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欠抽!(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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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蓁已經及笄,身段也完全長開了,行動間,婀娜多姿。

她的肌膚似雪,一雙眼睛明亮若星,頭髮黑亮如墨雲,斜斜梳着一個螺絲髻,多餘的髮絲垂於身後,更顯得俏麗可人,髮髻間斜插著一支鑲白珍珠的紫金髮簪,纖纖玉手捏一柄牡丹薄紗菱扇,身着一襲煙柳色的拖地煙籠梅花百摺裙,娉婷走進屋來。

「娘,你叫我?」又望見坐在景二夫人身旁的郁嬌,笑着點了點頭,「嬌嬌來了?」

郁嬌由景蓁的表姐林婉音,變成了義表妹郁嬌,景蓁便直呼其名了。

而且,兩人相處一段時間以來,關係極好,像親姐妹一般,早已是無話不說了。

郁嬌見了景蓁,也是喊名字。

「蓁兒?」郁嬌站起身來,上下打量了景蓁幾眼,笑道,「你今天可真漂亮,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呢,才幾天不見呀,你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不是客氣地誇獎,而是,真的漂亮了。

跟幾天前的樣子相比,景蓁除了五觀未變,行動,眼神,穿着,打扮,全都變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郁嬌誇着她時,她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嬌羞,而且,還將頭低了低。

「哪有,嬌嬌你在笑我吧?」景蓁朝郁嬌瞪了一眼,詳怒道。

「我沒有笑你,我是說真的。」郁嬌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圍圈看了她一遍。

景蓁之前的性格,跟個男孩子似的,哪裏知道嬌羞?高興就哈哈大笑,不高興就直接叉腰罵上了,遇上十分惱恨的,她還會抬手打人。

平時走路,不是甩著袖子,就是踢踢踏踏地,沒個正形。今天,不僅精心梳了髮髻,還往唇上點了胭脂,走路的樣子,端莊得如同宮中的女官。

因為,景二老爺和景夫人只生了她一個孩子。家裏又有錢,便可勁地寵著,就怕將她養得太嬌弱,養成小家子氣,嫁到婆家被人欺負了,也不敢哼聲,可就吃大虧了。

景二夫人也發現了這一點。

她笑了笑,「嬌嬌,她是天天壞,偶爾一天好,你才覺得好,我看啊,她還不及你呢!」

要是往常,景蓁聽景夫人這麼貶損她,總是不以然的哈哈笑過。

可今天,景蓁臉上一紅,如同抹了胭脂一般。

「你們姐妹聊著,我去看看午飯好了沒有。」景夫人笑着,走出去了。

等景夫人的身影一走遠,景蓁這才忙問郁嬌,「我今天的樣子,真的好看嗎?」

她眨眨大眼睛,伸手撫了撫髮髻,又摸摸臉蛋兒,一臉期待地看着郁嬌。

郁嬌認真地打量著景蓁。

景蓁因為是富養的,從小沒有受過半絲兒的委屈,所以,生得臉色紅潤,肌膚白如凝脂,鵝蛋臉,兩彎春柳眉下,是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長長的眼睫毛,正撲閃撲閃地,似蝴蝶的翅膀,正天真無邪地望着她。

「好看。」郁嬌伸手捏捏景蓁的臉蛋兒,發現好光滑,她笑嘻嘻地又摸了一把,笑道,「我要是個男兒呀,就馬上將你娶回去,可勁地疼着你。」

景蓁將身子一扭,嬌嗔道,「你又逗我,我哪兒有你好看?京中這麼多的女孩子,昀哥哥卻只看你,目光一遇上你,都挪不開眼了,可見,你比我看好。」

「我是他妹妹,他當我是小孩兒呢,怕我磕著碰著,哪裏是你想的那樣?」

兩人互相掐著對方的腰身,玩鬧逗笑着。

這時,只聽「叭」的一聲響,有個什麼西,從景蓁的袖子裏,掉了出來,落到了郁嬌的腳邊。

郁嬌停了打鬧,抬眸望去。

那是個半新半舊的荷包,用水青色的綢鍛做的,巴掌大小,繫繩是墨綠色,荷包兩面均綉著一隻折枝桃花,花開兩朵,栩栩如生。

是男子式樣的荷包。

郁嬌的目光忽然發直,身子頓時僵住了。

「這是……」她盯着荷包,喃喃開口。

景蓁嚇了一大跳,慌忙撿起來,又飛快塞到自己的袖子裏去了。她訕訕一笑,說道,「這是……,我娘做給我爹的。我想給我爹做個荷包,便要了來做個樣子。」

郁嬌眯了下眼,景蓁在撒謊!

那是裴元志的荷包!

而且,這隻荷包,還是她身為林婉音時做給裴元志的,景蓁居然慌稱是景二老爺的?

為什麼?

景蓁為何私藏裴元志的荷包?

郁嬌袖中的手指,緊緊地握了握,心頭莫名堵得慌。

是景蓁騙了她,早已喜歡上了裴元志,還是裴元志剛剛勾引了景蓁?

她記得,景蓁是厭惡裴元志的,林婉音死後,景蓁不止一次罵過裴元志是個負心漢。

在林婉音未死之前,景蓁對裴元志的態度,也不大友好,也沒見景蓁同裴元志主動說過話。

那麼,景蓁又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裴元志的?

出現了一個林佳蘭暗中勾引裴元志,暗中設計害她,已讓她十分的痛心,她不希望景蓁,也同林佳蘭一樣,欺騙了她。

她偏過頭,看向景蓁。

只見景蓁正小心地捏著袖子口,那裏,放着那隻荷包。

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是害怕荷包再次掉出來。

原本像個男孩子的一樣大大咧咧的景蓁,此時的臉上,浮着少女情竇初開的嬌羞。

郁嬌心中一痛。

「蓁兒。」她道,微微一嘆,「我剛才去長房那邊的時候,看到裴元志從二房這裏走出去了,他怎麼來你家了?」

剛才,她已經問過了景二夫人,但那是景二夫人的看法,她得知道,景蓁的看法。

景蓁是如何看待裴元志的。

景蓁微笑道,「哦,是這樣的,我昨天在聚書院撿到一本畫冊,看那畫冊做工很精美,而且還在封面上鑲嵌著金線,想着,定是有人定做的,便送到李夫子的手裏,讓他去貼個招領告示。」

「……」

「昨天下午我下學時,裴世子來找我,說那畫冊是他的,還說要感謝我撿到了他的畫冊,要是沒撿著,淋了晚上的露水,就壞了,或是被哪個貪心的人撿了去,不歸還,他會痛心,他說那是孤本。我當時沒當回事,哪知,他今天居然來我家裏了,親自登門來道謝。」

郁嬌眸光微縮,景蓁的說法,跟景二夫人說的一樣。

裴元志,特意前來景家二房,只為感謝景蓁撿了他的畫冊,沒有據為己有?

只怕,沒這麼簡單吧?

裴元志,幾時變得這麼禮貌起來了?僅僅為了他人撿到他的物品——不太值錢的物品,就親自登門道謝?

她不相信,他是真心來道謝的。

「他還說了些什麼沒有?」郁嬌想了想,又問道。

「嗯……」景蓁歪著頭,想了想,「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郁嬌不相信,直直望進景蓁的眼睛裏,「蓁兒,你別瞞着我,我當你是好姐妹呢,再說了,你別忘記了婉音是死在他家!你千萬要離這個人遠一點,別聽信他說的任何話,什麼感謝你呀,說你好呀,統統不要聽,他就是個偽君子!」

「嬌嬌——」景蓁抿了抿唇,伸手點了點郁嬌的額頭,以姐姐的口吻對郁嬌說道,「你這小丫頭,氣量也別太小了。婉音姐姐的死,是裴夫人一手造成的,跟裴世子沒關係呢!」

裴世子?

景蓁以前不是直接嚷着裴元志的名字嗎?怎麼就喊起了封號?

郁嬌痛心地搖搖頭,「蓁兒,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這樣認為的。婉音雖然不是他直接害死的,可是,他做為丈夫,不去深查誹謗的信,不去審問誹謗的人,卻任由家人處死了婉音,他難道,沒有責任嗎?」

裴家認為林婉音偷聽了他們謀反的談話,而設計處死了林婉音。

這件事,涉及謀反一事,她不敢隨意透露給景蓁聽,萬一景蓁說漏了嘴,會跟林婉音一樣,死於非命。

老羞成怒的裴家,沒準會將整個景府給除了。

她只好以裴元志不珍惜林婉音的情意這件事,來告訴景蓁,裴元志是個虛偽之人。

「他是太愛婉音了,才一時糊塗了,做了錯事,他現在後悔得不得了呢。嬌嬌,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再說婉音的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你也別老記着。」

「兩月時間不到呢,能有多久?」郁嬌實在痛心,景蓁的心,這是鑽死胡同了嗎?「他又哪裏痛心了?他都要娶林佳蘭為妻了。」

「林佳蘭家裏都被除族了,哪裏還配得上他?他不會娶林佳蘭的。」景蓁說道。

「不管他娶不娶,他有這個動機,就說明,他早已忘記了婉音了。你還要相信他的深情?」郁嬌越說越焦急了。

「哎呀,我不跟你說了。」景蓁耍起了小孩子性子,將身子扭過去,不看郁嬌了。

郁嬌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長嘆一聲,聲音幽幽問道,「蓁兒,你是不是喜歡上了裴元志?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他的,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

景蓁的後背一僵,嘟囔說道,「嬌嬌,你別胡說,我幾時喜歡他了?」

口是心非,耳根都紅了。

郁嬌閉了閉眼,又傷心又焦急。

「還說不喜歡,處處替他說話,而且,你這隻荷包,不是二舅舅的吧,是裴元志的對不對?是他送你的?還是你撿的?」郁嬌走到景蓁的面前,目光如劍盯着她。

景蓁身子一僵,沒一會兒又白了一眼郁嬌,嬌嗔道,「嬌嬌,你這死丫頭又在胡說了,這真的是我爹的,怎麼會是裴世子的了?我怎麼可能拿着他的東西,我跟他都不熟呢!」

「那好,你將東西借我幾天,我也想給二舅舅做只荷包,表表心意呢。」郁嬌將手伸向景蓁的袖子。

景蓁這回真怒了,忙伸手一捂袖子,「嬌嬌,你不講理了?我不跟你玩了。」

說着,她轉身就走。

郁嬌朝她追上去。

「蓁兒?你聽我說呀,你別走!他會害死你的。」

景蓁不理她。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這間偏廳。

不過,景蓁是真心不想理會郁嬌了,提着裙子跑得飛快。

郁嬌追了幾步后,沒追了。景蓁的心,已經鑽入死胡同了,越勸越不會聽。

她伸手揉揉額頭,該想個什麼法子,讓景蓁不再相信裴元志呢?

郁嬌跟景蓁鬧了矛盾,再留在景家二房,坐一桌吃飯的話,兩人互相冷臉,又會引得景二老爺景二夫人替她們憂心。

她便找了個借口,說是景老夫人要同她一起吃午飯,謝絕了景二老爺和景二夫人的好意。

既然有景老夫人的邀請在前,景二夫人也不好留她了,笑道,「那好,改天再接你來吃飯。」

郁嬌道了謝,同桃枝和藍嬸幾人,又回到了長房。

藍嬸帶着兩個丫頭忙事情去了,郁嬌和桃枝,往景老夫人屋裏走去。

才走進后宅,就見景昀腳步匆匆往這裏走來。

郁嬌想到剛才他跟西門鑫的事,忙拉着桃枝將身子一閃,藏在了假山後。

她撞見了景昀的好事,景昀一定會不好意思了,她且躲開幾天再說。

桃枝知道她躲景昀的原因,便不做聲,小心地藏着自己。

不過,景昀眼尖,看到了藏在假山後的一隻腳。

郁嬌的腳。

他眉尖皺了皺,走了過去,輕咳了一聲,「嬌妹妹?」

郁嬌皺眉,這處假山太小了,藏兩個人,根本藏不住。

她只好走了出來,望着景昀訕訕一笑,「昀表哥。」

桃枝也跟着走了出來,識趣地說道,「奴婢的一塊帕子掉了,回頭去找找。」

說完,轉身就跑了。

景昀望着郁嬌,嘆了一聲,「嬌妹妹,剛才那西門鑫……」

郁嬌笑了笑,「他是個斷袖吧?這也沒什麼。」

景昀慌忙搖頭,「不不不,嬌嬌,我跟他,什麼也沒有呢,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剛才是犯了心痛病,手腳無力,要我替他解開衣領,讓他緩緩氣。心痛病是很危險的病,病一發,一個不小心,就會斃命,我哪能見死不救?只好照做了,哪知……,你進屋了,而我又彎著腰,那個西門鑫又胡說八道了一句。」

他氣得咬了咬牙,「我怎麼可能……可能吻他?我……我是正常男子,我當男子是兄弟,怎麼會跟一個男子親近?他在誹謗我!」

景昀說着說着,氣得臉色發青,咬牙切齒。

郁嬌眯了下眼,景昀都氣成這樣了,難道,真是西門鑫在胡鬧?

為什麼?

「我要是找到他,非打斷他的腿不可。」景昀怒道。

雖然打不過,但是,他也要拼上一拼,居然當着郁嬌的面,這麼誹謗他,着實地可恨。

郁嬌眸光微閃,景昀找不到西門鑫,但是,她找得到。

西門鑫和楚譽是好友,問一問楚譽,不就知道他的下落了?

楚譽是秘密回京,郁嬌不希望他的身份曝光,因此,沒跟景昀說,西門鑫可能會去譽親王府了,只說道,「他還能入地不成?昀哥哥別生氣了,你還是去看看蓁兒吧。」

「蓁兒怎麼啦?」景昀回過神來,詫異問道。

「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她好像,喜歡上了裴元志。」

「什麼?」景昀吸了口涼氣,「她喜歡誰,我都不反對,但是裴元志,絕對不能喜歡,這個死丫頭!」

景昀恨恨轉身就走。

「昀表哥。」郁嬌喊住了景昀,「你去找蓁兒開導開導,但是,別說是我叫你去的,她剛才正跟我嘔氣呢。」

景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心中鬆了口氣,大步往二房走去,郁嬌不懷疑他是斷袖,比什麼都好。

郁嬌卻不好了。

她眸光一沉,轉身往府門方向走去。

景昀一走,桃枝朝郁嬌小跑走來,又見她不吃午飯就往府門方向走,便問道,「小姐,你要離開嗎?」

「對,去譽親王府!」郁嬌暗中咬牙,西門鑫,這是欠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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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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