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形勢
明妤和鄭漢韻說家常短，而謝昀和顧宸在書放裏面談話的內容卻是要嚴肅很多。
顧宸身姿慵懶的坐在羅漢榻上，看着漫不經心的，但是眼睛裏面卻是無比的嚴肅。
「背地裏面搞鬼的那個人露出來了一點馬腳。」顧宸緊緊的看着謝昀說道，「你覺得會是誰？」
當初解決掉了謝家的麻煩之後謝昀根本就顧不上留在京城匆匆啟程去了寧波，所以調查的事情就交到了顧宸和歷家那裏，謝家和顧家現在就是同進同出的狀態，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會隱瞞顧家的，謝昀也一直覺得將事情交到顧宸的手中很是放心。
只是那畢竟事關重大，所以就算是顧宸查出來了什麼也是不敢給謝昀來信的，謝昀這裏雖然好奇在背後搗鬼的哪個人到底是誰，可是也明白不能夠冒冒失失的傳信？畢竟，誰能夠保證事情真的就是萬無一失嗯？
謝昀本來是微微放鬆的坐在椅子上的，聞言，身子稍稍往前傾：「可是五皇子？」
顧宸看向謝昀：「你怎麼知道？」
謝昀重新放鬆了身體：「原本是不確定的，我也在懷疑到底是哪個？更加傾向於大皇子，可是，後來覺得有些不對，倒是覺得六七成的可能是五皇子做出來的事情，早幾年還不是那麼嚴重的事情我們其實接觸過大皇子和五皇子，大皇子這個人兇狠，五皇子則是更加的陰狠，他喜歡在暗地裏面佈置。」
顧宸說道：「的確，調查了好久，才查出來煙雨樓和五皇子有關係，這些年他暗中應該已經不知道佈置了多少東西了。」
謝昀說道：「是啊，大皇子和他是一母同胞，其實現在大部分的人都以為五皇子是跟在大皇子身後的，恐怕就是大皇子都是這樣想的，誰又能夠想到暗地裏面他已經做出來了那麼多的事情呢？」謝昀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中帶着慎重。
其實，要不是他們和二房不和睦，恐怕是真的難以鬧出來的。
顧宸說道：「可不是，誰會想着五皇子會藉著大皇子的勢力另起爐灶呢？但是偏偏就這樣了，那個位置果然是足夠的吸引人，這不，親兄弟都可以反目呢！」
謝昀說道：「無論如何，看着五皇子的樣子應該是打算毀了我們兩家的，所以，我們為了兩家也要毀了他才是。」
說這話的時候謝昀語氣平穩，但是眼睛腫卻是帶着堅毅果決。能夠成為皇子的不僅僅只是五皇子而已，所以毀了也沒有說什麼關係吧，只要皇上不知道就足夠了。
顧宸顯然是同意謝昀的想法的，說道：「嗯，京城中五皇子應該是一直有人盯着我們兩家的，我看着以後收集五皇子私底下做的私隱事這件事情不如就在寧波進行吧！那些人想着我們再寧波是大幹一場，一定不會暗地裏面有什麼動作，正好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
這樣的確不錯，謝昀說道：「嗯，不過，京城那裏也是要進行的，並非是做做樣子的那種進行，而是真的進行，這樣才能夠真正的做到掩人耳目，其實，想一想，我們已經掌握了不少東西了，而且，現在知道了五皇子就是那個幕後之人，能夠查探的地方就多起來了，這樣對於我們來說就是有利的。」
顧宸點點頭：「可不是。不過，京城的水是越來越渾了，皇上前幾天病了，但是不服輸，依舊晚上讓一個貴人過來伺候，而那個貴人不知道怎麼的，惹惱了皇上，當天晚上就被打入冷宮，而皇上第二天風寒更加嚴重，一直到我過來的時候應該還是沒有好。」
這件事情謝昀是真的不知道的，聞言，問道：「皇上的身體？」
顧宸說道：「父親知道皇上有些輕微的風寒的時候就是動用了宮中的一部分關係來確認，這兩年皇上風寒的次數比起來前幾年要多很多，只是，皇上顯然是不願意張揚這樣的事情的，所以一直都是壓着，如今，皇上年紀大了，雖然還精明果敢，可是，有些地方到底是力不從心了。」
在謝昀面前沒有什麼不能夠說的，所以顧宸說起來話的事情一點都不委婉。
謝昀聽了皺緊眉頭，說道：「皇上老了，皇子們卻都是年富力壯，以後京城恐怕是更加熱鬧了。」
顧宸嘆了一口氣：「誰說不是，以後說不定會出現什麼情況呢！」
兩個人在談話的時候都是表現出來的都是對未來京城的發展形勢的不確定和不放心，其實，兩個人都知道京城未來幾年是動蕩的，要不然兩家人也就不會想着將他們兩人送出來了，如今，在都在寧波，一文一武，守望相助，很是不錯。
謝昀站起來，緩步走到窗口，外面花草蔥蘢，蔥蔥鬱郁的，看着賞心悅目，但是現在謝昀沒有欣賞的意思，他慢慢的說道：「現在還不是站隊的時候。」
顧宸贊同的：「從龍之功其實不需要的，但是，最終到底是什麼樣子誰又能夠說的上來呢？」
「嗯。」謝昀微不可查的說了一下。
其實，他還有另外一層擔憂，就是六年，皇上還能夠撐得過六年嗎？現在看來，皇上的身體狀況並不像是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好啊！
當初他和皇上推心置腹說的以後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過堅持六年呢？要是不能夠的話又應該怎麼辦呢？謝昀一時之間臉上出現了迷茫。
所以，站隊的時候恐怕是真的說不準。
顧宸直接看向謝昀：「不如，我們說說京城中的皇子們吧，你更加看好誰？」
這樣的話現在說出來還真的是讓謝昀驚訝了一下，不過，總歸是要有些準備的，說是不站隊，可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呢？
謝昀低下頭，看着窗棱那裏有個小小的蟲子在慢慢的往上爬：「大皇子和五皇子那裏是不可能的了，這兩個人站隊並不牢靠，卸磨殺驢是他們能夠做出來的事情，而且這兩個人恐怕是目前看着我們兩家也是不順眼的，而三皇子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可能，六皇子七皇子一直默默無聞，可是不知道內里是什麼心思，二皇子的身後站着的是陳國公還有高陽侯，而四皇子到底擁有什麼底牌其實我一直都沒有看透過，至於說八皇子養在賢妃身邊，也很得皇上的寵愛，可是到底年紀有些小了。」
如今皇上老了，最為介意的就是那幾個年長的兒子，平時對於他們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相反，因為八皇子年紀小，皇上卻是尤為寵愛八皇子的。
顧宸說道：「除掉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還剩下三個，這三個我也一直都在想，按理來說四皇子自然是最為合適的，可是四皇子我總覺得看不透。」
謝昀說道：「嗯，我們和四皇子接觸的不多，倒是表哥那裏知道的更加多一點，可是這些年文家從來都是沒有說站在四皇子身後的意思。」
顧宸皺皺眉頭：「表哥最近到底在做些什麼事情我不太清楚，可是我已經很久都沒有聯繫到表哥了，也不知道他又在為四皇子做些什麼。」
謝昀想起來文域這些年的折騰，其實文域對四皇子是最為了解的一個人吧，偏偏他們不能夠找文域然後去了解四皇子的事情，了解了，就是要站隊了，可是現在不能夠站隊。
謝昀說道：「表哥心中有自己的成算，我們不用擔心什麼，只六皇子七皇子那裏還是不要有太多的希望了，還是要看看四皇子的！」
能夠讓文域這樣全力幫助的人謝昀覺得四皇子不會是那種冷酷無情的，其實最為忌諱的一點就是帝王無情，有情要比無情好。
所欲雖然說四皇子讓人捉摸不定，可是謝昀還是更加傾向於四皇子。
顧宸想了想說道：「嗯，六皇子和七皇子那裏還是要看看的，這兩個人這些年能夠一直安然無恙應該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沒有落下過肯定也不是簡單的。」
這一點謝昀是不反對的：「看自然是要看的。」兩個人看着都不是那種有什麼野心的人，娶的妻子家世上面也不算是多麼出挑，在京城都是被忽略的存在，可是誰說這樣就會沒有野心呢？事情不能夠太早下結論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寫暈從來都不小看任何一個人，京城那裏已經是夠亂了，其實要是可以的話謝昀希望不要再亂下去了，現在說話的時候說道六皇子和七皇子謝昀眉頭就是一跳，說起來他其實也是一直都下意識的忽略掉六皇子和七皇子的，但是越是這樣，謝昀就越是心驚。
一般來說張揚是很容易做到的，但是低調卻是很難，但是六皇子和七皇子差一點既阻礙京城中成為了透明，這一點還是不得不讓人吃驚的，也就是因為這樣，謝昀覺得很是有必要查一查的。
顧宸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說道：「那些皇子們一個個都是有本事的。」有本事的太多了，皇上又一直不願意冊立太子，這樣就會一直亂下去的，想一想顧宸都是覺得有些頭疼。
其實，這個皇上什麼地方都是很靠譜的，就是掌控慾望實在是太強烈了，所以才會有京城現在的形勢，其實要是早一點冊立太子的話京城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亂糟糟的的，這樣的想法不僅僅是顧宸一個人有，其實明眼人都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但是誰都不敢說出來。
皇上登基之初其實就已經有臣子上奏摺要求皇上冊立太子，皇上看過奏摺之後卻是非常生氣，直接將那個臣子罷官，之後陸陸續續又有幾次冊立皇子的話出來，可是都是被皇上給擋掉了，然後冊立太子的事情就一直懸而未決。
太子可是一口肥肉啊，就是吊在諸位皇子們的頭頂，其實，都是躍躍欲試，十八般武藝亂翻上場，現在想一想，顧宸覺得皇上何嘗不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控制着所有的皇子們呢？
想到這裏，顧宸不敢再往下去想了恐怕是皇上現在還是在這樣做的，他就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控制着皇子們！
只是，不合適了，要是皇上還是年富力壯自然可以，但是現在已經不是了，所以就亂起來了，帝王的一個小小的錯誤可能就會被放大無數倍，而現在這一點可不是小小的錯誤呢！
想到這裏，顧宸對謝昀說道：「恐怕是京城以後會更亂啊！」皇上一天不服老，京城就會一天比一天亂下去的。
顧宸已經好久沒有說話想，顯然是在思考什麼，謝昀也就安靜等著顧宸接下來的話，而顧宸接下來的話讓謝昀微微挑眉：「你想到了什麼？」
「太子懸而沒立。其實何嘗不是皇上控制皇子們的手段，一天沒有太子，一天皇子們就在爭鬥，皇上年輕的時候自然是有助於坐穩位置，可是現在皇上不年輕了，其實控制的事情早就已經力不從心，可是皇上不服老，那麼，就一直這樣僵持着，其實，亂是必然的！」
謝昀聽了沉默了下來，其實，要不是顧宸說的話他沒有想這麼深，但是顧宸一說謝昀就明白了，可不是，亂，其實必然的。
謝昀苦笑：「原先我們還一直說不站隊的事情，但是恐怕是最終隊還是要站的，現在就開始物色吧！」
主要的注意力自然還是放在四皇子的身上，但是其他的皇子也要關注，站隊的事情應該非常謹慎的，還有皇上的態度是一定要顧及。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顧宸顯然也是和謝昀想的一樣的，說道：「現在就開始尋摸吧，但是一定要等著最後再站。」
謝家，鎮南侯府，鄭國公府，文家從來都是一條線上的，一旦四家一同站在了一個皇子的身後，平衡也就被打破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站隊必要要慎之又慎！
濃濃的麻煩！謝昀和顧宸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