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原來是她

100,原來是她

焦娘斟酌了半天,不知從哪一句話,開始開口才好。

玉嬌將她的慌亂看在眼裏,冷冷一笑,「怎麼,不說?不說我就走了。我很忙。」

說着,她理了下裙子擺,一副要站起身來的樣子。

焦娘想到有人的提醒,忙說道,「是在牛山鎮。」

「牛山鎮,那是什麼地方?」玉嬌臉色一變,目光微縮,冷冷問道。

這女人並不像撒謊的樣子,真跟楚譽認識?

「去往崇州方向的陽平縣,有個小鎮,叫牛山鎮。」

「崇州方向,陽平縣?」玉嬌冷笑,「王爺一直在京城,沒去過陽平縣,你敢騙我?」

焦娘搖搖頭,「玉小姐,奴家沒有騙你,今年三月末四月初的時候,王爺就在陽平縣啊,他的護衛鐵城和白塵都知道奴家,奴家姓焦,小名小金花,是唱戲的。」

霜月看向玉嬌,「小姐,三月末的時候,王爺奉旨前去崇州查蘇家的事情,不過,沒去成,但在陽平縣呆過一些日子。」

玉嬌的眼風刀子,「嗖」地一下掃向霜月,她當然知道這件事情,霜月用得着提醒嗎?

霜月嚇了一大跳。

又不是她犯錯,玉嬌為什麼這樣看她?

明明是楚譽犯錯好吧?

「那麼,你跟王爺之間,又是怎麼認識的?」玉嬌看向焦娘,繼續問道。

「奴家是一個戲班的戲子,當時,奴家的戲班,正在牛山鎮搭台唱戲,王爺前往觀戲,就……就看上了奴家,花了一千兩銀子,將奴從戲班贖出來,買在身邊近身服侍。」

「……」

「對了,王爺當時住在鎮子上的福順客棧竹字型大小客房,奴和他住一起……」

「胡說,你騙誰呢?我們爺自小到大,都是男侍眾服侍,從不近女子身,怎麼會跟你住一起?」霜月氣得臉都白了,「再說了,你是什麼身份,我們王爺又是什麼身份?會一眼看上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這個女人可真不要臉!

玉嬌跟楚譽好了這麼久了,都不敢光明正大的住一起。

這女人算什麼?

「是真的,不信,你們去問鐵城和白塵呀。」焦娘說道,「這種事,我沒有必要自己抹黑自己吧?一個女人說跟一個男人住一起了,這不是自毀名聲?」

焦娘說着說着,眼角都紅了,委屈地哭了起來。

霜月氣哼哼冷笑,「焦娘,這話呢,你要是說跟其他男人,人們興許是相信的。」

「……」

「但是,你說跟我們王爺有什麼,那是不可能會有的事情,就算你是告到順天府,也沒人相信你的話!」

焦娘抬頭,拿帕子角擦着眼角,看向霜月,「我沒有說謊。」

霜月繼續冷笑,「你說你沒有撒謊,騙你自己還差不多。你騙人的把戲,就跟你誣陷一個三歲小兒,偷了個十斤的西瓜一樣,讓人啼笑皆非,他拿得動嗎?」

「……」

「我們王爺就是這種情況,他自小得了一種病,不能近女色,一近女色就渾身抽搐不停,輕時昏迷一天兩天,重時昏迷十天半月。」

「……」

「不吃藥,醒都醒不過來。他跟你住一屋,他不要命了?」

焦娘:「……」

楚譽有這種病?

可她不甘心,咬了咬唇,又說道,「雖然我沒有跟他有肌膚相親,但是,他卻公開說我是他的女人了。」

「……」

「我雖是個戲子,卻是個姑娘家,被他收為屋裏人,卻忽然不要我了,我將來還怎麼嫁人?」

「……」

「玉小姐作為他將來的正妻,就不該管管他的后宅事?就任憑他壞了我的名聲,又不要我,我將來還怎麼活呀……」

焦娘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

霜月最討厭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了,氣得擼起袖子就想打焦娘。

玉嬌神色不動,淡淡問道,「你想怎麼樣?」

焦娘停了哭聲,玉嬌這是……怕了?

也是啊,倒底是個小姑娘呢,比她小了好幾歲。

聽說,玉嬌才剛剛過十四歲。

焦娘嘆了口氣,「我不求別的,只求得個名份,找個歸宿度過餘生。玉小姐將來是王爺的正妃,王爺身邊的女人,該是什麼身份,當然得正妃娘娘來決定,所以,奴家斗膽找到玉小姐。」

「我要是不給你名分呢?」玉嬌冷冷說道。

焦娘微愣,抬頭看向玉嬌,眼底閃過一抹不甘心,「玉小姐,王爺身分高貴,就能隨意壞其他女人的名聲了?」

「……」

「既然不願收下奴家,為何要公開認了奴家?哦,對了,玉小姐要是不信,還可以問問兵部的陳侍郎和虎嘯軍營的劉將軍,他們都知道,王爺收了奴家。」

霜月馬上看向玉嬌,這事情,可鬧得有點兒大呀。

朝中官員也知道了?

玉嬌迎上霜月的目光,臉色更陰沉了。

霜月慌忙將眼挪開,完了完了,玉嬌生氣了。

這回真生氣了。

玉嬌當然生氣了。

當時,陪同楚譽往西行時,的確是那兩個官員隨行。而且,楚譽的身邊,也的確是白塵和鐵城跟着。

這個焦娘說得振振有詞,顯然,事情是真的了。

楚譽為什麼收個妾?

「這件事,我得回去問問王爺,再給你答覆,明天這個時間,你還是在這裏等著,到時我會給你具體消息。」玉嬌拂了下袖子,站起身來。

「玉小姐,王爺后宅的事,不是該玉小姐做主嗎?玉小姐為何還要問王爺?」焦娘抬頭,眨眨清澈的大眼睛,看向玉嬌。

這話說得有點兒挑撥的意思了,意思是說,玉嬌沒用,王爺要不要納個妾,玉嬌做不了主。

霜月臉色一變,冷笑道,「誰說玉小姐做不得主了?你是想挑撥她跟王爺的感情?」

焦娘慌忙低下頭,「奴不是那個意思。」

霜月繼續冷笑,「我們小姐去問王爺,是想了解下事情的真實性,難道,隨便一個女人說,她是王爺寵過的女人,玉小姐就都點頭同意,收進王府?王府再大,也裝不下這全京城的女人嗎?」

焦娘抿了抿唇,不敢接話了。

玉嬌看了焦娘一眼,對霜月道,「霜月,我們走。」

「是,小姐。」

主僕二人走出亭子,離開了。

焦娘看着走遠的玉嬌,目光漸漸變冷,玉嬌,比她想像得要聰慧,這件事,不曉得能不能成功。

她眯了下眼,快步走出亭子,從另一處出口,離開了牡丹園。

霜月回頭,發現那焦娘也離開了,忙對玉嬌說道,「小姐,一定是這個女人賴著王爺呢,王爺怎會看上她?」

「……」

「就算王爺要納妾,這京城的好女人,大把的有啊,她算哪根蔥?輪得到她?」

「……」

「她一定是來騙錢的,故意開個價碼,要小姐給她一個名份,小姐不肯給,她就會轉而要錢。」

「……」

「小姐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出血光來,不如,給點錢打發走算了,……,哦,奴婢手裏也有錢,要不,奴婢去打發走?」

「不必了。」玉嬌冷冷說道,「她不是騙錢的,她就是你主子收的妾!」

「不可能的!」

「就可能!」玉嬌冷笑。

她想起這焦娘是誰了。

焦娘是江州一個戲班的戲子,去年快過年時,戲班進京尋生意,林家二房的老太爺,請了那個戲班進二房唱戲。

當時,她是林婉音,去林家二房時,也曾看見過這焦娘,焦娘跟兩府里的丫頭們聊得很和睦,還跟林佳蘭走得很近。

二房的丫頭們說,這焦娘的一言一行,和林婉音很像,像姐妹倆。

為此,阮媽還訓斥過二房的丫頭,訓斥她們不該拿一個下賤戲子,同林婉音相提並論。

事後,她還責備過阮媽,說,戲子也是人,沒偷沒搶沒賣身,靠本事賺錢,哪裏下賤了?

「王爺不會看上她的。」霜月辯解說道,「那種女人,根本入不了王爺的眼。」

「她在去年時,就入了你們王爺的眼!」

霜月吸了口涼氣,「小姐……,不……不可能吧?」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玉嬌冷笑。

認出了焦娘,玉嬌又想起了一件事。

去年,焦娘所在的戲班,也去過裴家長房唱過戲。

裴家有什麼活動,身為裴家未來媳婦的林婉音,當然也會去了。

當時,裴家也請了楚譽。

焦娘在戲台上唱戲時,楚譽就一直盯着焦娘看。

如果是其他人上台,他則扭頭跟一旁的人閑聊,焦娘一出來,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去看焦娘。

不喜歡的話,為什麼那麼樣看?

「啊?」霜月心頭一陣哀嚎,楚譽有二心?被玉嬌親眼看到了?「小姐……,真……真有這回事?」

玉嬌還能饒得了楚譽?

「走了,回去了!」玉嬌也不要霜月撐傘遮陽了,大步往牡丹園園門口走去。

霜月嚇得不輕,慌忙跟上。

黑水正等得無聊時,看到玉嬌冷著臉走出了牡丹園。

那臉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

就像,哪個仇人沒殺死,從玉嬌眼前跑走了一樣,一臉的憤怒。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嗎?」黑水不敢問玉嬌,快步走到霜月的面前,小聲問道。

「出大事了。」霜月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玉嬌,嘆著氣搖頭,「先回先回。」

「究竟怎麼回事?」黑水好奇呀,好奇死了,「你們去見誰了?」

霜月發現玉嬌坐進了馬車,才敢對黑水小聲說道,「小姐發現,王爺在外有女人,她去見那個女人了。」

黑水:「……」女人?他怎麼不知道?

楚譽有幾雙鞋子,幾件衣衫,他們這些護衛全都知道,怎麼不知道,楚譽還有另外的女人?

「是誰呀?」黑水又問。

「霜月,黑水,去譽親王府。」馬車裏,玉嬌清冷的聲音,忽然傳來。

頓時嚇了兩人一大跳。

「是!」黑水一推霜月,小聲問道,「馬車要走快,是要走慢?」

發着脾氣的玉嬌,很難伺候啊。

雖然,他時常看到玉嬌,玉嬌是什麼脾氣,他們幾個護衛,也知曉了七七八八,但霜月和玉嬌,幾乎形影不離,所以,出了事情的時候,黑水還是先問霜月。

霜月眯了下眼,「趕快點,事情越早解決越好,拖久了夜長夢多。」

「好好,聽你的。」黑水連連點頭。

霜月坐進了馬車,黑水一揚馬鞭子,將馬車飛快趕上了大道,風馳電掣一般,往譽親王府而去。

馬車裏,霜月一直安慰著玉嬌,說楚譽不是那種人。

不過呢,玉嬌根本不理會霜月,一直冷著臉坐着。

霜月心裏頭沒轍了,只能嘆了又嘆,默默替楚譽燃一隻香。

好自多福吧,譽親王誒。

大熱的天,出行的人不多,長街的馬車,屈指可數,所以,黑水的馬車,一路暢通,再加上他趕車的速度很快,並沒有花很長的時間,馬車到了譽親王府。

而且,停的不是正門前,停的是後門處。

這更讓霜月和黑水猜不透玉嬌的想法了。

「小姐,下車吧?」霜月小心地問著玉嬌。

玉嬌坐着沒動,而是對黑水說,「黑水,去將白塵和鐵城叫出來,你先別說是我找他們!更不準讓王爺知道,有人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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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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