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271背後(一)

第266章 271背後(一)

……

樹上的葉子含羞的包裹着葉脈,用後背抗議著太陽的焦躁,御花園的成海成片的花也無精打採的垂著碩大的頭,但又因為有人殷勤呵護,是在不忍心太掃照顧人的面子,盡量精神的抖擻著。

曲徑通幽的小路上的,均是密密麻麻的陰涼,還沒有到夏日最熱的時候,皇城中的花卉樹木也不過是矯情的表達着自己的存在感。

儲秀宮內。

掌事大姑姑帶着人,溫和的對着剛入宮的女孩子們笑,看着她們便覺得這宮裏都多了抹洋溢的活力:「眾位主子不必拘謹,皇後娘娘帶人寬和,姑姑我也不是那吃人的老虎——」

活潑些的小秀女噗嗤一笑。

掌事姑姑體貼的讓大家樂呵:「所以呀,眾位小主子有什麼要求,有什麼需要儘管和奴婢們提,只要大家都遵守規矩,不挑起事端,眾位小主子呀,就是想跟奴婢跳繩玩都是可以的,所以奴婢的好主子們,咱們都收規矩好不好呀。」

「姑姑你真好玩,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你像哄孩子一樣逗我們。」

「誒呦誒呦姑奶奶,奴婢可不敢把小主子們當孩子,奴婢呀,是吧小主子們當主子伺候呢。」

緊張了半日的小姑娘們聞言,笑的花枝招展,一片艷陽。

掌事大姑姑看了也高興,可這裏畢竟是皇宮,皇後娘娘好說話,那是進來在眾位小主子不出錯上,若是除了錯,自己也難辭其咎:「但是呢——」

調皮些的立即嘟嘴:「姑姑,您『但是』一次後面豈不是要接轉折,我們可不依的。」

「對,對,我們不依。」

掌事姑姑笑笑,果然臉色太好了,就是不行,不過,第一天看到花骨朵一般的孩子們,她也太高興了:「那奴婢也得但是,咱們儲秀宮除了奴婢,還有一位非常嚴格的榮姑姑,她是交眾位小主子規矩考核小主子門『功』課的姑姑,大家在她面前謹慎些就是。」

掌事姑姑這話說的不過,榮姑姑位列四品女官,雖然出身比她們查了一些,可論品級,她們是萬萬比不上的,更別提更能小主們打趣的自己,說她們是孩子,那是真打心裏疼她們。

「好了,讓眾位宮人伺候眾位小主子回去休息吧。」

人群散開,便是嚶嚶嗡嗡的竊竊私語:「姑姑一點也不嚴肅,我娘進宮時囑咐我好多,我都要嚇死了,結果跟娘說的一點也不一樣,姑姑看起來人很好。」

「那是看起來,沒聽我們守規矩嗎,就是說若是犯了錯,我們一樣倒霉。」

說話的小姑娘吐吐舌頭。

另一位小姑娘見了,立即指出此行為不雅。

兩個人小姑娘掩著嘴,笑鬧着走遠了。

規矩嗎?一片粉嫩的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抬頭看看天,似乎還帶着恍如隔世的不真實。

她曾在這皇宮大內生活了四十多年,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

規矩一詞她也萬不敢大意,凡事小心謹慎,帶人親和有禮,跌跌撞撞幾十年,也做了這後宮幾十年的寵妃,她送走了皇后的棺木,也送走了一代帝王金戈鐵馬的一生。

看着江山繁榮昌盛,看着孩子們一點點的長大,這宮裏最是規矩,皇後娘娘治下及嚴,各宮主位安分守己,皇子們雖然各有各的缺點,但也各個都有出息。

這裏堅固的像一座堡壘,攻不破也推不進去,雖然榮寵一生,可總覺得使不上勁,九皇子感念她在皇后彌留之際伺候有功,登基后,以太后之尊帶她。

可她要的,是所有人都故去后無人相伴的榮耀嗎!皇上的過世后的第七天,為皇上守完左右一晚,她便追隨着皇上去了,她感念他半生的相互,也懷念他再世時的點點滴滴。

這裏的榮華與她何干,她要的只是永生永世與他相伴。

誰曾想,睜開眼,卻回到了她入宮的這一年,掌事姑姑輕描淡寫的提了規矩一次,卻是這深宮中卻不能逾越的障礙,不敢誰是他放在心上的人,這宮中皇後為尊,能與他並肩的始終是後來閉宮不出的皇後娘娘。

隨着皇後娘娘的離世,雁國老一代的良臣將相都一一去了,新一代的大多歸隱,留下她獨獨看着別人的繁華,自己的蒼涼。

可現在,它還正直青年,鎮西王還是火氣方鋼的王爺,相爺依舊羽扇綸巾般的歐亞,荀大人、聶大人、剛剛嶄露頭角,連一代戰神五皇子也還是一個孩子。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心思深沉、算無失策的皇後娘娘,皇家子嗣眾多,優秀的更是數不勝數,每一個,都對帝王虎視眈眈,朝中一度害怕發生戰亂、割據,不能挽回的損失。

可是沒有,九皇子順利登基,人人都覺得五皇子一定會在皇上病逝這一天舉兵造反,她也准別好了血濺帝棺,可是連他都沒有動九皇子,十二皇子亦不曾爭為,若論出身,兩人均是嫡出,論才學十二皇子勝出十個九皇子,可連他都沒有動。

她不明白為什麼,只要他們任何一個動,她的兒子便不是沒有機會,可是朝局依舊,安靜的到所有人離開都激不起一點波瀾。

規矩?壓在所有人身上,都沒有掙脫的砝碼,不管抱着什麼夢進來,最終都會歸於平淡。

想更進一步,真正與他並肩有多難……

你說過來生定不負我……是對我說的吧,記不清了。

「應格兒,你看什麼呢?」

應格兒回頭,實在想不起對方叫什麼了,最後那幾年,她記憶也不好,即便換了新的身體,哈市老人一般的思維,總覺的看不清,認不清:「沒看什麼。」

「走吧,姑姑剛才說了房間如果不滿意可以趕快找姑姑們換,姑姑們性格真好,這皇宮也好。」

這皇宮當然好,一生富貴的,大權在握,誰人不想做到頂端。

……

「都進宮了?」端木徳淑蹲在清涼小築的水階上,袖子捲起,心情很好的用手撩著水逗不遠處的天鵝。

品易苦口婆心的勸著:「娘娘,天還不是很熱呢。」讓人看到,您一世英名還要不要了:「進宮了,都好著呢?」

端木徳淑笑看着遠去的天鵝群,起身坐在上一階的台階上,袖子自動垂了下來,落在水中,沾染了水波:「進新人了呢,這會錦瑟該高興了,天天跟本宮喊著無聊,有事做了吧。」

品易看看娘娘的衣服,哎:「娘娘……」您不要什麼地方都坐可以嗎?

不遠處的平舟上延伸出舞台的模板。

端木徳淑坐在湖邊,抵著下巴,好奇的眨眨眼,看着甜甜做妖。

秦樂師這些年早已經習慣各式各樣的表演,此刻他穿着長袍,腰間圍着圍裙,頭上戴着廚師帽,手裏拿着雞毛毯子,長在慢慢延伸出的場地上表演居家男子做家務。

然後轉身,唱:「有點時候急急忙忙襪子會反穿,有點時候真的很想明天再洗碗……」

伺候的宮人們抬頭看一眼,見怪不見,甜樂師的想法裏,好像男人就是這樣的。

「有的死後一句話你說了三四遍,偏偏隔壁做的女生個個美如仙……」

小甜甜一身幹練的老闆娘裝扮,火急火燎的衝進來,擰住他的耳朵,唱起:「哪裏有天仙——」

「你的眼睛剛才是在看哪裏,家務反反覆復還是哪么一點點,我的小祖宗,我要你在鬧哪樣呀——」

「我還是愛你的,你那是什麼眼神——」

「咬你的眼神!」

「像我這種男人你要懂得珍惜,偶然一點軟言細語說來聽聽——」

「隔壁二大媽的三姨都是很聽話!大打麻將溜狗的都換成了金鏈!你跟我說珍要惜!」

「不要再算計,我的心裏還是有你——」

「呸!空口白話全都是渣——」

「我還是愛你的——」

「你拉倒吧!」

「我的小女孩——」

「叫我小微。」

小甜甜將無理取鬧的小女生演繹的活靈活現,秦大師在舞台上只能無奈,最後小甜甜嬌嗔的問:「你還愛我嗎?」

秦大師嘆口氣:「——愛!」

小甜甜快速看向皇后:「看到了沒,這才是愛情正確的打開方式。」

端木徳淑搖搖頭: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端木徳淑起身。

品易立即伸出胳膊。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你別走啊!皇後娘娘——」您不覺得該換一個老公嗎!最後一句她是不敢喊的,不過,皇后若是換了男人,她豈不是可以等死了:「散了,散了。」

「甜姑姑——」收拾樂器的小孩子跑過來,憂心的看着她。

「叫我小甜甜。」哼!她們兩個到底誰是古人啊啊啊啊!

「小甜甜姑姑,咱們總是這樣會不會被皇上砍頭呀?!」

「你傻了瘋了去給皇上演!收拾收拾回家了。」皇上再好也是公器啊,怎麼能不嚮往愛情呢,愛情那麼美。

……

儲秀宮經歷了一天的熱鬧,終於安靜下來,但抑制不住激動的小主子們依舊對未來充滿了幻想。

「宮裏的姑姑們性子真好,不知道各宮的主子們好不好相處?」

另一個小姑娘也冒出頭:「聽說皇上可嚴肅了,是不是真的。」

剛開始說話的小姑娘立即羞紅了臉:「我怎麼知道……」

「你別藏起來呀,有什麼好害羞的,就算不是皇子我們也是要嫁人的呀,能選到這一步已經很厲害了,你傾向大皇子和荀大人還是皇上?」

「皇上胸前偉略豈是我等能高攀的。」說完羞澀的垂下頭。

另一個小姑娘立即懂了,突然笑笑:「豈是我也覺得皇上好,但我們不見得有機會,就是算上了也未必能得寵。」

剛開始說話的小姑娘也沉默了,這次選秀的同齡人中,又很多家世好、長相也好的,會跟誰豈是他們能左右的。

……

應格兒出身尚可,有獨立的一間房,她躺下了又睡不着,想見他,又怕見到他,一晃眼一輩子,再見又豈是當初天真浪漫的心情。

她怕此刻的諸多心思,單薄了曾經那份美好,如果可以,她不想重來,就讓已經結束在哪個時候,他走了,她也隨後追去。

應格兒披了件單一坐在窗前,素手打開窗,月光照在她臉上,肌膚透著盈盈的光,她並不是令人一眼驚艷的美人,但卻能讓人靜下來慢慢的心善她的美,慢慢的那份美彷彿擁有了生命,直接鋪設如你的心底撈撈的抓住一個人的目光。

應格兒嘆口氣,如果早一息醒來,她都不會進宮,她會遠遠的守着他的消息,孤獨終老,她再不想經歷一次他的離世,再不想看他生老病死,甚至不想他再多看皇後娘娘。

宗之毅……應格兒伸出手,想着遠方的人,指縫間托著灑下的月光,手腕上通透的鐲子彷彿亮了一下又漸漸沉靜。

應格兒神色淡淡,不驚異也不欣喜,心思不知何故,壓的越來越重,也越來越膽怯。皇后明日就要出宮了吧……明日也是她第一次見到皇上,卻也沒什麼波瀾,皇上不會注意到她,而她又將走不出那人的影子……

……

「母后,母后,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嗎!」

宗禮叮囑着裝車的宮人,又和品易清點了一下東西。

品易不跟,他早已經不出鳳梧宮門。

吉梧出過幾次門了,品易對他很放心,但還是忍不住叮囑他:「一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由著娘娘性子吃東西……」

吉梧耳熟能詳的接下去:「不要由著娘娘的性子亂走,不要聽信娘娘保證的話,一定要看好娘娘,娘娘走到哪裏都要跟着,品爺爺說,小的說的對不對?」

品易笑笑:「對。」

吉梧看着品易轉身的背影,突然有些後悔自己耍嘴,品哥現在心裏已經很難過,他怎麼就這麼嘴欠,他就是不長記性。

五皇子安安靜靜的被母后抱上馬車,甜甜對失望不已的的二哥哥揮手。

二殿下鬧騰著大哥,他更想去了怎麼辦!

隊伍一點點的走遠,送行的宮人,各宮的主院遠遠的跪成一片,看着車駕上路,直到再也看不見了,放在靜妃娘娘的帶領下,起身離開。

五皇子好奇的掀開車簾看着窗外硃紅色的高牆,即便是千篇一律的景色,他也看到好開心:「母后,這是我第一次出宮!」我迫不及待的看向外面。

端木徳淑給自己倒杯茶:「以後,你會經常有機會出宮,等你像你大皇兄一樣大了,還會常住宮外,到時候你想去哪裏就能去哪裏。」

五皇子立即看向母后:「我不能跟母后永遠生活在一起嗎?」

「傻孩子,母后哪裏有外面的世界精彩,以後我們小五齣去的多了,就會知道外面多大,多好,多值得你期待,不信我們這次就可以見分曉。」

五皇子放下窗帘,瞬間像母後身邊衝去,抱着母后的腰:「我不要,我要母后陪着。」

戲珠見狀笑笑:「五皇子這麼大了還粘著娘娘,羞了哦。」

「羞也不離開母后。」

端木徳淑拍拍他長了些肉的背,總算是結實了一點:「好,好,不離開,去看吧。」

「我不要。」

「那你就抱着,也不怕熱。」

……

皇福寺有成片成片的山,寺廟便坐落在綠樹成蔭的山頂之上,通天的台階便拒絕了很多慕名而來的訪客。

今日山下早已設置了關卡,外人輕易不得上山。

祭拜是莊重的儀式,寺中的僧侶早已恭候多時,當天鐘鳴鼓響,穿透整片山林,鳥獸聞聲,空谷傳響。

五皇子身臨其中,面對如此隆重的祭拜,小小的身體里不禁涌動着自己也說不清的熱浪,要讓他便的更強,他還不懂,這是野心,是權利的掌控欲,是見識過便不能輕易失去的號令感。

端木徳淑一身戎裝,神色肅穆,牽着孩子一步一步向前,叩拜,閉目,聽經。

耳畔是千年古典中縈繞的誦經之聲,殿外旗幟招展,正在舉行盛大的賜福大禮。

端木徳淑跪在金色的蒲團上,紅色的鳳袍撲在地上,頭上鳳冠壓重,顯得更加肅穆莊重。

宗尚輔偷偷的睜開眼,望着前方巨大的佛像,再看看身旁的母后,又慢慢的閉上……

抵達皇福寺后經歷的一切,對五皇子來說都是新鮮的,被他埋在心裏當做人生中第一次大事來對待。

祭祖大典只需三天,端木徳淑原本計劃儀式結束后便離開,但看孩子喜歡,便讓儀仗多停留幾天讓人帶着小五多出去看看,也讓他高興高興。

新鮮的世界攤開在孩子面前,充滿了太多神秘,這一望無際的山,望不盡的綠,成片的深林,隨便每一樣都是張開嘴的巨獸,輕易能吞沒渺小的他。

他去越加開心,越加躍躍欲試,像被放飛的雛鷹,經過了最初的害怕,便是勇擊天空的野心!

孫將軍領命,親自帶着五殿下領略皇家領土微不足道的震撼之美。

端木徳淑與戲珠坐在涼亭里串著珠子打發時間:「難得見他這麼高興。」

「哪個孩子出來放風不高興,娘娘以前聽說能出門,還開心的不得了呢。」

「有嗎?」端木徳淑拿起一顆珠子,平日看她們串的簡單,親手來做還是有一定難度的:「這次避暑之行也讓他跟着,多走走,以前的事也就不惦記了。」

「娘娘不必擔心,五殿下還小,過一兩年自然就不記得了,奴婢看他最近挺好,尤其是那機靈勁,看着就可心。」

端木徳淑嗔她一眼:「不是要幫你幹活,嚇的你險些奪門而逃的時候了。」

「娘娘,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那樣看人,吉梧呢?那小兔崽子又跑到哪去了?吉梧!吉梧——」

「你喊什麼,不嫌頭疼,去找找。」

「這怎麼行,娘娘身邊總要有人啊,他愛去哪裏去哪裏,看回去了品易會不會打他!」

端木徳淑搖搖頭,你呀。

戲珠拿着珠子的手猛然頓住,睜大眼睛看着從山崖剛剛爬上來的高大身影,他抖抖身上的土,擦擦額頭上的汗,一屁股坐在了山崖上,滿身狂傲的氣質,張揚的對着她們笑!

戲珠顫顫巍巍的張張嘴,又張張嘴,渾身僵直:「王……王……王爺……」

端木徳淑嗔她一眼:「你是腦子秀逗了。」

「不,不,不是,真的是……是王爺……」戲珠拉着皇後娘娘扭頭,他……他……

端木徳淑的視線更好對上他滿眼匪氣的眼睛,眼睛只靜了一瞬,便是安安靜靜溫溫柔柔的笑意,與他眼中的狂傲想碰,輕輕一觸,便改了時空。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雷冥九將刀插入岩石間,貪婪的看着她。

端木徳淑便大大方方的讓他看着,好似眼前的人還是當初那一晚,無賴的把她帶出來躺在半山腰要尋死一樣的倒流時光。

雷冥九這樣的耗體力從西城趕回來也不能說不累,更何況還爬了這麼高的山,孫國仁那滾犢子戒備越來越嚴了,一旦已經去遠處守着,他便想多看看她,本以為這趟是白袍了,畢竟算著時間是趕不上了,誰知道下面一群孫子!

雷冥九那一刻覺得心神都要炸了,他竟然趕上了!

端木徳淑將珠子放下,轉身趴在涼亭的背桿上看着他:「你不打算換身衣服嗎?」

雷冥九仰身躺在地上:「換什麼換,天天這樣,哪有那麼多講究!」

端木徳淑見狀肆無忌憚的從頭到腳打量着他。

雷冥九頓時便不自在了,急忙坐起來:「你看我做什麼!」

戲珠急的四處看看,滿心都是會不會有人來,會不會有人來呀,如果有人過來了,她就把王爺推下去,誰讓他不請自來,太可怕了!太,太可怕,孫將軍是皇上的人!

端木徳淑看着他手腳不知道往哪裏放的樣子,笑的不行:「你就不怕撲個空?」

「怕!路上出了點事耽誤了時間。」

「事情處理好了。」

「嗯,我算着你應該走了,怎麼還在?」

「等你呀。」

雷冥九這種臉皮比牆后的人瞬間滿臉通紅,不知所措的扣著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摸哪裏才不那麼尷尬,聲音細弱蚊蠅:「我……有什麼好等的……」

端木徳淑見狀噗嗤一聲笑了,繼而笑的不行:「你真信呀,是小五喜歡這裏,本宮便帶他多多玩幾天而已,」

雷冥九聞言哭笑不得的看着笑的得意的小仙,他能說什麼,她說什麼便是什麼:「是,多謝別人。」

端木徳淑雙手放在欄桿上,身體微微傾斜:「還是一會就走嗎?」如果是,賞你一顆珠子,犒勞你辛苦嗎!

「不是,明天晚上離開。」

端木徳淑聞言看着他傻乎乎的坐在烈日下,也不知道他在涼熱還是給他自己加熱,明天嗎?端木徳淑靜靜的看着他,此時,也便就像這樣看看如此鮮活的他——只是形象糟糕透了。

雷冥九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什麼德行,渾身都不自在了:「你……你能不能別看了……」

「怪我看嗎,是誰不講究的突然出現的。」

「我這不是不知道你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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