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最狡詐的人(一更)

257、最狡詐的人(一更)

秦梔的手極快,元極看着,眉頭皺起,還未開口,她就掐住了他大腿內側的肉。

他的腿是很結實的,秦梔這一手擰上去,本想揪住一小塊肉,但是沒有成功。

揪住一大塊,用上了最狠的勁兒,掐住,然後朝着一側扭。

她就像在扭什麼螺絲一樣,一下子就將那一大塊肉扭了個一百八十度。

清楚的感覺到公冶崢身體抖動了下,然後他的手就劃過來,抓住了秦梔的手,「醒著呢,醒著呢,放手。」

把她的手扯開,公冶崢一手按住自己被掐的地方,一邊快速的坐起身,他力氣都恢復了,顯然醒來有些時候了。

秦梔坐回原位,雖是黑乎乎,卻瞧得見他的輪廓。

揉着自己的大腿根,公冶崢一邊瞪視了秦梔一眼,「最毒婦人心,你倒是會選地方。」疼死他了。

秦梔冷哼了一聲,「既然你都醒了,為什麼一直不睜開眼睛?還在裝睡,莫不是想偷聽我們說話?」

「誰讓你們倆不知羞恥,我就算昏迷著,但也還是個人。在我旁邊就做起如此傷風敗俗之事,你們不知羞,我還替你們寒磣呢。」公冶崢也冷言冷語,這種事情雖不是沒見過,但如今他卻覺得心裏十分不順。一股無名火,就壓在心頭上,讓他生出一股想直接將那兩個人直接拍死的衝動。

但,又好像即便拍死他們倆也解決不了這股火氣,這種氣讓他十分陌生,反倒莫名其妙的讓他後知後覺的有些忌憚。自己不應該被如此輕易的激怒才是,這樣可能會於自己不利。

但如何不利,他一時之間又想不明白。

「我們夫妻之間做任何事都不過分,倒是你一直偷聽,難不成是西棠人的風俗?」元極淡淡的開口,他眼下心情不是很爽,即便不看他的臉,秦梔也完全聽得出來。

「夫妻?你說這夫妻之間若是死一個,不知會怎樣?我倒是見識過一些,這男人勞心費力養家,忽然間就死了。自己的媳婦兒,自己的孩子,還有自己拿命賺來的錢都便宜了另外一個男人。如此想想,這為他人做嫁衣之事,還真是不少見。元世子最好也小心些,免得自己是一直給他人做嫁衣。」公冶崢嘴賤的詛咒元極早死,但這麼一說,心裏這麼一設想,他這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

元極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下一刻忽然身體一動,就消失在了原地。

秦梔都沒反應過來,只是察覺到他動了,然後坐在對面的公冶崢也跳了起來,兩個人隨即打在了一起。

看不見他們倆的身影,但是卻能感受到他們交手之時吹來的勁風,秦梔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兒,一時之間覺得很是頭疼。

柴文烈還沒解決呢,這倆人終於打起來了。秦梔一直都擔心這種事情發生,因為怕公冶崢會倒戈,畢竟他太像牆頭草,以前也沒少干過牆頭草的事情。

這會兒,終於打了起來,這場子也不知該怎麼收。

還說三角形是世上最堅固的形狀,但此時看來,眼下這三角形真是極其的不穩固,隨時有坍塌的可能。

兩個身影翻飛,雖說兩刻鐘之前還都昏迷著,但眼下力氣都恢復了。

周邊的樹枝以及雜草都因為他們倆的動作而響動,樹枝折斷,雜草低頭,一片狼藉。

秦梔向後挪了挪,距離他們遠一點兒,免得被誤傷。

也不知是誰撞到了樹榦上,大樹發齣劇烈的搖晃聲,好像支持不住要栽倒了似得。

雖說很想叫他們倆停下,但秦梔估計了一下當下的情形,覺得還是不說話的好。什麼時候打夠了,也就停了。

再說,連公冶崢都承認元極的功夫深厚且高於他,秦梔現在也沒什麼擔心的了,反正元極應當不會吃虧。

驀地,一聲悶哼響起,下一刻大樹劇烈搖動的聲音再次響起。

接着,公冶崢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的腰。」

「哼。」回應他的是元極的冷哼,隨後,便聽得他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既然打夠了,那咱們就開路吧。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柴文烈肯定已經走遠了。這裏的機關就是為了給他逃跑準備的,所以咱們也算是著了他的道兒了。」站起身,秦梔拍了拍裙子,不過想來她衣服上應該很臟,打也打不掉。

「走吧。」元極抓住了她的手,他是看得到她的,這種光線之於他來說問題不大。

那邊,砸在樹上略輸一籌的公冶崢也走了回來,他的功夫的確是比元極差一些。不過,這也得分什麼情況什麼場合,也不能說他一定就不如元極。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剛剛嘴賤之事好像他已經忘了,就此翻篇兒。

秦梔也算佩服他,別看他一副心思難測的樣子,可有時看起來真的很簡單很單純。

他算得上是秦梔所見過的最複雜的個體了,那時還覺得元極複雜,但他明顯遠比不上公冶崢。因為他的思路是真的沒有邏輯的,心思若說複雜其實也簡單,沒有任何的規律可言,讓人抓不準吃不透。

元極不再搭理他,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會選擇在此地解決了公冶崢。但他明顯有另外的打算,所以他嘴賤,他也只是出了口氣,點到為止。

公冶崢依舊在前,他這回謹慎了許多,放緩了自己的呼吸,也擔心還會在這空氣上吃虧。

元極一直牽着秦梔的手,手指很用力,捏的秦梔都覺得有些疼了。

想說話,但慢半拍的,她忽然明白了元極是什麼意思,他是心情不爽。

不過,公冶崢就在前頭,她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也握緊了他的手。

她體力還算可以,就是隱隱的覺得有些渴,肚子裏沒有東西,但也比不上這渴的感覺難受。

走了很長一段路,前方的公冶崢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元極也在同時停下,而且兩個人均屏息。

秦梔也跟着屏息,靜靜地聽着,但是什麼都聽不到。

「不知是敵是友。」公冶崢開口,小聲的說道。

「敵大過友。」元極淡淡的說了一聲,他的判斷大多時候都很準確。

秦梔緩步的挪到他身後,遇到這種情況之時,她一向反應如此。知道自己的戰鬥力幾何,在己方戰友還成的情況下,她這樣才能不拖別人的後腿。

果然的,隨着她退到了元極的身後,她也聽到了前方林子裏傳來的動靜。

是走路的聲音,儘管壓得很輕很輕,但是因為人很多,所以發出的聲音還是很大的。

元極和公冶崢都不再收斂自己的氣息,所以對面過來的人也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

下一刻,那些人快速的躍了過來,速度極快,即便看不見,但秦梔完全聽得到聲音。

元極與公冶崢都沒有動,只是盯着跳出來的這群人,從衣着以及行動來看,這就是玄衡閣的殺手。

他們出現在這裏,莫不是來殺他們的?只不過,這也來的太晚了,他們都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了。

玄衡閣的殺手呈扇形站立,盯着他們三個人,然後又朝着他們身後看了看,卻沒發現柴文烈的身影。

隨後,他們腳下一動,下一刻便沖了過來。

元極沒有放開秦梔的手,只用一手迎敵,秦梔配合著他的步伐,她也不似以前那般遇到這種情況會慌亂了。

能感覺到有兩個人在圍攻元極,他步步後退,抓着她的那隻手趁著一個時機圈上了她的腰。

他一個轉身,腰間運力,被他圈著的秦梔也被甩了起來。

她完全是了解他這個舉動之下的含義,一條腿高高的抬起,隨着他轉圈時的力道,她靴子頂端的暗器正中某個殺手的某一處,她頭聽到了那人的飽含意外的痛呼聲。

元極後退,身體輾轉騰挪,閃躲之時亦是無比的靈活。秦梔被他抱着,身體也跟着翻飛,但兩隻腳上的靴子起到了很大的用處,與他配合無間。

「還差一個。」公冶崢的聲音傳來,他那兒解決的差不多了。不過聽他的聲音是挺費力的,可見耗力不少。

元極沒有理會他,只是一個快速的轉身,將秦梔放下,待得她站穩,他也聽到清脆的咔嚓一聲,那是骨頭折斷的聲音。

打鬥聲戛然而止,都被解決掉了。

「這些殺手,不像是來殺我們的。」公冶崢尋了個沒有屍體的地方坐下,一邊調整呼吸,一邊說道。

「他們在找柴文烈。」元極走到秦梔身邊,重新抓住她的手,一邊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柴文烈沒有從這兒離開?」公冶崢搖了搖頭,這個傢伙還真是狡兔三窟。

「山洞裏。」元極微微皺眉,興許他還藏在那兒。地上的血跡,是他故意弄出來的。

公冶崢小聲的說了句髒話,隨後站起身,「走,回去找他。」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早就跑了。而且,我們在外待了這麼久,再回山洞,沒準兒還得暈過去。」秦梔深吸口氣,連連搖頭,他果然是最狡詐的。

「那這就不找他了?如此大好機會,就讓他這麼跑了。」公冶崢抬手抹了一把臉,幾分恨恨道。

「搜山。邊關緊張,兩國大軍壓境,玄衡閣被毀,柴文烈當下是籌碼盡失。這山裏沒有,就在吳國南部搜他,一定找得到。」元極是決計不會就此罷休的,他是個不定時的炸彈,不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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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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