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了

心碎了

棲梧宮。

劉略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

沈思把御膳房做酸梅糕的御廚弄過來了,直接在棲梧宮的院兒里支了個臨時的灶,蹲在鍋沿邊守着那御廚做酸梅糕。

「給我拿個勺來。」她專心的盯着鍋內正在熬煮的酸梅,高聲喊道。

小宮女邁著小碎步,一路小跑的遞了個勺在她手裏,她伸著勺子在鍋里豁弄了兩下,舀了一小勺酸梅汁,直接就送進了嘴裏,下一瞬間,就被燙的吱哇亂叫。

那御廚噗通一聲就跪下去了,大聲喊著奴才該死。

宮女太監也跪了一地,剛剛拿勺的小宮女都快哭了,大聲嚷道:「傳太醫!快傳太醫!」

沈思一巴掌拍在她手上,示意她閉嘴,大著舌頭道,「喊什麼太醫,給我弄塊兒冰來我含含——那個你!戴帽子的那個,快給我攪和啊,酸梅汁糊了我問你的罪。」

被點名的御廚抖著一雙腿站起來,戰戰兢兢的在鍋裏面攪和。

蒼天啊!

他可是個男人啊!就這樣進了後宮,三姑娘大大咧咧的,萬一皇上心裏面膈應怎麼辦?

劉略在沈思燙嘴的那一刻就衝進來了,黑著臉吩咐小宮女去鑿冰、取冷水。

「怎麼鍋里舀出來的東西都敢直接往嘴裏放?不知道等涼嗎?」

沈思燙得眼淚汪汪的,「這麼小個勺,我以為從鍋里舀出來就該冷了。」

劉略一看她舉起來的勺,果然很小,也就大指甲蓋那麼大點兒,但並不妨礙它燙嘴。

那御醫一看皇帝來了,又一噗通跪下去了。

那酸梅汁裏面加了糖,他這一跪,忘了攪和鍋里,就當真把酸梅汁跪糊了。

沈思聞到糊味,從劉略懷裏面掙扎出來,「哎哎,糊了糊了!」

劉略面色不善的看了那御廚一眼,「還不下去做了送上來。」

御廚抹著冷汗退下去了,沈思癟癟嘴,「光吃有什麼意思啊。」

劉略掐着她的下巴,「張嘴給我看看,啊——」

沈思:「啊——」

殷紅的小舌頭上起了兩個大泡,劉略一臉怒氣的催促,「鑿冰的呢?現場接水凍去了嗎?」

話落,一個小宮女捧著水碗跑了回來,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把水碗舉道劉略面前,小心道:「陛下,冰庫離得稍遠,太監已經跑着去了,奴婢取了冷水,先給三姑娘將就一下吧。」

劉略本想罵,但冰庫確實離得遠,他沉着臉接過水碗,道:「去催。」

轉向沈思的時候,他的臉色又柔和了下來,把水碗遞到沈思嘴邊,「先喝一口,已經鑿冰去了,忍一忍。」

沈思張嘴就含了一大口,咕咚一聲——咽下去了。

劉略頓時氣笑了,「含在嘴裏,別咽啊。」

沈思一臉惶恐,「啊?你讓我喝的啊,咽了怎麼辦?」

劉略無奈,「咽了就再含一口。」

沈思:「哦。」

沈思把一口冷水含熱了,鑿冰的小太監還沒來,劉略徹底惱了,「冰庫是建到大西北去了嗎?」

一屋子的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沈思把含熱的水吞下去,拉了拉劉略的袖子,道,用研究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劉略,「皇帝哥哥,你變凶了哎。」

劉略瞪她,「你怎麼又咽了?該吐出來!」

沈思茫然,「啊?不能喝嗎?」

劉略:「……」

也不是不能……

沈思沒太多糾結這個話題,道:「以前的太子哥哥沒有這麼凶的哦,變成皇帝哥哥后就凶了好多。」

劉略默然。

當一群大臣在為了自己的一點蠅頭小利爭得你死我活,怎麼勸都不聽的時候,那個溫厚的劉略是毫無辦法的。

去大西北鑿冰的小太監終於回來了,他跑得滿頭是汗,看樣子是被催得心驚膽戰的。

沈思自己拿了一顆含在嘴巴里,涼絲絲的,她問身邊的小宮女兒,「你去問問那個御廚把酸梅汁給我熬成酸梅漿,我要蘸冰塊兒吃。」

劉略不贊同的說,「女孩子不能貪涼,吃太多當心鬧肚子。」

沈思手腳利索的往他嘴裏塞了一坨冰,「你試試,是不是很涼快?」

被冰的牙一顫的的皇帝陛下硬是含住了冰坨子,沒捨得吐出來。

沈思把冰塊兒嗦得滋兒滋兒的,劉略突然就想起了他剛才那句話,他鄭重其事道:「皇帝哥哥變得再凶,也不會凶思思的。」

沈思張嘴就道:「但是我不喜歡這麼凶的皇帝哥哥。」

咔嚓~哐咚~

有什麼東西碎了——皇帝哥哥的心碎了。

他張了張嘴,半晌,對一眾宮人道:「都下去。」

沈思捧著冰碗嗦冰嗦得正起勁兒,沒怎麼太在意他,等人都走完了,劉略突然拿走沈思捧在手裏的碗,扳正沈思的腦袋,認真中帶了些忐忑,「思思,你願意做皇帝哥哥的皇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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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搶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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