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暗中

夜深，明妤自覺已經將顧雲靜和花姨娘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所以睡得特別香甜。

西樂齋的暗室中，四皇子看向文域：「那個女人一直不怎麼安生？」

文域看向四皇子，根本就沒有因為那個人是四皇子而委屈自己的意思：「那個女人就從來都沒有安生過。」而且想法太奇特，他都不知道那個女人天天想着的都是些什麼。

四皇子一點都不在乎文域的態度：「你那個表妹做起來事情來也雷厲風行，可是她應該不知道馮氏身邊的那個奶娘已經找上了花姨娘，說不定以後還會鬧出來什麼么蛾子。」

文域說道：「那個女人你到底準備怎麼做？」

四皇子垂下眼睛看向面前的杯子：「不是我準備怎麼做的事情，而是我現在根本就是什麼都做不了，這一次啦蘇州我都是冒了極大的危險，只是那個人還沒有出來，你也知道，和那個人之間唯一的聯繫也就是馮氏了。」

文域說道：「這兩年我發現了，馮氏和那個奶娘是真的蠢，他們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事情，也是不會和馮氏說的，所以，我覺得你利用馮氏引出來背後之人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四皇子：「我知道，馮氏恐怕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但是她有了孩子，那個孩子那人一定會在意的，我來蘇州，是有確切的情報說那個人現在就在蘇州，你能夠找出來嗎？」

文域看了一眼四皇子：「我們找了三年，甚至是連那個人根本是誰都不知道，還怎麼去找？又應該去哪裏找？」

四皇子現在最為頭疼的就是這一點：「對，完全沒有線索，那個人簡直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甚至是不知道當初是怎麼得罪了那個人。」

文域說道：「一定要找到嗎？」

四皇子捏捏眉心：「嗯，一定要找到，他那裏有很多我需要知道的東西。」

文域妥協：「好，我會儘力幫助，四皇子不如也想想如何能夠藉著皇上的手來參與這件事情，如今私鹽泛濫的厲害，朝廷每年因為私鹽應該損失了很多銀子吧！」

四皇子皺眉：「嗯，私鹽的事情父皇一直都如鯁在喉，只是私鹽牽扯的人太多，所以弄起來也是困難重重，沒有五六年的時間掰扯不清楚，而且沒有合適的引子。」

文域怎麼會不知道私鹽的事情牽連甚廣這個道理呢？十年前朝廷經歷盧貴妃的震蕩，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若是在加上私鹽的事情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只是，文域還是說道：「有些事情，不破不立。」

四皇子認真想了想「不破不立」這四個字：「你說的也許不錯，沒有引子我也許可以製造出來一引子。那個人現在不是在蘇州嗎？私鹽的事情既然他插手了，說不定還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能夠將他引出來。」

文域說道：「馮氏那裏要是不對阿蔚做些什麼的話也就算了，要是她做了什麼，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想一想馮氏，四皇子也是覺得頭疼無比，那個女人簡直就是愚蠢的要命，偏偏還自以為是的厲害，要不是還能夠利用馮氏做些什麼，他也想解決了馮氏啊！

只是，現在自己似乎也沒有辦法怎麼對馮氏，甚至是，馮氏還不知道有他呢？鎮南侯府的嫡女，顧伯禮在福建十年從來都沒有忘了過，顧宸一回來就擺出來了護妹的姿態，長公主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讓她受委屈，這樣的人四皇室是從來都不願意得罪的，而且，現在看來這個文域明顯也很是在乎這個表妹。

四皇子說道：「我也沒有辦法啊，馮氏那裏我根本什麼都插不上手！」

文域真的是覺得鬱悶極了，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馮氏那裏四皇子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唯一的也不過就是給他一點提醒而已。

文域淡淡的說道：「嗯，接下來要做什麼，你通知我一聲，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也和我說，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四皇子點點頭：「我不會和你客氣的。」

文域沒有再多說什麼，起身離開。

四皇子走到窗前：「我記得那拉鹽的兩艘大船已經到寧波了是吧。」

的確是這樣，四皇子想要做什麼，身後的侍衛眼中一緊：「是，殿下三思？」

四皇子不理會侍衛後面的話：「接下來就是準備走漕運了，你說，他們會在哪裏動手呢？我們讓他們在蘇州怎麼樣？」

怎麼樣，當然不好，這一次他們是瞞着京城裏面的人出來了，要是在蘇州發生什麼事情，萬一他們暴露了怎麼辦？奪嫡的事情上面自己家殿下是一直表現的平庸才沒有被波及到，但是若是這一次一點露出頭來了，以後就代表着有很多的麻煩。

四皇子說道：「我看還是就在蘇州吧！」

侍衛知道自己家主子一旦做出來了什麼決定就不是別人能夠動搖的，侍衛嬤嬤嘆了一口氣，大不了就暴露出來，反正就算是不暴露，最終也是會被其他的皇子們給生吞活剝了的，想到這裏，侍衛也是鎮定下來：「是，屬下一定會做好的。」

四皇子微微一笑，眼中有着勢在必得：「嗯，我知道，你去吧，快點將所有應該部署的東西都部署好。」

過了幾天，謝昀找上了文域，直言不諱：「你和四皇子的事情是代表了文家還是沒有？」

文域微微一驚，很快就恢復鎮靜看向謝昀的目光帶着毫不掩飾的讚賞：「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昀不理會文域的話：「四皇子好像是在插手鹽運的事情，你可是知道？這樣的事情可是不能夠參與進去！」

文域覺得自己的心情更加好了，這個謝昀，好像要比他想的還要通透呢：「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讓他這樣做的。」

謝昀皺緊眉頭：「你瘋了，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夠做！這些年私鹽泛濫，皇上已經煩不勝煩，你不傻，私鹽的事情就算是現在不處理，早晚也都是要處理的，到時候你牽扯進去，就算是文家真的無辜，你覺得文家能夠倖免於難嗎？」

文域突然覺得今天天氣明媚，心情不錯：「你明明知道這些，為什麼還要提醒我，現在不應該早早的遠離我嗎？」

謝昀說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覺得你不是一個蠢貨。」

這話說的真不客氣，可是文域卻是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你放心，就是因為私鹽泛濫，皇上一直沒有辦法去管是因為牽連太多，可是我覺得要是繼續下去牽連只會更多，所以倒是不如現在就開始處理，我總歸是要給皇上找一個處理的理由，我將這件事情和四皇子說了，然後四皇子就準備在那運輸鹽的兩艘大船上動手腳，我想要知道的是，你怎麼發現的？」

謝昀聽到了文域的解釋，有些錯愕，私鹽的事情和文家沒有一點關係，文域為什麼會想着去管呢？難不成這裏面還有四皇子的一些什麼事情？再為隱秘的事情謝昀覺得自己不能夠去打探了。

謝昀說道：「出京城的時候我們遇到了四皇子，那天我又看到四皇子和你在一起，然後確定了四皇子真的就是在蘇州，你也知道，我是謝家人，謝家現在還沒有到站隊的時候，也沒有站隊的必要，只是了解每一個皇子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去做的，所以我就讓人在能夠打探四皇子做什麼的時候去打探了，然後通過蛛絲馬跡，我知道了四皇子應該是準備動手做些什麼事情，四皇子最為關注的是漕運，而有兩艘運鹽的船要經過蘇州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聯繫到這些，我就想明白了。」

文域對謝昀的讚賞毫不掩飾：「你很聰明，我想你的確只是通過一點蛛絲馬跡想到的，一般人恐怕是根本就想不到這一點的，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們有必要做的考量，雖然有私心，可是讓皇上就此整頓私鹽也是一點不錯的事情，不是嗎？不過，你還是不要參與裏面了，進有些事情要是真的參與進去之後再出去就來不及了，你現在是謝家子，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以後你就是謝家的家主，所以，還是愛惜羽毛比較好。」

謝昀毫不退讓：「我自然是沒有打算參與其中，只是，你也是未來文家的家主，又為什麼現在就開始跟着四皇子了？」

文域笑道：「都說了，有些事情其實世上身不由己，我和四皇子認識的時候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兩個人卻是真的聊得來，這些年也就這樣了。」

具體的文域並沒有說，但是謝昀也沒有再問：「這件事情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顧宸那裏雖然知道四皇子出京城恐怕是回來蘇州，但是我想他也是不會說出來的。」

文域點點頭：「多謝。」

謝昀又看了文域一樣，轉身離開，四皇子以後會怎麼樣現在他不知道，可是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夠去做，謝家早早的站隊不是一件好事，其實，中立對於謝家來說才是最好的，鎮南侯府不也是這樣做的嗎？看得出來，文域雖然和四皇子有些關係，但是顧宸卻是沒有的，而文域和四皇子的交往也不是代表了文家。

謝昀搖搖頭，自己現在還沒有進入仕途，何必去關心這些事情呢，只是私鹽的事情一旦開始了，恐怕是自己的祖父就是要忙活起來了。

這些暗中的潮湧明妤是一點都不知道的，現在，明妤正跟着文大夫人學習著處理家事，這樣的事情明妤是沒有做過的，她一直住在長公主府，長公主府就她和祖母兩個主子，所以要處理的事情真的不錯，能幹的桂嬤嬤完全能夠一手包攏，鎮南侯府的家事這些年也是一直被盧月萍把手，明妤也是沒有觸碰的機會。

也就是因為了解到這些，所以文大夫人才會帶着明妤，而這些也是和文老太君說過的，文老太君知道了之後很是支持，畢竟要是女子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管家的話鬧到外面去就是一個笑話。

所以，每天明妤都會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跟着文大夫人的身後跟着她學習如何去處理家事。

文大夫人一般都是每天辰時三刻開始處理事情，明妤就辰時二刻的時候就去文大夫人處理事情的花廳，大概因為文老太君還有文大夫人的原因吧，那些婆子丫鬟們對明妤都是客客氣氣的。

這一天照樣明妤照樣是辰時二刻的時候過去，卻是發現文大夫人已經在那裏了，就笑着說道：「大舅母。」

文大夫人朝着明妤招招手，讓人給明妤上了一碗梨糖水，笑着說道：「今兒漕幫的二當家夫人帶着女兒過來，我就準備早一點就手中的事情處理了，阿雯，過會兒跟着我一起去見見吧，那些人雖然是三教九流裏面的，但是也自有一套處理事情的方式，你不用去學，可是卻是可以好好的觀摩一下的。」

明妤笑着答應下來：「好，舅母。」輕輕的抿了一口梨糖水，自己在文大夫人的眼中總是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所以跟着文大夫人處理家事的時候文大夫人總是會喜歡給明妤上一些甜甜的東西來讓明妤喝。

今天並沒有什麼大事，都是一些零碎的，甚至是不用文大夫人說些什麼明妤就已經能夠處理的很好了。

其實，跟着文大夫人身邊學習處理家事，明妤也是跟着學了不少學問，能夠將一個大家庭運營的鼎鼎有條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前世今生明妤都沒有系統的接觸過這些事情，現在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了，明妤自然是不會放棄。

文大夫人拉着明妤的手，一邊走一邊和明妤說文家和漕幫的關係，和明妤說那個二當家的夫人是什麼樣子的人，明妤認真的聽着，倒是將其中的淵源了解了一個清楚。

－－－－－－題外話－－－－－－

知道大家對於馮氏這個人簡直就不能夠容忍，珞珞也是，但是，馮氏這個人包括她的孩子都很重要，大家可以猜猜馮氏到底是什麼身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