臻瞳孔倏地微縮。

男人一半的臉龐毀容得厲害,然而,那另一半完好無損的臉與季司令竟然有着五六分的神似!

------題外話------

交代一下:那個戴着黑白面具的人是阿四早年飛機失事的小叔,也就是季司令那個叫季平的小弟。飛機失事是當局預謀的,因為季平當年就掌握了變異細胞的核心技術。季平的臉也是在那個時候毀的。他不能聯繫季家,擔心會牽連家人。飛機失事後,是里昂。埃里克救了他。因為里昂。埃里剋死於當局的當年對變異人以及變異人研究人員的圍剿,新仇舊恨,季平才產生報復的想法。一年年的仇恨,早就摧毀使他的理智,使他一步步走向復仇的深淵。

……

說全部交代清楚就全部交代清楚,不帶唬人的,吼吼~

……

明兒開始更新明禮跟么么的。青青跟阿四還有小柒寶,應該也會友情客串出演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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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號婚寵:軍少別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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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395】真相大白(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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