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裴夫人情夫的信

251,裴夫人情夫的信

江元杏眯著雙恨,咬了咬唇,心中飛快地想着這件事情的後果。

她原以為,裴夫人被關了禁閉,只是侯爺一時的衝動,只是做做樣子給裴老夫人看的。

永安侯寵著夫人,寵了多年了,府里連個妾都沒有,可見,裴夫人在永安侯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關上一些時日,裴夫人就會被永安侯放出來。

必竟,裴老夫人年歲已大,操勞不了多少時日。

因為有這些過往,裴元志也並沒有將母親被禁足的事情,看得十分的嚴重。

裴元志不擔心,她這個外人,當然也不擔心了。

可誰想到……

要是事發了,元志哥哥的事情,還好辦,必竟,他的身份在那兒,永安侯也不敢拿元志哥哥怎麼樣。

可是,她就不同了。

頂替裴家大小姐一事,永安侯怎麼容忍?

看看,冷老夫人不是被打了嗎?

如果她被永安侯恨上了,不是嫁不成元志哥哥了嗎?

元志哥哥是她的一切,她非嫁不可!

江元杏想到自己的將來,心中開始著慌起來,朝車夫說道,「轉道,馬上回京去!」

……

丰台縣城,一座普普通通的宅子裏。

有白衣人正站在院牆邊,悠閑地賞著爬滿牆壁的凌霄花。

一個黑衣護衛,正站在他身後,向他彙報事情。

「裴元志悄悄回京了?」白衣人平緩的聲音,淡淡說道。

「是。」

「楚譽呢?」

「沒發現他,莊子裏沒有他的人,莊子裏的人,也說沒有看到。」

「沒看到楚譽?」白衣人偏了下頭。

「沒有,不在郁家別莊里。」

「郁四小姐呢?」他轉過身來,神色平靜,眸光卻微微帶着冷意。

「剛剛得到消息,她穿着一身男兒裝,帶着那個會武的丫頭悄悄往京城而去。」

「哦?」白衣人眸光閃了閃,「忽然回京城了?」語氣中含有詫異。

黑衣人又說道,「裴元志的妹妹在今天上午忽然去了郁家別莊,見了郁四小姐說了許久的話,裴元杏走後,郁四小姐馬上離庄往京城而去了。原因,屬下不知。」

「我知。」白衣人笑了,「因為,永安侯府出事了,永安侯忽然打了他的夫人和丈母娘,那裴元杏又是個沒腦子的,一定說了什麼話,引得郁嬌起了疑心,她才匆匆回京城。」

黑衣人詫異問道,「那永安侯不是十分寵愛他的夫人嗎?也十分敬重冷家的人,怎麼忽然打了那對母女?」

白衣人笑了笑,「也許呀,是有些事情東窗事發了,永安侯忍不了了。」

黑衣人恍然大悟,「郁四小姐和裴家有仇,這是回京煽風點火去了?」

「想必是的。」白衣人揚手,扔了掐斷的凌霄花枝,笑得諱莫如深,「終於等到他們鬥起來了。」

黑衣人望着他的臉,心中發怵。

眼前的主子,明明是個溫潤的公子,臉上的笑容也十分的溫和,但那眸底,卻閃著殺意。

他驚得慌忙將頭偏過。

有誰想得到,溫潤如玉的左家公子左青玄,從小身負使命進入中原,只為攪亂中原朝堂的一池靜水呢?

……

櫻園。

西門鑫正站在楚譽和郁嬌住過的正屋裏,看着臨窗而立的男子,得意地搖著扇子。

「一口價,五萬銀子一個人。」漂亮得跟女子似的臉,笑得傾國傾城。

心中卻是嗚呼哀哉個不停,他這般辛苦的賺銀子籌集彩禮,要是九兒不願嫁他的話……

西門鑫心頭一涼,頓覺前路渺茫。

楚譽睇他一眼,冷冷看着他,「你不打算娶葉九兒了?」

西門鑫驚道,「當然要娶!這不,正努力攢彩禮銀子嗎?兩個人,一共十萬兩,應該夠我打幾副好的釵子給九兒了。」

楚譽冷笑,「我要是打死你了,你就不必費心費力地給九兒置辦彩禮了,我還是給景昀做媒吧,他學問可比你好。」

「楚譽!」西門鑫跳起腳來,拿扇子搖搖指著楚譽,「我們好歹是一起長大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老是跟我過不去?我不就是多要你一點銀子嗎?」

楚譽淡淡看他,「想要銀子可以,你將那兩人給我,再速速回京去找郁嬌,她說給你銀子,我就給你銀子。」

西門鑫眯着眼,「當真?」

楚譽冷笑,「本王什麼時候,答應給你的銀子,沒有給的?」

西門鑫背着手,點了點頭,「那倒是的,雖然你砍價砍了不少,但次次都有給。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十萬兩啊,一兩不許少!你得寫個字據畫押。」

楚譽斜斜看着他,「你還得寸進尺了?去找郁嬌,她說給多少,就給多少,她同意后,你到譽親王府找紀管家拿銀子便是。」

西門鑫不放心,「郁嬌不承認怎麼辦?你們這對黑心公婆,我又不是沒有領教過你們的黑心黑肺,翻臉不認人!」

楚譽扔了一枚玉扳指給他,「拿着,郁嬌會認得的。」

西門鑫捏著玉扳指,只見上面刻着一個「譽」字,他知道,這是楚譽的私人信物,一般是不會輕易送人的,便笑嘻嘻的踹衣兜里了。

櫻園的一處密室里。

阮媽和冬梅兩人,正惶惶不安地看着一個窗子口。

窗子口只有一尺見方,處於房間的頂部,有些許的陽光,從那裏透過來,照得屋子半明半暗。

顯然,這是一間地下室。

兩人不知這是哪裏,也不知將她們帶來的人,是誰,所以才惶惶不安。

在林婉音大婚的次日,她們被裴元志忽然抓了,就一直關着,她們以為就此會死去,哪裏想到,裴元志並沒有殺她們,只是關着,昨天晚上,又忽然被人救了。

剛才,她們又被另一人關進了這裏。

這救她們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阮媽媽,我們會不會死呀?」受到長期驚嚇折磨的冬梅,原本是一張圓盤臉,如今成了一張錐子臉,瘦削得厲害,顫聲問著阮媽媽。

四十齣頭的阮媽,也同樣憔損得厲害,鬢角已經生出了幾根白髮。

雖然她們被關着,但是她們已經知道,她們的大小姐,已經不在了。

整個林府長房,也沒有人了。

她們的朋友,他們的親人,都在長房裏當差,可如今,那些人都不見了,想必是凶多吉少,怎能叫人不惶恐?

「不會。」阮媽安慰著冬梅,「如果那人要殺我們,早就殺了,何必關着?」

兩人正說着話,石門上忽然響起了機關的轉動聲。

沒一會兒,一個墨衣男子走了進來,然後,他隨手反關了石門。

這人身材頎長,面容陌生。

「你是誰?你將我們關在這裏做什麼?」阮媽站起身來,警覺的盯着楚譽。

楚譽看一眼阮媽,又看一眼冬梅,「你們不必擔心,這裏很安全。」

說着,他走到另一道石門處,在牆壁上敲擊了幾下,一道門應聲而開。

門外,是個小園子。

裏頭有一口井,還有一些花木,有石階順延而上。

這個地方,像處山谷里。

「你們呆得悶了,可以在這裏散散心。但是,千萬不要出去。」楚譽說道。

「你究竟是誰,你為什麼將我們關在這裏?」阮媽再一次問他。

楚譽回頭看向阮媽,說道,「總之,我沒有惡意。我是你們林大小姐的朋友,所以,我才救你們。因為裴元志想抓着你們去威脅一個人,從而達到他的陰險目的,為了不讓他得逞,我只好先委屈你們,關着你們,讓你們在這裏避上一陣子。」

「你是我們大小姐的朋友?」冬梅不相信的看着楚譽,「跟大小姐有來往的人,我全都認識,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楚譽道,「有那默默關心她的人,你如何知道?」

冬梅瞧著楚譽,「默默關心?」她冷冷一笑,「那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兒站出來?我看你也是個高門弟子吧?你娶了大小姐,她哪裏會死?可見,你是個膽小鬼,所以呢,你救了我們,我們也不會感激你的。」

楚譽的臉色微變,默然不語,對,他是膽小了,在林婉音的面前,他一直是膽小的。

「我不會再膽小。」他目光堅定說道。

冬梅冷笑,「有何用?她都死了!」

阮媽不像冬梅那麼口齒犀利,對楚譽說道,「雖說大小姐不在了,但公子這般記着她,她在泉下有知,也是欣慰的。」

楚譽心中微嘆,欣慰?是的,他如今做的一切,可不就是在彌補么?

……

左青玄悄然回到櫻園,才推開屋子門,就見公孫霸抱着胳膊,靠在他屋子前方的廊柱上,「我說,左青玄,這大熱天的,你怎麼門窗緊閉?你在做什麼?」

「打座,練武。」左青玄淡淡說道。

公孫霸眯着眼,「以前沒見你勤快過,現在怎麼這麼勤快練武了?」

「一時興起,不可以嗎?」

公孫霸冷嗤,「行行行,楚譽變得陰陽怪氣的,你也是!真是無趣得很。」他拍拍左青玄的肩頭,「楚譽正找你呢,走,一起吃飯去。」

「他找我?」左青玄訝然,楚譽沒有回京?

「是!要不然,我怎麼在這兒?我就是他身邊跑腿的。」公孫霸沒好氣的攤手。

左青玄跟着公孫霸到了楚譽住的園子裏。

「我讓公孫霸找你來,一起喝茶,敲了半天門窗,不見開,你出去了?」楚譽一見左青玄走來,淡淡問道。

左青玄微微一笑,「那天為了救出郁四小姐,跟裴元志打了一架,不是嗎?久不動脛骨,沒想到,這一出手,竟傷了些元氣了,所以打打座,想恢復些氣力。」

「是嗎?」楚譽看了他一眼,「我替四小姐,多謝你那天的相救。」

「我們都是兄弟,你不必客氣了。」左青玄說道。

「對,我們永遠是兄弟。」楚譽笑了笑,將目光望進左青玄的眼睛裏。

西門鑫已秘密回京去了。

中午吃飯時,只有楚譽,公孫霸,和左青玄。

少了話癆的西門鑫,三人吃得氣氛沉悶,匆匆散去。

楚譽回了自己的住處,沒一會兒,公子霸悄悄進了他的屋子。

「楚譽,真被你瞧出來了,左青玄昨晚不在這裏,不過,去了哪裏,我查不出來。」

「他最近,越來越古怪了。」楚譽目光一沉。

「哼,再古怪,被我公孫霸盯上幾天,也會盯出幾個窟窿來。」

「他為人機警,當心他發現你。」楚譽說道,「不必盯着他了,我心中有數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由着他,看他究竟想幹什麼?」公孫霸眯着眼,問道。

「對。」楚譽冷笑,「我怎能容忍,有人在我的面前,搞陰謀?」

「那裴元志回京了,你可知道?」公孫霸又說道,「依我看,這是個半道劫殺他的好機會。」

楚譽卻說道,「他身邊有不少隱衛,如果硬拼,不一定能贏得了。只需派些人,在半路上給他設卡子就好,拖延他救母的時間。」

公孫霸眼睛一亮,「對,讓他干著急去!」

……

吩咐好事情,楚譽又回到了郁家別莊。

當然,桃枝見到他從天而降,嚇得不輕,幾乎是哭着說完郁嬌的吩咐。

「小姐說,王爺在這兒有要事,分不開身,那京城裏的事情,只是區區小事,她去處理就好。」

楚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知道了?虧她還擔心得要死,桃枝心中鬆了口氣。王爺就是神呀,要是不知情,以為郁嬌為別的事跑掉,還不得生悶氣?

有那小兩口,不就是因為一點兒誤會兒,常常吵架么?

楚譽走進郁嬌的卧房。

床上,放着一身郁嬌的衣衫,還有一塊帕子。

楚譽將那帕子抓在手裏,微微閉了閉眼。

當他收到京城的消息時,他便猜得到,郁嬌一定會親自去處理裴家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他不便出手。

那是她的心結,只要親手讓仇人下地域,她的心結才能解開。

他會默默相助,他會成全她的想法。

……

裴元志收到京城的緊急秘信后,一步也沒有耽擱,快馬加鞭飛快往京城趕來。

但是,他離開丰台縣城並沒有走多遠,就不時有人追殺阻擾他。

雖然他的暗衛奮力殺敵,但還是奈何不了對方。

兩方人等實力相當。

一直到天黑,他都沒有擺脫那些殺手的糾纏。

裴元志心中怒火騰騰,這究竟是什麼人?

原本晚於他離開丰台縣城的郁嬌和江元杏,早在天黑前,就進了京城,各處辦事去了。

江元杏不敢貿然進裴府,則是轉道去了冷家。

事情萬一真的鬧出來了,裴老夫人還能讓她進門?

說不定,會叫人打死她。

可她不想死。

權衡之下,只有冷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郁嬌則一時半刻也沒有耽擱,給了一塊銀子給霜月,要霜月找到一個書生,以思春男子的口吻,寫些書信。

霜月聽完郁嬌的吩咐,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早已知道郁嬌腹黑,會算計人,她萬萬沒想到,郁嬌竟是用這種法子算計裴夫人。

「動作要快,遲了,裴元志趕到了,就沒有意思了。」

「明白!」

……

永安侯府。

裴安捏著一封信,急匆匆往永安侯的書房而來。

「侯爺,您看這信……」

坐在書桌後面,處理公文的永安侯抬頭來看,發現裴安的神色糾結,不禁問道,「一封而已?你為什麼愁成這樣?」

「侯爺,您看了就知道了,這是從夫人屋子的一個秘閣里搜尋到的。」提到是裴夫人的東西,永安侯這才接了過來。

「老奴在外面候着,侯爺有事的話,吩咐一句,老奴馬上出來。」裴安識趣的退下了。

不為別的,只為這封信太過於曖昧不清。

顯然,是夫人的相好寫的。

永安侯看到信,會不會氣得跳腳,萬一拿他做出氣筒呢?

還是跑開吧。

永安侯打開信來,目光匆匆掃著,沒一會兒,臉上便騰起了殺氣、

姘|夫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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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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