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委屈(加更)

第259章 委屈(加更)

陵國王宮公主殿

幾個丫頭坐在朝陽的偏前曬太陽,邊曬邊閑聊,邊朝旁邊正殿瞟過去,聲音很小:「聽說寧國大軍中有我們陵國判將。」

「不會吧,判國的人還能做在將軍?」

「這個我就不懂了,反正做了大將軍,而且是水師大將。」

「這麼厲害?」

「是啊!」

有個年紀大一點的丫頭伸頭過來,聲音壓得更低,道,「我跟你們講,聽說這個大將軍,是公主的青梅竹馬。」

「啊……」幾個小丫頭都驚訝的捂起嘴,不約而同的看向主殿。

主殿門口剛好有人出來,她們一下子都站起來,作鳥獸散。

瓣兒見此,眉頭猛皺,冷哼一聲,「等太子回來了,要你們好看。」說完氣呼呼的去領公主的膳食了。

有個掉隊的小丫頭摳了摳手,想了一下,小跑着追上了瓣兒,「瓣兒姐姐,你去拿膳食啊!」

瓣兒撇了一眼小丫頭,「你沒事跟着我幹嘛?」

「我幫瓣兒姐姐提食盒。」

瓣兒瞄了眼,沒反對,讓她跟着,心情好了不少,這才是公主大丫頭的派頭嘛。

小丫頭轉了轉眼珠子,問道:「瓣兒姐姐,最近出去玩嗎?」

「你以為我向你們一樣閑啊,我要照顧公主。」瓣兒沒好聲的回道。

「瓣兒姐姐辛苦你了。」

「你想說什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瓣兒挑眉。

小丫頭擠著笑臉,湊到瓣兒跟前,低聲說道:「外面都在傳,說什麼凌老將軍的孫子做了判國賊。」

瓣兒吃驚的看向小丫頭,「你聽誰說的?」

「他們說陵國上下都知道了。」

瓣兒驚的站住了,她是知道這件事的,上次公主被劫,就是凌老將軍的孫子救了她們,她們還一起在太平寨生活過一段時間。

居然大家都知道了,她咬咬唇,忍住要回頭的腳步,快速朝御膳房而去。

陵國定城

春平候和陵太子站在輿圖前,看着地形複雜多變的定城,神情輕鬆,「夏宗澤已經幾天沒動靜了。」

陵太子瞄了眼成胸在握的春平候,「你就這麼確定,夏宗澤會免了凌齊軒?」

「就算不免,也不會讓他做主帥了。」春平候篤定的回道。

「可凌齊軒是陵國人,本身就熟悉水師,再加上他在太平寨做過水軍訓練師,寧國的第一支水師更是出自他手中,夏宗澤能說撤就撤了?」

「非我族類,你懂嗎?」

陵太子眯眼,「也許吧!」

溪口渡

范先生找到站在某個戰艦上的凌齊軒,他正在檢查投石器的滑輪組,讓人拆下來重新修理,「不要以為這樣還能用,等受了力后,根本不堪一擊,而這時,敵人的大石頭投過來了,你還有命在嗎?偷懶?等修理完后,給我領軍棍去。」

「是,是……大將軍……」幾個小軍卒慌亂的一起拆滑輪組。

范先生靜靜的立在凌齊軒身後,直到他處理完事情。

「先生——」凌齊軒一轉身便看到了范先生。

「凌將軍,還忙嗎?」

凌齊軒看了看船圍,「差不多好了。」

「那我們到岸上走走。」

凌齊軒點了點頭。

小半刻鐘后,范、凌二人走在荒僻的野徑上,路周圍都是半人高的枯萎蘆葦,殘敗的立在寒風中。

「先生找我,又不開口說話,這是何道理?」

范先生苦笑一聲:「凌老弟,你聽到流言飛語了?」

「嗯!」凌齊軒眯眼在一棵枯萎蘆葦跟前站在,「這是湯家貫用的春秋手法。」

范先生問道:「你對似乎對陵國春平候很熟?」

「不是對春平候熟,而是對陵國旺族湯家熟,他們就是靠這種無恥行徑,讓自己屹立不倒的。」

范先生深深嘆了口氣,「流言三人成虎,殺人於無形。」

「先生,有什麼話請直說。」

范先生吐了口氣:「你知道的,江城久攻不下,王爺為此很憂心,這麼多大軍駐紮在這裏……」

「先生別說了,我都懂,我願意交出大帥之印。」凌齊軒內心無比沉重,面上卻一派風輕雲淡。

「凌老弟,這只是迷惑對方的權宜之計。」范先生連忙說道。

凌齊軒掐斷面前的枯萎蘆葦,說道:「要做到什麼程度?」

「王爺的意思是,讓你先回江城休息一段時間。」

凌齊軒抿嘴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凌老弟,你放心,總攻定城的水師主帥仍舊是你。」

「多謝王爺、先生信任。」

范先生伸手拍拍凌齊軒的肩膀,「凌老弟委屈你了!」

寧國陽城外崇雲寺

按道理,一個太子妃出行進寺燒香,排場是非常大的,至少會清場,可是此次進寺,太子妃以常規士族之家的規格進了寺院,沒有驚動太多人。

雲持大師親自接待了她,這讓太子妃感到萬分榮幸,「真沒想到,能見到大師您。」她虔誠的跪在大師面前。

夏寶怡跟着母妃安靜的跪在邊上。

雲持大師慈眉善目,雙手合拾,「緣份罷了。」

太子妃抬起頭,虔誠的問道,「大師,婦人今天來求兩件事,其中一件跟緣份有關,這也能有緣份嗎?」說完,目不轉睛的看向大師。

雲持大師輕輕一笑,「那是施主的緣份,不是老納與你見面的緣份。」

「大師——」

「平常心就好!」

太子妃苦笑一聲:「我們這樣的人家,怎能平常!」

雲持大師:「手中有的未必有,手中無的未必無。」

「婦人當然也懂,可是……」太子妃內心一片苦瑟,躺在床上八年,她早已看透人情冷暖,知道許多事不能強求,可是生在潑天富貴中,卻早以身不由已。

雲持大師微微一笑,垂下眼帘。

十歲的夏寶怡眨了眨眼,見母妃不說話,忍不住問道:「大師爺爺,我不能有弟弟或是妹妹嗎?」

「那你想要嗎?」雲持大師抬眼,微笑問道。

「當然想。」

雲持大師仍舊微笑:「那你想的事都曾實現過嗎?」

「當然……沒有……」夏寶怡撅嘴。

雲持大師微笑道:「平常心對待就好!」

「什麼是平常心?」十歲的夏寶怡忍不住問道。

「得到,不會過分高興,沒得到,也不會過會失落。」

夏寶怡嘆口氣:「原來這就是平常心。」

「對!」

「我感覺你說的話,跟我三嬸說得差不多。」夏寶怡小大人般說道。

「哈哈……」聽到這話,雲持大師突然仰頭大笑。

太子妃娘倆被嚇了一跳,夏寶怡直接靠到了太子妃身邊。

等雲持大師停止大笑時,夏寶怡忍不住問道:「你認識我三嬸?」

雲持大師點頭。

太子妃突然想起三叔之事,脫口而出,「聽說大師在多年前說過,我家三叔殺孽太重,恐難有……」

「是,老納說過……」

「可現在,三叔的兒子都快會走了。」太子妃不解。

雲持大師微笑道:「時也,運也,天煞孤星並一定一命到底。」

太子妃卻嘆道,「我明白了,三弟媳就是三叔的福星,但願我也能沾到她的福氣。」

「難道施主沒沾到?」

「呃……」太子妃驚嘆的看向大師,他慈眉善目的雙眼裏,都是肯定。

「我……婦人……婦人明白了……」一封封信,一句句話,那些提到自己的信件段落,突然湧現在太子妃的腦海,猛然間,她明白了,馬上給雲持大師磕了個頭,「多謝大師點拔,婦人什麼都懂了。」

雲持大師雙手合拾,「阿彌陀佛,心生菩提,菩提在心。」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

行完禮后,太子妃挽著女兒的手離開了雲持大師的禪房。她的腳步從沒有這麼輕鬆過,她的心情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開朗過。

夏寶怡非常不明白,母妃為何就走了,更為何高興?

「母妃,大師爺爺說了什麼嗎?為何你這樣開心?」

「還記得你三嬸安慰過你的話嗎?」太子妃牽着女兒的手問道。

「很多,我不記得了。」

「超脫一點,灑脫一點,你會發現,很多事情都不是那麼複雜。快樂與痛苦都是人生常態。」

夏寶怡實誠的回道:「可我並不懂。」

「不,孩子不是你不懂,而是你體味不到,等你如母妃這麼大時,你就會明白了。」

「這些跟我有弟弟有關係嗎?」

「隨緣,你弟弟自然就來了。」太子妃笑道。

「母妃,你怎麼也變得跟大師一樣了。」

太子妃笑道:「你三叔遇到了福星,我們跟着沾了福氣,一切真好。」

「三嬸是福星?」

「對,她就是一顆福星。」

夏寶怡同意三嬸是福星,但她並不理解福星是什麼意思。

太子妃笑道:「你以後會懂的,寶兒,謝謝你粘上了你三嬸,讓我們都沾上了福氣。」

「母妃,那我也福星喲!」

「對,我們寶兒也是……」太子妃高興的說道。

「咯咯……」夏寶怡高興的合不攏嘴。

陵國江城

林怡然在外書房見了陶仁泉:「陶大人,好些日子不見了,忙嗎?」

「還行,多謝王妃惦記。」

林怡然說道:「陶大人,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陶仁泉問道:「什麼事?」

「你還記得三年前,我們在江城搞銀子的事嗎?」

陶大人點頭,「我就是那時跟着王妃的。」

林怡然又問:「那你一定記得那個老奸巨滑的梁其道,是不是?」

「老夫印象深刻,王妃為何要提起此人?」陶仁泉不解。

林怡然回道:「我讓人打聽了一下,聽說此人在陵國都城又混起來了,而且是春平候的庶務管事。」

「王妃想讓老夫做什麼?」

林怡然說道:「我想在此人身上做些文章。」

「文章?」

「對!」

「如何做?」陶仁泉一聽這話,覺得渾身帶勁起來。

「我有大概的思路,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混進陵國都城——宣城?」

「憑我以前的老關係,應當能進。」

「太好了!」林怡然高興的說道,「不過,你想給你配幾個得力助手,讓他們跟你一起。」

陶仁泉說道:「如果可以,倒是可以讓馬老弟跟着我,他打聽市井小巷的消息有一套。」

「好,我馬上讓應城的馬叔過來。」

「好。」

「我再給你配兩個身手好的人,以保護你們的人生安全。」

「謝謝王妃。」

「不,你為我做事,我當然得把你們的人生安全放在第一位。」林怡然嘆了口氣,「要不是小白小,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王妃,為了個小人物,使不得。」

「不,你不懂,我要讓這個小人物掀起大風浪。」

「王妃……」陶仁泉吃驚的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點了點頭。

「請王妃細說!」

「好!」

林怡然如此這般把自己的大概思路說了出來,然後說道:「這是我的大概思路,具體要憑着臨場判斷。」

陶仁泉點點頭,「我明白王妃的意思了,哈哈……真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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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山匪之妃要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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