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春天

默罕神父也沒多說什麼，也不管王燈明說的短期內沒問題，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來，他是神父，神父不在教堂，怎麼叫神父。

教堂案子，暫時告一段落。

誰都不知道教堂里究竟發生了什麼，包括王燈明，也是雲里霧裏，他只是懷疑，是那隻黃鼠狼搞的鬼，究竟是不是，這種事太過於玄乎，在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之前，就當是吧，不是也得是。

要知道真相，老獵手是唯一的知情人，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修復正常的神經條。

再過幾天，就是聖誕節，警局的警察們開始興奮起來，王燈明除外。

但森西的興緻很高，非得弄一點新花樣，她提議，兩人裝扮成聖誕老人給小孩派禮物去，王燈明同意。

聖誕節之前，警局買了一棵好大的聖誕樹，阿奇羅，加西亞幾個人在裝扮著聖誕樹。

王燈明沒參與，聖誕節的一切事務，王燈明交給了阿奇羅。

王燈明在等著過新年，中國的春節，才是他真正想過的。

然而，聖誕節對於西方人來說，就是他們的過大年。

在美國，聖誕晚宴極為豐盛.種種美食，色香味形俱備，令人大快朵頤，所以聖誕晚宴又叫聖誕大餐。在餐桌上，黃色圈狀的鮮橙片預示著美好的祝願。玫瑰、核桃、桂皮和顏色鮮艷的水果，是聖誕節傳統的桌上飾品。聖誕晚宴最主要的一道菜是必不可少的傳統佳肴——烤火雞。在西方人眼裏，沒有烤火雞就算不上是聖誕晚宴。有些西方人還習慣在聖誕晚宴的餐桌上擺一整頭烤乳豬，英美等國的人們還喜歡在豬嘴裏放上一隻蘋果。這個習慣可能源於一些較大的家庭，因為只有大家庭才有可能吃得了一頭豬。後來一些講究排場的人在聖誕請客時也紛紛效仿。晚餐后的甜食，通常有李子、布丁和碎肉餡餅等——英美等國人認為，吃過這幾種食物后就會福星高照、大吉大利。在美國，聖誕大餐中還有一樣特別的食品——烤熟的玉米粥，上面有一層奶油，並放上一些果料，香甜可口，別有滋味。

王燈明可不想在聖誕節，吃什麼烤熟的玉米粥，上面有一層奶油，並放一些果料之類的。

來美國四年了，也許是自己老土，也許是自己呆板，冥頑不化，就像是費德利說的，自己融入到美國這個大熔爐中的速度，龜速。

平常的生活習慣，飲食規律，他像個中國人，太喜歡吃辣，臭豆腐，老乾媽，榨菜.....就像警局開會，他都用中國式開場白，用中國式強調訓人，他喜歡別人叫他領導，領導辛苦之類的。

他現在還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一個還沒入美國籍的另類警察。

每當聖誕節的時候，王燈明和平時差不多，往年，每當聖誕節，街道上需要加強警力，王燈明就會和他搭檔卡丁雷慢悠悠在街道上巡邏，講笑話，黃段子。

卡丁雷現在沒了，王燈明自然會想起他。

說句實在的，來到阿拉斯古猛鎮，老警員卡丁雷對王燈明的幫助和照顧是最大，他像個朋友和長兄一樣，要王燈明注意這，注意那，像個老太婆，如今回想，那是多麼的幸福的一件事。

聖誕夜前夜，平安夜。

今晚，鎮子中張燈結綵，到處都是喜慶的氣氛。

鎮子裏，巡邏的警察只有一個，王燈明警長。

他頭戴紅色帽子，貼上大大的白色鬍子，一身紅色棉衣，腳穿紅色靴子的樣子，背着裝有禮物的大袋子

森西，跟他一樣的裝扮，她的紅色大袋子更大，裝滿了糖果，玩具，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禮物，都是給孩子們的。

聖誕老人，需要鹿拉的雪橇在天上飛翔，挨家挨戶地從煙囪進入屋裏，然後偷偷把禮物放在好孩子床頭的襪子裏，或者堆在壁爐旁的聖誕樹下。

王燈明可沒這樣的本事，他和森西徒步而行，儘管天空還飄着點小雪花。

但他知道哪家有小孩，多大的小孩，有幾個，是男孩，還是女孩，可以說，要是阿拉斯古猛鎮有誰最有資格裝扮成聖誕老人給孩子們派禮物，非王燈明莫屬。

等孩子差不多都睡着的時候，王燈明和森西不辭辛苦的背着大袋子，在各個孩子家的門口，柵欄內，悄悄放置包裝精美的聖誕禮物。

這些禮物，王燈明很驕傲，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MadeinChina。

每派送一件禮物，森西就會高興的跟王燈明接吻一下，說，她很高興，為什麼高興，她說，就是高興。

有些孩子睡的晚，從窗口看見了聖誕老人，就興奮的飛奔出來收聖誕禮物，孩子們尖叫的快樂的喊叫聲，讓王燈明心裏也高興。

他們從晚上十一點開始，一直到凌晨的兩點，才把聖誕禮物派完。

當袋子空了，森西意猶未盡，說，應該多買點。

王燈明說，明年還能繼續，別擔心。

森西忽然抱着他，緊緊的，她說，我明年還能嗎，我明年也許會呆在監獄中....

王燈明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擁抱着她，給她溫暖，除了溫暖，他現在什麼也給不了，他也清楚，一旦春天來臨，他和森西都會面臨着一場生死危機。

兩人在寂靜空曠的街道邊相擁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