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把自己給饞死了
宋暖又和溫老太說了一會話,見她困意難掩,這才和溫月如一起退出房。
外面院子裏,溫月娥已經挑着麻袋去河邊洗蕁麻根了。
宋暖回屋,把洗好的黃芩根端到了廚房,「月如,你幫我燒火,我教你一教。溫月娥有那麼多的東西要洗,應該一時半會回不來。」
「好的,二嫂。」
溫月如坐在灶膛前燒火,宋暖往鍋里添了水,蓋上鍋蓋。等一會兒,鍋里的水開了,宋暖又把黃芩放入沸水中煮一刻鐘,取出放回簸箕里。
他們上午挖了兩竹簍,分兩次就煮完了。
宋暖和溫月如把黃芩端回屋裏,溫月如又匆匆回去收拾廚房。宋暖看着冒熱氣的黃芩,咧嘴笑了。
黃芩是要泡製的,置沸水中煮一刻鐘,取出,切薄片,乾燥;或是蒸兩刻鐘,取出,切薄片,乾燥,但是要避免暴晒。
她故意氣走溫月娥,就是為了不讓她知道這個事。
「在想什麼呢?」
溫崇正睡醒,走到宋暖身後,看着這些冒熱氣的黃芩,笑道:「你煮好了?怎麼把人支走的?」
「哪用我支啊,她去河邊洗蕁麻根了。」宋暖想到那三個自作聰明,結果卻被耍得團團轉的人,心情就很美好。
這只是小小的戲耍,他們欠她和溫崇正的,還有很多很多。
「那我們也走吧。」
「好!」
二人鎖上房門,收拾一番,便背着竹簍去後山。
「大姐,大姐夫,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宋家寶早早就在後山下等他們,見他們來了,連忙從大石頭上跳下來。
溫崇正蹙眉,「你別上竄下跳的,小心一點。」
「沒事沒事,我又不是病……」宋家寶及時剎住嘴,尷尬的朝溫崇正笑了笑,道:「我下回小心一些。」
「走吧。」溫崇正淡淡一笑。
「好。」宋家寶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便岔開了話題,扭頭看着宋暖,問:「大姐,你們這是上山幹嘛去?」
「挖點草藥。」
「哇,原來大姐真的懂草藥啊。」
「上回去鎮上碰到賣葯的老人,他教我認了一些草藥。」宋暖瞥了溫崇正一眼,對方立刻接下她的話,「是啊,那位老先生真是好心,他見你大姐對草藥感興趣,便一樣一樣的教她。」
夫婦二人默契十足。
宋家寶點點頭,「真是好人。」
「對,遇到好人了。」
「家寶,你這麼出來一下午,他們會不會為難你?」宋暖想到老宋家的那些極品,又問:「這些天,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我一下攏一些松葉回去。」提及宋家的人,宋家寶就想笑,「大姐,我聽你的安排,求着祖父讓我搬到爹娘住過的屋裏去。時刻提醒着他們,這些天倒是沒有再為難我和二姐。」
「大伯娘回娘家了,還沒有回來。宋巧前天也去她姥姥家了,母女二人現在都沒有回來呢。」
「等人去求她們回來吧?」
「肯定是。」
「那祖……宋老頭呢?」宋暖又問。
「每天都唉聲嘆氣的,經常見他拿着舊錢袋發獃。」
「噗……」宋暖腦補了一下宋老頭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他活該!誰讓他完全不念骨肉親情?家寶,你會不會覺得大姐做得太過份了?」
宋家寶搖頭,「不會!無論大姐做什麼,大姐都是對的。」
在他眼裏,大姐全對!
「我也認為,你大姐都是對的。」溫崇正趁機表態,滿目繾綣的看着宋暖。
誰知宋暖咻的一下跑了。
留下宋家寶和溫崇正面面相覷。
宋家寶同情的看着溫崇正,安撫:「大姐夫,在我眼裏你比那個人渣溫晗好太多了,所以,你要有信心!」
什麼意思?
溫崇正眨眨眼。
宋家寶人小鬼大的嘆了一聲,「大姐夫,我大姐會看到你的好的,你放心!她會忘記那個人渣的。」
溫崇正合起微張的嘴,這回,秒懂!
「你想多了,你大姐心裏沒有那人渣。」此宋暖,非彼宋暖。心裏又怎麼可能還有溫晗?
溫崇正在這方面對宋暖很有信心。
他剛才只是奇怪她為什麼突然就跑了?
這時,旁邊林子裏傳來宋暖的笑聲。二人相視一眼,連忙循聲跑過去,「暖暖,怎麼了?」
「哈哈哈!」宋暖手中提着一隻野兔,眼睛晶亮,哈哈大笑,「家寶,阿正,今天咱們有口福了。」
她突然聽到林子裏有動靜,便拿着竹箭跑進來,左堵右截,一番折騰,終於成功的把野兔抓住了。
她的頭髮上還沾著枯草和樹葉,但她雙眼明亮靈動,懾人心扉。
溫崇正望着她,一臉柔情款款。
他喜歡這樣的宋暖,全身都像在發光似的,閃亮動人。
這丫頭是真的喜歡吃肉。
想到這裏,溫崇正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身旁的宋家寶跑過去,抬頭一臉崇拜的看着宋暖,「大姐,你真是太棒了!好厲害!」
「哈哈哈!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宋暖哈哈大笑,一臉自信。
溫崇正笑笑,「走吧!等一下可以讓家寶在一旁烤野兔,我們挖草藥,晚一點還能飽餐一頓。」
「好咧,走!」
「烤野兔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宋家寶拍拍胸口。
下午,宋暖和溫崇正挖黃芩,宋家寶在一旁架火堆烤野兔。有時也過來幫忙拾掇黃芩,三人有說有笑,氛圍溫馨。
宋暖把烤好的野兔用柴刀剁塊,用宋家寶摘來的荷葉分了幾包。
一包給宋家寶帶去給宋玲。
一包給溫老太和溫月如。
剩下一些沒多少肉的,他們三人全包了。宋暖看着烤得只有皮包骨的兔頭,心裏覺得很是可惜。
「這兔頭可惜了,如果有鹵料,鹵兔頭是最棒的。」
溫崇正看着她捨不得的表情,問:「什麼是鹵料?」
「就是幾種調味的材料放在一起,加水煮,然後把喜歡吃的肉或骨頭或蔬菜放進去入味。放涼后,可當菜,也能當零嘴,還可以下酒……」
宋暖說着說着,口水猛流。
她咽了咽口水,可憐兮兮的看着溫崇正,「下回別問我關於吃的,我會自己把自己給饞死了。」
溫崇正瞧著,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他伸手過去揉揉她的頭髮,「委屈你了。以後,等我們有條件了。家裏每都給你鹵一鍋肉,好不好?」
聞言,宋暖咽了一下口水。
聲音很大。
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