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077二更

第513章 077二更

她不求少爺像對待少夫人一樣對她,畢竟那是夫人,她自認也沒有夫人的美色,但她們是端木夫人安排給少夫人的妾室,總會有機會的,只要少爺偶然能想起她,她便已經知足了。

「小琴,你怎麼還不睡?」同屋的美芳翻個身,低估了一聲再次睏倦的閉上眼睛。

小琴待她睡了,拿住自己包在手帕里的玉鐲,這是她被賣時,父親給她傍身的,如今有這個東西在,她便比美芳多了一次機會。

……

年節的氣氛越來越濃,皇上的身體如何,對忙着過節的人來說太過遙遠。

街上的人忙碌著準備過年要用的年貨,敢在集市關閉前,買齊這個冬天的你儲備。

巷子裏跑來跑去的孩子們追逐著走街串巷的小販們的身後,起鬨著,笑鬧着,再沒有比臘月里更讓他們開心的日子。

婦人們忙活着開了灶台,一天下來,蒸蒸煮煮沒有清閑的時候,手巧些的將為數不多的粗糧做出各種花樣,手笨的也忙活着弄出未來十多年的吃食。

……

端木府中,趙氏也在和端木瑞商議著長子的婚事,徳禹不小了,她也擔心皇上這一去了,徳禹要耽誤幾年,本來就對不起長子,怎麼忍心再虧待了他。

端木瑞不同意,長子的婚期是定了的,現在更改沒有明目不說,到時候說不定還要別人蔘一本,何況皇上還沒有殯天,滿京城的上層都好像皇上去了一樣忙着辦婚事,皇家心裏能好受,他們再不知死活的撞上去?!

端木瑞覺得不妥,不妥。

趙氏心裏也沒有主意,不該成婚的早早成婚了,該成婚的又卡在這個當口。

趙氏甩甩手裏的賬本,十多年來,第一次祈禱昏君活的久一點。

……

端木徳淑的嫁妝單子如數清點了出來,明珠點着算盤,夫人準備的這些東西夠她們少夫人坐吃山空幾輩子都用不完。

年節在即,這些天,端木徳淑依照規矩,發放着青竹院的分例,這些事她也就是問問,多數都是端木大姑姑和明珠處理。

嫁妝的出息營生端木徳淑也少有過問,陪嫁中她有大掌柜、有賬房,內里,有大姑姑有各事項總管,她頂多就是開口問問,對每年的年終彙報,滿意的就留用,不滿意的撤銷,貪財的送衙門,做的好發放獎勵,不是什麼廢力的事。

每天發獃的時間多過她有事情的時辰。

梅姑等人越來越拿不準夫人的意思,少夫人成婚近乎兩月,夫人依舊沒有給少夫人做規矩的意思,可若說夫人看不上少夫人,那是無稽之談!夫人對少夫人的維護,昭然若揭。

梅姑做事不禁有些束手束腳,少夫人在青竹院一人獨大,她的東西說往哪裏堆就往哪裏堆,明珠、戲珠開空房,一開始還會與她們商議,後來說都不會說一聲。

明珠這次做的尤其過分,她要給少夫人騰一間獨立的更衣室,她沒說不許,只是覺得更衣室開在少爺早起看書練劍的旁邊不合適,便想着騰出浴室旁邊的隔間。

可明珠不願意,覺得會讓少夫人奪走幾步路,那才能多走幾步,一兩次要鑰匙無果后,明珠直接讓人開了鎖,換了心鎖,將房間騰了出來!

這一點幾乎觸了梅姑姑的逆鱗,她們這些人在青竹院伺候了十多年,可以說從徐府還沒有少爺起就在這裏溫養青竹院,青竹院大大小小的事情,房屋的佈局分配,她們閉着眼都能細數出來,現在竟然被人如此粗暴的處理問題,明珠可有一點將她們這些人放在眼裏。

明珠當然有,翌日,便含笑的帶了好酒好布去賠不是了,都是一個屋檐下的奴才,誰也不想把事情鬧的難看了,若是為這點小事就鬧到少夫人面前,她面子上也不好看。

梅姑、徐姑心裏別提多不痛快了,可明珠認錯態度謙遜,並未咄咄逼人,加上年節在即,她們也不好拿這些東西去觸主子的眉頭。

更何況少爺這今天回來的越來越晚,定然是朝中有事,她們又怎麼忍心拿院裏這些事打擾少爺。

這虧,她們吃了。

……

徐千洌氣的掀了茶盞,沒想到他竟然敢那麼做:「不孝子!——」

侍通拿着手裏的信件,心裏也是一陣后怕,可出手的是人是少爺,讓他安心之餘又有些不解,這些東西遲早是少爺的,少爺何須……

徐千洌氣的臉色發青,若不是歲燭近乎玩笑般說起過那逆子絕對不會逆來順受,他現在豈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三個分步都要拱手那個不孝子!「也不看看他有沒有掌控的本事!」

侍通沉默著不再說話!

「撐不死他!一個月!一個月之內我要他拿走的統統給我還回來!」

「是!主子!」

……

端木徳淑比着手裏紫紅色的金角包掛墜,藉著明亮的燭燈,往床角處比一比,開心的問子智:「是不是顏色太暗了,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款式,我編來掛上啊。」

徐子智一身青衣,聞言,從手裏的書本上抬頭,看眼紅色床幃上的紫金色掛飾,點點頭,又垂下頭繼續翻這本《異國志》。

「可是不覺得太老氣了嗎?我娘都不見得會用這種顏色,顯得咱們還沒有過日子就沒有激情了一樣。」端木徳淑嫌棄的將金角包扔進籮筐中,又選了一個海藍色綴翡翠珠的,往床角比了比,開心的問:「這一款呢?是不是活潑多了?」

徐知乎平靜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心神又回到書上,不過是四角的掛飾,什麼都一樣。

端木徳淑收回目光,看看手裏的前一刻還覺得好看的掛飾,嫌棄道:「都不能讓他驚艷,也是個不中用的。」

戲珠收拾著少夫人用完的瓶瓶罐罐聞言就當沒有聽見。

「這個呢?」端木徳淑眼睛亮亮的又選了一個綠色的八角寶,將長長的系墜掛在自己耳朵上,漂亮的轉身,耳朵上綠色的沙穗飛起,隨着她綻開的衣裙又落在女主人的肩膀上,芙蓉玉面,巧笑嫣然的,水綠色的掛飾趁著美人越發嬌嫩瀲灧。

端木徳淑眨著一雙明亮如月的眼睛,彎彎的看着夫君。

徐知乎抬起頭,目光落在她剛剛落下的裙擺上,纖細的腰身上,從微微鼓脹的地方向上,肌膚賽雪,眉目明媚,耳朵上掛着比她小臉還要大的八角寶,求知慾滿滿的等着他的答案。

徐知乎見狀,張開一隻手。

端木徳淑立即開心的撲過去坐在他腿上,攬住他的脖子,眉眼間都是掩不住的笑:「好看嗎?」

徐知乎伸出手將她耳朵上的東西取下來,拿遠了,認真的看了又看,緩緩開口:「好看。」

端木徳淑笑着在他脖子上蹭:「我也覺得好看。」隨即笑着蹦下來,搶過她的八角寶,看了又看。

徐知乎感受着空落落的懷抱,沒有說話,他在等一封信,只要她鬧的不過分,都不打算早睡。

端木徳淑看着手裏的東西,臉頰越來越紅,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垂著頭,縷着手裏的掛飾,緩緩開口:「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徐知乎本欲看書的目光又收回:「什麼……」

「我還沒有字呢……」端木徳淑卷著掛飾上的線穗,鬆開又捲起……

徐知乎看向小仙。

端木徳淑也正看着他。

徐知乎身體一熱,腦子有些放空……但……不合適……

「問你話呢?」端木徳淑伸出蔥白的指頭,輕輕戳戳他的胳膊,名來自父母,字來自夫君,是屬於兩人的親昵稱呼。

徐知乎自然知道,小仙的字也是他早就想好的,不能太軟,助長了她的氣焰,也不能過硬,她定然要鬧情緒,仙之一字更是不要想,聽着便不三不四,賢良淑德,其中兩字她已經佔了:「良之一字如何?」他對這個並不在意。

端木徳淑沒回過神來,涼?她很熱乎啊:「我和涼嗎?」說着用臉頰蹭蹭自己的手背,不會啊?

徐知乎伸出一隻手將她手拉下來:「賢良的良,與你的名字正好相得益彰。」

端木徳淑頗為失望的將掛飾遠遠的扔床上,無精打採的,什麼嘛,她本以為會是能展現他愛意,又珍而重之的想了又想才會從他口中說出的結果,結果如此隨意就定了,沒勁!

端木徳淑無趣的拿開他的手,看你的書吧!難聽!以後別讓讓他聽到他叫她,俗氣死了!

徐知乎沒覺得不好,雖然女子出門不多,可總也有用到的時候,良之一字中規中矩,難道取一些難以啟齒的名字,她不擔心自己在人前叫出來,他還怕自己叫不出口。

可……「你不喜歡?」徐知乎看着她明顯頹然的樣子,又有些不確定自己的決定。

「喜歡!我怎麼能不喜歡呢!這麼好聽的字!」端木徳淑頭也不回,坐在床上,將剛剛扔在床上的掛飾又狠狠的扔進籮筐里。

徐知乎只要不傻都知道她不高興了,但只是一個字而已,至於這麼大情緒,徐知乎嘆口氣,讓她自己想想吧,目光重新回到書上!

端木徳淑也不是不能接受,不就是一個字嗎,如果他過來哄哄她,叫什麼不是叫!

端木徳淑本來沒有生氣,委屈的坐在床上等著,看到他又去看書後,生氣的將鞋踢的遠遠的發出不小的動靜。

戲珠嚇了一跳,急忙去撿。

徐知乎聽見了,無奈的嘆口氣,沒有轉頭,轉頭了她只會更來勁。

端木徳淑見他不動,火氣騰就上來了,這些天他回來那麼晚,她說什了嗎!他回來就不管不顧的鬧她,她生氣了嗎!今天好不容易他回來早了,他的眼就沒有離開過那個破書本!

跟他的書過去吧!

端木徳淑生氣的落下床幃的掛鈎,叮叮噹噹一陣響!別指望她再搭理他!

徐知乎看眼落下的床幔,下意識的欲放下書上前,但想想,這點小事……而且,他最近很忙……想歇一歇,還要想一想對父親的處理方式……

端木徳淑等了好久,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是聾子嗎!

戲珠收拾好東西,將床幃正好好,心裏嘆口氣,出去了,她們少夫人要的又不是她安慰,等少爺被氣去小書房裏,她再過來哄少夫人。

端木徳淑等的越來越生氣,開始還拿着被子撒氣,弄出動靜,後來氣著氣著睡著了……

半夜三更,端木徳淑朦朦朧的醒來,身側沒有人,明亮的燭光熄了一半,僅有窗邊的幾盞還亮着,他還沒有睡。

端木徳淑的意識一點點的醒來,心裏的火氣慢慢聚攏,想着他這麼長時間對自己不聞不問,本來八分火氣便成了十分。

想着自己悶在床上,就是自己把自己氣死了他也不知道,而且她為什麼要陷自己到這樣被動的局面把主動權交到他手裏!

端木徳淑氣哄哄的掀開被子,一襲大紅色的睡袍,長發垂在背上,不由分手的向徐知乎衝去。

徐知乎手裏的信看了一半,回頭,眼睛中的驚愕一閃而逝,剛要開口說話,被人撲在寬大的椅背上,封住了唇!

端木徳淑撬開他的唇。

徐知乎狼狽了一瞬,察覺到眼前的情況,立即按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他……

端木徳淑不管不顧,抽開他腰間的衣帶,綁住他的手。

徐知乎不讓。

端木徳淑也不強求,跪在在他腿邊,捏着手裏的衣帶,一顆一顆的往下掉眼淚。

徐知乎縱然有天大的火氣,火燒房頂的事,看着她安安靜靜的哭的樣子,不禁嘆口氣,將信放在桌子上,反身安撫的抱她。

端木徳淑掙開他的手,倔強的捏着手裏的衣帶。

徐知乎怎麼可能任她胡鬧,吻上她的唇角,仕途安撫她的眼淚。

端木徳淑推開他,不動心,也不給碰,就是維持着剛才的姿勢,無聲的哭。

徐知乎幾次想做什麼,被她劇烈針扎開后,心中無比壓抑的堵著一口氣,但見她如此,鬧了位面顯得他不夠男人!

徐知乎忍着心裏的不悅,伸出手,只要她不哭。

端木徳淑不哭了,認認真真的將他背過來,仔仔細細的將他綁了一層又一層,穿過座椅背後的縫隙,絆嚴嚴實實。

端木徳淑開心的抬頭。

徐知乎一臉嚴肅的看着她,目光威嚴、不容辯駁。

端木徳淑頓時有些心虛,跪在他雙腿間,不自信的垂了一下頭,下一刻又抬起頭:「看什麼看!我剛才生氣了!」

徐知乎依舊看着她,目光中沒有戲謔,他自然知道,要不然不會縱容她胡來:「然後呢?因為你的字。」

端木徳淑本來很高興他最後的妥協,畢竟如果不是他同意,她也不可能無理取鬧成功,而且什麼無理取鬧,分明是他有錯在心。

可是看着他此刻的樣子,質問的語氣,端木徳淑不自覺的不自信起來:「不是字,是我生氣了!」

徐知乎重申:「因為字生氣了。」

「不是還有你的態度!我生氣了,你就讓我生氣!」

「我有事。」

「有事影響你哄哄我嗎!你要是有天大了事了,我就是有個三長兩短也有因為你有事靠邊站了!」端木徳淑仰著頭,微紅的眼睛,質問的看着徐知乎。

徐知乎語氣平靜,很多時候,他都如此,看看背後的手,面色不動:「這不是在哄你。」

端木徳淑張張嘴,竟然無話可說,但更生氣了。

徐知乎見他聽進去了,語氣和緩下來:「好了,不要鬧了,先鬆開。」

端木徳淑皺眉,不想!

「阿良——」

「不準叫!難聽!」土氣!

徐知乎嘆口氣:「小良,不過是個字而已,你——」

「我娘都叫我小仙,你叫我小仙吧。」誰稀罕叫阿良、小良、大良,他留着自己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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