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2)

第二十節(2)

對耕二來說,今年的秋天不知不覺就到了,而且氣溫也降得極快。跟喜美子分手已經十天了。十天來,耕二想盡量忘記跟喜美子的歷歷往事,卻怎麼也忘不了。由利對耕二也越來越冷淡,儘管約會的次數比以前頻繁了許多——上星期教由利打了桌球,星期天又陪由利去了她喜歡吃的煎餅店。雖然如此,耕二還是無法抹去喜美子在自己心中留下的點點滴滴,尤其是在他抱着由利的時候,腦海中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喜美子。令耕二感到不解的是,他覺得自己不是失去了喜美子,而是失去了自我。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這種感覺跟他和厚子分手時的感覺竟然那麼相似。儘管當時他曾發誓不許再有同樣的感覺了。要說讓耕二有感到害怕的事,那就是喪失警惕----喪失對比自己年齡大的女人的警惕。可以說,這是耕二唯一害怕的事情了。然而,他卻偏偏容易對那些女人喪失警惕,就因為她們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女人……「把香檳打開吧。」媽媽的聲音把耕二的思緒拖回了現實,他是回家參加為哥哥夫妻倆言歸於好而舉辦的酒席的。耕二使勁兒搖著香檳酒瓶,噴出的泡沫老高老高。由利最後也沒答應耕二,所以今天晚上只有他一個人回家來了。晚餐食物很豐富,飯後的甜點聽說還是早紀親手做的。媽媽雖然興高采烈地忙東忙西,但在座的人誰都明白,就哥哥夫妻倆吵架一事,媽媽不滿的對象顯然是早紀。雖然與自己沒有多大關係,但耕二還是認為這事兒應該怪哥哥。吃完飯以後,大家從餐廳轉移到客廳,又喝起了咖啡。爸爸拿給耕二七本書,說是要他在就業考試之前一定看完。那些書主要都是海外貿易方面的書。「要學習?」奶奶慢吞吞地問,「把窗戶打開吧。」窗戶被打開了,於是,剛才滿屋都是的火鍋味開始向窗外散去,院子裏的樹籬笆留着一叢叢深色的影子。耕二想起了喜美子。她在家裏是不是也過着這樣日子,跟自己有了關係以後是不是還是一如既往……。因為今天是早紀的生日,所以父母給她送了一件桔色的毛衣。早紀在身上比著,媽媽也在一旁誇合身,還問哥哥覺著怎麼樣。耕二出神地望着碗櫃,碗櫃的玻璃門半開着,媽媽的腿和早紀比衣服的情景都映在裏面。不知為什麼,耕二覺得早紀和哥哥都顯得那麼愚蠢……。十月。由利變樣了。不知道這麼說是否合適,但她過去那種冷淡的態度有所緩和,而且變得還主動了些,經常時不時的到桌球廳里看看耕二。耕二對此倒是無所謂,就是稍微覺得有些麻煩。最後,耕二也沒有再跟吉田聯繫。他覺得好像還沒到那個地步,而且跟她一直保持一定距離的話說不定效果更好。再說,吉田也不至於傻到這個地步,她也應該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由利在對面支著下巴,從剛才起一直在旁邊說個不停。什麼好長時間沒去迪士尼樂園了,上一次要是跟耕二一起回家參加晚宴就好了之類的,她還沒忘記誇耕二幾句,說什麼這兒的制服很適合他……明天有喜美子的舞蹈演出。雖然沒打算去見喜美子,但耕二倒是想從遠處看一看,他想看看喜美子。酒吧里一放菲比·斯諾的「Don'tletmedown」,詩史就會跟着小聲哼起來。一個偶然的機會,透從一家CD店裏買回了一張。現在,他正邊聽邊喝着速溶咖啡。平時沒有感覺,一旦決定搬出去另住,透才發現這個和媽媽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公寓是那麼讓人依戀。雖然沒人做飯,但廚具卻一應俱全的廚房;因為人不多所以總是乾淨整潔的客廳;自己和媽媽已經坐慣了的皮製沙發;陽台上不易察覺的細小的裂紋;堆放在棚架上的浴巾……所有這一切現在看起來都有一種完全不同於以往的感覺。有意思的是,自己現在還沒有搬出去就已經開始留戀這些了。Don'tletmedown,Don'tletmedown菲比·斯諾在一旁唱着,Don'tyouknowit'sgoinglast,it'salovethat'lllastforever.由利前幾天給自己打了個電話,透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事告訴耕二。因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透覺得要是什麼事兒都一一告訴耕二的話,自己就有點像愛打小報告的孩子了。再加上他覺得自己也沒必要管這些嫌事,所以猶豫再三之後,透還是沒告訴耕二。當時由利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有什麼事似的,一開始就感謝他陪自己到耕二上學的高中附近散步——透覺得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還記得吉田這個人吧?」然後忽然問道,「班聚會的時候你是不是見到了?」透說見到了。幾秒鐘的沉默之後,由利又問,「她人怎麼樣啊?」又是幾秒鐘的沉默。透很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由利好像也覺察到了,不好意思地說,「真是對不起,凈問你一些難為人的問題。」然後又叉開話頭接着說,「最近耕二怪怪的。」「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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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家庭美滿的女人婚外戀情:《東京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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