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388二更

第381章 388二更

端木徳淑用過晚膳,纏着徐知乎陪她消食,不依不饒的挽着他的胳膊,見他還不高興,也覺得沒趣,興緻不高的鬧着小情緒:「你都沒有誇我新換的衣裙好看……」

徐知乎看她一眼,這件衣服卻是她穿過的:「……好看。」怎麼會不好看。

端木徳淑冷哼一聲:「敷衍。」

明珠聞言,聲音輕快的開口:「夫人覺得相爺說什麼才不敷衍了?」

「怎麼也得為我做首詩吧。」端木徳淑霸道的挽著徐知乎的胳膊,全部的重量都掛在他身上撒嬌:「給我做首詩嗎,做首詩……」晃着的徐知乎頭有些暈,身姿卻依舊站的筆直的讓她晃。

明珠掩嘴一笑;「娘娘這不是為難相爺嗎,相爺該用什麼形容您呢,含苞待放?誇的太過,難道是開的好大的一盆月亮。」

跟着的人不禁都掩嘴一笑。

端木徳淑立即不依了:「徐子智,子智,你看她欺負我。」

誡諂幾步過來在少憂耳邊說了什麼。

少憂笑容手了幾分,但神色還好。

端木徳淑看到了,有些不解,誡諂和少憂說話的方式怎麼覺得很奇怪,好像少憂才是主導一樣?端木徳淑靠着徐知乎這根大拐杖,倒著邊走邊問:「說什麼呢?」

少憂聞言立即笑着恭手上前幾步:「回夫人,沒什麼。」

「我又沒有問題你。」端木徳淑疑惑更深少憂只是一個二等啊,怎麼敢越過小誡諂,他是不是膨脹壞了?端木徳淑招招讓她的小誡諂上前,神色溫和:「說什麼呢?」

誡諂聞言,有些不習慣皇後娘娘突來的溫柔,但,不否認,她不咬牙切齒的時候,算的上驚才絕艷的好脾氣,這樣靠着相爺,也是全然的依賴,可惜,都不真是的:「回夫人,一些家長閑話。」

哦?家長閑話會嚴重到問也不說?可若是傳給相公又是她不能聽的,他為什麼不直接傳?反而說給少憂聽,少憂只是打雜的啊?

徐知乎突然開口你:「誡諂,去書房等我。」

「是,相爺。」誡諂轉身。

端木徳淑看看誡諂背影,瞬間抓住一絲重點,他們兩個人的穿着不對?!相公重用了少憂?!什麼時候的事!

端木徳淑快速轉過來看向徐知乎:「誡諂做錯事了?」她跑出去不是誡諂的錯啊。

徐知乎看她眼睛一眼,緩緩開口:「嗯。」

「那也不能罰那麼重啊。」

徐知乎不想談這個問題:「去荷花苑那邊走走吧。」

「你不要總是那麼不留情面,他也是為了大哥兒好,大哥兒沉悶,他帶孩子出去玩些亂七八的地方是不對,可也是為了讓大哥兒見見世面不是,你……」

徐知乎扶了她一下。

端木徳淑順勢黏在他身上,溜過兩階台階,下一刻,端木徳淑突然住口,看着不遠處荷塘旁的一座假山,整個人都傻了!

徐知乎察覺到異樣,停下腳步,順着她所見的方向看過去,又看向她:「怎麼了?」

端木徳淑指著不遠處的假山,又看看徐知乎,看……看到這座石山了嗎?你……你還問怎麼了?:「這……」

徐知乎看着她神色,腦中立即驚覺,是與她心中構想發生歧義了嗎?!但下一刻,又釋然,他在想什麼,她是病了,不是本就如此,偷來的到底是偷來的,而且假的就是假的,無需貪戀,聲音便冷了三分:「石山。」

就是這樣才奇怪!端木徳淑急忙拉過徐知乎,像見鬼一樣:「這……座假山不是移走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重要的事,她前天過來給幾個孩子送筆墨,還沒有啊!

端木徳淑求救的看着徐知乎。

「……」徐知乎看着端木徳淑。

端木徳淑緊緊的抓着徐知乎的衣袖,眼睛都要哭了:「二哥兒貪玩從上面掉下去,我便讓人把你這些石頭扔了的,你捨不得跟我說啊。」主要,奇的……不是這種石山突然冒出來,是……這座石山好像從沒有移開過……周圍的一切都在說明它常年在此,從不曾離開,可明明是她親自讓人拆的,還種了冬青……

「子智……子智……」端木徳淑害怕的抓着徐知乎。

徐知乎看着不遠處的石山,神情恍惚,在她的想法里是孩子貪玩從上面掉下來了嗎。

徐知乎察覺到她害怕,將她護在懷裏,撫着她的背,等着她醒來,這樣明顯的不同,是要醒來了吧。

端木徳淑說不出哪裏奇怪,靠在徐知乎懷裏,按說這種奇怪的詭異感覺該慢慢消失,向千百一樣,感受到他的溫度。

但沒有,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冷光更讓她求助的話咽回了嗓子裏,這是怎麼了?

「好點了嗎——」徐知乎口氣冷淡,三分傲然。渾身抖成這樣,還要裝下去嗎?

端木徳淑從未聽他這樣說過話,冷淡中帶着高高在上的偽裝,周身樓台高築,不讓人靠近:「好……好些了……」端木徳淑小心翼翼的移開他的懷抱。

徐知乎看着她小心謹慎的樣子,有些詫異,不是該醒了嗎,這麼大的披露。

端木徳淑看着他的樣子,心裏十分心疼,但,不一樣,她的子智不是這個樣子,子智傲氣,可絕對能哄,這個子智她直覺感覺是哄不好的,甚至會冷眼看她撒嬌。

大熱的天,她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冒出來,端木徳淑謹慎的放開他的手。

徐知乎任由她放開,看着她。

端木徳淑認真的環視一圈,詭異的感覺越來越大,這裏很多東西不對,比如花圃的佈局,比如園中的花木,很細微,但不對,若不是她確定自己是跑進了相府,見過了辭詭、誡諂,戲珠、明珠也確確實實在後面跟着,她覺得一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可,不是幻覺才跟更恐懼不是嗎?一個下意識的想法從她腦海里冒出來:「你是不是在這裏養人了?」

徐知乎聞言,愣了一下,察覺她反應錯了方向:「沒有。」

他目光好冷,冷淡中帶着嘲諷,他在諷刺她剛才問出口的話?!這是她家可愛的智智嗎?!嘲諷的如此冷漠,她家智智:「智智……」

徐知乎看向她,一如往常見她。

端木徳淑要瘋了!這個男人是她的枕邊人!不要逗她!端木徳淑說話立即小心了三分:「咱……咱們去別處走走……」也許是她自己嚇自己,自己嚇自己!光線太暗,沒有照出他家相公深情款款的俊朗樣子。

但,他這個樣子非常讓人心疼是怎麼回事!那就是她的小智智了!?智智不愛她了?!

端木徳淑想都不能想這個問題,聲音里已經帶了三分哽咽,不是的,好好想想,他明明看你很溫柔的不要慌,不要只想着自己,為他想想,他可能……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我……我們去那邊……」

徐知乎看她一眼,慢慢更上,眼底的冷意散去了幾分,頑固。不過,現在告訴若是告訴他,是風水師傅說不好,又搬回來了她會不會相信?

自己都未必相信,端木徳淑只是癔症了,又不是傻。

端木徳淑努力讓自己往合理的地方想,他還是愛自己的,眼睛騙不了人,那就是愛自己的同時又愛上了別人,成婚多年,膩了也有可能。

端木徳淑眼裏頓時湧出淚水,又倔強的擦掉。她這樣想不是沒有證據,剛開始不覺得,可現在想想,她兩年多沒住過焚心院,裏面的東西為什麼還有每天動用過的痕迹,而且屬於女子的髮釵還是近期戴過的。

端木徳淑眼淚掉的更厲害,這個可能像一道晴天霹靂,她……她……

一滴眼淚落在地上,鑽入青石板中,徐知乎立即上前,拉住她幾乎跑起來的腳步,明知道不用安慰,但更見不得她自己悶着傷心:「你哭了……」

端木徳淑揮開他的手,突然定住,這裏怎麼有橋廊?還是往左拐的?

徐知乎耐下性子,哄女人他沒有經驗,但她現在滿臉是累,就算這只是一段癔症,在她還要和美的癔症里還讓她哭成這樣,是不是……

徐知乎聲音頓時溫和下來:「別哭了。」伸出手擦擦她大眼淚。

端木徳淑仰起頭,心底又怕又驚恐,眼睛都是惶恐無助的不知所措。

徐知乎看着她全然想信賴又不知再怕什麼的樣子,看着她驚慌失措想安定又安定不來的眼睛。

徐知乎慢慢的垂下頭,吻上她的唇:別怕……

端木徳淑奮力掙了兩下沒有掙開,眼淚又落了下來……他剛才在愧疚什麼!怕什麼!不是,這裏的走廊怎麼回事,若是石山可以一回來,這條長廊卻是她昨天剛走過的。

可若說不對,這裏確實她的家啊?她相公,她的奴才,徐府,哪裏不對?

徐知乎吻着她,卻發現安撫不了她的情緒,她不是想『琴瑟和鳴』嗎為什麼不行,還是她要的根本不是這些。

徐知乎不禁鬆開她,嘴角漏出一抹自嘲的冷笑。

端木徳淑靠在他肩上,身體微微顫抖……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一切的一切都無法自圓其說,端木徳淑忍着徐知乎帶給她的不適感,拉着他的衣袖順着多出來的這節長廊,向了明心堂走去。

徐知乎看着她,跟着她的腳步向前。

端木徳淑越走疑惑越多,越走心裏越害怕,明心堂住着她三個兒子,早已不是新婚時的佈局,為什麼這裏還是她剛成婚時的樣子,彷彿這些草木沒有動過,沒有因為孩子的出聲種過新植,甚至櫸木都沒有。

可若說是假的,這裏確實是徐府,端木徳淑慢慢的放開徐知乎的衣袖,

徐知乎不說話。

端木徳淑饒了著明心堂最大的夏池,轉了一圈,停下腳步,她離開家的時候,剛餵了小錦,一條肥美的大魚,每到傍晚都要躲在橋下乘涼,這裏卻沒有了。

最不可置信的事,這裏沒有幾個哥兒們的活動痕迹。

端木徳淑神色頓時肅然幾分,神色與她對面的徐知乎竟有三分想像:「我的字是什麼?」端木徳淑突然開口。

徐知乎看着她。

端木徳淑審視的看着他:「我字?」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明心堂里沒有三位哥的房間……」

「哪裏沒有?」

「明心堂最裏面的『竹蘭苑』是大哥兒住的,他不喜歡竹子,徒手拔了一半,你知道后,非常生氣,讓人打了他手心,他受了委屈,半夜便拔完了院子裏所有的竹子,所以這裏早已沒了明心堂著名的『竹林春聽風』這一絕景,『竹蘭』旁邊的『聽夏』是二哥兒的院落,現在連門扉都沒有,還有聽……」

「聽夏兒後面的小山門是三哥的院子,也沒有了……」徐知乎接的很自然。

端木徳淑聞言,神色更加謹慎。

徐知乎神色自然:「你剛才問什麼?你的字,阿良。」她若是嫁給他,且是父母指婚,他定然是要收她脾氣的,首先在字上諷刺她一二一點也不奇怪,阿良,便是問她賢良淑德她占哪一個,所以他應該會給她取字『賢良』。

至於老三的院落很猜,明心堂本就有家族子弟的位置,竹蘭是老大的,長子嫡孫,聽夏倒是不見得會住二子,但若是都出自同一位生母,又是他心愛的兩位子嗣,聽夏自然住老二,輪到老三了,便不希望住的遠,也是一併要圈在身邊的,后見面不是院落的小山門是最好的選擇。

前提是,都要出自同一位生母,並神色他歡心才會有這樣的住局,她怎麼想到的,因為癔症?!

多犯幾次,豈不是成了他肚子裏的蛔蟲,可以等死了。

徐知乎明心感覺到他說出她的字時他情緒緩和了一些。,可依舊沒有消除她的戒備。

徐知乎臉色卻不好了,這樣私隱的事,或者說放在他心裏反覆琢磨過的小字,在她遠嫁后已經被他碾碎了踩在地上跺的粉粹,現在被人輕而易舉的拿出來說,莫名的想掐死她!

能癔症到這種事都想對?徐知乎看向她的目光充滿審視。

端木徳淑倔強的站在邊上,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做了一個噩夢:「大哥兒叫什麼名字?」

徐知乎悠閑的站在水池旁:「徐……」小徳淑你恐怕要倒霉了:「霆晨。」因為你是一道不刺眼的光。

端木徳淑聞言頓時皺眉:「那我再問你——」

不用問了,再問下去,就不好玩了:「你不用問我,我問你,新婚第一晚,我給了你什麼東西。」徐知乎聲音很慢,就像在逗弄一隻貓狗。

端木徳淑不喜歡他說話的口氣,可好似又不該,可多年習慣,她總是要先佔上風才行:「你懷疑我!」

徐知乎笑,我懷疑你傻:「你告訴我,你就知道你想知道的了,聽話。」

你才需要聽話!真的?!

徐知乎點頭,真的。

端木徳淑盯着他,唯恐他飛了一樣:「一隻竹笛。」

徐知乎神色驚了一瞬,放出被人戳了肺管子,抬手把她抽進了水裏!「蠢,竹笛不論只。」他不想再看到,刺眼!

戲珠、明珠見狀頓時遠遠的跑過來,扯開嗓子大叫:「啊!殺人啦!救命啊!娘娘!娘娘!快來人啊——」

戲珠,徐知乎順勢跳了下去——

……

焚心院內,夜色已經深了,徐知乎換了衣服,長發披在肩上,溫和的坐在床邊看着還沒有醒的她。

床幃上掛着一直翠綠色的竹笛,在暗夜中散發着淡淡的光,從她住進這裏起,便掛上了。

徐知乎幫她掖掖被角,嘴角漏出一抹笑意,又收回來:「那性子,太鬧人了是不是……」

徐知乎看着她安睡的臉,眼底又一抹青紫,有那碗葯在,醒來,定是不想看到自己的。

徐知乎伸出手,握住她手,摩擦着她的手背,看了好一會,燭影子搖曳又定住。

徐知乎,傾身,俯下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知道嗎,我從不會想,如果雷冥九活着你會不會就不那麼恨我……因為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是在要我的命!」

徐知乎慢慢的躺下來,落在她身側,圈住她,躺好:「對不起,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你身體不好,要吃藥知道嗎,孩子……以後若是有,便是天不絕我,以後若是沒有,就沒有吧……」那個傻乎乎的生了也沒見多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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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位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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