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震驚(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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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秘密?」楚譽隨口問道。

他這個小師弟,十分的調皮,忽然從長白山跑來京城找他,一定是姬師傅厭煩小師弟了,受不了小師弟的脾氣,才將小師弟趕來京城給他管教。

想到小師弟平時的做法,不僅姬師傅頭疼,他也頭疼。

小師弟喜歡玩各種毒蟲毒蛇。

他自己喜歡玩也就罷了,還強行拉着別人一起玩。

小蜘蛛,蠍子,蛇。

隨時藏在身上,常常在他人意想不到的時候拿出來。

同小師弟在一起,只能保持距離,不能站得太近,否則,指不定什麼時候,被他的小夥伴,咬上一口。

輕則疼上一疼,重則,直接中毒。

中毒后,不交銀子,他不給解藥。

姬師傅就被毒倒過好幾次,同樣,拿銀子換解藥。可以說,誰見到小師弟,誰就腦袋大。

但這個小師弟很聰明,學東西,一學就會,而且,有一雙靈敏的鼻子,能幫姬師傅尋來深藏的酒。

師徒兩個,常常狼狽為奸地去偷酒喝。

連鄰國皇宮的御膳房,也去偷過好幾回灑了。

這樣一來,姬師傅又不討厭蘆生了。

蘆生的武功並不高,但輕功很高。

他常常利用自己輕如飛燕的輕功,跑到其他人家裏去搗蛋。現在,蘆生說昭陽府里有個秘密,想必是,他又發現了什麼好玩的。

必竟,這孩子還不到十四歲,正是愛玩的時候。

楚譽聽他說有秘密,並沒有表現得十分的好奇與驚訝,只是隨口問了問。

這令蘆生很是驚訝,這可是自己辛苦查來的秘密,楚譽怎麼不好奇?「師兄,你就不好奇,我的秘密?」

蘆生眨著漂亮的眼睛,望着楚譽。

楚譽閑閑彈了下袖子,輕瞥他一眼,「你師兄我很忙,你要是覺得每天的日子難過無聊,不如去找西門鑫玩,他最近很閑。另外呢,替我看着他,別讓他將師兄的王府,折騰壞了。」

蘆生小小年紀,輕功之高,已經趕上西門鑫了。

楚譽的不在意,令蘆生很不滿意。他明白,楚譽忽視他呢。

蘆生揚了揚眉,很不滿意地說道,「我跟你說正事呢,不是在玩,我真的發現了一個秘密,不聽會後悔的,哼!」

他拽著楚譽的胳膊,不讓楚譽走。

楚譽擔心不聽他說話,被他毒倒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楚譽只好揉了揉額頭,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你師兄我洗耳恭聽。說吧,你查到了什麼好玩的秘密?我聽完了,你不得纏着我,你自己一個人玩去。」

蘆生這才鬆開了抓楚譽的手,說道,「說不上好玩,不過呢,實在是一件新鮮事,那昭陽公主,居然在府里私設牢房。師兄,公主的權利,沒有這麼大吧?居然能隨意關一個人?這還有王法嗎?」

蘆生和霜月一樣,都是從小被楚譽的師傅姬忘塵收養長大的孤兒,姬忘塵崇尚的是逍遙自在的生活,不喜歡政權的束縛,厭惡各種規矩。

更憎恨權貴以權欺人,為所欲為。

所以,在山裏長來,逍遙自在慣了的蘆生,看不慣昭陽的跋扈。

楚譽輕笑,「昭陽是皇上同父異母的妹妹。而且,昭陽的母親裴太妃,有養育皇上之恩。皇上為了報答裴太妃,封昭陽為長公主。昭陽的為人,跋扈刁蠻,她關一個不聽話的僕人,沒有什麼稀奇的。」

蘆生卻死勁搖搖頭,「不對,師兄,那個人不是僕人,是個將軍。將軍的話,少說也有五品吧?五品可是大官了,她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吧?敢關一個將軍?」

楚譽的目光,微微一縮,「你說什麼?關了一個將軍?究竟是什麼回事?」

蘆生點頭,「關着的那個人,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長得……十分的看好吧,要是年輕二十歲,模樣兒也就差我一點點而已。我聽一個進屋灑掃的老太監喊他將軍。」

「將軍?」這讓楚譽大為意外,昭陽居然敢關着一個將軍?會是誰?是哪個將軍得罪他了?「將那個人的長相,說得具體一點。」

難道,昭陽的府中,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譽不敢大意,沉聲問著蘆聲。

蘆生得意地揚眉,「我就說嘛,你一定會感興趣的。」他摸著下巴,眯起雙眼,回想着那個將軍的樣子,「那個人……,有四十歲的樣子吧,身材高大頎長,風度翩翩。長方臉,細長眼,留着神仙須,長得挺白凈的,不像將軍,倒像個書生。」

像書生的將軍?

四十歲的樣子?

身材高大頎長,風度翩翩?

白凈臉,神仙須?

楚譽在記憶中,努力尋找著這樣的人。

一番刪除排查,剩下的符合條件的人,令他越想越心驚。

楚譽驚嚇得呼吸都亂了。

難道是……

他希望蘆生說的人,是他希望的那個人,卻又害怕只是一場空歡喜,只是一場誤會。

因為很多時候,報著極大的希望,最後卻是失望。

「蘆生,除了你說的那些外貌以外,那個人,還有沒有其他的特徵?說得越具體越好。比如,他說話的聲音,他的鼻子是什麼樣,嘴巴是什麼樣,看人的神情是什麼樣,與眾不同的特點,說得越詳細越好,一樣也不準落下,快說!」

楚譽的神色中,浮着緊張。

這令蘆生很意外。

楚譽剛才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說了那個將軍的外貌后,楚譽怎麼就慌亂成這樣了?

關的又不是他老丈人,他緊張什麼呀?真是慌得莫名其妙。

蘆生撇了下唇角,歪著頭,又努力去想那個中年男子的模樣。

「他……不發怒的時候,像個書生,發怒的樣子……比閻王還閻王。罵得那個老太監,直皺眉頭。還有……,哦,對了,他說自己姓林,自稱林某人。」

「你怎麼不早說,他姓林!」楚譽忽然暴怒,神色緊張到了極點。

他呼吸急促,整個人激動得發抖。

剛才,蘆生說出書生將軍的樣子時,他心中馬上想到了林伯勇,但他不敢肯定。

必竟,林伯勇已經死了。

可是,書生將軍不是林伯勇,又會是誰?

蘆生長相英俊,向來清高得很,也十分嫉妒長相好看的人。能被蘆生佩服的人,放眼整個世間,屈指可數。

而林伯勇,是人間龍鳳,是整個大齊國,唯一一個能文能武且相貌堂堂的將軍。

林伯勇原本是想做文官的,但林家長房老太爺,非要他棄文從武,他只好聽從了老太爺的安排,做了武將。

他是大齊國開國以來,唯一一個既拿文狀元,又拿武狀元的人。

楚譽平靜的心,因為林伯勇未死的消息,被徹底攪亂了,這麼說,嬌嬌不是孤兒了。

同時,困擾他和郁嬌心中的謎團,也隨之解開了。

原來,這就是空棺的原因了。

是昭陽和林世安一起,使了個瞞天過海之計,用一具空棺,隱瞞了林伯勇的活。

林世安騙世人,說是林伯勇的屍體被人偷走了。

其實,是林世安將林伯勇,拱手讓與了昭陽。

說屍體被偷的謊言,編得實在可笑,一具屍體,偷了又有什麼用?

林家長房的僕人,被安王全部驅趕到邊地去了,林唯楓當時還不在家中,偌大的一個長房,只剩一個空屋子。

扣著林伯勇的屍體,又能威脅到誰?

所以,他是不相信,有人偷走了林伯勇的屍體。

可是皇上攪稀泥,不讓往下查,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但讓楚譽仍想不通的是,昭陽為什麼要關着林伯勇?

她想幹什麼?

蘆生摸摸頭,「我一時忘記嘛,我只好奇那公主的牢房,又不關心那人是誰,一時沒記牢!」

楚譽怒道,「下次不記牢,本王將你屁股抽開花。」

蘆生伸手一捂屁股,大聲抱怨道,「我都要娶媳婦的人了,你不能打我屁股!」

楚譽冷笑,「本王的媳婦都沒有娶到手,你個小毛孩子還想娶媳婦?夢裏娶去!」

他轉身往景府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凝眸沉思。

昭陽府中的道路,是按著五行八卦佈置的,亂闖者,可能走上一天,也走不出來。還有那處塔樓,傳說,那裏如陰曹地府一般,陰森恐怖,四處都是毒箭暗器。

他要是這樣貿然地告訴了郁嬌,塔樓里關着林伯勇,她一定沉不住氣,想要前去相救。

她不會武,昭陽又已經對她產生了敵意。

她冒冒失失闖入昭陽府中,十個郁嬌都不夠她重生。

楚譽在心中再三權衡了一下,決定,這件事情先不要跟郁嬌說。

他先去昭陽的府上,探上究竟再說,或者,他直接救出林伯勇,讓他們父女相會好了。

「你在這裏等著,一刻時間后,跟我去一趟昭陽的府上。」楚譽說完,身影一閃,消失不見了。

楚譽要去昭陽府探情況,臨行前,他想看看郁嬌。

「是。」

蘆生沒好氣的點頭,他將手裏的小竹籠,放在了地上,又拍拍衣衫上的塵土,在一根露出地面的樹根上,坐了下來。

望着景府的方向,蘆生眯着眼沉思,楚譽不是喜歡郁家的四小姐嗎?怎麼又去景府?

蘆生來京城的時候不長,關於京城的世家之間的關係,他只略微了解一些,不過,他最大的進步便是,將京城所有街道,所有小巷子,所有高門世家的府邸方位,全都記了個爛熟。

楚譽給了他一張京城的地圖,他只花了一天的時間,就將地圖上的路線,會都記下了。

所以蘆生髮現,楚譽去的方向是景府,才讓他十分的好奇。

……

因為明天就是去太師府赴宴的日子,景老夫人命人將做好的衣衫,送到郁嬌的手裏,讓她提前試穿一下。

有哪裏不合身的,可以立刻叫人去改。

楚譽悄悄來到郁嬌住處的時候,郁嬌正在試衣。

卧房中,除了景老夫人派給郁嬌的大丫頭紅珠,在房中服侍著以外,還有霜月也在,當然,霜月是不會透露出他的行蹤的。

另外,屋中還有景夫人和景老夫人。

楚譽進不了郁嬌的卧房,他想了想,身子一躍,上了房梁,坐等著看郁嬌。

灰寶正蹲在郁嬌卧房一角的木盆里,打盹。

忽然,灰寶發現屋中闖進來了一個男人,它馬上從窩盆里跳了出來,警覺地盯着樑上。

楚譽眸光一沉,手指一轉,一隻小巧的匕首現於手指間,刀尖泛著寒光,刺得灰寶的眼睛一縮。

它馬上退回窩裏繼續趴着,閉了眼,裝死。

郁嬌換了一身衣衫,走到外間來給景夫人和景老夫人看,「外婆,舅母,怎麼樣?我覺得很合身,」

景老夫人滿意地點頭,「真不錯。」

景夫人也笑着點頭,「我們嬌嬌好看,穿什麼都好看。」

只可惜呀,這麼好的孩子,成不了她的兒媳婦,郁嬌不喜歡景昀,景昀現在看到郁嬌就躲。

看來,將他們二人強扭在一起,也是沒希望了,景夫人死心了,還不如將郁嬌當乾女兒一樣喜歡好了。

坐在樑上的楚譽,望着下面一身新衣的郁嬌,唇角微微上揚。

這便是他家的小女人,不管從哪個方向看,都是最美的。

試了新衣,郁嬌滿意,景老夫人和景夫人也滿意,大家說笑了一會兒,帶着丫頭婆子離開了。

霜月抬頭,輕輕往樑上飄去一眼,朝紅珠走來說道,「紅珠,你昨天說,要教我編辮子的,走吧,我現在有空,你來教教我。」

紅珠看向郁嬌,「小姐,奴婢能去嗎?」要是郁嬌有事找她,她就走不開了。

郁嬌皺了下眉,無可奈何地說,「去吧,我這裏沒什麼事了。」

霜月這個吃裏爬外,養不熟的白眼狼,總是向著她主子,這不,要將紅珠帶走,好成全她主子。

紅珠得到郁嬌的同意,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和霜月走出去了。

郁嬌走到竹榻上坐下來,有一下沒下,閑閑地撫著袖子口,清冷開口,「樑上的那一位,可以下來啦,這裏沒有外人了。」

楚譽的唇角揚了揚,身子一躍,輕輕地跳了下來。

他走到郁嬌的面前,俯身看着她,笑道,「嬌嬌,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郁嬌抬頭睇了他一眼,「還有誰,能將我的灰寶嚇得聲音都變了?」

楚譽冷冷看了眼灰寶,雙眉死死皺起。

木盆中的灰寶撩起一邊的眼皮,看他一眼,又很快低下頭,繼續裝死。

心中卻在哼哼,「老子不能說話,不許哼哼嗎?哼!」

郁嬌倒了碗涼茶,放在桌上,推向楚譽,「你怎麼來啦?有什麼事嗎?」

楚譽的臉色冷下來,不滿地說道,「嬌嬌,我是你未來的相公,沒什麼事就不能來看你?」

未來的相公?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郁嬌臉色一窘,心中不滿地腹訕,口裏卻說道,「你老是往我這兒跑,當心被其他人發現。」

楚譽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來看媳婦,被發現了又怎樣?」

郁嬌冷著臉,「說正經事。」

他有本事不會讓其他人發現,每回來,都是直接進屋子,這回卻迫不及待的坐在房樑上等她,有點兒反常。

她更猜得到,此時的楚譽有着心事,看她時,眼睛不敢同她直視,眼神在亂閃著。

「沒有事,我只是……想你。」他彈出一指勁力,將灰寶打跑了,然後,俯身看着郁嬌,輕輕撫着她的臉。

灰寶疼得一邊跑,一邊叫着,「老子才不想看你們人類親親,哼哼。」

跑到院子裏撲蝴蝶玩去了。

郁嬌眯着眼,望進楚譽的眼睛裏,「楚譽。」她道,「你有心事。」

「沒有。」

「你騙不了我,你不敢看我的眼睛!」

楚譽的確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只敢看到她的臉上,因為他擔心,他救不出林伯勇。

與其一直相信林伯勇死,也不希望看到林伯勇「再」死一次。

昭陽的為人,他最清楚不過,她的手裏有一批神秘的殺手,和一個制毒能手,再加一個權利滔天的哥哥,和一個身份高貴的母親,這就是她敢為所欲為的原因。

他擔心救不出林伯勇,沒法面對郁嬌。

------題外話------

感謝:羊羊禱告派的大鑽石,么么達。^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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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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