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成功，感激
「真的成了？」董成虎不可置信地問道，剛剛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壓根不敢表態，就怕影響顧水秀做手術，不過他不說，並不代表他就認為顧水秀一定會成功，說實在的，董成虎比任何人都擔心。
畢竟顧水秀是一國之母，若是真的把人醫死了，問題可就大了。
翠喜鄭重地跪下，恭敬地說道：「皇上，天佑大齊，天佑吾皇，天佑皇後娘娘，真的成功了！出乎意料的成功！」
眾人見此，總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董成虎暢快地大笑道：「哈哈哈……皇後果然不愧是一國之母，不愧是朕的皇后！」
董沁妍跟着開心地笑開了，笑中含淚，依靠着溫伯雲，臉上全是愉悅。
殷柔已經和殷親王抱作一團，放聲大哭，這哭是喜極而泣，后怕才哭的。
董元傑無奈地苦笑，在一旁安慰了兩句，朝翠喜感激地說道：「嬤嬤，這次辛苦你了，讓你這麼大年紀還要做這樣的事情。」
董元傑就算沒進去也知道這剖腹取子有多血腥，翠喜已經上了年紀了，這會兒還要經受這樣的刺激，董元傑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文王殿下說哪兒的話，這些都是奴婢分內之事，這次有幸給皇後娘娘做副手，奴婢也算是開了眼界了！」翠喜謙虛地說道，看着雖然疲憊，精神倒是不錯。
董成虎讓人送翠喜回去休息，想着是不是要進去看看，卻發現白桐羽已經從裏面出來了。
她剛剛已經聽了外面的動靜，也能理解眾人的激動，出了宮殿大門便立即把門關上，朝董成虎福了福禮，道：「父皇，母后讓兒媳婦出來喚兩個婢女收拾，還請幾位太醫進去複診。」
白苡仁和白姜離聽了，立馬激動地想要衝進去。
等太醫診治過，眾人這才百分百相信這個事實，大齊有史以來，第一個剖腹產手術竟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完成了，而且還成功了。
此時殷柔正抱着自己的弟弟，死不撒手。
殷親王經過這幾天的大喜大悲，有些吃不消，正在宮殿的偏房裏休息。
顧水秀早就隨董成虎回了明秀宮。
夫妻二人走在深夜的甬道里，黎明的曙光透過烏雲在天邊綻放，董成虎愜意地說道：「水秀你看，天快亮了，我們有多久沒有看過這個時候的天空了！」
顧水秀聽到董成虎的感慨，抬頭看向天空，輕笑道：「是啊！還記得以前在翠竹山的時候，我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只有外出賣獵物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欣賞黎明的美景，一起迎接光明。」
說到這裏，顧水秀長舒了一口氣，「今天算是大年初一了，這個年過得可真刺激，我居然在大年初一的時候給人做了個手術，想想還真是覺得不可思議！」
董成虎一把抱起顧水秀，含情脈脈地說道：「我的水秀永遠這麼善良，永遠這麼有正義感，上天一定會保佑我們，保佑大齊，保佑咱們的子子孫孫！」
兩人說着話，一路回到明秀宮。
這邊夫妻二人放鬆地沉睡過去，那邊宮殿裏卻仍是燈火通明，殷柔不放心，不敢去休息，便一直在宮殿裏候着，董元傑就在一旁靜靜地陪着。
那些太醫則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異常亢奮，白姜離甚至有些衝動想要去解了殷親王妃身上的白布，看看傷口究竟是什麼樣的，礙於文王妃在一旁盯着，他們就是有這個賊心也沒有這個賊膽。
知道天色大亮，床上的人兒終於有了動靜，殷親王妃這麼一動，所有打瞌睡的人立馬被驚醒了，一個個圍着殷親王妃像研究古董一樣瞪大了眼珠子盯着她。
殷親王妃緩緩睜開雙眼，乾裂的嘴唇蠕動了兩下，殷柔趕緊用濕毛巾替她沾濕嘴唇，關切地說道：「娘，我知道你想喝水，可是母后說你還沒有放屁，不能進食。」
若是以前說起放屁這麼不雅的字眼，殷柔肯定會臉紅，羞於啟齒，只是現在她卻顧不得這麼多了，滿心滿意地就想着趕緊讓殷親王妃放屁，好給她進食。
殷親王妃迷惑地看着殷柔，身子微微一動，發現自己的腹部竟然疼痛不已，難受地皺着眉頭，目光緩緩下移，卻發現自己的肚子竟然平緩了許多。
殷親王妃立馬被嚇得清醒，焦急地問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為何我的肚子這麼疼？」
「娘，你別激動，弟弟很好，在那邊睡覺呢，我讓宮女抱過來給你瞧瞧。至於你的肚子，因為剛剛剖腹取子，有傷口，所以才會這般疼痛，母后說忍兩天就好了。」
殷柔扭頭，吩咐小環小佩去抱孩子過來。
殷親王妃聽說孩子沒事，心下一松，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剖腹取子？我嗎？」
殷柔無奈地點點頭，解釋道：「昨天進宮之後，太醫診治過後，說娘的胎位不正，有流產的徵兆，可是孩子這麼大了，打不下來，您又拚死也要保孩子，我們都沒辦法了，最後是母后出面，給您做了剖腹取子，這才保住您和弟弟。」
殷親王妃像聽天書似的，目光移動到自己的腹部，感受着來自腹部的疼痛，不得不接受殷柔說的事實。
有些后怕地說道：「這麼說我還真是大難不死，這剖腹取子難道還能活過來？」
不說殷親王妃疑惑，就是太醫們也覺得不可思議，人的氣行於五臟六腑，肚子被剖開了，氣散了，怎麼就活下來了？
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到現在太醫們仍是想不通這裏頭的關鍵，恐怕這世上也就他們的皇後娘娘敢這麼大膽的救人了！
殷柔不能解釋殷親王妃的疑惑，不過她是打從心裏感激顧水秀，便道：「娘，這次可是多虧了母后出手，等您好了，我們一家子可要好好感謝父皇母后。」
「你就是不說，娘和你父王心裏也有數，這次若不是得了齊皇齊皇后的幫助，只怕你弟弟真的保不住了，娘死了沒什麼，可是你弟弟可是殷家唯一的男丁，娘說什麼都不能讓他有事，否則，怎麼對得起殷家列祖列宗！」殷親王妃把這個兒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如今顧水秀救了她和孩子，就是她的再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