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神秘之人

002,神秘之人

郁嬌十分認真地點頭,「你忘記了怎麼辦?」

楚譽的眉頭死死地皺起,雙眼盯着郁嬌遞來的淺荷色信紙,像要盯個窟窿似的。

「你不想寫?」郁嬌聲音涼涼,「這麼說,你並非真心想娶我?剛才還在信誓旦旦呢,轉眼就不承認了?哦,那麼說,以後你說的話,我都不能相信了?啊,你怎麼會是個大豬蹄子!」

楚譽黑著臉,「嬌嬌,我心中只有你,你怎麼還懷疑着?什麼大豬蹄子?胡說八道。」

他之所以發愣,只是沒有想到,郁嬌會這麼認真,居然還要立下保證書。

寫了保證書之後,就不能耍賴了。

楚譽深深明白這一點。

可不寫,她不同意這麼早出嫁,怎麼辦?

楚譽伸手揉揉額頭,接過了郁嬌遞來的紙張,妥協著寫了郁嬌說的內容,並簽了名字,又取下隨身帶着的小印章,蓋了章。

「看看,這樣行了吧?」楚譽將保證書,遞到了郁嬌的跟前,「三條規矩,都按着你說的辦了。」

郁嬌瞄了他一眼,伸著那隻不疼的胳膊,接在手裏來看,楚譽的字寫得張狂大氣,她逐字逐句地去看。

果然跟她說的一樣。

郁嬌勾唇一笑,看向窗外喊道,「霜月?」

「是。」正在打瞌睡的霜月被驚醒了。

她拍拍裙子上的灰塵,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了郁嬌的卧房門口。

不過呢,因為知道楚譽在屋裏,她不敢擅自走進去,擔心看到了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

雖然,卧門的門口,還隔着碧紗門簾,擋着裏頭的風景。

她也只敢站在卧房的門口,連伸著脖子看都不敢,而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問道,「小姐,奴婢來了請吩咐。」

「你進來。」郁嬌的聲音,在裏頭說道,很平靜。

「哦。」霜月這才敢抬頭,挑了帘子,走了進去。

郁嬌坐在涼椅上,楚譽坐在郁嬌對面的小几旁,喝茶。

楚譽看似悠閑,但仔細看,能發現他眉尖微蹙,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霜月眨眨眼,心中直犯嘀咕,這是怎麼回事?

有了媳婦還不高興?他想怎麼滴?

郁嬌將那份保證書遞與霜月,「拿着,替我保管好,也替我記着,並監督着你主子。」

楚譽的臉,馬上一黑。

霜月接過來一看,忍不住咕咕咕地笑了起來。

楚譽的眼風刀子,刷地一下掃到了霜月的臉上。

霜月:「……」不敢笑了。

「去吧。」郁嬌淡淡點頭。

「是。」霜月轉身,笑容馬上又堆到了臉上。

因為忍着笑,整個人被憋得顫抖著,她一定要告訴所有人,女主子果然威武!

楚譽的心情卻不好了,唉,養了一隻白眼狼的侍女啊。

胳膊肘子朝外拐了。

他冷著臉站起身來,「我出去一下。」

郁嬌眨眨眼,「楚譽,你的氣量不會這麼小吧?我認真一下你就生氣了?不至於吧?」

楚譽黑著臉,「我不氣你,我氣霜月。」他得給郁嬌換女僕了。

霜月有時候,真會幫倒忙。

郁嬌:「……」

過了半個時辰,郁嬌困得想睡了,楚譽又進來了。

「嬌嬌?帶兩個人給你認認。」

郁嬌丟開話本子,側着身子往門口看去。

楚譽站在門口,單手挑着碧色紗門簾,看一眼外面,看一眼她,笑意淺淺。

郁嬌詫異了,他笑什麼呢?剛才還因為她要他寫了保證書,黑著臉來着,這才多大時間,又笑得跟撿了寶似的。

什麼人會叫他心情大好?

郁嬌坐正了身子。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從卧房外走了進來。

「奴婢參見郁四小姐。」兩人走到了郁嬌的面前,十分端正的行了禮,聲音不卑不亢,神色不獻媚,也不蔑視。

顯然,這是見過了大世面的,大戶人家的兩個侍女。

郁嬌望着她們,身子頓時一僵,眼眶瞬間便紅了。

「阮媽,冬梅?」

當年,跟着林婉音的舊僕人,被安王和林世安趕的趕,殺的殺,只剩阮媽和冬梅不知去向。沒想到,她還能見着她們。

這二人,在林婉音身邊服侍了多年,不是親人,卻賽過親人。

林婉音的生母景氏早亡,奶娘阮媽當林婉音如己出,耐心地教以規矩和閨門禮儀,還有針織刺繡。

林婉音沒有姐妹,比林婉音大一歲的冬梅,將林婉音當成親妹妹一樣的護著。

只可惜,她們的力量,在裴家人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們弱小的力量,哪裏是裴家人的對手?

她們沒有護好林婉音。

可郁嬌不怪她們。

此時,郁嬌見到她們,猶如見到了親人一般,心中激動不已。

可她這樣的驚訝激動的神情,卻將阮媽和冬梅驚住了。

眼前這個眉目秀美的陌生女子,為什麼見了她們,這般的激動?

她們,並沒有見過她呀?

「郁四小姐?」阮媽又輕輕地喊了一聲。

一聲郁四小姐,將郁嬌的神思拉了回來。

她收了臉上的激動神情,說道,「你們不是林大小姐的侍女嗎?可算是找到你們了。」

冬梅點了點頭,「奴婢叫冬梅,這位是阮媽,的確是林大小姐的侍女,可不知,郁四小姐為什麼要見我們?」

郁嬌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楚譽,說道,「我雖然是丞相府的四小姐,但也是林將軍的義女。所以,我有義務,尋回林家長房的人。」

阮媽低頭嘆了一聲,「多謝四小姐為林家長房着想,只可惜……大老爺沒了,大小姐也沒了。僕人們也是死的死,逃的逃了。只剩老奴和冬梅兩人僥倖逃脫了。」

郁嬌袖中的手指,緊緊地握成拳頭。

裴家……

她眯了下眼,裴夫人死,裴元志死,但不表示,跟裴家的債,就一筆勾消了。

因為,還有個罪魁禍首的永安侯,還活着!

她望着阮媽和冬梅,「雖如此,你們也別傷感,林家長房裏,也並不是沒有人,林三爺回來了,他在重振林家長房。」

阮媽和冬梅臉上的神色,明亮起來,說道,「四小姐,三爺的事,奴婢們也聽說了,而且,譽親王還幫着林家長房重建呢。但願大小姐和老爺的在天之靈,保佑長房恢復到原來的生機。」

郁嬌點了點頭,「會的。」又道,「你們二人,現在有什麼打算?是繼續回林家長房,還是離去?你們的大小姐沒了,你們也是自由身了。」

她現在,沒法跟她們說,她是林婉音,是不想引起太多的麻煩。

阮媽和冬梅兩人,服侍林婉音一場,因為林婉音,也險些被裴家殺了,她不希望她們再受苦。

可阮媽和冬梅卻雙雙跪下了,「四小姐,奴婢二人的命是譽親王救的,願意為譽親王效勞,甘願為仆。」

郁嬌驚訝地看着她們,「你們不願意離去?」

兩人同時搖頭,「不願意,願意聽從譽親王的差遣。譽親王說,他不需要女僕,但是他未婚妻郁四小姐身邊缺侍女,奴婢二人願意終身服侍郁四小姐。」

「嬌嬌,她們這般誠心,就留下她們吧?」楚譽這時說道。

郁嬌望了一眼楚譽,點了點頭,楚譽是變着法子,讓她們二人重新做回她的侍女吧?

即便是她們恢復了自由身,因為不會做農活,又不會經營,最後,還是會落到給大戶人家做僕人的下場。

給別家當僕人,還不如,在她身邊繼續當差。

畢竟,她們二人,跟前世的她,太熟悉了。

「好,我沒有意見。她二人,我很滿意。」郁嬌朝阮媽和冬梅抬了抬手,「你們起來吧,現在就留下吧。缺什麼用的,找霜月要。」

兩人欣喜地點頭道謝。

因為她們發現,這個郁四小姐看人的神情,十分的像林婉音。

初次見面的印象,就十分的好。

楚譽喚過霜月,引著二人下去熟悉環境去了。

郁嬌一把拉着楚譽的手,「楚譽,你從哪裏將她們找到的?」

楚譽說道,「她們一直被裴元志關在丰台縣的一座莊子裏,我讓西門鑫救出了她們。當時,裴元志還想利用她們,引你上勾抓你。」

郁嬌的臉色,冷了下來,「果然……」

她們二人,果然是一直在裴元志的手裏。

那個人,果然是陰險虛偽的!

楚譽握了握她的手,「那個人死了,不會再傷害你,更不會傷你的心了。」

「我心裏無他!」郁嬌抬頭,「我心裏只有你!」

……

傍晚時,楚譽被正德帝叫去了。

自從屋中多了阮媽和冬梅,霜月便偷懶了。

這二人的身份,霜月也是清楚得很,所以,放心地讓她們服侍郁嬌。

有了阮媽和冬梅,郁嬌沐浴時,再不擔心會被楚譽窺視了。

郁嬌安心的沐浴著。

冬梅還和之前一樣,做事細心,給郁嬌洗浴和洗髮時,輕柔有耐心。

不過,郁嬌發現,冬梅的左手手指,不再是纖長漂亮的,而是,成了畸形。

「冬梅,你的手指怎麼回事?」郁嬌抓着她的手指問道,「裴元志害的?」

冬梅的眼神慌亂起來。

她低下頭去,抿了抿唇,「是……是的,他問奴婢,關於大小姐有沒有和人私通的事,奴婢當然是說沒有了,於是,他就踩斷了奴婢的左指手指。」

郁嬌看着她的臉,眯着眼問她,「他這麼問你?」

冬梅沒有抬頭,點頭說道,「他很生氣,一直逼問著,奴婢當然不肯說了,他對奴婢拳打腳踢的,奴婢疼得都趴到地上去了,他不解恨,就拿腳踩着奴婢的手指。」

郁嬌的目光閃了閃,半晌,才點了點頭,「原來……」頓了頓,她嘆道,「我知道了,裴元志是個惡人,已經死了,他得到了報應。」

冬梅點頭,「奴婢也聽說了,大小姐在天之靈,可以安心了。」

郁嬌沒有了繼續沐浴的心情,對冬梅說道,「服侍我更衣吧。」

「是……」

郁嬌走出浴房,趁著冬梅替她去找霜月,要一本新的話本子時,郁嬌將阮媽叫到跟前來。

「阮媽,裴元志有沒有問過你,關於林大小姐跟人私通一事?」

阮媽眨眨眼,「沒有哇?大小姐是清白的,裴元志是最清楚不過了,還用得着問?害死大小姐是裴夫人,裴元志是孝子,不敢說而已。」阮媽冷笑,「老天開眼啊,這二人終於死了。」

郁嬌又說道,「可是,冬梅卻說,裴元志找過她,問她,大小姐究竟有沒有跟人私通過。」

阮媽疑惑著問道,「不會問吧,裴元志清楚大小姐是清白的,為什麼還要問冬梅?冬梅是這樣跟四小姐說的?」

郁嬌點了點頭,「對,剛才,我在沐浴時,問了她的手指,她說是裴元志逼問她時,被踩的,她不肯承認,裴元志就動怒了。」

阮媽皺着眉頭,「沒理由這樣啊,裴元志除了關着我們,並沒有打過啊?難道是有一回,老奴發燒那天,趁著老奴犯糊塗時,裴元志審過了冬梅?」

郁嬌的眸光微閃,說道,「……也許吧。這件事,過去了就不提了。」

「唉,是呢,不提罷了,提了傷心,大小姐多好的人啊。」阮媽嘆息一聲。

等阮媽也離開,忙着事情去了,郁嬌開始沉思,冬梅,明顯地在說謊話。

她為什麼要撒謊呢?

郁嬌還是叫出了霜月,跟霜月說起了冬梅的情況。

她跟她們分別太久,她們又一直被裴元志關着,她不敢保證,她們是不是還是忠心着。

她原本是信任她們的,可聽到冬梅和阮媽的對話,發現她們二人說的話,不一樣,她不得謹慎起來。

這中間,有什麼古怪嗎?

「霜月,你暗中盯着冬梅。

霜月眯了下眼,「小姐,你要是懷疑她們二人,直接打發走就是了,為什麼要留在身邊呀?」

「我懷疑,冬梅的背後還有人,我得知道,那個暗處的人,想幹什麼!明搶易躲,暗箭難防,霜月,我防的是暗手。」

霜月想到楚譽提醒她的事,裴元志的背後,也有個神秘之人,難道,冬梅的背後,也有一個神秘之人?

如今郁嬌警覺起來了,她不得不也提防著了,「是,小姐,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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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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