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不打死你(一更)

189、不打死你(一更)

人群中在躁動,那些看熱鬧的百姓不知所以,倒是有些受到了驚嚇。

但就在同時,禁軍忽然出現,沿着長街兩側急速趕來,使得街上的百姓都開始躲避。

元爍一馬當先,邊快馬前行,邊揚聲喊,要百姓鎮定,他們是在抓造謠者。

侮辱朝廷命官,便是損毀朝廷的聲譽,帶動無知百姓起鬨,是決計不能容忍的。

聽到元爍的警告,那些百姓倒是鎮定了下來,他們可不是製造謠言的人,儘管他們一直在傳遞,可畢竟傳遞無罪。

人群中,被扣住了很多人,百姓都張望着,如此大熱鬧,他們好像有些看不過來了,長了兩隻眼睛不夠用的樣子。

屠郡王回頭張望,臉上的神色已經開始有些不對勁兒了,他似乎也意識到,今日是個計。

「屠郡王,我自認為從未得罪過你,為何要雇傭他人編排我與姚相有私情呢?亦或是說,這一番編排,能夠成功的打擊到姚相與世子爺?」秦梔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她因為忙碌,額頭上都是汗,將她的碎發都打濕了。

屠郡王轉過身來,看向站在門口的姚清和與秦梔,他深吸口氣,「姚相好計策,本王也十分佩服元世子,為了陷害本王,不惜讓自己的未婚妻與姚相卿卿我我。剛剛本王可是親眼所見,二位可不只是肌膚相親那麼簡單。」

「屠郡王這話的意思是,我汪蓓蓓和表弟妹們眉毛下這兩個窟窿眼兒是喘氣兒的嘍?我們可一直都在這裏,為了整理這些書,一大早就趕過來了。為了做事,我們連水都沒顧上喝。我們也沒指望着誰會對我們說一聲辛苦了,可是被當成無物,我們可就不高興了。」汪蓓蓓雙臂環胸,明明臉兒嬌俏,但是說起話來卻像針一樣。

她身邊的幾個少年少女也如汪蓓蓓似得接連冷哼,用面部表情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屠郡王接連深呼吸,他剛剛明明看見了,可是卻被堵得什麼也說不上來。

「屠郡王,看來此事要上稟皇上才行了。畢竟屠郡王說自己有理,而汪小姐也甚覺得委屈,只有請皇上做主了。」姚清和面不改色,笑容依舊,在他的臉上是看不出任何的愧疚之色來。他什麼都沒做,所以也問心無愧。

反倒此時屠郡王的臉色不太好,倒是顯得格外的做賊心虛。

圍觀的百姓可是各個興緻勃勃,這種熱鬧,在帝都也是少見。

「沒錯,面見皇上,我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私房錢來做好事,可不想被人說成是藏奸納污之人。」汪蓓蓓揚起下頜,一邊揚聲道,她真是一副很不解氣的樣子。

「算了,沒準兒這就是屠郡王誤會了。不管如何,屠郡王的明珠郡主曾險些與世子爺還有姚相定親,偌大個大魏,這也算是緣分了。儘管後來這喜事都沒成,但有句話說得好,買賣不成仁義在嘛,姚相,此事就不要麻煩皇上了。」秦梔在汪蓓蓓的話音落下后就開口了,聽起來是在為屠郡王開脫。

不過,隨着她話說完,四周的百姓又開始嗡嗡嗡的議論了起來,這回都明白了,原來屠郡王與姚相還有元世子積怨如此深。

「好,好,姚相你的計謀深,本王棋錯一招。」屠郡王臉色極其難看,他終是明白自己被設計了,剛剛看到的一切也都是在做戲。

「看來,屠郡王是承認自己雇傭收買了閑雜人等造謠羞辱姚相與秦小姐之事。既然如此,那麼此事必當上稟皇上才是。姚相乃天子之丞,助理萬機,哪能容許他人隨意編排。初次若不重罰,日後必當有人效仿。趙大人,你覺得如何?」年邁的高大人觀望了片刻,隨後開口道。

趙大人點頭,「高大人所言極是,屠郡王,咱們進宮吧。」趙大人也明顯不想在這大街上再待下去了,四周都是百姓,在這兒鬧開了,可夠丟臉的了。

這邊還在說話,長街上的抓捕還在繼續,禁軍已經完全封鎖了這整條長街,使得街上的人誰也逃不開去。

屠郡王綳著臉,還未說話,眾人卻忽然聽到尖嘯之聲。

循着聲音望過去,只見長街對面的建築上,有數十人在其上飛奔。

在前的幾人明顯在逃,後面的在追。

後面的人速度極快,只是跳過了幾個高矮不一的建筑後,便將前頭那幾個人圍住了。

纏鬥一處,又是在高高的房頂之上,使得下面觀戰的百姓不由得發出驚呼聲。

雖帝都經常發生各種大事,但這種場面,還是第一次看到。

只見那些人在房頂上纏鬥,數次高高躍起,看起來好像馬上就要跌下去似得,但又如同被絲線吊著,堪堪躲避開,讓看着的人也不由跟着心驚肉跳。

秦梔看着,面色平靜,甲字衛與鷹機出動了,這些人,便是那些被屠郡王雇傭的人,他們來自於某一個組織,是專門做這種事的。

這段時間的反追蹤得到了有效的信息,不過這幫人卻十分狡猾。

正因為如此,秦梔才決定與姚清和表演的更大尺度一些,果然,他們也好奇上了。

好奇她和姚清和的私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這兩日一直在跟着,暗中觀察。

今日,是一場大戲,她和姚清和可謂是豁出去了,這麼精彩的節目,不止屠郡王看到了,那些人必然也在看。

眾人看着上頭的打鬥,連眼睛都不捨得眨,實在是精彩。

屠郡王觀望着,隨後又扭頭看了看姚清和等人,他腳下一動,便想從人群中退出去。

卻不料就在這時,又一行快馬從長街的另一側過來了,街上的禁軍立即清路,使得佔據街上的百姓都開始朝着兩側避讓。人太多,這般一來更是人擠人。

臨街商鋪建築上頭的打鬥還在繼續,下方快馬而來,一行人身着黑色的勁裝,氣勢洶洶。

勒馬,一行人動作劃一的從馬背上跳下來,煞氣滿身,刀劍在手,使得周邊的百姓也不由自主的開始往後退。

那一行人快速的穿過書齋旁邊的防火通道,準確而又毫不遲疑的將屠郡王圍住了。

看着他們,屠郡王挺起胸膛,「大膽,不知道本王是誰么?」

「自然知道屠郡王是誰。圈地自用,作假偷稅,倚恃黨惡,聚貨養奸。所有罪證都已呈給了皇上,皇上有令,將屠郡王押解至刑部。動手。」一個銀白的身影緩緩出現,他聲線低冷,卻是成功的蓋過了所有聲音,周邊的百姓都噤了聲。

護衛立即出動,動作利落的將屠郡王擒住,繼而五花大綁。

屠郡王瞪大了眼睛,想要說話,但剛張開嘴,護衛便將一塊布塞進了他嘴裏,讓他瞬時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看着那個忽然出現的人,秦梔撇了撇嘴角,知道他沒在府里,還在想他什麼時候出現呢。這會兒,關鍵時刻,他倒是來了。

高大人和趙大人移步向前,看了一眼被押解捆綁起來的屠郡王,隨後各自拱手,「見過世子爺。」

元極幾不可微的頜首,走到近前,他淡淡的掃了一眼秦梔,然後看向姚清和。

「姚相,我人手都備好了,這些書,不知可準備好了?」他淡淡開口問道。

姚清和點頭,「都準備好了,可以運走了。」

元極沒有再說話,後面的護衛有四個負責押解著屠郡王離開此地,其他的人則收起手中的刀劍,快速的繞過元極等人進了房間。

姚清和手底下的人也從外面擠了進來,開始充當苦力,搬運屋子裏的書。

屠郡王被帶走了,大街上,禁軍也將抓起來的人全部用繩子綁起來,快速的運走。

長街對面商鋪房頂上的打鬥也在此時告終,數個人從上面滾落了下來,驚得圍觀的百姓跳開,卻又忍不住觀瞧。

房頂上的人也隨之跳了下來,將那些人都捆綁了起來,一個個如同粽子似得。

僅僅這不到一個時辰,這麼多人都被抓了起來,圍觀的百姓也不由得大肆議論。

不過,民居門前的人卻好像根本沒聽到,元極和姚清和手底下的人搬運著書籍,一大摞一大摞被捆綁包裝起來的書籍。

外面長街上的禁軍也在代為疏通道路,能夠讓他們順利的將書都搬運走。

高大人與趙大人看了一會兒,然後便拱手告辭,說是要進宮面聖,將今日之事如實的稟報皇上。

姚清和自是坦蕩,而且他言辭之間皆是信任二位大人的剛正不阿,一直目送他們離開。

「世子爺,請吧。囤積了這麼多的書,世子爺還未親自檢查過呢。」姚清和抬手邀請,元極腳下一動,隨後便走進了那民居。

秦梔與姚清和隨後也走了進去,汪蓓蓓站在門口觀瞧了一下,隨後決定不進去。姚相與秦梔都挺好的,特別和氣。但元極就不是了,連元爍都怕他,她更是覺得他冷漠的樣子很嚇人。

四個表弟妹也跟着汪蓓蓓站在外頭,不時的與後面還在圍觀不走的百姓說兩句話,說他們這段時間如何如何忙碌,如何如何疲累。結果,還被屠郡王無視,他們滿身滿臉的不滿意。

聽着他們說,圍觀的百姓也不由得跟着點頭。

房間里,囤積的書籍已被搬空了大半,護衛來來回回的。

元極淡淡的掃了一圈,然後便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小人兒。她穿的很漂亮,顯而易見還特意打扮了一番,嬌俏甜美。

漆黑的眸子固定在她的身上,看不出喜怒來。

仰臉看向他,稍稍觀察了一下他的眼睛,秦梔就不由得抿了抿唇,「世子爺來的真及時。」

「本想更早一些來,但,又怕壞了秦小姐的好事。」他淡淡回答,那語氣聽着還真不怎麼樣。

秦梔動了動眉頭,笑意已掩不住了。

「這一切都是屠郡王在搞鬼,他雇傭的那些人應當也被抓住了,他是百口莫辯。世子爺近些日子都沒有出現在城中,與秦小姐配合默契,本相在這兒也要謝謝世子爺了。」姚清和開口,面上掛着如沐春風的笑意。

元極幾不可微的頜首,「此次計劃順利進行,也揪出了這幕後造謠之人,我也要感謝姚相才是。訂婚禮就在即日,若任這些謠言盛傳,這情況確實十分不利。」

「在連日來的計劃之中,本相與秦小姐日日見面,儘管是計劃之中,但還希望世子爺見諒。」姚清和拱手,他說的話莫名的很有誠意似得。

元極的唇角動了動,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是又沒說出來。

「好了,別再說了,我們家世子爺的大刀要按不住了。書要搬完了,咱們走吧。」抓住元極的手,秦梔拖着他往外走。

姚清和點點頭,目送着他們離開。

拽著元極出來,外面的百姓還在圍觀著。秦梔吩咐汪蓓蓓將這些書處理完了她就可以回家了,汪蓓蓓點點頭,掃了一眼元極,更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順著書齋旁的防火通道走出來,元極拉着秦梔,直接攬着她將她扔到了馬背上。

抓住韁繩,秦梔掃了一眼正在管理長街治安的元爍,他騎於馬上,饒是英武不凡,很有氣勢。

調轉馬頭,穿過長街,朝着暫住的府邸而去。

一路上,馬兒疾奔,元極卻是什麼話都沒說,秦梔不時的看他一眼,嘴角的笑要掛不住了。

很快的,抵達了府邸前,兩人翻身從馬背上下來,隨後走進府邸。

回到主居,秦梔也長舒一口氣,「你這兩日都不在府里,去哪兒了?」隨着元極走進主卧,秦梔問道,一邊旋身坐在了椅子上。

「居然知道我這兩日都不在,急於見我,去後花園了?」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來,元極看向她,問道。

搖頭,「我沒去後花園,只不過遠遠地觀望了一會兒,就發現了你不在。」

「不是有人一直在針對你么,訂婚禮在即,怎容他們搗亂。有你在的地方,就有他們,所以這幾日,我一直在跟蹤你。他們看到了什麼,我也都看到了。」元極將外袍脫下來扔了,僅著中衣。隔着薄薄的布料,很容易便瞧得見他的肌理起伏的線條。

坐在那兒看着他,秦梔緩緩的眨眼,「話中有話。看到了什麼你覺得不順眼的,就說吧。」

「沒有任何不順眼,我去沐浴。」看着她,元極最後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瞧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秦梔便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無聲的笑,她離開卧室拿了畫紙和炭筆,隨後又走回來開始畫畫。

元極沐浴的時間倒是很長,正好給了秦梔畫畫的時間,她邊畫邊笑,已經壓抑不住了。

終於,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元極才從浴室里出來。

潮濕的長發簡單的捆綁在腦後,使得他看起來格外的平和,身上的稜角都消失了一樣。

穿着乾淨的中衣,他緩步的走進卧室,瞧著在窗邊伏案的那個小人兒,他想了想,隨後走了過去。

他走近,她也放下了手中的炭筆,隨後扭頭看向他。

瞧着她臉上燦爛的笑,他若有似無的哼了一聲,「做什麼呢?」

「在給世子爺畫像,世子爺請看看。」笑的酒窩都出來了,秦梔不是一般的開心。

觀察着她臉上的笑,元極微微皺眉,隨後視線一轉,看向桌子上的畫像。

嗯,沒錯,畫的果然是他。她用炭筆作畫,畫的特別好,稜角分明,連眼神兒都很像。

只不過,這幅畫像中,他戴了一頂帽子,帽子上寫滿了字兒。

仔細看,填滿了帽子上的字都是同一個字,密密麻麻,是一個『綠』字。

看着,元極深吸口氣,「這是什麼意思?」

「配合世子爺的心情啊。但是我沒有顏料,所以,就用這個字代替。這樣你就明白是什麼意思,這是一頂綠帽子。」秦梔邊笑邊說,擠眉弄眼,倒是無比的調皮可愛。

下頜微綳,元極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隨後將這張畫拿起來,快速的抓成了一團。

然而,沒想到這幅畫下面還有一幅,可是這畫的倒不是他,反倒像個怪物。

只不過,這怪物身上也寫滿了字兒,還是綠字。

呼吸停頓了下,元極將手裏的那張畫扔了出去,「這個呢?」他也不至於長得這麼丑。

「這是綠巨人。」秦梔將那幅畫舉起來,她的確是畫的綠巨人。

元極看着她,驀地將那綠巨人也奪了過來,抓成一團。

轉眼再次看向秦梔,通過他的眼睛就能看得出他有多不爽來。

秦梔也盯着他,笑容依舊,眼看着他要綳不住了,她忽的跳起來,繞過他跑到了門口。

「知道你生氣又無法發作,那兩幅畫就是你的心情,我給你畫出來,估計你就不會氣了。我說的對么,世子爺。」挑着眉尾,她說的可是極其高興。

元極將手裏已經變成碎末的畫扔出去,隨後深吸口氣,「秦梔,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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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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