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冤家路窄 修錯字)

159,冤家路窄 修錯字)

裴元志既是他的主子,也是他的遠房表哥,所以,他是真心為裴元志着想。

「照舊!」裴元志冷笑,「本世子答應過她,要娶她進門的。」

「啊?」冷義想不明白,「她名聲又壞了,出身也差了,世子,你還娶她做什麼?」

裴元志沒有回答冷義的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楚譽的事查得怎樣了?」

林佳蘭說,那天在牡丹園裏,是一個像楚譽的人,帶走了郁嬌。而且,他在林家長房裏,遇上的那個黑衣人,也極像楚譽。

冷義回道,「世子,屬下們正在查呢,外頭有人傳說他悄悄回京了,可是,又一直沒有他的確切消息。他的王府,屬下們又闖不進去,外面,又沒有聽說他的去向。」

「楚譽……」裴元志眸光一沉,他鑽了耗子洞了?「本世子不相信,他不會露出一絲兒的痕迹出來,你吩咐下去,繼續盯着譽親王府,一有消息,馬上來報。」

「是!」冷義點了點頭,大步走出裴元志的書房,去安排人,繼續盯着楚譽的王府去了。

裴元志望著書房前一株掛滿了綠果兒的桃樹,唇角微揚,眼底寒光漸甚,楚譽敢抗旨回京,找死!

想着今天還要去見正德旁,他斂了神色,匆匆走出書房。

這時,他看見永安侯裴興盛帶着長隨,往他的書房走來了。

裴元志眸光微閃,停了腳步,朝裴興盛行了一禮,「爹,您今天這麼早回府了?」

正德帝勤政,幾乎天天早朝。

不過呢,沒有什麼大事時,下早朝的時間也早。

現在是辰時過半,永安侯回來得比往常早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永安侯點了點頭,「皇上說頭疼,退朝了,為父有重要的事跟你說,所以,提前回了府。你這幾天老是忙忙忙的,找你說事兒,總是找不到人,今兒我回府早,總算見到你了。」他朝裴元志招了招手,「進來說話。」

「是,父親。」裴元志跟着他進了書房,歉意一笑,「兒子忙,一是為了差事,二是完成皇上的吩咐,三是為了府里的事。」

永安侯轉過身來,滿意地看了裴元志一眼,朝他點了點頭,「坐下說。」

「是。」裴元志在書桌一側的椅上坐下。

永安侯坐在他的對面。

他的長隨朝裴元志問了聲安后,從袖中取出幾副畫像來遞給裴元志,「世子。」

畫的都是年輕仕女圖,各有特色。

裴元志捏著一把圖紙,不解地看着永安候,「父親,您給兒子一疊圖紙,是何意?」

永安侯說道,「林家二房被除了族,那林世安的女兒,哪裏還配得上你?就算有昭陽公主做媒,也不能許她正妻之位。」

「……」

「真的推卻不了時,給她一個貴妾之位就算了。但是這樣一來,你的婚事就又落空了。」

「……」

「這是幾個世家女子的畫像,是我讓人悄悄畫下的,你看看,中意哪家,為父找人替你上門說媒去。」

裴元志沒有翻看畫像,只淡淡說道,「父親,兒子想找個情投意合的女子為正妻,這其中,並沒有中意的人。」

「你看都不看,就說沒有中意的?」永安侯皺眉,一指屋子外的桃樹,怒道,「你還想着林婉音?想找個跟她一樣的?這世間哪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你趁早收了那份心思,給我早點娶房媳婦,再好好經營你的差事!」

裴元志正想說,有,便是郁嬌時,又一想,永安侯是不會同意的他和郁嬌的,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了第一副畫像上,心頭一亮。

那是景家二房的女兒,景蓁。

林婉音的堂表妹。

他的目光一縮,景蓁?

也好,通過景蓁,也可以更近一步的,接近郁嬌。

因為郁嬌最近,認了景氏的人為親戚,跟景蓁走得很近。

裴元志一指最上面的一副畫像,「父親既然讓兒子選,兒子就選她吧。面孔圓潤,五觀端正,將來定是個有福之人。」

永安侯的長隨,這時說道,「世子,這位姑娘是景老翰林的堂侄孫女。」

永安侯皺眉,望着裴元志,「你選上景家的姑娘?」

裴元志道,「父親,不是你讓兒子選的嗎?正是這畫像上的人。」

永安侯沉了下氣息,「本來呢,為父並不打算要景家姑娘的畫像,是皇后這兩天一直誇着她,說景家姑娘將來是個大富大貴之人,老夫氣不過,便將她的畫像要來了,將來有福無福,哪裏看得出來?」

「看她的面相,將來的確是個大富大貴的人。」裴元志道,「景家的家風,自不必說,景家二房雖比不了長房,但是,卻是家資萬貫,而且,她還是獨女。」

永安侯望向兒子,見裴元志說得認真,又道,「出了林婉音的事,景家哪裏會同意?你還是選別家吧。她的畫像原本只是拿來充數的。」

裴元志卻搖搖頭,微微一笑,「父親多慮了,兒子想要的人,自有法子娶到手。」

永安侯打量了一下兒子。對於兒子的才學,品貌,他自然是滿意的。京中早有不少女子傾慕他,不過,要配得上他,還得挑家世,挑人。

兒子一表人才,打動姑娘的心,自然不在話下。

永安侯見他主意已定,便說道,「你既然有辦法,為父也不阻撓。」

如今的裴家,已不像當初,需要家世顯赫的親家來相助,只需要一個聽話的親家就好。

景家人本份,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是,兒子明白。」裴元志回道,眼底里,閃過一抹冷然。

……

進入四月後,天氣日漸炎熱,翠玉軒中的花兒,品種越開越多,奼紫嫣紅,好一片絢麗。

管事劉媽媽帶着珍珠和寶珠兩個侍女,在花園中修剪枝丫。

菊香坐在廊檐下,做着綉活。

沒什麼差事干,確切的說,什麼差事也不會幹的霜月,坐在涼亭里嗑瓜子。

她被郁嬌寵著,園中的丫頭們,無人敢說她。

桃枝和柳葉是郁嬌的貼身大丫頭,在樓上當差。

侍女各司其職,倒也一派祥和。

自從錦夫人被禁足,錦夫人的兒女們,無人再敢來騷擾郁嬌。

郁嬌的日子,過得日漸舒心。

她每天早起到郁老夫人那兒問聲安,再去見見郁文才。

不過呢,郁文才一直對她冷冷淡淡地,後來乾脆說,沒事別找他,要她聽老夫人的安排就好。

他不見她,她還懶得見他呢。

然後,她偶爾去一下聚賢書院。

裴家的那個遠親,老老實實的做着差事,郁嬌一直沒有發現異樣。

裴元志……

郁嬌眸光微縮,裴家勢力強,她表現得太主動,若引得他們懷疑,她會吃虧。

而郁文才又是膽小怯弱的牆頭草,又不喜歡她,她若出事,他只會跑得快,定是不會保她。

她伸著一根手指,輕輕地敲著窗戶欞。

不如,他不動,她便也不動。

林家二房完了,她且看看,他接下來要幹什麼!

她要靜觀其變!

桃枝在卧房裏,整理著郁嬌的床鋪。

天氣一天熱過一天,桃枝要將郁嬌的厚被子撤走,換上薄些的錦被。

柳葉大傷剛好,郁嬌不讓她做事,她便只在一旁教著桃枝。

桃枝年紀小,郁嬌屋中的事情,都是年紀大些的柳葉安排著。

柳葉捏著新換上的薄錦被,長長喊嘆一聲,「當初在丰台縣,從夏到冬,從冬到夏,不管天氣冷熱,一年到頭只有一床被子,哪裏像如今,春一床,夏一床,跟着衣衫換。」

「咱們小姐的地位,不同往日了唄!」桃枝笑道。

兩個丫頭自從跟着郁嬌回京,瘦尖的臉頰已變得圓潤了,臉上已不是菜色,而是微微泛著紅潤的光澤。

穿着也變好了,不再是不合身的舊衣,而是像府里的大多數侍女一樣,穿着整潔的衣衫。

兩個丫頭日子過得好,開心地說笑着。

聽得兩人說起了丰台縣,郁嬌回過神來。

秀眉蹙起,想起事來……

裴家父子,是懷疑林婉音聽到了他們在密謀,而將林婉音滅了口。

唆使田永貴誣陷林婉音的那封密信,又來自宮中。

林世安又是安王的人。

林婉音剛死,裴元志馬不停蹄地去了丰台縣,而且,很怕丰台縣令。

郁文才曾去了丰台縣出公差。

裴元志在丰台縣時,楚譽也在丰台縣……

這幾件事,都圍着丰台縣打轉。

難道,丰台縣有什麼古怪嗎?

「霜月!」郁嬌探著頭,朝樓下的霜月喊了一聲。

霜月扭頭應道,「小姐,你找奴婢?」

「你上來,我有話問你。」郁嬌朝她點了點頭。

「是,」霜月拍拍沾在衣衫上的瓜子皮,大步往綉樓上跑來。

郁嬌看了眼屋中的桃枝和柳葉,說道,「我一會兒要出門,你們收拾好了床鋪,去跟小全子說一聲,準備馬車吧。」

兩人應了一聲退下了。

柳葉和桃枝,是跟着郁嬌多年的侍女,郁嬌的許多事,都沒有瞞着她們,但是,涉及楚譽的事,郁嬌還是有意的避開着兩人。

她跟楚譽的事,還剛剛開始,她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因為,郁文才已經警告過她,不準跟楚譽有來往。

再說了,楚譽目前又是秘密回京,泄露消息后,會是死罪。

這兩個丫頭要是說漏了嘴,被郁文才知道的話,又會無端生出麻煩事。

霜月往樓梯口望去一眼,確定聽不到兩個丫頭的腳步聲音后,才問道,「小姐,你找奴婢,有什麼事嗎?」

郁嬌眯着眼,問她,「你主子,去丰台縣,為什麼事?」

霜月眨眨眼,「他去過丰台縣?奴婢不知道啊!」

郁嬌詫異,「他是你主子,沒跟你說起過?」

霜月搖搖頭,「小姐,奴婢只是個下屬,王爺哪能什麼事都跟奴婢說?」頓了頓,她笑道,「小姐,你可以親自去問啊。」

郁嬌望了她一眼,「我不去。你去問他,現在就去。」

霜月有些失望,「小姐,奴婢覺得,還是你親自去問,比較好。」

楚譽要是見到郁嬌去見他,一定很開心,一個女人在府里走走,也能讓和尚廟似的王府,變得有生機起來。

郁嬌卻道,「我還有事要處理,分不開身。你腳步快,速去速回。」

「小姐……」

「就這麼說好了,快去!」

郁嬌主意已定,霜月執拗不過,只好答應,「……是。」

……

霜月離去后,郁嬌帶着桃枝出府。

柳葉的大傷剛好沒幾天,她不放心讓柳葉做事,讓柳葉靜養一月再說。

桃枝年紀雖然小些,但也是個機靈的人。

主僕二人往府門處走來,半道上,遇上了郁惜月姐妹幾個。

郁明月見到她,依舊是高傲不可一世的嘴臉,將頭偏過,不理郁嬌。

郁憐月咬着唇角,不問安,也不表現出厭惡,只靜靜地看着她。

郁惜月見到郁嬌,反面是格外的歡喜。

她朝郁嬌緊走了兩步,拉着郁嬌的手,笑道,「四妹妹,有好幾天沒有見着你了,你在忙些什麼?又不見你去聚賢書院,夫子都問起你了呢。」

郁嬌淡淡望着她。

同住一個府里,不知別的姐妹忙什麼,才怪!

「我義父家有些事情要處理,這幾天一直去林府。」郁嬌道,「哦,祖母也是同意了的。義父留給我一筆嫁妝,被林家二房的人佔了去,我這幾天在查帳。」

為了自己能夠自由的去林府,而不被郁文才和郁老夫人反對,郁嬌謊稱說,林伯勇留了兩萬銀子的嫁妝給她。

反正,林婉音的嫁妝,已經全部收回了,全在景府里。

景老夫人已經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將來她嫁人,景老夫人一定會給她添妝的。

郁文才和郁老夫人都是愛財的人,聽說,平白得了兩萬的銀子,當下就不反對了。

再說了,林家只有一個林唯楓,景家人本分,郁嬌認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原來是去林府啊。」郁惜月一笑,「我也好想有人收我做義女,可是,我長得不討喜。」

說完,她自嘲一笑。

「二姐姐天姿國色,哪會沒人喜歡?現在沒出現,將來,一定會有。」郁嬌敷衍一笑,「我還有事,二姐三姐,五妹,先告辭了。」

郁惜月點了點頭,「你既然忙着,我也不拉着你說話了,再過幾天是三皇子的壽辰日,四妹妹,可要記得配禮品啊。」

三皇子的生辰日么……

郁嬌微微一笑,「我記得呢,有勞二姐姐提醒著。」

她朝三人點了點頭,帶着桃枝離開了。

郁明月看着郁嬌一直坐上馬車離開,撇了下唇角,對郁惜月說道,「二姐,你理她做什麼?看她得意的樣兒!」

林家居然給了郁嬌兩萬銀子的嫁妝,這讓郁明月很是吃味。

她為什麼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呢?

郁明月臉上傷,到今天才免強好些,傷上的痂脫掉了,卻留下了手指長,手指寬的一條粉色的疤痕。

為了遮醜,她只得天天戴着面紗,抹著昂貴的去疤葯。

而母親錦夫人又被禁了足,沒錢支助她。她不得已,只得拿了自己的私房錢買葯,一瓶葯好幾百兩的銀子,花得她肉疼。

只要一抹葯,她就咬牙切齒地罵上郁嬌幾句。

「你忘記了大姐的吩咐了?」郁惜月冷冷一笑,「大姐說,叫我們稍安勿躁,一切,聽她的吩咐。」

「還要等好幾天呢!」郁明月氣得咬牙。

郁惜月看了她一眼,冷冷說道,「不就是幾天么?走,我們去外祖家坐坐,時間,會一下子就過去了。」

……

郁嬌出了府門,坐着馬車往景府而來。

前幾天忙着林府的事,她有好幾天沒有去看景老夫人了,重活一世,復仇固然重要,但是,同親人相處更重要。

小全子將馬車趕得飛快,經過一處街角時,馬車外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啊……」

緊接着,馬車忽然停下了。

正在閉目想事情的郁嬌,驚得趕緊睜開雙眼,「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小姐,咱們的馬車撞人了。」小全子哭喪的聲音傳來。

跟着郁嬌出門的桃枝當下就火了,「你是怎麼趕車的?」

車外面,小全子一臉的焦急,「小的也不想啊,只是……」

「只是你眼瞎了是不是?」桃枝大怒,她轉身對郁嬌道,「小姐,你先別下馬車,奴婢去看看。」

郁嬌點了點頭,「也好。」

桃枝走下了馬車,就看到她們馬車的車輪子底下,倒著一個一臉慘白的小姑娘。

小姑娘十歲左右的樣子,抱着左腿,正疼得哀嚎著。

淚水跟塵土,糊了半張臉。

雖然如此,但桃枝還是認出了那個人。

她心頭猛吸一口涼氣,林家二房的姑娘?林六小姐?

壞了,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小姐的馬車,怎麼就這麼巧的,撞上了林家二房的姑娘了?這下可好,惹上麻煩事了。

桃枝雖然很少跟着郁嬌出門,但是,她從霜月的口中,已經得知,林家這幾天發生的事。

再說了,林家二房被除族的事,滿大街都知道了,郁府的僕人,已經將這當成了一個故事,說了大半天了。

桃枝很是頭疼,她惱恨地瞪了一眼小全子。

小全子一臉的委屈,「桃枝,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跑到我的馬車底下的。」

「胡說,明明是你撞的我!好疼啊,我的腿是不是斷了啊?嗚嗚嗚嗚——」林六小姐抱着自己的左腿,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着。

因為是上午時分,這處街口離著菜市場又近,因此,來往的人很多。

再加上,林六小姐哭嚷的聲音很大,一下子引得不少人朝這裏看過來。

「快來看啊,那輛馬車撞到人了呢!哎呀,撞的是個小孩,那小孩真是可憐。」

「是個小姑娘呢,一直嚷着腿疼,是不是腿斷了?」

「這是誰家的馬車啊,怎麼趕車的?竟然將人撞了。真是太可恨了,有錢人就了不起啊!」

「攔住這車,別讓他們跑了!」

看熱鬧不嫌棄事大,很快,馬車周圍就圍了一大群人看熱鬧,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

而林六小姐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哭叫的聲音更大了,眼淚汪汪,好不可憐。

馬車裏,郁嬌眉尖微挑,林六小姐林香蘭?

她怎麼會來了這裏?

小全子怎麼會偏偏撞的是她?

郁嬌記得,林香蘭的母親雖是姨娘,卻養在林二夫人的名下。

因為,她雖然年紀最小,卻生得最聰慧,也最聽林二夫人的話。

撞人之事,沒這麼巧吧?

郁嬌眸光一沉,挑了帘子,走下了馬車。

「出了何事?」郁嬌看了眼圍觀的人群,問著小全子。

圍觀的人有二三十人,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桃枝和小全子,嚇得漸漸地變了臉色。

小全子見郁嬌來了,忙說道,「這姑娘說小人的馬車撞了她,可是,分明是她自己跑進馬車輪子底下的。」

「胡說,是你撞的我!」林香蘭嚎啕大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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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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