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英明的決定(一更)

164、英明的決定(一更)

一夜過去,元極都沒有回來。按照他這段時間的脾性,但凡回來了,他勢必就得跑到她身邊來,特別像沒了媽媽就睡不着的小孩兒。

當然了,這種話,秦梔是不會當面和他說的。畢竟他是個成年人,若是這麼說他,他的面子怕是掛不住。

起床,洗漱一番,隨後換上衣服挽起長發,這才走出房間。

一大早的,熱氣就隨着太陽升騰了起來,那種悶悶的熱感,讓人不禁的覺得呼吸都是罪。

隔壁,蕭四禾就住在那兒,甲字衛在門口守着,他們現在是日夜守着。晚上還好一些,沒那麼熱,但白天實在悶熱,他們的確是非常辛苦。

元極不讓她去看蕭四禾,說他沒穿衣服。但昨晚聽喬姬說了蕭四禾的病情,她還是覺得得去看看才是。

走到門口,停下腳步,秦梔深吸口氣,「蕭公子,我要進去了。希望你把不該露出來的都遮一下,這樣大家都方便。」

隨着她說完,房間裏面就傳出來了蕭四禾的聲音。

「秦小姐不用客氣,在下還沒有到那種見不得人的程度。」他的聲音聽起來中氣還是很足的。

無語,「其實我並不在意看到蕭公子的肉體,蕭公子看起來也不在意。不過,怕是元極會很在意,蕭公子確定不需要遮擋一下自己么?」秦梔嘆口氣,繼續道。

裏面有片刻的凝滯,半晌后,蕭四禾的聲音才傳來,「已經遮蓋好了,秦小姐請進來吧。」

舉步走進去,房間里還是散著一股藥味兒,在這種環境中,秦梔覺得休息都休息不好。

不過,這也沒辦法,眼下蕭四禾無法起床,只能躺着。

走進卧室,看見的便是靠在床上的蕭四禾,他穿着中衣,下半身被子遮蓋的嚴實,也瞧不出什麼來。

床邊還有兩個小廝,顯然剛剛就是他們倆服侍的蕭四禾穿衣服。

他這樣子規規矩矩,秦梔是滿意的,她並不想看到他的裸體,儘管也沒什麼稀奇的。

「你感覺如何了?」小廝搬過來一把椅子放在了床邊,秦梔坐下,一邊盯着蕭四禾的臉。

臉色是不錯的,精神頭也還行,就是唇色有些發白,看得出他還是身體不適。

「好多了,看我現在都能坐着了。」蕭四禾揚起眉尾,依舊是風流瀟灑之態。

看着他這樣,秦梔真的是很難想像,他若是下半身不能用了,不知他到時會怎麼樣。

這個問題,對於男人來說好像是首要,如果說『不行』,那真的是會重傷自尊。

「從你外在的狀態來看,的確是好多了。不過內傷,我也受過,知道是什麼樣的,恢復會很慢。你也不要着急,畢竟如果是我的話,可能連命都沒了。」秦梔輕聲的說着,算是轉了個彎兒安慰他,並且不讓他明白她到底想說的是什麼。

「多謝秦小姐了,其實我能撿回一條命來,的確算是幸運了。不過,能得到秦小姐這般特意的關照,在下還是受寵若驚。」如果不是身體不便,他必然會誇張的拱手作揖。

秦梔笑笑,「你可是風流倜儻的蕭公子,哪需要我的特意關照。元極可是很擔心你,而且也很需要你,在此,我也很希望蕭公子能儘快好轉。」

「秦小姐的話雖然顯得有些毫無溫度,不過在下先在這兒謝過了。不管是為了世子爺,還是為了秦小姐,在下一定儘快恢復。」蕭四禾輕笑,調侃秦梔的安慰過於官方,沒有感情。

無言,「既然你都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歇著吧,若是需要姑娘的話,就叫府尹去給你找幾個來。這個時候,相信元極也會睜隻眼閉隻眼的。」站起身,秦梔給他出主意,顯然不懷好意。

蕭四禾的眼睛先是亮了一下,隨後便恢復正常,「世子爺喜怒無常,難保他不會心情不好,而我被誤傷,儘管我眼下還是傷患。」對元極,他可是極度的不信任。

抽了抽唇角,秦梔搖搖頭,隨後轉身離開。

其實看蕭四禾現在的精神狀態還是不錯的,不過,下半身的傷仍舊屬於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他一旦察覺到了問題,心理和精神必然會發生轉變。

希望元極能儘快的找到其他有效的法子吧,且不說讓他重振雄風,就是讓他能夠如常的『站起來』,最起碼這樣就不會讓他對自己失去信心。

天氣太過悶熱,秦梔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上了。

甲字衛護送着她離開了府衙,然後朝着關押公冶崢的地方走去。

昨晚也不知怎麼樣了,反正現在這一片都很安靜,連個普通的百姓都沒有。

終於走進了小院,汗已經順着額角流了下來,秦梔快步的走進房間,儘管溫度和外面差不多,但總是太陽不再照着自己了。

走進關押公冶崢的房間,他眼下正坐在床上,一身中衣,一臉的不耐煩。

一眼便瞧見了他臉上紅色的熱痱子,秦梔忍不住笑,「看你今日好多了,還有哪兒不舒服么?」

聽到她說話,公冶崢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哪兒都不舒服。這裏晚上只有我一個人,一點意思都沒有。」

「滿院子都是人,哪裏只有你一個。無聊的話,看書啊,不是給你準備了一些么。」走到床前,秦梔雙臂環胸,瞧着他這狀態還是不錯的。就是不知他的武功何時能恢復,其實需要提防,誰知他恢復了武功會做些什麼。

「即便看書,也得你在呀。和你看書最有意思了,總是能想出一些特別無聊的道理來,那個時候就會顯得我特別正常。」公冶崢依靠着,裸著雙腳。不過,熱痱子都已經長到了他的腳上,皮膚白就顯得特別的明顯。他真是太嬌貴了,以前都沒發現。

無言,秦梔搖了搖頭,「已經有人打算進城救你了,不知,你是想要他們活還是死?」

「救我?那不知,我是不是也得給些回應才行,最起碼,得讓他們知道我還活的好好的。就是被你們折騰的不成樣子,已經沒了半條性命了。」公冶崢特別像無理取鬧的小妾,若是眼下他『丈夫』在這兒,非得給他一巴掌不可。

「你是否活着,早就有人來探過了,你又何必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好吧,看你是真的很無聊,不如找點事情做?」拖過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下,秦梔看着他的臉,真是夠可憐的。

其實吧,她被他關押的那段時間,受到的待遇的確是不錯的。所以看他這個樣子,她少見的還真有些絲絲內疚。

「做什麼?」看着她坐下來,公冶崢的臉色稍好了些,眼睛也亮了起來。

「看書比賽?」他們倆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這個了。

公冶崢盯着她,想了想,隨後點頭,「好吧。」在這種破地方,也沒別的事情能做了。

將之前備好的書拿過來,秦梔自己拿了一本,然後將剩下的給他。

公冶崢翻了翻,也挑出一本來,看了她一眼,兩個人開始。

相對無聲,雖是溫度很高,但似乎真是心靜自然涼,看著書,竟然也感覺不到熱了。

看書看了將近兩刻鐘,然後便開始兩個人的固定項目,比試一下誰記得較多。

這麼熱的天氣,這倆人倒是顯得幾分樂此不疲,而且都不肯認輸。

公冶崢也不再信之前秦梔的那套唬人的把戲了,堅決不承認她的方式方法,一定要一字不差的記下然後背下來。

倆人爭論了半天,越來越激烈,外面守着的甲字衛也不由得豎起耳朵聽,他們還真是從沒見過秦梔如此激動的時候。一句話接着一句話,聲調也明顯拔高,後來已經堵得公冶崢插不上話了。

甲字衛對視,隨後不由得搖頭,真是難得一見,他們也算見識到了秦梔嘴皮子的厲害了。也不知和元極對上,到底誰能贏。

兩個人的爭論,最後以公冶崢插不上話敗下陣來而告終,秦梔那套專門用來對付他的規矩依舊作數。

公冶崢被她氣的摔書,但最後也承認自己輸了,這場比試以秦梔十分不高興而結束。

瞧他被氣的那樣子,秦梔很開心,站起身,她抖了抖裙子,「公冶公子休息一會兒吧,瞧你氣的要爆炸了,這麼熱的天兒,你要是爆炸了,炸的哪兒都是,可沒人收拾。」

公冶崢瞪視着她,還真是一副要爆炸了的青蛙一樣。

秦梔笑的極為開心,給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完美的酒窩,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隔壁,關上房門,只有兩扇窗子是打開的。不時的有風吹過,不過沒什麼用處。

坐到床上,秦梔拿起書來,兩隻手都有,一本用來看,一本用來扇風。

沒過多久,院子裏便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聲音不高,其實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不過,秦梔倒是聽出了元極的聲音,撐起身體順着敞開的窗子往外看,果然,瞧見了元極挺拔的身影。

隨着他回來的還有甲字衛和鷹機,大太陽曬著,他們顯然都很熱。

這種天氣里,也是真的不容易,但隨着元極做事,即便再苦,想必他們也是不敢抱怨。

在院子裏停留了片刻,元極便轉過了身,他根本就沒尋找,轉過身便看向了窗子。兩個人的視線從窗子之間對視,秦梔便不由笑了,這人好像是先知,知道她在偷看他。

元極徑直的朝着窗子走了過來,單手撐在了窗台上,挺拔的身體一閃,便從窗子鑽了進來,連進門的程序都省掉了。

看着他這舉動,秦梔笑出聲,「有門不走走窗戶,只有偷情的人才會這麼做。」

走過來,元極俯身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下,「這你也知道?」

「當然了,但凡史上那些男盜女娼之事都離不開爬窗戶這一節。」給他讓了些空間,讓他坐下,秦梔一邊看着他身上的衣服,都有些髒了。

「所以,你看的書太多了,那些雜七雜八,不應該你看的,你全部都看了一遍。」讓她知道這世上原來有那麼多男盜女娼之事,簡直是污染她的小腦瓜。

聽他這說法,秦梔只覺得好笑,「這世上就沒有什麼該看的和不該看的書。還有,你應該把衣服脫了。」

她這麼一說,元極倒是一詫,轉眼看向她,漆黑的眸子載着些許不明的亮光,「然後呢?」

「你想什麼呢?你的衣服很臟,趕緊脫了。」抬手罩在他臉上推了一把,讓他少瞎想。他這腦子,好像被那些不健康的思想佔了大多部分,不管她說什麼,他都能往那方面想,沒救了。

聞言,元極垂眸看了看,的確是有些臟。

他起身,解開腰帶,將外袍脫了,扔到一邊。

「我只穿了兩層,脫了就變成這樣了,希望秦小姐別認為我別有用心。」重新坐下來,元極看着她,一邊淡淡道。她這小腦瓜,總是想一些有的沒的,他知道。

被堵得頓了頓,秦梔不再言語。

「昨晚情況怎麼樣?」說起別的話題來,秦梔還是很關心這事兒的。

「無論城裏還是城外都準備妥當,不用擔心。但凡進來了,就都別想再走了。」將床上的書拿走,元極躺下,隨着他身體舒展開,都聽到了他腰間骨骼發出了脆響。

看着他,秦梔不由得笑,「很累么?」

「還好。」他只是一夜沒休息,身體有些僵硬而已。

秦梔不由笑,拿着書在他上空扇了扇,「很熱啊。」

「這裏條件不好,而且這裏根本沒有儲存冰的條件,畢竟距離北方太遠了。忍耐一下吧,待得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了,便帶你回翎山,那裏想要什麼都有。」看着她,元極一邊輕聲道。

「你這說辭,特別像誘拐小姑娘的老流氓。對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說,自己家裏有什麼有什麼,勾引她過去,然後為所欲為。」秦梔微微撇嘴,十分看不上他這說辭,好像對無數個姑娘都用過似得那麼溜。

看她那模樣,元極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微微施力,便將她拽到了自己懷裏,「那不知,我若是把你騙到了翎山去,你會讓我為所欲為么?」

半趴在他身上,秦梔看着他,哼了一聲,「想得美。」

手從她的背滑到了她的後腦,把她按下來,他正好在她唇角吻了下,「看來,我就得等到訂婚之後才能想得美了。」

低頭抵在他肩膀上,隔着一層中衣,感受他的體溫。

「本來就熱,這樣更熱。這麼多年在軍營,也經歷過特別熱的天氣,但似乎,都沒有這兩日這麼熱。看來,還是有山有水的地方涼爽些。」退離他一些,被他的體溫烘烤的,她更覺得熱了。

「和元爍在軍營的日子有那麼好么?」每次她說起這個,似乎都很懷念似得。

想了想,秦梔點頭,「的確挺好的,也不用思考那麼多。元爍呢,整日精力充沛,閑來無事我倆就偷偷去玩兒,還在山裏偷看過母狼生產。」

「果然,跟着元爍,這輩子是出息不了了。」居然還做過那種無聊的事情。

「這是什麼話?我們倆做的事,就是不出息。無聊嘛,什麼事情能打發時間,就做什麼唄。」繼續用書扇風,她一邊說着,如今想想,那些事情好像時隔很久了似得。

將她手裏的書拿走,元極又把她抱到了懷裏,一手摟着她,另一手代替她扇風,「那跟着我,看來是沒那麼無聊了。」除了看書,她也沒再做過其他的事情。

「嗯,的確很充實,驚心動魄。」任他給自己扇風,不用自己動手,還是很享受的。

「害怕么?」側起身體,更好的給她扇風服務。

「不害怕,挺有意思的。」有他給扇風,她倒是不覺得難受了,儘管他身上的溫度一直在不斷的傳遞給她。

看着她慵懶的樣子,元極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聽說你和公冶崢吵架了。」他一回來,就有人向他彙報了。其實不是彙報秦梔所做,而是彙報公冶崢的事情,所以將這些事兒就一併說了。

「誰跟他吵架了,看書比賽,意見不合。這個東西,誰說的有理誰就贏了,反正我贏了。」說起這個,秦梔覺得現在公冶崢肯定還在生氣呢。

「看書比賽?什麼時候咱倆也比一次。」她和別人進行這種比賽,讓他也不禁想知道她是如何進行的。

「好啊,但是就怕你會生氣。」大概所有和她進行這項比賽的人,都會生氣。

「我會因為這種小事和你生氣么?」元極倒是不理解,因為這種事和她生氣,那得多幼稚。

輕笑,閉着眼睛,享受他的扇風服務,一隻手卻緩緩地順着他的中衣邊緣伸了進去。

元極自是感覺到了,看了她一眼,繼續扇風,沒有阻止。

她的手沿着他的腰際往後,然後再向上,摸到了他的脊背。

切實的感受他有型的肌理,秦梔一邊抿唇笑,忽然之間她發覺自己特別像色情狂。不過呢,已經無所謂了,而且她發覺自己做好和他訂婚的決定真是太明智了。

在大魏呢,訂婚了就算是法定了,她摸他的話,也不算騷擾。因為這就是她的了,想怎麼摸就怎麼摸,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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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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