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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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的風呼呼地颳了一夜,鬼哭狼嚎,極其特別的凄慘。

但對於這幾天都住在這裏的人來說,已經逐漸的習慣了,不會因為猛烈的風聲而驚醒。就連外頭的馬兒們也一樣,夜裏便靜了下來,躁動不安已是過去式。

護衛有輪值守夜的,而武慕秋和元昶琋則安靜了一整夜,兩個人就坐在火堆旁邊,享受着火帶來的溫暖,屁股底下的寒意已經不成問題了。

隨着天色逐漸轉亮,外面的風聲也變小了,這就像變戲法兒一樣,說不清楚原由,就是很神奇。

武慕秋躺在元昶琋的腿上,最初開始依靠着他,隨着時間逐漸過去,她也越睡越熟,然後就無意識的改變了方位,直接躺在了他腿上。

元昶琋完全是被迫,她睡得那麼熟,他也沒辦法將她搬起來,更何況如果真把她搬起來,他還真是會不忍。

一整晚,元昶琋就是坐在那裏休息的,半睡半醒,到天亮的時候,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護衛們按時起身,雖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但武慕秋還是被吵醒了。

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即將要熄滅的火堆,但即便如此仍舊還殘留着餘溫,讓她覺得很是溫暖。

之後,就感覺到了自己睡在哪裏,是元昶琋的大腿。

皺了皺眉頭,她隨後撐著身體坐起來,扭頭看向那個被自己當了一夜枕頭的人,他也正在看着她,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兒。

哼了一聲,「在你腿上睡得好累,我的脖子要斷了。」扭動着脖子,真的是好不舒服,已經僵硬了。

「第一句話不是謝謝,居然是抱怨?枉我奉獻了一晚,一直堅持不動,眼下這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元昶琋無言,本以為她會臉紅的說謝謝呢。果然啊,他想太多了,她就不是那會解風情的人。

眨了眨眼睛,武慕秋隨後不由笑,「成,待咱們出去了,我給你按摩,像上次一樣。」這個太簡單不過了,她的拿手。

「算了,我可能真會被你殺了。」想起上次的經歷,元昶琋是后怕的。自己的脖子被扭得咔嚓一聲,然後就沒知覺了。如果她再用些力氣,估摸著自己就沒命了。

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瞧他后怕的樣子,武慕秋是真的覺得特別有意思。

「我還有別的拿手活兒,到時展示給你看,保證你沒見過。」挑了挑眉,她說的是真的。

元昶琋審視着她的表情,似乎是想窺探出她的笑容之下到底是些什麼。

「不知,我能否期待?」若是好事,他肯定配合,特別配合。

想了想,「興許可以期待哦。」一瞧就知道他想歪了,但讓他期待一下也行,也算讓他知道知道,自己可不是個笨蛋,不要總是歧視她。

元昶琋半信半疑,不過,還是忍不住的想試試,不管好的還是壞的,他都願意嘗試一下。

若說兩個人互相了解,這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都得拿出來,這樣才能了解的更快些。

兩個人一時之間不可謂是『各懷鬼胎』,雖都笑的很漂亮,但各自都有很多東西隱藏在笑容之下。

護衛去外面看了一下,雖昨晚颳了一夜的風,但通行的路線什麼的是沒有問題的,所以眼下就可以啟程了。

按照來時的時間計算,明日一早,應該就能抵達玉龍城。

因為已經做好了抵達玉龍城就去歇息的打算,所以大家都不怎麼想在這裏湊合了,吃喝什麼的可以忍着,只要馬兒能堅持住就行。

起身,將整晚都鋪在地上的狐裘披風拿起來,元昶琋一手拎着一個在火堆前烘烤了一下,隨後才遞給武慕秋,兩個人各自穿上。

「走吧,趕緊離開這兒。你把你的東西也拿好,別忘了細細保存,別弄壞了。」裹上披風,武慕秋看着他,一邊說道。

從冰屋裏帶出來的東西元昶琋一直帶在身上,他是真的很想拿回去給他父母看,如此認真,讓她都不由得很想快些去見見他父母,想知道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對她的父母這麼感興趣的。

「放心吧程小姐,定會保存好,不會有損壞。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裏,不然這心往上移一下也是可以的,讓原本該大的地方,更大一些。」他壓低了聲音,這話絕對不懷好意。

武慕秋垂眸掃了一眼自己,然後伸出兩手快速的將他推的轉過身去,「少跟我耍流氓,小心姐姐我對你不客氣。」這廝越說越來勁,現在已經阻擋不了他了。應該把他的嘴縫上,這樣更安全些。

元昶琋無聲的笑,被她推著往外走,他也很聽話的服從。

外面,護衛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馬兒看起來都不錯,想來回玉龍城是完全沒什麼問題的。

牽着各自的馬離開這裏,斷後的護衛也滅了這裏面的油燈,這裏又恢復了黑暗。

順着通道往外走,光線也逐漸明亮,沒有了冷風,這雪山的一切看起來都格外的潔白。

那種潔白之色無比純潔,讓人覺得好似心靈都通透了似得。

牽着馬走了出來,深深地吸了一口這外面清冷的空氣,呼出的氣息也變成了白色的。

「走吧。」元昶琋牽着馬走在她旁邊,看着她,他漆黑的眸子和這裏的潔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特別的好看。

「嗯。」點點頭,武慕秋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美色惑人,一旦沉浸,想要自拔還真是極難之事。

順着來時的路往回走,在雪山之上是無法騎馬的,人只能牽着它們。

人和馬勻速的前行,夜晚的風雖然很大,但並沒有改變雪山的形狀。只是將很多的雪屑帶了過來,鋪在了地表,人和馬踩上去,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就像是在和太陽比賽似得,牽着馬離開雪山,路不算特別的長,但主要是較為難行,尤其還帶着馬。

終於,在太陽開始偏西的時候,隊伍抵達了雪山的邊緣。這裏的雪就沒有那麼厚了,被凍住的土丘和雪混合在一起,像是誰畫的一幅畫似得。

到了這裏,就可以騎馬了,速度自然也會快一些。

各自上馬,護衛在前開路,一行人進入了崎山的山中,開始正常行路。

馬兒似乎也覺得這樣很放鬆,甩開了蹄子快行,山中乾枯的樹枝被剮蹭,發出清脆的折斷的聲音。

「終於不用自己走路了,真舒服。」嘆了一聲,武慕秋伸手撫摸著馬兒的鬃毛,只是要勞累它們了。

「北方的馬還是很耐寒的,耐力也不錯。」元昶琋就在她身後,看着她,一邊說道。

「那你說,哪個地方的馬是最好的?」回頭看向他,她問道。

元昶琋笑容不改,「極品馬自然要屬西南的鴻駒,這百多年來,一直都是貢馬。正德年間最出色的畫家何琰,還曾畫過鴻駒圖,神態各異,飄逸靈動,僅剩的兩幅就在宮中。」

「我只是問一下馬而已,你幹嘛跟我說這些?好吧,你確實懂得多,我不知道什麼鴻駒圖,沒見過,更沒聽說過。」轉過頭,武慕秋心底幾分自卑,她從來沒學過這些。如今聽他這麼一說,忽然覺得這琴棋書畫之類的東西好高,高的她看不懂,瞬間降低了她原本滿溢出去的自信心。

「沒聽說過很正常,只有閑的無事做的人才會去研究這些東西。」元昶琋笑道,讓人聽着也不由得心情變好。

「你這是在罵你自己么?」聽他說這種話,武慕秋也笑了。

「就是如此。其實我也不喜歡,但那時也是沒有辦法。我母親認為,我可以不精通,但是一定要懂一些皮毛。因為在官場上會碰見各種各樣的人,這樣最起碼不會在談論到某個我不精通不了解的事物時會尷尬窘迫。」元昶琋解釋,而且如今他認為自己母親的想法是對的。

武慕秋聽着,也不由得點頭,「這個想法的確是對的。你若不說你只是懂一些皮毛,我還真不知道,看你似乎十分精通的樣子。」而且在說的時候那種悠然,好像他還可以說出更多,可以滔滔不絕。

「看,我母親的教育是成功的,居然把你都騙過去了。」元昶琋輕笑,若論騙人,他母親絕對是泰斗,誰也看不出來。

「我將來若有了孩子,我也得學你母親一樣,找來各種師父教授。可以不精通,但得懂皮毛。」對元昶琋母親的教育方式,武慕秋不由推崇了起來,真是個有智慧的女人,不知本人到底是什麼樣子,她好好奇啊。

小時候見過她,但是她都忘了,越想越覺得可惜。

「你可以交給我母親去教育,也省了自己的力氣了。」元昶琋說道,乍一聽很有道理的樣子。

武慕秋也點了點頭,之後就發覺他說的話有問題。

扭頭看向他,他則歪頭看着她笑,這些事兒完全是行得通的,只看她是否願意了。

收回視線不再看他,武慕秋暗暗地哼了哼,他這便宜佔得,她都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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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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