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衛影

關關和樊畟都商量了一番之後，決定再次去一趟貝爾頓位面，他們認為茜茜既然是從那裏誕生的，那在那裏，或許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然而不等兩人出發，人類聯盟那裏就傳來一個消息。

「你說你們抓到了一個墮靈？」關關面露驚訝。

要知道，墮靈這東西，只要他們有心，哪怕是神帝，也很難抓到的。

布托里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古怪道：「準確說是對方送上門的。」

頓了頓，他道：「對方唯一的要求就是想要見你一面。」

「見我？」關關挑眉。

布托里點頭，「他說他有重要的情報，只有見到你才願意說。」

關關皺眉，「你覺得這話可信？」

她本以為布托里會搖頭，不想他猶豫了下，卻是點了點頭。

等到關關見到那位墮靈，才終於明白布托里為什麼會覺得天性狡詐的墮靈口中說出來的話是可信的。

因為那個墮靈的外形居然是一個嬰孩——不是小孩子，就是那種連路都不會走，堪堪能坐，看上去六七個月大的嬰孩。

最重要的是，明明是墮靈，這應該卻有一雙乾淨至極的眼睛。

關關愣了一下，然後便極度防備起來。

她不認為一個墮靈會跟乾淨這兩個詞搭上關係，但是他卻讓他們這樣覺得。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的偽裝能力極佳。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衛影，本體是影雲。」小小的嬰孩，說話的時候語調卻極為成熟。

影雲？

關關一怔，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卻愣是沒有想起這到底是什麼靈寶，她甚至還偷偷聯繫了正在奧爾藍教導那些新生靈寶的奧托，但是對方想了半天卻說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靈寶。

似乎看出了她在疑惑什麼，衛影微微笑了，「不用想了，我並不是一件聲名遠揚的靈寶。甚至，除了有限的幾人，其他人並不知道我的存在。」

頓了頓，他又道：「當然，靈造大人如果得到傳承的話，應該會知道我的。」

「你……」關關皺眉打量了他半晌，陡然面色大變，「等等，你不是墮靈！」

之前她沒多想，這個衛影身上確實帶着濃郁的墮靈氣息，但是剛剛對方稱呼她「靈造大人」，她就心血來潮用神魂感知了一番，結果居然發現自己能夠掌控他！

聞言，樊畟都和其餘神帝也愣了。

衛影倒是並不意外，摸了摸鼻子道：「果然瞞不過靈造大人。」

布托里皺眉道：「你到底是誰，故意欺騙我們又是什麼目的？」

衛影看向關關道：「我並不是有意欺騙，而是……」他面露苦笑道：「我在墮靈中待的時間太長，短時間內並沒有辦法去除身上的氣息。若非靈造大人指出，我說我不是墮靈，你們也不會相信吧。」

這是幾個意思？難道還有和墮靈同流合污的靈寶？

見關關不說話，他索性繼續道：「重新介紹一下，我是衛影，本體影雲，是托尼斯大人為米莎妮夫人製造的護身靈寶，我的能力是看不見的守護，作為主人的影子，我可以為她承擔所有傷害。」

聞言，在場諸人紛紛神色大變。

「你……」饒是關關都忍不住面露驚愕。

衛影輕笑道：「放心，茜茜並不知道我的存在。」

他有些悲傷道：「我因為自身的特殊性，是沒有人能夠發現我的，哪怕是神帝。在米莎妮夫人去世后，托尼斯大人也不知是遭受太大的打擊，還是遷怒於我，一直都沒有再召見我。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便繼續追隨在米莎妮夫人的屍體……也就是茜茜的本體身邊。」

「可以說，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茜茜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聞言，關關面露驚喜，「你是說你這些年一直跟在茜茜身邊，知道她所有的事？」

衛影點頭，又搖頭道：「有一部分我不知道。」

「那你趕緊說說，茜茜到底是怎麼變成墮靈的？」關關瞪着眼睛問道。

不是她沉不住氣，而是對着一件完全由她掌控的靈寶，她並不覺得這時候的自己還需要沉住氣。

衛影垂眸道：「你們大概以為茜茜是在貝爾頓才墮落的，這確實沒錯。但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早在到那裏之前，茜茜就已經被暗墮意志纏上了。」

關關挑眉，「你沒有告訴托尼斯？」

衛影沉默片刻后道：「我那時候不太喜歡茜茜。原本，她長得和米莎妮夫人一模一樣，又被托尼斯大人視作女兒，我是非常喜歡她的。但是，她跟米莎妮夫人一點也不一樣，她不像米莎妮夫人那樣溫柔，也沒有她的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在知道托尼斯大人對米莎妮夫人的深情之後，她一直都有些較勁，她介意自己在托尼斯大人心中的地位不如米莎妮夫人，介意托尼斯大人是因為米莎妮夫人的遺言才製造了她這個女兒。這就算了，但是她居然偷偷弄到了一種能讓人遺忘感情的靈藥，雖然最後沒對托尼斯大人起作用，托尼斯大人甚至都沒發現她的心思，但我還是很生氣，很討厭她。」

關關聞言默然，她其實並不覺得茜茜的那些行為有多過分。

想想吧，一個單親爸爸帶大，從小受寵的女兒，得知父親和死去的母親之間感情非常深厚，甚至原本父親還打算追隨母親一起去死，只是因為母親的遺言才活下來照顧她，但是卻依舊心存死志，換誰心裏都會彆扭不舒服。

充其量，茜茜也就是個中二期的少女，自我自私。

「就因為這樣，你就見死不救？」若真是這樣，關關就要重新評估眼前這個無害的靈寶了。

衛影搖頭，「並不是這樣，最主要還是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什麼是墮靈，只以為那是某個亡者的殘魂，我並不知道對方對茜茜的威脅。」

關關聽了這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想了半天才驀地恍然，「等等，你說你以為那個暗墮意志是亡者的殘魂？」

衛影點頭。

「你確定？」關關一臉狐疑道：「就我所知，形魔這東西，在成功取代靈寶的本靈之前，就是一團黑影，你怎麼可能將它認作是亡者的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