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089一更

第525章 089一更

徐知乎緩了好一會才踉蹌起身,軟綿綿的她臉上餘韻未消,衣衫整齊,反觀自己……

徐知乎這輩子都沒有這樣被人辱沒過!看着昏迷中還向自己蹭來的柔美臉龐,徐知乎心中錯綜複雜,他竟然……竟然讓人……

翌日,端木徳淑從床上坐起來,腦子昏沉沉的疼,脖子也疼,身上奇癢,而且脖子真的很疼很疼!

端木徳淑皺眉,使勁捶著頸項、抓撓自己的皮膚!

戲珠見狀,快速沖了過來,不能撓不能撓,萬一留下疤了怎麼辦:「少夫人別動!奴婢準備了藥膏!這就給夫人敷上!」

端木徳淑眉頭皺的更緊,收不得一點疼的小姐脾氣一點不招人喜歡:「你輕點!癢死了。」還疼!

戲珠聞言慌忙的為少夫人亂吹,單腿跪在床上輕輕的為少夫人揉着,看着少夫人皺起的你秀眉,心裏又是心疼又是擔心,少夫人的酒氣發不出來,身上便會起疹子,要鬧好幾天的,哎,不過,少夫人自己鬧,總比將少爺弄出個三長兩短了好。

昨晚看少爺那樣子,恨不得活吃了她們!

少夫人『睡』下后,少爺臉色陰翳的她以為要吃人!好在只是將她們近身伺候的幾個叫過去,沒有組織大姑姑去看少夫人的狀況。

戲珠記得自己當時看着少爺額頭上的傷口,她和明珠心裏別提多害怕了,那麼大的口子,還在流着血!都夠剝她們一層皮了!

明珠見事情不好,上來便推卸責任,明裏暗裏表示,她已經暗示了少夫人不能喝酒,是少爺非要讓小姐喝的,而且她也阻止了,是少爺不信邪,如今落得這樣的結果,不能怪她們小姐!

所以少爺不能以此為借口休棄夫人,更不能說少夫人犯了七出!

少爺二話沒說冷著臉,讓人將明珠拖出去出去打了十板子!

戲珠當時噤若寒蟬,終於明白青竹院的人為什麼那麼怕姑爺了,一言不合就動手,還懂不懂就要打到皮開肉綻,如今已經看在少夫人的面子上對她們網開一面。

徐知乎見跪的人都老實了方開口問:「少夫人平時喝多了就這樣的?」

「不是的,不是,我們少夫人從不飲酒,也就……也就鬧過那麼一次,夫人便嚴禁小姐喝酒了。」所以怎麼能說喝多了就這樣,又不是什麼好事:「總共就……就一次……」把……把端木老爺子打了。

端木大姑姑從裏間出來,看到姑爺頭上的傷口,跪在地上便開始哭,求少爺千萬不要怪罪少夫人,少夫人平日真的從來不飲酒的,今日肯定是受了奸人教唆!

徐知乎覺得頭更疼了,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赤木看過去一片血光!

戲珠等人跪在地上,聽着鮮血滴落的聲音,心裏一片冰涼,少爺……少爺好歹先處理處理頭上的傷口啊……

徐知乎不處理,他為什麼要處理!他要讓自己好好長長記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妄自託大,覺得什麼事都可以嘗試!結果讓自己……讓自己……

徐知乎沒臉提,當真是他小看了平日裏貓般溫順的小仙,簡直……

徐知乎果斷掐掉回憶,聲如冰霜:「她不知道她自己有這個問題。」肯定句,否則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嘴饞。

戲珠急忙點頭,所以她們小姐絕對不是故意的,少爺不可以歸罪少夫人:「不……不知道,夫人怕小姐知道后害怕,以為自己不正常……就……就沒跟小姐說。」

你們夫人還真是有先見之明,也知道她女兒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耍酒瘋了!還自稱朕!能活到現在都要乾洗運氣!

我們夫人雖然沒說,但:「以後都禁止小姐喝酒,聽雨樓里也是沒有酒的,小姐更是十分聽話,這些年從來沒有出過事,小姐出嫁時合巹酒也是換成水了的,少爺,少夫人除了酒後容易失徳,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而且少夫人很自律,從來沒有在人前失態過。」

所以少爺不能怪罪少夫人:「少爺求您網開一面,少夫人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求少爺看在少夫人什麼都不記得的份上,再給少夫人一次機會,奴婢以後一定看管好少夫人,不會再讓少夫人喝酒的,少爺……」戲珠咚咚的磕著頭。

不會記得,徐知乎不知道為什麼鬆口氣,若是她……

戲珠看着少夫人身上的紅疹,酒氣沒有散出來鬱結在身,起了這麼多:「少夫人不要撓,馬上就好了……」

「脖子也疼,我脖子怎麼這麼疼!」

戲珠趕緊看了一眼,青了一大片,也是,不青了怎麼打暈少夫人,不知少夫人昨晚除了砸了少爺還做了什麼,讓少爺忍無可忍的……「奴婢去拿點跌打損傷的藥酒。」

「跌打損傷?」端木徳淑搖搖頭腦子裏還有點懵,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用手揉揉眉心,紫色的睡袍從手臂的位置滑落到肩線,露出手臂上赤紅的小點,端木徳淑頓時爆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戲珠有先見之明的捂住耳朵:「小姐別怕,別怕,酒後反應,過兩天就沒事了……」

「怎麼能說就沒事了,這都要醜死了!我不要見人了!」端木徳淑立即生無可戀的縮進被子裏,容貌比臉面還重要的她堅決不接受這個結果!

戲珠見狀,心疼不已:「少夫人,您別哭,過兩天酒氣過去了就沒事了,真的……您忘了上次也是……」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我這兩天都不要見人了……」

戲珠站在床邊,看着隆起的錦被,無奈的嘆口氣:「少夫人,您總要先出來,讓奴婢再幫少夫人捏捏頸。」

「讓我死了算了!」

「……」

端木徳淑想起一件大事來:「姑爺呢……」不能讓徐子智看到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少爺去衙門了。」現在都已經中午了,少爺沒事做的嗎。

端木徳淑將錦被打開一條縫:「他看到我這幅養樣子嗎?」

戲珠心想沒有吧,少爺從昨晚開始就乖乖的,像吃了屎一樣,呸!不會形容,就是做什麼都匆匆忙忙的!「應該……沒注意吧。」

端木徳淑聞言頓時又有了精神,沒注意就好,沒注意就好:「告訴輕夢,這兩天少爺不用過來了,就說,就說我得了重感冒……他一看見我就能傳染的那種。」

戲珠瞥眼少夫人,行,您說什麼就是什麼,見夫人肯出來,軟聲誘哄道:「少夫人,這都快中午了,您總要起來吃些東西吧。」

端木徳淑聞言,蹭的坐起來:「我昨晚沒有失態吧!」

「沒有,沒有,少夫人喝多了就睡了……」戲珠趕忙陪着笑。

端木徳淑完全不記得:「那我怎麼回來的……」端木徳淑頭髮散在床鋪上,捶捶腦袋,她只隱約記得眼前晃着子智哥哥的臉,晃着晃着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戲珠笑容如舊,彷彿姑爺頭上的那個大口子完全不存在般,若無其事的開口用小塊絲怕浸了滴了花露的溫水,幫小姐貼在眼睛上:「當然是少爺將少夫人抱回來的,少夫人喝了酒就喜歡睡覺,怎麼叫都叫不醒。」

端木徳淑任戲珠將手裏的帕子敷在眼睛上,冰涼的感覺緩解了眼睛的不適:「你給我往身上也敷敷,好癢,脖子也來點。」

戲珠瞥主子一眼,花露能往身上塗嗎:「少夫人趴下,奴婢為少夫人擦好葯就不癢了。」

端木徳淑不會跟自己臉過不去:「記住了,不能讓少爺回來。」

「少夫人臉上又沒有!」

那他不脫我衣服:「總之就是不行。」

「奴婢知道了。」

「明珠呢?」

戲珠將葯在手心化開:「戲珠昨晚染了風寒,吃了葯已經睡下了,讓奴婢代請兩天假。」言行堂的人看在少夫人的面子上打的不嚴重,過兩天就沒事了。

「昨晚是有些冷,你一會拿些藥材過去。」

「是。」

端木徳淑看着自己的胳膊,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為什麼要喝酒!

……

徐知乎額頭上的傷口想掩都掩不住。

眉頭略微向上的位置,被瓷器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上了葯,包了一圈紗布,想不讓人看見都不行。心裏別提多不自在了。

上了衙到現在,所有看到他額頭人,都露出詫異的神色,既而又欲言又止,不敢多言。

辭詭更是驚駭不已,誰能傷得了少爺?!這是與徐府宣戰的大事!他非滅了對方祖宗不可!

誡諂皺眉:莫不是老爺終於忍無可忍對少爺對手了!?但昨晚花朝節,老爺不至於忍不過節氣啊!

徐知乎想到昨晚的事,太陽穴青筋直冒,登登的疼……

徐知乎面上絲毫不顯,丟男人臉面的事,他怎麼會跟別人說起:「有什麼話不能問的!畏畏縮縮像什麼樣子!不過是昨晚進門的時候想事情想的入神,撞到了門上而已。」

辭詭、誡諂恍然大悟,他們就說嗎,少爺怎麼會發生意外。

不過碰一下不是該碰青嗎?用的著包紮?

誡諂:怎麼不用,少爺額頭上青一大塊好看嘛!對顧念自身形象的少爺而言自然要包紮好了。

辭詭皺眉,這樣更顯眼好不好!

……

傍晚時分,端木徳淑是不想徐子智看到她如今的狼狽樣子的,也早早的堵了青竹院的們,但想不到婆母會邀請他們過去什麼!

端木徳淑再把自己當回事,也不敢辜負婆母難得想一家人聚聚的心。

端木徳淑將自己包裹掩飾,從頭到腳,輕紗罩着,等徐知乎回來。

端木徳淑宿醉的頭疼已經好多了,就是身上的疹子還有些癢,喝了三碗醒酒湯效果也不明顯,她現在這個樣子一定醜死了,還要被全家看見,她怎麼這麼倒霉啊。

戲珠見狀,笑着哄著:「小姐很好看的,不信少夫人照照鏡子。」

「不要!」醜死!端木徳淑將紗巾抬高,遮住鼻子!

「真的很好看的,花鈿貼在眉心,遮住口鼻,既神秘又襯的少夫人的眼睛漂亮,而且少夫人會挑,選中的這套輕紗裙與夫人的頭紗相得益彰,非常好看。」

「真的?」

「奴婢什麼時候騙過少夫人。」

端木徳淑想了想,那也不信你!

「少爺回來了!」

端木徳淑瞬間轉過頭,早已將袖口鎖死!寬大的荷葉袖邊上,用名貴的花線纏了一圈又一圈,絕對不會因為她突然失態袖子滑落,漏出裏面『猙獰』的手臂。

端木徳淑急忙撇開頭。

徐知乎一身青衣,頭上用淺藍色的繡花布條纏着,遮住了白紗:「你幹嘛呢?」

「我——」端木徳淑猛然回頭,看到徐知乎額頭上的傷口,頓時沖了過去:「你怎麼了?衙門裏遇到麻煩了?誰打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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