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新開的酒吧弄得跟盤絲洞似的妖孽橫行,我一進去就看見一個大腿女人在枱子上領舞,蛇一樣扭來扭去。「大腿女人」是聞婧的叫法,她說這叫借代,以局部代整體,以特徵代共性。酒吧里音樂跟地震似的,每個人說話都跟吵架一樣吼來吼去。我衝進最裏面的包間,我知道微微她們在裏面。本來我進去只想着見微微和聞婧的,結果顧小北姚姍姍白松小茉莉以及一大票我不認識的人都在裏面。我當時有點犯糊塗,以為自己走錯了。微微見着我拉我過去在聞婧旁邊坐下來,自己卻跑到姚姍姍旁邊坐下來。聞婧在那兒啃西瓜呢,對我喉嚨里含糊地吆喝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了。姚姍姍對微微畢恭畢敬的,估計她也聽說了微微的大名,學廣告的只要在社會上有點見識的都知道微微的名字。微微經不住糖衣炮彈一樣在那兒和姚姍姍一口一個姐妹的,看得我直反胃。聞婧有點看不下去了,她直性子,沒我那麼虛偽。她噌地站起來說要上洗手間。微微也很不會看臉色,說要和她一起去。她們進去的時候聞婧臉色特別差,出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變得更加差,我心裏有點虛了,她們倆要吵起來我還真不知道幫誰,手心手背兒的事兒啊。我不知道洗手間里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聞婧火大了,她那個人,什麼都寫在臉上。她站起來把酒杯一摔說,林嵐我走了。微微也來氣了,站起來說,聞婧你別真把自己當事兒,我是看林嵐的面子把你請來的,你別在我面前耍你的小姐脾氣,我他媽不吃那套。我就小姐脾氣你怎麼着了吧,你要把我惹急了我他媽跟你丫死磕!你這家酒吧不想開了你就他媽動動我試試。微微豁地站起來,我看見她臉色變了,我知道她是真生氣了。她說,我今兒個就要動動你,我讓你看看螃蟹他媽的就是橫著走的!說完一甩手一巴掌就抽過來了。我正在想聞婧這下子肯定一重傷,結果啪的一聲微微反手揮的幅度大了點兒竟然一嘴巴抽在姚姍姍臉上,立馬把她打得目瞪口呆的。不只她,我都目瞪口呆的。聞婧跳起來,媽的你敢打我,我爸都沒打過我,說完一塊大西瓜就朝微微砸過去,結果一偏,劈頭蓋臉地砸到姚姍姍頭上。我心裏立馬明白過來了,當時就想哈哈大笑,可是既然姐妹兒把戲演得這麼逼真,我也不好NG啊,於是我也跳了出來裝大馬猴,我說,微微,聞婧怎麼也是我姐妹,你敢抽她!說完我就端起桌上的一匝紅酒,心裏想今兒個誰擋我我滅誰!我剛想潑過去,顧小北站起來了,他拉着我的手,沒說話,可是我知道他是在求我。我當時愣在哪兒,跟一電影定格特寫似的。正僵著呢,微微對顧小北吼:你他媽別仗着林嵐喜歡你就真把自己當事兒,你要敢出手我要你今天出不去這門!顧小北望着微微,他知道微微的脾氣,那可是說一不二,打哪兒指哪兒。他抓着我的手鬆開了,我當機立斷特別矯健地就把一匝酒朝碉堡那廝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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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夢裏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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