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原來,偷聽的是林佳蘭?

298 ,原來,偷聽的是林佳蘭?

這一日的李府里,人來人往。

有僕人們忙着辦差,有各家的女眷,在李家管事的帶領下,前去會客,或是賞玩府里的景色。

林佳蘭穿戴一新,華貴非凡,身旁又跟着一個宮裝模樣的侍女,因此,李府的僕人,都不敢攔著詢問她。

而其他府里的女眷們,又不屑於跟她說話。

於是呢,林佳蘭在李府的花園中,來去自如。

她當然不是只為了賞玩李府花園的景色,她是在尋找瑞王世子楚禎。

剛才在府門那兒見了楚禎之後,她越發地想將楚禎得到手裏。

以前,她怎麼沒有覺得楚禎的好呢?怎麼會傻乎乎地去追那個裴元志?

那個裴元志有什麼好?

她那麼真心地喜歡他,對待他,她有困難時,他卻見死不救,眼見她一家子被除族了,他卻只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他見異思遷,寧可要百靈那個丫頭,也不要她。

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不值得自己付出了。

「林二小姐,你在找什麼呢?」跟在她身側的昭陽的侍女,有些不耐煩了,大熱天的,林佳蘭一直這樣走來走去的,就不怕中暑?

別人都是躲在陰涼處休息,這個林佳蘭倒好,進了李府後,就沒有停過。

像是八輩子沒有逛過花園似的。

侍女心中不滿,嘴裏卻不敢說出來,裝着隨意的問道。

林佳蘭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瑞王世子楚禎。

她心中開始煩躁起來,萬一楚禎提前走了,她的計劃就泡湯了。

「沒找什麼,我在散步。」林佳蘭敷衍著回道。

正在她焦急不知如何是好時,有個李府的侍女,手裏捧著幾柄團扇,往這裏快步走來。

林佳蘭心思一轉,走了過去,攔住那侍女,「你,站住。」

那侍女停了腳步,抬頭去看,發現是個衣着華麗的年輕女子攔着她。

而且,這位小姐的身後,還跟着個宮裝侍女,這難道是,宮裏頭的哪個小貴人?

還是,哪家的皇家國戚?身邊跟着個宮女,這身份一定不簡單。

「小姐,你有什麼事情吩咐嗎?」李家侍女只是個跑腿拿東西的三等丫頭,見到一個貴小姐喊着她,她一下子來了精神,高興地回話。

林佳蘭朝她點了點頭,「你到這邊來,我單獨問你些事情。」

「是。」

林佳蘭和李家侍女,走到二三十步外的地方去了。

昭陽的侍女聽說是單獨問話,當然是不想讓她聽的意思,她便站在原地候着,沒有走過去。

林佳蘭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好的秘密?她才懶於去聽。

林佳蘭抬頭看了眼昭陽的侍女,見她很識趣地沒有跟來,便放心的問著李家侍女,「你看到瑞王世子了嗎?」

說着話的同時,林佳蘭從手腕上,飛快地退了個鐲子,塞那侍女的手裏了。

這是一隻成色上層的白玉鐲子。

李家的侍女,哪裏得過這等好東西?那都是主子們用的,要打賞,也是賞給屋中當差的大丫頭們,像她這種在府里打雜的三等僕人,根本沒有機會得到這麼貴重的東西,一年得到幾十文的賞錢,算是開了天恩了。

這會兒得了這個白玉鐲子,李家侍女像是過年一般開心。

「奴婢沒見着瑞王世子,不過,奴婢可以幫小姐打聽打聽。」李家侍女將鐲子飛快塞回衣兜里,對林佳蘭討好說道。

林佳蘭點了點頭,「你快幫我找找,找到后,我再有重謝。」

「是。」李家侍女答應着,轉身就走。

「你等會兒。」

李家侍女又停了腳步,眨着眼,看着林佳蘭,「小姐,還有吩咐嗎?」

林佳蘭眯着眼,想了想,說道,「我是昭陽公主府上的人,公主有話讓我轉告給瑞王世子,你務必找到他,請他到前方那處小閣里去,我要慎重跟他說。」

昭陽為人刁蠻不講理,誰人敢得罪?

李家侍女更加不敢不聽了。

她順着林佳蘭指的方向,抬頭看去,那是一間極少有人去的小閣,牌匾上的字,她不認識,但聽府里人說,那地方名叫「流翠閣」。

是個清幽的地方。

她點了點頭,「小姐稍等,奴婢這就去尋瑞世子去。」

李家侍女得了賞賜,又聽林佳蘭說,對方是昭陽府上的人,不敢怠慢,飛快離開了。

林佳蘭捏著一柄小團扇,勾唇一笑,轉身往昭陽侍女這裏走來。

「走,我們到前方那處小閣里,休息去,那兒看着十分的清涼,牆壁上爬滿了凌霄花,真好看。」

林佳蘭的好事將近,臉上的笑容中,浮着得意。

昭陽的侍女往前方小閣看去一眼,心中狐疑,不知這林佳蘭搞什麼鬼,一會兒找什麼,一會兒又去那麼偏僻的一處地方賞玩。

不過呢,昭陽公主命她,好生跟着林佳蘭就是了,別的事情不必多問,更不得怠慢林佳蘭,她也就不問什麼,只點了點頭,陪着林佳蘭往小閣那兒走去。

小閣的四周,種著不少高大的竹子,牆壁上,爬滿了凌霄花,要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到那兒有間小閣。

走進小閣的大門,便是正堂,左右各一間屋子。

三間屋子裏空無一人,裏頭的擺設倒是齊全雅緻。

林佳蘭在屋中閑逛起來,手裏捏著一柄小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眼神亂閃。

看了一會兒,她對昭陽的侍女說道,「你到外面替我把守着,我想休息一下。」

昭陽的侍女,悄悄撇了下唇角,心中說道,這林佳蘭居然將自己當成這府里的主子了?

隨意在此休息?

不過呢,她得到昭陽的吩咐,只需跟着林佳蘭聽從差遣便是了,別的不必多問。

她便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走到外面去了。

林佳蘭看到她,一直走到廊檐下的長椅上坐下來,這才飛快將腰間一個荷包取出來,抖了抖,將荷包里的一些塊狀物,倒入屋中的一個香爐里。

因為這裏並不是長期有人來,香爐是熄火的。林佳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火石,將裏頭的香塊點着了。

沒一會兒,屋子裏就飄起了一股子異香。

林佳蘭收了火石,拂了下袖子,往那貴妃椅上歪著去了。

窗子外,有人影閃過。

那人單手摸下巴,眯着眼。

正是一路尾隨跟蹤林佳蘭而來的霜月,她凝眸沉思,林佳蘭,這是想幹什麼?

她眸光一轉,抬起手指,朝林佳蘭彈去一粒石子。

林佳蘭眼皮一翻,昏了過去。

霜月往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前來,便輕輕推開窗子,跳進了屋子裏。

她輕手輕腳走到那香爐旁,揭開蓋子往裏看。

呵呵——

霜月看到裏頭的東西,心中冷笑起來,好個林佳蘭,果然沒安好心。

一面請著瑞王世子,一面往香爐里放些不好的東西。

居然還自稱大家閨秀?

大家閨秀就是這樣幾次三番,勾—引男人的?

霜月眼珠子轉了轉,將那香塊撿出來,滅了,再重新丟回了爐子裏,蓋上蓋子,一切,做得不留痕迹。

然後,她又走到貴妃椅旁,打量著林佳蘭,這時,她心中生出一計來。

林佳蘭太做惡,不如,讓她吃吃苦頭?

反正郁嬌說不能殺她,那就不殺好了,可沒說不能整人。

霜月想到做到,從隨身背的布包里,摸出了一個小瓶子來,放在林佳蘭的鼻子下,又捏捏林佳蘭的鼻子,讓林佳蘭狠狠地嗅着。

估摸著嗅得差不多了,霜月才收了瓶子,狡黠一笑,離開了這裏。

她按著原路,反回去尋郁嬌。

郁嬌見她前來,便小聲問道,「怎樣,那個林佳蘭,又想搞什麼名堂?」

霜月笑了笑,「還真被小姐猜對了,她收買了李府的一個侍女,要那侍女去找瑞王世子,自我介紹說,她是昭陽公主的人。」

「……」

「又說,昭陽有話要對瑞王世子說,她是來傳話的。但是呢,相約的地點,卻是李府一處偏僻的小閣。」

「……」

「而且,她還在屋中的香爐里,燃了一種催情香。那種香葯,只對男子起作用。」

郁嬌眸光一沉,冷冷一笑,「她這是老毛病不改嗎?」

霜月冷嗤,「小姐,這種做法,真是太卑鄙了,她是一計不成,再來一計,想賴上瑞王世子吧?難怪在李府的府門那兒時,林佳蘭一直看着瑞王世子呢。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

「我看她是活夠了!」郁嬌站起身來,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凌厲。

霜月狡黠一笑,又說道,「不過,小姐放心好了,奴婢已經將那香料掐熄了,然後呢,奴婢又給林佳蘭嗅了嗅姬師傅的獨門媚香。定要林佳蘭醜態畢露。」

郁嬌搖搖頭,「不夠。」她冷笑道,「她的臉皮已經厚如城牆了,再怎麼丟醜,她依舊會活得肆意。」

霜月眯了下眼,「那小姐為何不讓奴婢殺了她?」

郁嬌看了眼霜月,眸光一轉,笑了笑,「因為,我有更好的法子,叫她死得難看!」

她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來,遞給霜月,「你拿着這張紙,馬上去找安王……」

霜月一怔,驚愕說道,「小姐,王爺有令,你不能跟安王走得太近!」

郁嬌說道,「不,這一次非得安王出面,你聽我吩咐……」接着,郁嬌對霜月小聲吩咐起來,說完,她肅然看向霜月,「明白嗎?我要讓安王,跟林世安鬥起來。」

她殺不了安王,她不如給安王找點兒事做做!

林世安不聽安王的話了,看那安王的大業,還能不能成功!

霜月眨了下眼,「好吧,這也不算是跟安王走得近。」

只是個借刀殺人的法子而已,霜月同意了。

她將郁嬌給的圖紙塞入袖子后,快步離開了。

郁嬌則坐回了椅上,繼續去聽戲,那副圖紙上,畫的是林婉音送給林佳蘭的一隻金釵。

金釵原是皇后所賜。

本來呢,林婉音送給林佳蘭,是出於好意。因為林佳蘭丟了一隻金釵,林婉音安慰她,將頭上插的一隻金釵送給了林佳蘭,可萬萬沒想到,林婉音卻因為那隻金釵,丟了性命。

那些人,以為林婉音聽去了他們謀反的消息,而使了個瞞天過海的法子,除了林婉音,林婉音替林佳蘭赴了死。

她何不,以牙還牙?

林佳蘭,已經猖狂很久了!

倘若林佳蘭不招惹瑞王世子楚禎,她興許留着林佳蘭一些時日,讓林佳蘭看看,自己挑的男人裴元志,是如何一敗圖地的。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林佳蘭將手,伸向了楚禎。楚禎是景蓁的,林佳蘭老毛病不改,她可饒不了林佳蘭。

霜月按著郁嬌的吩咐,捏著圖紙尋安王去了。

此時的安王,正由李家一位大管事陪着,往戲台方向而來,去見瑞王。

國舅李易山,丟下安王匆匆離去,安王正在氣頭上,冷著臉,對李府管事,愛理不理。

他是堂堂一介王爺,李府居然派個管事陪着他,欺人太甚!

正生氣時,李易山又尋安王來了。

李府的管事笑道,「王爺,看,國舅爺來了。不是他不陪王爺,實在是皇上有事情也在吩咐他處理啊。」

都拿出皇上來壓他來了,安王還能說什麼?

「哼!」他冷著臉,甩袖冷笑。

一個大丫頭從另一條道上,急急匆匆走來,和安王一行人匯合時,她嚇得慌忙行禮。

哪知,匆忙間出了岔子,她跪下時,腳絆了一下,摔倒了,袖中一物飛快甩了出去。

那是一張紙,在空中飄了幾下,飛到安王的腳前,落下了。

「奴婢該死,驚擾了王爺,奴婢罪該萬死,罪該萬死!」霜月拚命地磕頭。

她扮成景老夫人娘家的丫頭,穿一身青衣,臉上抹得黃黃的,通身看去,沒有一處惹眼的地方。

完全是個陌生臉的,老實的丫頭。

「你是誰家的侍女?怎麼走路的?」已經走到近前的國舅李易山,大聲呵斥着霜月。

「奴婢是景府的,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大人原諒。」霜月低下頭,再三磕頭賠禮。

聽說是景府的人,李易山就不再訓斥了,只說道,「雖說不是故意的,可惹著安王殿下了,也是錯!還不認真賠禮?」

「是是是。」霜月又賠禮。

安王的目光,卻半絲兒也不往霜月那兒看去一眼。

他在看地上的那張紙,紙上畫着一隻布搖金釵,「這是什麼?」他厲聲問道。

「啊?」霜月抬頭,瞥了一眼圖紙,惶惶說道,「那是我家老爺畫的,吩咐奴婢拿去給李大小姐看的。奴婢摔了一跤,掉出來了,驚擾大人們,奴婢該死。」

安王不耐煩了,「本王是問,這上面畫的是什麼?為什麼要畫下來,為什麼給李家大小姐看?快說!若有一句假話,你今天不必活着走出李府!」

這隻釵子,還在安王府書房的暗閣里存放着,因此,安王是再熟悉不過了。

霜月眸光閃了閃,心說,郁嬌的法子,果真惹得安王動怒了。

她忙說道,「這是皇後娘娘賞給林家大小姐的一隻釵子,但是,林大小姐送給了林家二小姐,可林二小姐又弄丟了。」

「……」

「我家老爺想打一副同樣的釵子,給林大小姐做陪葬,但是想不出細節來了,所以想問問李大小姐。因為李大小姐和林大小姐是手帕交,常常看到林大小姐戴這副釵。」

安王呼吸一頓,臉色旋即大變。

什麼?這隻釵子,在林二小姐的手裏?

難道,是他弄錯了?

那天那個偷聽之人,不是林大小姐林婉音,而是,林世安的女兒,那個草包美人林佳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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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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