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反攻(一更)

319、反攻(一更)

看着司徒康氣急敗壞的樣子,秦梔倒是平靜,「我不知道。」

他自然不信,居高臨下的盯着秦梔,驀地一聲獰笑,抬手便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秦梔瞬時陷入了耳鳴的世界當中,而且眼前開始散著金光,若是反應慢一些,還以為自己瞧見下金雨了呢。

片刻后,火辣辣的疼痛才逐漸的升騰起來,秦梔閉上眼睛。她覺得自己的半邊耳朵暫時失去聽力了,耳膜都在疼。

「還是不知道么?」這一掌對司徒康來說輕飄飄,不過能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打成什麼樣兒,他心裏十分有數。

「你不要逼問她,我知道元爍去了哪兒。你若想知道,可以問我。」喬姬掙扎著身體,想要擋住秦梔。

「你個下人知道些什麼?既然是世子妃,那麼扣住你也是一樣的。就是不知你這女人是否值錢了,傳說是真是假。」司徒康盯着秦梔,隨後揮揮手讓手底下的人把她單獨捆綁着。

兩個人走過來,將秦梔和喬姬分開。兩人都如布偶似得,被輕飄飄的擺弄,根本掙扎不得。

秦梔被單獨捆上,捆的結結實實。

然後就被兩個人押著,離開了這裏。

喬姬想要跟上,卻被一腳踹翻到地上,一行人離開了這裏,房門也被甩上了。

已經天亮了,而且今日的天氣不是很好,有些陰沉。

天亮了,才看得到雪地里一些黑夜看不見的東西,血。

血滲入了積雪當中,因為低溫被凍住了,看起來就像是一朵朵被冰凍的花。

看來,昨晚的確是發生了不少見血的事情,有人不肯妥協,便遭受到了殘忍的殺害。

秦梔被推搡著走在後頭,前面,司徒康與一個裹着披風的人走在前面。兩個人是並肩同行,而且邊走還在說着什麼,看樣子很是親密。

又被推了一巴掌,秦梔險些跪倒在地,踉蹌的向前奔了兩步,距離司徒康和那個男人更近了一些。

不過,她還是沒看見那人的臉,但看他的步伐明顯不像是軍中的人。又和司徒康如此親密,不知是誰。

被推搡著一路的抵達了營地南面,這裏是重兵把守,司徒康手底下的親衛都在這裏,一個個眼高於頂的樣子。如今做了勝者,可不只是得意那麼簡單。

秦梔直接被推進了一間房子裏,還算暖和。

被推進來后,兩個人直接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又抽出另外一條繩子來,將她從上到下都和椅子捆綁在了一起。

被打的半張臉已經腫起來了,秦梔眨眼時都覺得那半邊臉變大了。

「老實點兒,不然要你好看。」捆綁她的兩個人站在前頭,一人邊說邊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極是輕薄。

「那不是正合你的意?估計將軍會讓你做第一個。」另外一人哈哈大笑,無比下流。

秦梔不言語,現在什麼都比不上自己這半邊臉難受,耳朵深處也在跟着疼。兩相對比,他摸那一把根本不算什麼。

兩個人說了些下流的話,便離開了,房門被甩上,這裏就僅剩她一個人五花大綁的。

她倒是不慌,只不過挨了一巴掌有點疼而已。因為蕭四禾還在外頭,心裏有底,自是不覺得自己身陷絕境。

更何況,以前更兇險的事情都經歷過,眼下和以前經歷過的相比,她並不覺得怎樣。

甩頭,想緩解一下耳朵的不適,不過沒什麼用處。這一巴掌挨的實實在在,這麼多年了,還真沒人敢打她,連元極都捨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

這個仇,她算是記下了。

被捆綁的動彈不得,能聽得到外頭不時傳來的聲音,聽着很奇怪,不像是正常的聲音。

不過,有一些求饒的聲音倒是辨別的出來,聽着還真是沒骨頭。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這整個崎山大營也不知情況如何了。

沒水沒飯,秦梔待在那兒很是煎熬。

終於,隨着太陽偏西,這房子裏的光線也暗了下來。這會兒可沒人會上來伺候,點燈送飯,她一個人在黑漆漆的房間一時之間好像被遺忘了似得。

外面不時的傳來囂張的笑聲,就是司徒康的那些親衛,好像奪得了天下似得,囂張到極致。

終於,這房間徹底黑暗成一團,伸手不見五指。

倒是封死的窗戶有火光傳進來,只有外面是活着的,這裏面反而好像是死了似得。

扭動身體,她肚子有些疼,很想釋放一下自己。但奈何根本掙脫不開,她整個人好像被釘在這椅子上了似得。

不知何時能過來人將她解開,不然她一會兒很可能會做出很丟臉的事情來,那時她的英明估計就都掃地了。

驀地,外頭傳來多人奔跑的聲音,秦梔微微皺眉,在軍營里這般大肆奔跑,一般來說是發生了什麼突發事件。

秦梔認為,如果是她的話,她會控制這大營之後就立即揮兵打出去,先佔據最近的城池,自立為王。

那樣的話,就算只能做短時間的皇帝,也值了。

還在聽着外頭的動靜呢,這房子的窗子就發出一聲類似於爆破似得聲音,秦梔費力的後仰頭看過去。這房子唯獨窗戶是通亮光的,所以能瞧得見有個影子在外頭,而且拆窗戶的正是外頭這位。

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蕭四禾,他是自由身,昨晚溜出了營地去發信號了,看來是順利的發送了信號,這會兒回來了。

那窗戶封的嚴密,是為了阻擋外面的寒氣,如今拆卸也不容易。、

那黑影起先還有些小心翼翼,後來就不管不顧,直接一個用力將整個窗戶拆了下去。

秦梔無言,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就不怕被圍攻么?

窗子被從外拽下去扔了,那個黑影順着窗子鑽了進來,行動利落,腳踩到火炕上,整個人便一下子順着上頭翻了下來,落地無聲。

秦梔直起脖子,這行事作風可不像是蕭四禾。

她的確是更了解身邊人,來的人的確不是蕭四禾。

落地之後,那人便直接掠到秦梔面前,帶着寒風,一隻手伸過來,輕鬆的扯斷了把她和椅子連在一起的繩子。

「你怎麼來了?」他的手伸過來時,秦梔就知道他是誰了。他身上的味道很特別,即便帶着寒氣,可她也能分辨的出來。

「司徒康從關口返回了大營,知道這事兒我就覺得你們這頭不會發生什麼好事兒。」所以,他抓緊了封鎖玉龍城的事兒,又等鷹機過來后,便迅速的離開了。

沒想到今日一早抵達崎山附近時,便看到了蕭四禾發出的信號。

知道這邊出事兒了,但又不能太過衝動的闖進來,一是因為人馬不夠,二是因為白天不利於行動,所以一直等到了夜幕降臨。

一邊說着話,元極一邊將她拎起來,又把纏在她身上的另外一層繩子解開。

徹底得到了自由,秦梔也立即晃動身體,「那現在呢?咱們的人沒有那麼多,我叫元爍去搬救兵了。他可回來了?」幸好有先見之明,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已經來了。」元極雙手放在她雙臂上揉搓,為她緩解捆綁之後的不適。

抬頭,雖是黑乎乎的看不見他,不過能瞧見他的輪廓,「太好了,接下來怎麼辦?還有喬姬他們,被關在另外一個房子裏。」

她抬頭,元極也看見了她的臉,雙手也瞬時挪到了她的臉上,「你挨打了?」

聽他變了的語氣,秦梔立即哼了一聲,「還說呢,我這世子妃的身份根本震懾不了人家。我若是個皇后,估計還能受到點優待。」

「疼不疼?」用拇指輕輕地撫摸她腫起來的半邊臉,一邊問道。

「已經過了疼痛的時段了,沒事兒。怎麼辦,咱倆還順着窗戶出去?」抓住他的手,秦梔不覺得疼了,氣也過了,所以神智也清醒了。

「不用,我帶你出去。」扣住她的手,元極話落便帶着她直奔房門。

他沒多說什麼,但從他的氣息以及步伐之中能感覺得到,他心情不是很好。

直接踹開了從外扣上的房門,外頭一米開外站着兩個司徒康的親衛,他們正在關注著大營入口處的情況,這邊房門突然被踹開,將他們倆也嚇了一跳。

元極的速度要更快,單手攬著秦梔,直接帶着她掠了過去。

秦梔也在同時扭轉身體配合,抱住他的腰,將大部分身體貼在他身上,免於他行動之時她會甩來甩去的耽誤他。

臉埋在他胸前,便聽到了有力的交手聲,沉悶的聲響,伴隨着身體被撕扯開一樣的聲音,秦梔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氣。

元極的動作很快,身體也很硬,這麼冷的天氣他也沒有穿很厚。秦梔都能感覺得到他輾轉騰挪時肌肉的交錯扭動。

其實只是幾個回合而已,期間元極始終都只用一隻手,司徒康的那兩個爪牙便倒地不起。

元極痛快的賜予死亡,因為他向來也喜歡如此,這樣才痛快。

雙腳落地,秦梔也將身體轉了過來,看了一眼那兩個已經咽氣的傢伙,「還是世子爺痛快,我喜歡。」

元極低頭看着她,隨後扯了扯她身上的披風,臉色卻不是有多好。

只要看她,便能瞧見她腫脹的半張臉,讓他心裏堵得慌。

「接下來做什麼?」秦梔看着他,她依稀的聽到了遠處呼號的聲音,但聽不清是什麼。

「當然是要抓住司徒康。」碰了碰她的臉,元極冷聲道。

「他在哪兒呢?還有,他身邊有個人,肯定不是軍營里的人。司徒康和他並肩同行,似乎關係很不一般。」秦梔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好。」抓着她的手,朝着軍營入口的方向而去。

許是因為夜晚,很冷,尤其走動起來時,都能感受到冷空氣在往臉上撲。

大約走到了營地的中間位置時,猛地聽到前方傳來的打殺聲。人很多,是一場較大的戰鬥,所以聽起來猶如山海在呼嘯一般。

元爍不知帶來了多少人,但這營地里屬於司徒康的兵卻是不少。兩方交戰,不知結果會如何。

元極停下腳步,稍稍的聽了聽動靜,隨後看向秦梔,「我將你送到喬姬那裏,你們匯合一處,然後去往這營地最高處。在那裏能看得到營地入口的情況,如果情勢不好,就立即走。」

「好。」眨眨眼,秦梔點頭,自己能做到不拖後腿。

調轉方向,元極直接帶着秦梔前往喬姬以及元爍那些親衛所在的地方。他們都有傷,也不適宜參加戰鬥,所以都在一處,是蕭四禾去解救的他們。

很快的,便帶着秦梔抵達,他們都在一個房間里,而且眼下居然都在吃東西。

門打開,視線一掃,秦梔立即無言,兩個兵被打昏了扔在地上,他們佔據了人家的餐桌吃吃喝喝,顯然都餓得不輕。

看到元極,他們立時站了起來,「世子爺。」

元極只是掃了一眼,並沒有多加理會,低頭迎着火光看向秦梔的臉,似乎紅腫的更甚了。

「記住我的話。」他一手撫上她的臉,驀地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微微刺痛,秦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好,我明白。」

最後看了她一眼,元極便轉身離開了,他穿的很單薄,而且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當中。

「小梔,來吃飯。」喬姬將一大塊肉夾出來,他們都要餓死了。

那幾個臉上還有血呢,卻依舊不管不顧的吃。

秦梔走過來,「快吃,咱們一會兒去這營地的最高處候着,以免情況不妙,咱們再次成人質。」

其他幾個人一同點頭,嘴上卻不停,秦梔也用一根筷子紮起那塊肉咬了一口。很肥膩,她平時都不吃這種,但眼下餓的不行,而且肚子還疼想去方便釋放一下,看起來更是幾分狼狽。

快速的將滿桌子的東西一掃而光,幾個人站起身,走出房間,然後朝着營地的最高處而去。

最高處有人放哨,幾個人接近時便瞧見了,那是一處用粗壯的木頭建起來的高高的枱子。有兩個巡邏兵在上頭,正在觀察著大營入口處的地方。

那邊的聲音特別大,那種千軍萬馬交錯打殺的聲響,朝着四方蔓延至遠方,然後又反射了回來,顯得特別的沉重和刺耳。

秦梔指派他們幾個悄悄地潛上去將那兩個傢伙制住,然後佔據此地。

幾個人雖是受傷了,但到底是填了肚子,身體的反應速度也變快了。

他們沖了出去,秦梔就立即拉住了喬姬,「我要去方便一下,肚子要炸了。」

喬姬立即扯着她往積雪最厚的地方跑過去,每次下雪,大營清雪之後周邊都會堆積很多,所以那裏是最適合藏身方便的地方。

側身進了一處積雪堆積的深凹里,秦梔解決自己的內急,而喬姬則站在外頭給她守着。

就在這時,喬姬猛地瞧見一個黑影從營地的方向跑出來,腳步很急的朝着另一側的山裏跑。

身後,秦梔從裏面出來,解決了內急,整個人也舒服多了。

「小梔,你看。」喬姬壓低了聲音,一邊伸手一指道。

看過去,秦梔便眯起了眼睛,「這是要逃跑么?」

「說不準是去哪兒通風報信的。」喬姬也如此認為。

「走。」扯下身上的披風,秦梔迅速的衝出去,喬姬緊隨她身邊。

兩個女人剛剛填了肚子,果然是一身的力氣,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前沖,距離那個剛剛進了樹林邊緣的人越來越近了。

他也聽到了動靜,扭頭看了一眼,然後速度加快。不過山林中的積雪沒人會清理,他撇著兩條腿跑,速度卻也不見得有多快。

秦梔邊跑邊給喬姬打手勢,兩個人立即分開,分別朝着兩邊跑,如同獵人在追擊獵物時,將他圈住,讓他無處可逃。

在雪地里奔跑十分不容易,秦梔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要分家了。

終於,那個人被她和喬姬漸漸圍住了,他也覺得大事不好,然後想改變方向。

秦梔在同時大喊了一聲,她和喬姬倆心有靈犀,直接朝着那個人縱身撲了過去。

兩個人,配合默契,將那個人結結實實的壓在了雪地里,都聽到了他發出的痛苦的悶哼聲。

吃了一嘴的雪,秦梔卻不甚在意,和喬姬無言的配合著,各自用力再次將下面的人往下壓。直壓得他開始發出求饒的聲音,她們倆才起身。

「看你這弱雞的樣子也不像軍營里的人,給我起來。」兩個人撕扯著把他拽起來,滿身滿臉都是雪,卻依稀的能藉著大營那邊的光亮瞧得見他的臉,長得居然還挺漂亮。

「小白臉兒。」喬姬扯着他的衣襟,一邊瞧了瞧他的臉,隨後輕嗤道。

「你不是跟在司徒康身邊的那個人么?並肩而行,看起來很是親密。原來,你是他養的小白臉兒。」認出了他的衣服,秦梔猛地抬起膝蓋,用力的頂在了他的胯部。

他立即嗷的一聲,整個人彎下去,上下身都要摺疊到一起了。

兩個人也隨即鬆開手,這是個不會武功的軟蛋,她們倆也沒必要緊張的揪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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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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