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自己尋死(前一章已修正)

016,自己尋死(前一章已修正)

「昭陽公主的脾氣,未免也太大了點吧?丞相大人親自迎接還不夠,還要四小姐來迎接?四小姐可是壽星,哪有壽星親自迎客的?」

「誰說不是呢?」

「四小姐如今的身份,是譽親王的未婚妻,已經有宮中的官蝶發下來了,等於說,四小姐的身份,跟她是一樣平等的。她就仗着著自己年長幾歲,就要四小姐走出府門迎客?太沒將四小姐放在眼裏了。」

「這是欺負四小姐老實吧?四小姐的性子,跟當年的長寧郡主一樣的溫柔。」

「她也沒有等多長的時間呀,居然將四小姐推倒在地?還是當着這麼多僕人客人的面,真沒將四小姐放在眼裏啊!」

「府門前動手推人,真不像個公主!」

「四小姐還受着傷呢!」

「她也好意思下手?」

前來赴宴的客人中,不乏跟昭陽的身份相平等的客人,比如順王,比如景王。

兩人對於昭陽跋扈的行為,十分的不滿。

再加上在丰台縣時,郁嬌和他們相處得不錯,他們對郁嬌的印象極好,從心理上,就站到了郁嬌的這一邊。

當下,這二位王,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起了昭陽。

這二人是昭陽的兄長,別人怕昭陽,他們不怕,再說了,昭陽的親哥哥安王都跑了,他們更加的不懼怕昭陽了。

昭陽雖然走進了郁府,但是,並沒有走太遠。

兩位王爺的大嗓門,說得她一無是處,氣得她咬牙切齒,低罵一聲,「兩個老匹夫!該死的,居然敢這麼說本宮?」

侍女怕她再惹出什麼夭蛾子來,忙按着她的手臂,低聲說道,「公主,安王殿下如今不在京城裏,他們當然不將公主放在眼裏了,公主忍着一些吧。」

昭陽看了一眼侍女,點了點頭,「對,你說的沒錯。我且忍一忍。」

哥哥安王寫秘信告訴她,要她老實地呆在京城裏,找機會同他里應外回,將正德帝一舉扳下台來。

將來有朝一日,哥哥坐了帝位,這些不將她放在眼裏的人,她會一個個來收拾!

一定會叫他們生不如死。

眼下,她得先搞清楚,是誰在暗中裝神弄鬼的來嚇她!

一會兒是孔明燈,一會兒是寫着林婉音字體的請貼。

如果真是郁嬌的話,她絕對不會手軟!

一個黃毛丫頭都敢欺負上她了,真是活膩了!

郁府的府門口,怯怯弱弱的郁嬌,由霜月和柳葉攙扶著,走到順王和景王的面前。

「多謝兩位王爺的關心,小女並無大礙,你們不必指責昭陽公主了,這不關她的事。」她露著甜甜的微笑,柔聲說道。

也合該昭陽倒霉,昭陽早不來晚不來,趕到了兩位愣王到來時,昭陽來了。

若是以前,她被昭陽欺負着,兩位王不一定會幫她。

但是現在,情況就不同了,倒不是因為她的身份改變了,而是因為,她是兩位王的救命恩人。

在丰台縣令的別莊被叛兵圍攻時,她的侍女和護衛,救了兩位王和他們的兒子。

眼下她被昭陽欺負,他們當然會站在她的這一邊了。

更何況昭陽的哥哥成了叛黨,如今誰跟昭陽站一排,誰就會值得嫌疑。

郁嬌又將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更讓人升起同情心,而厭惡起了昭陽。

「那就好,那就好,聽說你的傷還未全好,這摔一下,要是引發舊傷,那就了不得了,你下月還要大婚呢。」景王嗡聲嗡氣地替郁嬌擔心說道。

「哼,昭陽也太不像話了!氣量太小了。」順王也跟着附和說道。

兩人安慰著郁嬌的同時,又開始指責起了昭陽。

因為,他們看到楚譽的馬車,正往這裏駛來,更加的賣力討好了。

走進府里的昭陽,氣得一咬牙,索性大步往前走去,不理會府門前的幾人。

她不想氣死。

等她翻了身之後,她饒不了這幾人!

郁文才朝郁嬌走來,沉聲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會摔倒的?」又呵斥兩個侍女,「你們怎麼看護四小姐的?回府後,自己領罰。」

柳葉低着頭不做聲,霜月暗自扯唇角。

順王不滿地說道,「丞相大人,明明是昭陽推的四小姐,你怎麼說是四小姐自己摔倒的?有你這麼做父親的?站得這麼近,你都沒看見情況?我站得遠都看清了。」

景王也冷笑,「四小姐謙虛著說,是自己摔倒的,丞相大人就一定認為是四小姐自己摔倒的?你這是胳膊肘子朝外拐外呢!」

郁文才:「……」他有點左右難做人,他怕郁嬌,卻也不想太得罪昭陽,沒想到,被這二王看穿了,抓着他數落。

「丞相大人,為何冤枉嬌嬌?嗯?」有個聲音冷冷問道。

郁文才剛才一直半側着身子朝馬路站着,並沒有看到遠遠駛來的楚譽的馬車。

楚譽呢,偏又提前走下了馬車,徒步往這裏走來,是以,大家都沒有聽到馬車停車的聲音。

楚譽謝絕了僕人的問安,冷著臉,腳步走得又輕又快,他忽然開口,嚇了郁文才一大跳。

順王和景王,雖然一時沒有留意楚譽是如何走下馬車的,但他們早已看到了楚譽的馬車往這裏走來,所以,並沒有受到什麼驚嚇。

再說了,二人也沒有說郁嬌的壞話。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只有郁文才被嚇得臉色發窘。

「王爺,老臣並沒有冤枉嬌嬌,只是……」郁文才苦着臉,急忙為自己辯解,他想實話實說,卻被人打斷了話語。

景王冷笑,「你就是冤枉四小姐了,明明是昭陽使壞,推了四小姐,你反而說,是四小姐自己摔的。四小姐謙虛著說,你就跟着四小姐的話問啊?」

順王說道,「得虧四小姐大度,要是本王,不傷心死,也得氣死!」

郁文才被二王奚落得臉上狠狠一窘,站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郁嬌往郁文才臉上看去一眼,心中冷笑,這個郁文才,之所以那麼問她,是不想得罪昭陽吧?

必竟,安王如今還沒有抓到,齊國的將來是怎麼樣的,還不好說!

他在給自己留後路呢!

好個牆頭草郁文才!

在丰台縣答應得好好的,會站到安王的對立面,這才幾天,又變了卦。

「丞相大人,二位王爺說的,是這麼回事嗎?」楚譽不給郁文才面子,繼續追問。

「嬌嬌是老臣的女兒,老臣怎可能不心疼她?只是呢,昭陽公主也是客人不是?得顧全客人的想法啊。」

「客人?」楚譽冷笑,「為了客人,就不管自己的女兒死活了?嬌嬌受着傷,你居然叫她出門迎接昭陽公主?你府上,沒有其他人了?」

楚譽站在郁嬌的身旁,一副護犢子的表情看着郁文才。

他心中暗忖,將郁嬌早些娶回去,真是明智之舉,這個郁文才,只會欺負長寧母女,踩着她們母女上位,半點本事都沒有。

郁文才不知作何回答了,表情訕訕,僵在那裏。

「來了就進去吧,大家一直站在府門前說話,像什麼話?叫鄰居們看了,不是笑話?」郁嬌朝楚譽點了點頭,又對順王和景王說道,「兩位王爺,請吧,今天雖然是我的小壽宴,但是,府里依然請了戲班,不會叫王爺們掃興的。」

郁文才不給她臉面,她自己給自己找臉面。

「有戲看呀?好呀好呀,好好好,本王最愛看戲了。」景王樂呵呵一笑,拍拍郁文才的肩頭,「丞相大人,走吧,你們家的戲台,在哪兒呢?」

「啊?啊,請請請,請隨老夫來。」郁文才心中鬆了口氣,總算不用被人晾在府門前奚落了。

楚譽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將郁文才整得太丟臉,必竟,郁文才還沒有同長寧和離,那麼,就仍是郁嬌名義上的父親。

郁文才的名聲丟了,對於郁嬌來說,並不是好事。

等郁嬌和他成了親,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府門前的一場小鬧劇,在楚譽的到來后,漸漸平息了。

人們議論著郁嬌和楚譽的大度,議論著郁文才的混沌,更議論起了昭陽的蠻橫不講理。

話語從僕人間傳進了府里,傳到了昭陽的耳里,昭陽氣得臉色發白。

……

一行人進了郁府。

因為男女有別,楚譽不得不跟郁嬌暫時分開。

繞過照壁后,他和順王景王一起,跟着郁文才前往男眷們休息的客廳去了。

而郁嬌呢,要去會見昭陽了。

霜月這時小聲地對郁嬌說道,「爺剛才說,要小姐小心昭陽身旁的侍女。不過小姐放心,有奴婢在呢,那丫頭其實根本不是奴婢的對手。」

郁嬌點了點頭,冷嗤一聲,「要他多操心!」

楚譽這是提醒她,當心昭陽的侍女,使毒吧?

剛才,灰寶已經提醒過她了,那侍女的身上,有一種奇異的花香,不是毒,又是什麼?

柳葉冷笑,「她們還敢在府里行兇不成?這是小姐家裏!不是她的公主府!」

主僕三人小聲說着話,一起往後宅方向走。在半路上,柳葉攔著了一個僕人,問清了昭陽的去處。

三人又轉道去昭陽休息的地方,去見昭陽。

當她們三人問僕人話時,另有主僕二人,往昭陽休息的場所,飛快跑去。

她的侍女氣喘吁吁地跟在她的身後跑,不解地問道,「三小姐,你跑什麼呀?你要去哪兒呀?」

跑什麼?郁明月心中冷笑,當然是趕在郁嬌的面前,向昭陽告狀了。

郁嬌居然敢得罪昭陽?

真是不自量力,找死!

還有,郁嬌自以為成了楚譽的未婚妻,再沒人敢收拾她?

想錯了!還有一個昭陽!

霜月眯着眼,盯着郁明月消失的方向,對郁嬌說道,「小姐,剛才跑開的兩人,像是三小姐和她的侍女,難道,她們二人剛才在偷聽我們說話?」

柳葉冷笑,「她們膽子不小,都敢偷聽了?哼,她們又想幹什麼?」

郁嬌淡淡說道,「她想送死,我就成全她!」

她的目標是昭陽,至於其他人,只要不礙着她的事,她就暫且放過。如果礙着她的事了,她不介意一起來收拾。

……

昭陽進了郁府之後,馬上有府里的女管事前來迎接她,請她前往後宅,去郁老夫人那兒坐坐。

「我們老夫人,還有二房的夫人,都在呢。」女管事說道。

郁文才的平妻錦夫人,被長寧使了一計,失了名聲之後,惱羞成怒的郁文才,一氣之下,將錦夫人趕往城外的家廟裏去了。

郁二小姐郁惜月被三皇子整得半死,雖然能下床走路了,但身子仍不見大好。而且,她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郁文才不准她拋頭露面。他不想被笑着,有個水性揚花的女兒。

郁明月又是個不會接待客人的混沌人。

郁嬌今天是壽星,不便主持家務。

除此之外,長房裏,就只剩了幾個姨娘。

姨娘們哪裏夠資格主持宴席?

郁文才只好請了二房的夫人過來,陪同郁老夫人接待女眷們。

不過呢,昭陽並不計較誰來接待她。

她這次來,並不是真心前來赴宴的,她要見郁嬌。

「我一會兒再去見你們老夫人,你將你們四小姐找來,我想跟她說說話。」昭陽對那女管事說道。

她先一步進了郁府,這會兒,郁嬌還在府門口,跟順王景王二人說着話。

那個郁嬌,敢在背後蠱惑他人議論她的是非,她饒不了她!

女管事怕她,將她安頓在一間花廳里,答應了一聲,離開了。

女管事前腳走,另一人後腳進了這間小花廳。

「小女郁氏三娘郁明月,參見長公主殿下。」一個嫩柳色衣裙的年輕女子,走進了花廳。

站在門口處,盈盈拜下。

昭陽抬頭看去,那女孩兒長相明艷,左邊臉上,貼著一大塊桃硃色花鈿,看着十分的突兀。

她不喜地皺了下眉頭,冷冷說道,「郁明月?」

郁明月聽到昭陽喊她,欣喜地點頭,「正是小女。」

三月份時,郁明月進郁嬌的翠玉軒,想算計郁嬌被花瓶砸,沒想到,郁嬌沒事,她自己從樓梯上滾下去了,還將左臉頰蹭了一塊皮下來。

臉是好了,卻留下了一塊一指長,一指寬的粉絲疤痕。

為了遮醜,郁明月只好在臉上貼上一塊碩大的花鈿。

昭陽正在無聊時,見到她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你起來吧,過來坐坐。」

郁嬌的姐姐?

有意思,她記得,郁嬌跟她的姐妹們,全都不合吧?

這個郁三小姐,莫非是來告郁嬌的陰狀的?

昭陽的唇角,勾了抹諷笑。

「是。」郁明月站起身來,往昭陽面前款款走來,「公主是府上的客人,小女應該前來陪公主……」

「……」

頓了頓,郁明月又道,「本來呢,陪公主的應該是小女的妹妹郁嬌,但她現在的身份不是不同了么?就不愛做這些陪客人的事了。」

提到郁嬌,昭陽的目光,攸地一冷。

郁明月將昭陽的表情看在眼裏,心中得意了幾分。

看看,一二句話,就將昭陽的火氣,挑起來了不是?

郁嬌那個死妮子,居然敢在府門口算計昭陽,膽子真是不小!

她何不借昭陽之手,將郁嬌整一整?以泄毀容之恨!

「她不及你可愛!」昭陽淡淡一笑。

郁明月低下頭,怯怯一笑,「公主過獎了。……她其實,也是個可愛的女兒家,只是……,最近……,做了些詭異的事情……,唉……,公主原諒她年紀小,玩性大吧。」

昭陽眯了下眼,「詭異的事情?什麼事?」

郁明月往窗子口看了看,發現無人前來,她快步走到昭陽的面前,小聲地低語了幾句,「公主,你聽我說……」

郁明月將自己看到的情況,低低地說了一遍。

昭陽吸了口涼氣,「什麼,當真?」

郁明月點頭,神色凝重,「當真,公主不信的話,小女現在就可以引公主前去查看。」

昭陽咬牙切齒,眼底里幾乎要噴出火來,「馬上帶本宮前去!」

「是!」

郁明月引著昭陽,走出了小花廳,往郁嬌最早住的那座荒涼的小園而去。

她的心中在得意著。

郁嬌的膽子不小,居然在棄園裏,放着昭陽的小人兒,還在小人兒的身上扎著針!

這是詛咒昭陽不得好死啊!

她此時引著昭陽前去,昭陽一查一個準。

郁嬌,死定了!

------題外話------

冉每天要做兩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碼字更新。

二,打倒一隻磨人的小妖精—抑鬱症。

當冉覺得,那隻小妖精已經被冉踩在腳下,再也不能猖狂,今天又能萬更時,身邊的人,卻將小妖精喂肥了!⊙﹏⊙‖∣力氣比冉大,它將冉踩在了腳下,冉不能動彈,無法呼吸,失眠心悸,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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