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長寧郡主的恐慌

192,長寧郡主的恐慌

圍在角門外附近的,都是些市井潑皮。

郁欣月和郁惜月氣得臉色鐵青,卻不敢還擊,更不敢找人來驅趕。

因為那樣一來,只會引來更多的人前來圍觀,郁惜月的事情,就會嚷得人盡皆知。

「走,別理他們。」郁欣月招呼著嬤嬤和郁惜月的侍女,催促着她們快將郁惜月送上馬車。

幾個侍女都不敢出聲,加快了步子,將郁惜月扶進了停在角門一側的馬車裏。

車夫也是郁欣月選的可靠的人,很快,馬蹄聲陣陣,馬車飛一樣的離開了這裏。

「瞧那郁二小姐跑得跟兔似的,這是不好意思見人吧?哈哈哈——」

「世人都說郁二小姐冰清玉潔,知書達理,什麼呀,全是鬼話,真要冰清玉潔知書達理的,怎會去爬姐夫的床?天下好男人這麼多,難道只有姐夫了嗎?」

「哈哈哈,誰說不是呢?——」

正要走進角門的郁欣月,再也忍不住了,轉身忽然冷冷說道,「本妃看你們是不想活了,是不是?再敢胡言亂語地喧嘩,全都抓起來吃板子。」

「哄——」

「走了,走了,到別處看熱鬧去咯——」

「走走走……」

一伙人,嘻嘻哈哈的一鬨而散。

將郁欣月氣得幾乎要吐血。

她說抓人打板子,也只是嚇唬,她可沒有膽子,真敢抓人。

她擔心事情會鬧大。

因為,三五個人,一兩個人,她可以悄無聲息的除了,可是,一二十人,她該怎麼抓?

抓這麼多的人,可會驚動官府的。

「該死的,往常這裏一個人都沒有,今天怎麼會有一二十個閑漢子在這裏?」郁欣月咬牙切齒,惱恨著進了角門。

她的嬤嬤一直陪在身側,也說道,「是呢,是不是事情傳出去了?畢竟,當時有太子看着呢。」

嬤嬤是郁欣月的心腹嬤嬤,是郁欣月從郁家帶來的人。

郁欣月氣息一沉,「如今,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看殿下的意思吧。」

真要是太子幾人將事情宣揚了出去,那可就堵也堵不住了。

在妹妹沒有正式進三皇子府里之前,她得先穩住三皇子,否則,三皇子哪天翻臉不認人了,二妹妹的一生就毀了。

她也別想回娘家了。

……

郁惜月忍着一肚子的火氣,坐了一輛舊馬車回到了郁府。

當然,她沒敢走正門,而是,命車夫將馬車趕往角門處。

馬車停下后,她的侍女知書挑了帘子往外看,忽然「呀」了一聲,「小姐……」

郁惜月因為身子不適,正靠在車壁上休息著,聽得知書的驚訝聲,飛快睜開眼來,「怎麼啦?」

「外頭,有好多人呢。」知書皺眉說道,「咱們怎麼進府啊?」

郁惜月探頭去看,頓時吸了口涼氣,只見角門旁,和小路的對面,三三兩兩圍着些人,有推小車賣水果的,有挑擔子站下歇腳的,有牽着孩子跟人閑聊的婦人。

還有半大小子的男童們,在角門外玩耍。

像等著看戲似的。

她眯了下眼,這處角門,專供府里的僕人行走,加上角門對面只是住着府里的僕人們,平時根本沒有外人來。

可是,這個時候,怎麼來了這麼多的外人?

這陣勢,跟三皇子府門前的樣子,是一樣的。

都是來看她的笑話的?

該死的,是誰透出的風聲?

郁惜月看着那一二十個圍觀的人,恨得牙痒痒。

可是呢,她又不知是誰在背後害的她,只能生悶氣了。

透出風聲是霜月,霜月正坐在角門附近的一株樹上,嗑瓜子,看熱鬧。

包括三皇子角門那兒的人,也是她請的。

每人給上幾十個銅錢,有的是人來。

霜月吐了幾塊瓜子皮,笑了笑,心中道,郁家的幾個丫頭跟郁嬌斗,真是不自量力。

連王爺都怕的小丫頭,這幾個千金小姐,也敢惹?

倒霉了不是?

活該。

「跟車夫說,走到另一個角門去。」郁惜月眯着眼,吩咐著侍女。

知書點了點頭,伸手敲了敲車板,跟車夫說了。

讓她們意外的是,她們一連轉了幾處角門,每處門那兒,都站着不少閑漢子閑婆子。

郁惜月氣得臉都白了。

「怎麼辦啊,都有人在呢。要不,咱們進正門好了。」知書望着最後來到的一處角門,嘆息問道。

「不行!」郁惜月厲聲道,「找個僻靜的地方等著,等到天黑再進府里。」

這個時候,天已擦黑了,到天完全黑,等不了多少時間。

摸黑進府里,誰又看得清她的樣子?誰知道是她進了府里?

另外呢,她心中已經肯定了,這根本就是有人在害她,故意找了一幫子人,在府里五處角門的門口,派人守着,只等她一露面,就起鬨取笑她。

她豈是那麼好戲耍的?

知書應道,「是。」又對車夫吩咐起來。

哪知,她們的馬車才調了個頭,就聽得馬車後面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都站着不準動,有人舉報有竊賊跑來這裏了。全都站着,讓本差來檢查。」一個官差,帶着一隊衙役小跑而來。

站在角門邊的人,紛紛說道,「官爺,小人們是這附近的居民,閑着無事,在這兒閑聊呢,不是賊子。」

「是不是賊子搜了再說。」官差道,又一指郁惜月的馬車,「前面的馬車給本差停下!檢查完畢再准走!」

郁惜月咬牙,她今天怎麼這麼的倒霉?回個家都麻煩重重?

很快,跑上來三四個官差將郁惜月的馬車圍住了。

車夫不知道要不要喊出自己的身份來,便敲著馬車,詢問車裏的郁惜月,「二小姐?」

知書收到郁惜月的眼神,挑着帘子說道,「大膽,我們是丞相府的人,車裏坐着的是郁三小姐,我看你們誰敢搜?」

郁惜月不敢報自己的真實身份,讓知書說她是妹妹郁明月。

「呵呵——,膽子不小,敢冒充丞相府的小姐。」那個打頭的官差,冷笑一聲,「郁府的千金小姐,怎麼會坐這麼破舊的馬車?不用說,撒謊的一定是賊子了,來人!將他們從車裏拉出來!本差要親自檢查!」

「是,頭!」

幾個兵差將車夫趕下來,有人挑起帘子,一把拽下知書,又有一個人將郁惜月從車裏拖了出來。

態度蠻恨,將知書和車夫都嚇著了。

郁惜月更是一臉的狼狽。

圍觀的嚷道,「啊,那個不是郁三小姐,那是爬了姐夫床的郁二小姐,躲在車裏不出來,是怕被人笑話吧?」

「哈哈哈——」

「呵呵——,敢做不敢當,太沒骨氣了,居然說自己是郁三小姐。」

郁惜月那個氣啊,也不敢對官差們發怒了,抓着知書的手,「回府!去敲門!」

知書也嚇得不輕,扶着她,慌慌張張去敲了角門的門。

也不知府里的僕人都跑哪兒去了,敲了半天,那門才開,郁惜月不等門大開,推開門口的僕人,就闖了進去,急吼吼嚷道,「關門關門。」

然後,又是一口氣地往自己的園子跑。

知書跟在她的身後。

兩人驚惶的樣子,像是見了鬼似的。

沿路都有僕人在好奇地看着她們。

當然,有知情的僕人已在小聲的議論起來,「二小姐這是怕丑吧?」

「唉,真想不到哇,二小姐居然做這等事。」

「是呢,居然爬了三皇子的床,唉,虧大小姐對她那麼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大小姐一定傷心透了。」

「是呀是呀……」

僕人們的話,傳到郁惜月的耳內,令她又羞又氣,恨不得鑽個洞將自己埋了。

郁嬌帶着桃枝在府里散步,看見前方道上,郁惜月主僕倉皇跑回來了,她勾了勾唇角,笑道,「桃枝,走,我們去會會二小姐。」

桃枝笑道,「小姐,二小姐今後可會老實了吧?」

郁嬌笑了笑,「那得看她的臉皮是厚,還是薄了。不過呢,老爺和老夫人,是不會再喜歡她了,她臉皮再厚,想在府里得到高地位,是不可能的了。」

「活該,誰叫她算計小姐的?小姐又沒有惹着她,這不,報應了吧?」桃枝嘻嘻一笑。

兩人從叉道上,走到主道上。

「二姐姐,你這是怎麼啦?」郁嬌眨眨眼,看着郁惜月。

只見郁惜月,髮髻也歪了,衣衫上還沾著些泥土,哪裏還有往日冰清仙子的模樣?

看來,霜月找來的那些人,將郁惜月嚇得不輕。

郁惜月扶著知書的手,冷冷望着郁嬌。

郁嬌還是那個郁嬌,可這會兒在她看來,簡直如蛇蠍一般惡毒。

為什麼不是郁嬌被三皇子凌虐?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郁嬌喝了藥酒,一點事都沒有?

可惡!

「郁嬌?是不是你害的我?是不是你將我弄到如意閣去的?」郁惜月上前就去抓郁嬌的臉。

郁嬌側身一讓,閃開了,郁惜月撲了空,因為身子虛著,她腳步踉蹌了幾下,差點摔倒。

「小姐。」知書慌忙扶着她。

這一晃,更顯得郁惜月狼狽不堪。

郁嬌轉身看着她,微微一笑,「這話,三姐也問過我了,我哪裏有本事,將二姐帶到如意閣去?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三殿下在那兒呀,我是頭一次去三殿下府上,二姐這般認為,倒是看高我了。」

她朝桃枝點了點頭,「走吧,天黑了,我們得回了,免得啊,路上又遇上什麼人下絆子使壞。」

桃枝嘻嘻一笑,「是。」

等郁嬌主僕一走,郁惜月氣得踢翻了一旁的一盆盆花,咬牙怒道,「郁嬌,她一定知道,她來了個將計就計害得我!」

好狡猾的死妮子,走着瞧!

知書嘆了嘆,「小姐,回吧,好多人看着呢。」

不遠處,有幾個僕人正往這裏頻頻看來。

郁惜月的臉色,更氣得鐵青,「走,回園子去!」

……

因為郁惜月鬧出的事,讓郁文才和郁老夫人齊齊大怒。

兩人同時下令,命郁惜月在自己的園子裏閉門思過,只等三皇子府上派人接她為止。

又下令讓郁明月和郁惜月抄寫女戒一百遍,方可在府里行走。

郁惜月丟盡了臉,出不出園子行走,她已不放在心上,倒是郁明月,氣得又狠狠地罵了一頓郁嬌。

霜月將打聽來的消息告訴郁嬌,郁嬌淡淡一笑,「讓她們氣吧,她們自找的,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少了那兩個惹事的,她可以騰出手來辦其他的事情。

……

一更天過半的時候,郁嬌帶着霜月,往長寧郡主住的靜園而來。

她有些日子沒來見着長寧郡主了。

母親可以不見女兒,但作為女兒的,不能不見母親。

園子門依舊關着,敲門的話,也不曉得辛媽開不開門。

郁嬌便對霜月道,「我們翻牆跳進去。」

「好。」霜月伸手攬過郁嬌的腰身,跳尖點地,兩人如燕子一般,輕巧地落進了靜園的圍牆內。

郁嬌的腳剛站穩,就見一個人影閃身出來,「小姐?你怎麼又來了?」

正是辛媽。

「我想見娘。」郁嬌蹙眉,「辛媽,你該不會又狠心趕我走吧?」

辛媽嘆了口氣,「唉,老奴怎麼不理解小姐的心情呢?進來吧。郡主說了,你想來就來,不過呢,最好少來。就,半月來一次吧。」

「是,我聽娘的。」郁嬌笑道。

長寧郡主這麼說了,那麼以後,她就不必擔心見不着她了。

霜月依舊留在園內的門口把守着。

郁嬌跟着辛媽媽,往園中的主屋走去。

左側間卧房的那間屋子裏,亮着燭光。

辛媽媽走到窗子邊輕輕地敲了敲,「郡主,四小姐來看你了。」

「讓她進屋裏來。」屋裏,有個溫柔的聲音說道。

郁嬌聽到,屋裏有腳步聲,往門的方向走去。

辛媽笑道,「小姐,郡主請你進屋說話。」

郁嬌心下一松,終於,長寧肯見她了。

想來也是,哪有做娘的,不想女兒的?

「好。」她點了點頭,進了正屋裏。

卧房的門開着,一個一身白衣的中年美婦人,靜靜地站在門口。

她的頭髮極黑,有一半挽著一個髮髻堆在頭頂,有一半垂於身後,長發如瀑,襯得她身材苗條婀娜。

除了頭髮上,插著一支白玉發簪,她的身上再不見任何一件飾物,臉上更沒有施任何的脂粉。

可儘管是這樣,她的模樣,依舊端莊溫婉,不輸於京城任何一個高門貴婦。

當年的齊國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嬌嬌,來,進來說話。」長寧溫柔地看着郁嬌,招手叫她。

「是,娘。」郁嬌笑着快步朝她走去。

長寧摟着她,將她帶到光亮些的地方,母女兩個並排著,坐在一張竹榻上。

她認真看着郁嬌,笑道,「知道我為什麼叫阿辛帶你來嗎?」

郁嬌第一次近距離地見到長寧,她的眉眼同景纖雲一樣,讓人看着,就不想挪眼,這……就是母親的魅力吧。

她的笑容很溫和,看着看着,心中莫名地安寧。

郁嬌笑着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嬌嬌想娘了,就來了。」

長寧笑道,「聽說,景家大公子景昀,最近跟你走得很近?」

郁嬌一怔,這件事,長寧也知道了?又一想,長寧的侍女會武,景家的事情,當然是瞞不住長寧的。

長寧見她發怔,伸手撫着她的臉,說道,「做為一個女孩子的娘親,女兒跟哪個男子來往,要是都不關心的話,這母親也太失職了,娘錯過了你的幼年時,不想錯過你的少女時。你喜歡他嗎?」

郁嬌臉上訕訕的,「也談不上喜歡,景家老夫人認我做她的外孫女,跟景公子,只是相熟而已。」

長寧笑道,「娘倒是覺得,他是個良人。」

郁嬌開始頭疼了,長寧覺得景昀好?

這不是添亂嗎?

她想了想,問道,「娘,如果,有個皇家子弟喜歡上了女兒,您同意女兒同他來往嗎?」

「你說什麼?」長寧的臉色忽然大變,驚恐萬分地看着郁嬌,「你不能同任何一個姓楚的男子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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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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