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心疼你流汗(二更)

220、心疼你流汗(二更)

一夜過去,天亮了,那紅燭也燃燒到了盡頭。

大概是掐著時辰吧,那嬤嬤在外面敲門,床上,元極睜開了眼睛,隨後便起了身。

門外,那嬤嬤推開門走了進來,先給元極和秦梔請安,然後才走上前去。

元極下床,順勢將那個剛睜開眼還有些迷糊的人抱了下來。

嬤嬤手腳麻利的將床單撤下來,那動作快的,好像做過無數次了似得。

被元極抱着,秦梔抬手圈住他的頸項,靠着他的肩膀,仍舊昏昏欲睡。

知道那個嬤嬤在做什麼,若不是有元極在,她真覺得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這世上也並非每個女人都會落紅吧,身體不一樣,屆時的情況也會不一樣。

如果沒有落紅,豈不是會被冤枉?

深呼吸著,她圈緊了元極的脖子。那邊嬤嬤將上面那層床單撤下來,下面還有一層。

將床單摺疊起來,嬤嬤後退著離開了卧室,元極這才再次將她放下。

身子一軟躺在床上,「今天咱們就走?不知合不合規矩。」王妃看重的是規矩,雖然元極一直很任性,但也難免會惹得王妃不快。

「沒什麼不合規矩的,你在這兒躺着,我著甲字衛準備,過了晌午便啟程離開。」元極看着她那嬌軟的樣子,不由得伸手在她身上撫按,在他的手掌下,她的身體更像是一灘水似得。

「我要飯,好餓啊!今天總不會不讓正常吃飯吧,我可憐的胃啊。」聲音小小的,聽着更像是虛弱至極。

「好,等著。」手最後落在她的屁股上拍了拍,元極隨後站起身,走到衣櫃前更衣。

換了一身銀白的華袍,他便轉身離開了卧室。

繼續癱在床上,這外頭沒人聽牆角,她覺得心裏舒服多了。

很快的,白桃和素雯上來了,一進來就瞧見秦梔那全身無力的樣子。

「世子妃,起床更衣吧。嬤嬤終於走了,奴婢也終於能上來了。」本來一早白桃想上樓來着,但被嬤嬤趕下去了。

「你們倆昨夜可休息了?」順着素雯的力氣坐起身,秦梔一邊問道。

「嗯,早早的便去休息了,嬤嬤交代,不讓我們在下面。」白桃嘴快的回答,沒經歷過主子成親禮,這也是頭一遭,誰知道居然那麼多規矩。

秦梔點點頭,就知道是這樣,這聽牆角,也只是嬤嬤一個人聽。

換上衣服,正好早膳也被送了上來。

洗漱乾淨,隨後用飯,可餓死她了。昨晚吃那個麵條,半生不熟的,現在想想還覺得噁心。

素雯和白桃整理著大床,兩個人手腳麻利,但是瞧著那動作顯然比不上剛剛那嬤嬤行事利落。

有資歷這三個字還真不是說說而已,能跟在王妃身邊一直到現在,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也不知昨晚,她和元極演的那場戲,有沒有騙過她。

她還在用着早膳,王妃身邊的莫雨忽然來了。她手裏捧著精緻的托盤,上面是一個蓋着蓋子的瓷盅。

「給世子妃請安。這是王妃昨夜就命廚房燉煮的補湯,待世子爺回來,還請世子妃看着他喝了。」莫雨將瓷盅放在餐桌上,一邊輕聲說道。

掃了一眼那瓷盅,秦梔幾不可微的點頭,「好,代我謝謝王妃。」

莫雨滿面微笑的退下去,隨後秦梔便抬手將那瓷盅的蓋子揭開。

氣味兒飄進鼻子裏,秦梔嗅了嗅,然後又把蓋子蓋上了,到底是親娘啊,即便不如和元爍那般親近,但也仍舊是惦念著。

不過片刻,元極便回來了,素雯和白桃退出房間,在門口等候着。

「先把這盅母愛湯喝了,昨晚王妃便命廚房燉上了。」笑看着他,秦梔言語之間不免揶揄。

在對面坐下,元極看了一眼,「聽你這語氣,我飯都吃不下去了。」

「別呀,怎麼說也是王妃的一番心意。是擔心你洞房花燭之夜累壞了身體,也興許是擔心你太過勞累表現不佳,給你吃些補腎的東西,增加體力。真是親娘,處處為你着想。」手托腮,盯着元極的臉,她一邊笑道。

「確定你所說是發自內心?」她明明就是在拿他打趣。

笑出聲,酒窩淺淺,「逗你的,快喝了吧,王妃的一番心意。她對你了解不多,所做一切未必合你心意,但總是不會抱着害你的目的就是了。」

「嘴還真是甜。」如此會說話,但有時卻偏偏故意氣他。

動手,喝那補湯,雖說味道並不是很好,但元極倒是沒有說什麼,靜靜地將那一盅湯都喝了。

秦梔坐在對面看着他,不由得默默想起了在另外那個世界自己的親人。

來到這裏七年了,那個世界距離她也越來越遠,現在都不會刻意的想起。

「甲字衛在準備了么?」起身走到窗邊的軟榻上坐下,歪頭看着長樞閣院子裏的桂樹,桂花香氣飄蕩,真是無比的好聞。

「嗯,過了晌午便出發。」元極走過來,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我去閣樓將那些密信收拾一下。」

「好。」微微眯起眼睛,他的唇溫熱而柔軟,貼在她的額頭上,他的呼吸吹得她汗毛都在顫抖。

他轉身離開卧室上了三樓,那邊在收拾餐桌的白桃和素雯這才看過來,「世子妃,你又要離開了?」

「嗯。世子爺不在王府,我又怎麼能留在這兒。」若是和王妃一樣幾十年如一日的待在這種地方,遲早心理失衡。

素雯微微點頭,「夫妻還是在一起的好,分開久了,總是會影響感情。」

「說得對。」秦梔頜首,隨後又笑起來,「素雯,你也到了該婚配的年紀了,不知可有相中的人?若是有的話,儘管和我說。」

素雯想了想,隨後搖頭,「奴婢也見不到什麼人,世子妃給奴婢做主吧。得世子妃做主,也是奴婢的福分。」

「王妃的眼光一向是毒辣的,這事兒交給王妃吧,她不會虧待了自己府上的人,自會給你找個良人。」秦梔微笑,王妃的意思是還是要素雯做元極的侍妾,這事兒最終交由她身上,是最好不過的了。

這兩日,王妃看到的一切估計應該會讓她改變想法,將素雯的終身之事交給她,秦梔倒是想看看,她會怎麼做。

太陽即將升上了半空,這邊白桃也將一切都打點好了。隨身的衣物,還有幾本秦梔指定的書。

也就在這時,王妃那邊又派人過來了,還是昨晚聽房的嬤嬤,這次,她是捧著禮物來的。

因為王妃見到了今早嬤嬤送過去的床單,所以這就算是『回禮』了,是一對白玉的娃娃,一個男娃娃,一個女娃娃。

嬤嬤交代,這東西要壓在床尾,取多子多孫之意。

白桃接過來,按照嬤嬤的指示,將那一對白玉娃娃放進了床尾,壓在最下面。

秦梔在那兒瞧著,不免嘆氣,成了親,催生的就來了,真是給她無限大的壓力。

時辰差不多了,秦梔與元極也離開了長樞閣,甲字衛帶着東西先行出了府。

他們兩人則繞到了天斧居,給元霖宗和王妃請安,告別。

元霖宗是十分高興的,看着那精氣神兒都好了許多,四夫人在他身邊攙扶著,照料的十分周到。

王妃則分外的有正室風範,單單是瞧著就和四夫人不一樣。

「去帝都是好的,正好去瞧一瞧莯兒。小梔,如若你有時間,便多陪陪莯兒,她有了身孕,又沒有家人在身旁,自是影響心情。心情不好,對腹中的孩子也沒什麼好處。」王妃也知道這話和元極說了沒用,所以便只能和秦梔交代了。

「王妃放心,我與莯妃娘娘亦感情深厚,只要時間充裕,必會陪伴她解悶的。」點點頭,倒是可憐了王妃這做母親的心。

說了幾句,元極便和秦梔離開了,走出這王府的大門,肩膀上的石頭也終是被卸了下去。

「你們這速度還真是快,這就要走了。看來,你以後就得跟着大哥了,不能和我去軍營了。不知何時回來?」元爍從後頭跑了過來,倒是及時,不然他們就走了。

回頭看向元爍,「還說呢,我本打算多囑咐你幾句的,誰想到時間這麼緊。去了軍營,你切不可再莽撞行事,軍中的先生見多識廣,你要多多聽聽他們的意見才是。」

「知道了,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兒了。」元爍揚了揚下頜,已習慣了秦梔嘮叨。

「知道就好,我們這就走了。」最後看了他一眼,隨後秦梔舉步走向馬兒。元極已經上馬了,他看不慣元爍明明成年卻一副孩子的模樣。而秦梔也願意嘮叨囑咐他,就像母親對待不聽話的孩子。

眾人全部上馬,隨後隊伍出發,緩緩的離開了長街。

出得朱城的大門,秦梔便笑了,轉頭看向元極,「終於離開了,心情放鬆不少。瞧著世子爺的臉色,想來也是開心。」

「連夜裏都要被人聽着,我可是整晚沒睡。」天生的機警,這門外有陌生人的存在,讓他實在難以入睡。

說起這事兒,秦梔不由笑出聲,「算了,只是那一晚而已,往後也沒人會聽你房中動靜了。」

元極幾不可微的搖頭,這種被聽房的體驗,還真是第一次,但真是糟糕。

一路朝着帝都,但卻並不焦急,路過城池,便會進城。在城中據點落腳,秦梔也有時間欣賞城中風光。

而天機甲中的密信也不斷的送過來,而這密信之中,有的是從西棠千里迢迢送回來的,報告的是大月宮的情況。

神慶死後,西棠皇室又派了人進入了大月宮,儘管公冶崢在其中做了些手腳,但最終還是沒能阻止成功。

他的身體里始終留着大越族的血液,不單單說西棠朝中之人如何,便是西棠老皇帝自己,怕是都不安心。

「公冶崢也安全回了大月宮,這次,柴文烈一番折騰,奈何又是一場空。反而暴露了玄衡閣的老巢,也不知他自己是否會反思。」靠在他身邊,秦梔瞧着他手裏的密信,一邊說道。

「你畫出來的地形圖,畫師都臨摹分發下去了。你的野心是很大,但也不得不說是一勞永逸。此事,已在計劃進行之中。」抓住她的手,輕輕地揉捏著,元極一邊說道。

「反正我殺了柴廷南是事實,柴文烈不報仇,他是不會罷休的。既然如此,那麼就不如先下手為強了。」反正是別想善始善終了,必定得分出個你死我活來。

看向她,元極若有似無的彎起薄唇,抓住她的手臂施力,用力的將她拽進自己的懷中。

「說的是,的確得先下手為強。」看着懷中的人,元極的手從她的後背緩緩游移,最後落在了她的腰臀間。

瞧着他那眼神兒,秦梔眯起眼睛哼了哼,「你就不覺得累么?」

收緊了手臂,將她更緊實的收入懷中,「你覺得呢?」

趴在他懷裏,秦梔揪住他的衣襟,「我倒是滿意,反正也是我享受,又不用我累死累活滿身大汗。我就是不知,你的心理活動是怎樣的。汗流的跟水一樣,你會開心么?」

黑眸如炬的盯着她的小臉兒,另一手捏住她的臉頰,「你若真享受,我又怎麼不開心?」那種成就感,與殺伐天下是不一樣的,甚至,比得過得天下。

撇嘴,秦梔抬起手臂圈住他的頸項,「好啊,你出力,我就享受好了。」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心疼我,若有一天我死在你身上,你會不會心疼?」話落,他猛地抱着她站起身。

圈緊了他的頸項,「心疼,怎麼不心疼,心疼你流的汗。」

「壞東西。」抱着她,元極滿目笑意的掃了她一眼,腳下一轉,便直接進了卧室。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到了帝都,已經是秋季了。

帝都的秋天還是很明顯的,一早一晚時,空氣微涼,不得不穿上較厚的衣服。

幾次來帝都,風景卻是各有不同,但繁華依舊。

騎乘着馬兒,順着幽深的街巷緩緩的朝着那每次來帝都時暫住的府邸,一如既往,進了這院子,就感覺有一股陰氣,無形的飄散在半空中。

「沒有人住在這裏,還真是顯得空曠。也只有世子爺你身上陽氣重,挨着你,才覺得舒坦些。」握著元極的手,秦梔邊走邊嘆道。

垂眸看向她,元極不由彎起薄唇,「是么。」

「嗯。」抱住他的手臂,秦梔仰臉看着他,那樣子倒是格外嬌俏。

元極卻是喜歡她這個模樣,特別嬌小,一副全身都依附他的樣子,讓人充滿了保護欲。

回到主居,秦梔才放開元極,後面,緊跟的甲字衛快步進來,附耳在元極身邊說了些什麼,又快速的退了下去。

「怎麼了?」自己動手煮茶,秦梔一邊看着元極的臉色,問道。

元極沉吟片刻,隨後看向她,「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一下,你在這府里,我不是很放心。這樣吧,你現在就進宮去見元莯。宮中守衛森嚴,任是誰長了翅膀也飛不進去。」

眨了眨眼睛,「你這是被嚇得出後遺症了。好吧,為了讓你安心,那我就進宮去。正好我也瞧瞧元莯,不知她眼下情形如何了。」

走到她近前,元極微微俯身,兩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桌沿,一邊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下,「的確,確保你安全,我才會放心。這有些人呢,總是時不時的想把爪子探出來。所以,不止得嚴防,還得割掉才是。」

不由笑,抬手捧住他的臉,「好,世子爺說砍就砍,隨你。我呢,就去這世上守衛最嚴密的地方待着去,讓你安心,如何?」

低頭在她唇角親了親,「好,這就著人送你進宮。在元莯那兒待着,宮中很大,不要隨便亂走。」

「我明白,小心眼兒的世子爺。」揪住他的耳朵揉了揉,他是什麼心眼兒她還不知道么?

派出一行甲字衛,準備好了馬車,元極送秦梔到了府門前。

扶着她上了馬車,他站於車窗處再次叮囑道:「宮裏人多眼雜,你就陪在元莯身邊,不要亂行。」

「知道了,嘮叨鬼。」車窗打開,秦梔的小臉兒露出來,這宮中如何,她自然是明白的。

隊伍離開府前,元極一直看着他們消失在街角,才轉身快步回府。

剩餘的甲字衛快速集結,馬匹也整理好,眾人上馬,更快的離開了這府邸。

不過半個時辰,這府里再次空無一人。

快馬平治,沒在城中停留,反而是順着西城門,直接離開了帝都。

這邊,隊伍朝着皇宮行進,速度不快不慢。趕在太陽還未落山之時,終於進了皇宮那沉重的大門。

這裏是最安全的,同時也是最沉悶的地方。她雖然不喜歡,但元極會放心,那她就待在這兒好了。

而他,秦梔認為他是出城了,不然的話,他不會將她安排進皇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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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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