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259相處(一)

第254章 259相處(一)

五皇子見人走遠了,又快速躥到牆角去聽,天真活潑的期待着,對這樣的打罵沒卻有任何感覺,只是久久聽不見聲音,乾淨的眼睛裏慢慢的凝上了一層暴怒的火氣。

……

鳳梧宮內。

宗尚熵氣惱的指著六皇子:「他說我下人,說我低賤!我不該打他嗎!」小臉一扭堅決不認錯。

宗尚樞臉上都是上,眼圈無情,不見門牙,一癟嘴開始哭:「打我……打我……」

兩人身後的奶娘你,大太監老實的站着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端木徳淑看着宗尚樞,被打的很慘,尚熵那樣的個子和體格打三歲的尚樞還不是鬧着玩一樣,聽着說話不怎麼利索的孩子,一口一口告狀,端木徳淑招招手讓他兩個近一點。

宗尚熵立即委屈的要貼上去。

端木徳淑頓時看向他。

宗尚熵委屈的站定。

「你說哥哥了嗎?」

「他下賤,他下人生的,他就下人生的……」宗尚樞哇哇大哭,

他身後的奶娘、大太監立即跪下來:「奴才(奴婢)該死,奴才該死。」

「拉下去,每人張嘴五十個,丈行十下!」

宗尚樞不懂的看着奶娘和寺人被人帶走,又懵懂的看向溫柔會笑的母后:「母后……」

端木徳淑不會跟尚樞講道理,這麼小就是言傳身教,還不到說的時候,他能如此利落的說出這種話,自然是身邊的人沒少碎嘴,當然了,還有他那位在外面跪着的母嬪:「疼不疼?」

「母后——」

「那本宮問你疼不疼!」

尚熵冷哼一聲。

「你那麼大的人,過來跟你弟弟比比你比他高多少,你跟他一個孩子計較什麼,要打,也得等他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再打,你現在是讓他長記性了嗎,他下次改說什麼不是還說什麼。」

「母后的意思是等他大一些再打了,不好意思,孩兒等不到他長大,今日的仇就想今天報!」

「看你能耐的。」

宗尚樞撇撇嘴又想哭了。」

端木徳淑將他抱到腿上:「我們尚樞是誰的兒子呀?」

「父皇。」

「哥哥呢?」

「賤人。」

端木徳淑聞言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滿宮當值的人也都憋著笑,六皇子好膽量,敢罵皇上是賤人!

宗尚熵急的跳腳:「母后!母后——」

端木徳淑笑岔氣的攬過生氣的尚熵,不行了,這孩子太逗了:「他不對,他不對,母后給你做主。」

「母后——」你還笑!

宗尚樞委屈的看着母后,下意識的跟着想笑,但嘴角一動就好疼好疼,又好委屈。

「行了,行了,把徐充儀叫進來跪着。」

「你呢跟哥哥有同一個父親,如果哥哥是賤人,你是什麼!」

宗尚熵立即接道:「小賤人!」

宗尚樞不懂的看着母后。

端木徳淑看向尚熵:「你看,你跟他計較,與跟下人吵架有什麼區別,你跟他說的著嗎,打你也打了,還那麼大氣性,你想幹嘛,上天。」

宗尚熵想想,說不出來。

端木徳淑瞥他一眼:「誰錯了都不清楚,按著尚樞就打,你可是真是一個好哥哥,你跟我說說,你大哥什麼時候打你了,你大哥若是像你一樣,一天打你三回都是輕的。」

宗尚熵看向他處:我不是也沒有打傷……大不了陪他一顆牙。

徐充儀頓時拖着笨重的身體跪在地上:「皇後娘娘,您要給六皇子做主啊,六皇子還那樣小,二殿下怎麼可以下那麼中的手,小小年紀就如此不知輕重,以後還了得。」說着聲淚聚下的一手扶著自己的肚子,一手梨花帶雨的擦着眼淚,一宮之主委屈的做派展現的淋漓盡致。

端木徳淑看着她,拿懷孕的身子威脅誰,你就是跪倒流產,這件事就能顛倒個是非嗎!

端木徳淑看不慣徐知若這份小家子氣,不知道從哪養出的小心思,總還喜歡拿出來用。

端木徳淑讓尚樞去找他母嬪,順便把剛才的話又問了尚樞一遍。

端木徳淑神色溫和的看着徐知若漸漸發白的臉和越來越心虛的目光。

端木徳淑慢慢的嘆口氣,語氣溫和:「看來是不單下人嚼舌根,你也沒少說了。」

徐知若被皇后這口氣嘆的心中發涼,她尤其不能接受皇後娘娘如此輕描淡寫的否定她,她明明做的很好,她……

但這件事被皇后抓個現行,她又頓時無地自容,可,看看孩子臉上的傷,她又心中一痛,她的尚樞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打成這樣:「二殿下那麼大的孩子打六殿下就對嗎?!」

而且,就因為二殿下養在她膝下她就能如此偏心嗎,她就是偏心,她就是偏心的時候。

端木徳淑聞言冷哼一聲。

徐知若嚇的一縮,覺得臉都沒了。

端木徳淑量她也不敢再接話:「你要真覺得尚樞委屈,現在讓尚熵原話罵你,你再打回來就是!」

徐知若羞的臉頰發燙,緊緊抱住自家兒子。

「他身為皇子,罵你兩句總不至於委屈了你的父母,要換嗎?!」

宗尚熵立即躍躍欲試。

端木徳淑看過去。

宗尚熵又安分下來。

「行了,還懷着身子呢,回去吧,新雨宮所有的當值的人罰俸三個月。」

徐知若羞臊的臉色通紅,一刻不敢多待,讓人抱了六皇子快速離去。

端木徳淑也沒閑工夫跟一個扶不上枱面的說話,她與徐家的其她女兒比可差遠了。

宗尚熵剛想開口。

端木徳淑的聲音已經響起:「長輩說的時候有你開口的份嗎,怎麼?剛才你還想嗎回去?身為晚輩辱罵長輩,你還要不要名聲了,什麼話茬都敢接,我看你也是反了,回去后罰抄君戒兩遍。」

「娘——」

「喊什麼也沒用,打你六弟這事你想這麼簡單揭過去不成,抄好了拿給你大哥檢查。」

宗尚熵立即聳拉下腦袋:「是母后。」

「你宮裏的人自己看着罰。」看着主子打架,很熱鬧是不是。

……

半夜三更,新雨宮的西小院內,月色沒有偏向的照在每一個角落。

黑暗處,墜兒輕手輕腳的抱住托著酒桶的小人,傷心欲絕的把他往黑暗的角落裏托。她的小主子,怎麼就成這樣了,怎麼就這樣了啊。

一滴淚落在五皇子臉上,五皇子沒有任何感覺,她除了哭就是哭,為什麼要哭?她很疼嗎!疼就蹲下!一會就不疼了!別擋着他辦事!

墜兒死死的拽著自己小主子細弱的手腕,單薄瘦小的樣子隨便一個孩子都能推倒他,更何況是大人們,他能反抗誰,又怨的了誰,他也只是不想疼而已。

墜兒覺得自己很沒用,護不了才人,也護不了小主子,那些喪心病狂的人為了手裏的利益竟然弄來了葯,要毒啞這個可憐的孩子,他還這麼小,他出身高貴,貴為皇子,這些人怎麼敢如此對他。

五皇子別她拉的心煩,礙事,天亮了怎麼辦,燒不死那個女人怎麼辦!

墜兒將他手裏的油桶奪過來,宮中屋舍相連,天乾物燥,一把火下去,整個新雨宮都可能付之一炬。

可他年紀小哪裏知道這些,到時候即便他有理也成了沒理。墜兒看着小主子脖子上的生鏽的鐵環,心中鈍痛,才人已經這樣了,五殿下不能跟着她們一起回了:「殿下,你跑吧……」墜兒緊緊的抓着五皇子的手,你走了整院子人的活路也就全斷了,有的人罪不至死。

墜兒內心忍受着巨大的煎熬,她不想小主子出事,可也放下西小院所有的人,她在這裏生活了六年了啊!萬一皇後娘娘一怒之下將整個西小院賜死,她也是千古罪人。

五皇子見她除了哭,沒什麼事更沒有帶吃的,轉身去托自己的好不容易找來的油桶。

墜兒拽着他不放。

五皇子突然從衣服里掏出一個鋒利的特片,抬手就要向她的胳膊扎去!

墜兒下意識的躲開,轉而,看着空落落的手,墜兒眼淚掉的更凶了。

五皇子托的非常吃力,油桶比他大的多,瘦小的他使出渾身的利器也只能托在地上拽!

墜兒一陣心疼:「殿下,你跑吧,跑吧——」

跑?!被帶回來會被打的很疼很疼的!他才不聽墜兒的!而且外面的人也想打他,別以為他不知道!只有把這些人都打死了,別人才不會打他。

墜兒哭着看着他:「我給你開門……外面的人我也已經打點好了……」她偷偷拿了主子頭面,買通了掌事姑姑一直關照的新雨宮的幾個管事,說是會對家,不會有人懷疑:「我帶你從西路出去,出了新雨宮,直接往外跑,只要出了新雨宮,你就自由了在……」出了新雨宮就會有人看到你,就有人管殿下了。

在新雨宮不行,若是被充儀娘娘知道了,難保她為了升位,為了名聲把這件事坐實,那時候五殿下便死定了,可這次必須要跑,不跑也是死路一條,誰知道那些葯是不是只能把小殿下毒啞,萬一……

左右都是死,不如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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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位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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