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138誰傷(一)

第136章 138誰傷(一)

「你們在聊什麼?看這天,一會又要下雨,我們今晚在驛站住一天如何?」何索聲音輕快,一身淡紫飛服長跑,把玩着手裏的玉扇,腰間玉佩金環,姿態隨性的掀起衣袍,長腿一伸踩在長椅上,一副風流不羈的姿態。

端木徳禹見狀不禁無奈的搖頭:「外面秋高氣爽,你那隻眼看到要下去了,是不是又纏上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了?」

何索年紀不大,二十浪蕩歲,一雙百轉千回的桃花眼,永遠閃著獵奇的光,眉宇流轉見顧盼生姿:「這位兄台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

「你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端木徳禹無奈的搖頭,也虧得何老先生明知早年給這個不著調的兒子買了個知縣噹噹,否則非成紈絝流氓不可,雖然現在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不過總還有一個遮羞布在,讓他不至於自己的地界也不服調戲良家婦女的不正經樣子。

一旁的催懷生看何索一眼,這也是一個不著調的,不過家裏有財有地,北縣第一霸的獨苗兒子,寵的無法無天,早年花巨資給這個不著調的兒子弄了一個小官,怎奈,何索有幾分狗屎運,做到了一縣之長,還莫名的入了端木徳禹的眼,這次回京,端木徳禹竟然破格的帶了他,真是鴻運當頭了!

想想自己,一把年級了,拉不下臉求人,放不下文人的風骨,可又知道不鑽營,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看着何索便更不順眼三分:「你自己那點事誰不知道。」

「催兄,這你就怨不得我了,是那些小婦人前仆後繼的往我身上撲,我也是受害者好吧。」

「你後院那幾個呢?」

何索坐好,拎過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一杯:「那不是兩情相悅嗎,我也給了她們夫家賠償呀。」

催懷生聞言簡直沒臉聽:「對方已經告到知州了,你小心這次述職之後官降三級吧。」

何索覺得他冤枉呀,這件事又不怪他,他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六月飄雪都沒有這麼冤枉的,她們非賴在我家不走,我沒有辦法才安撫她們的男人,想帶走!走啊,我是沒有意見的。」

端木徳禹開口道:「行了,別說了,你自己那點事只是那點事嗎!你的事罄竹難書,就看上面怎麼動你了!你也真是,關鍵這幾年你就不會收——」

「哥——你就別念叨了,都已經這樣了,再念叨我頭都大了,行了,行了,你們歇著吧,我去睡個午覺,走的時候叫我。」

端木徳禹搖搖頭,他呀就是太年輕,沒遇到過挫折。

……

端木徳淑笑盈盈的看着雷冥九:「很驚奇嗎?」

雷冥九趕緊把人拉進鎮西王府,何止驚奇簡直驚嚇,不是說好臨近中午他去宮外接人,怎麼皇後娘娘突然出現在他門外,連塊面紗都不帶,她是想嚇死人嗎:「我的祖宗,您怎麼出來了,還就帶了兩個人,您是覺得您——」

「哎呀——」端木徳淑不樂意聽了:「這不是給大哥一個驚喜嗎,再說了有你在有什麼危險,我直接讓品易把馬車趕到後門的,你鎮西王府的後門連只螞蟻都沒有,哪裏有什麼人。」

雷冥九也嚇的夠可以:「皇上知道嗎?」

端木徳淑歪著頭,滿眼無辜:「不是說了嗎?皇上同意了?」

「皇上同意您這麼出來?!」

端木徳淑笑笑:「皇上在和文臣商討事宜,我想着怎麼也是批示了的,就提前出來了,放心我已經囑咐鳳駕準時啟程,不會耽誤事的。」

雷冥九看着她高興的樣子,想來也是想端木大公子了,何況在宮中多年沒出來,偶然想些新奇的想法也不稀奇,他多說也無意:「現在走嗎?」

端木徳淑點點頭。

雷冥九看看周圍,再看眼戲珠:「面紗呢?」

「我都一把年紀了——又不是小姑娘,我——」

品易:「在馬車上。」

雷冥九突然低頭吻上她的唇。

端木徳淑睜大眼睛。

品易垂下頭,心無波動,他昨晚靜了一晚上,已心無貪念,這本就不是他能想呢,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怎敢容他冒頭!

雷冥九鬆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鏡,嫣紅的唇瓣,忍不住又想……可到底忍住了:「現在話說自己不是小姑娘嗎?」

端木徳淑掏出帕子,不緊不慢的沾沾嘴:「那是你審美有問題。」

雷冥九重新拉過她,不留一絲餘地的吻上去,托住她的頭撬開她的唇。

端木徳淑不等他撬,張開唇,反舔了一下。

雷冥九頓時慌亂的放開她,呼吸頓時急促的抵着她額頭,一字一句的到:「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就不要挑戰我的定力……」

端木徳淑聲音輕緩,沒有把他沒什麼力道的威脅放在也心上,何況本來就是逗他的:「可以走了嗎?」

雷冥九覺得自己遲早被她玩死:「去拿面紗。」

長到膝蓋的面紗下綴著一個個指甲蓋大小的白玉壓風鈴,繞了長長的一圈固定在她的頭髮上。

雷冥九覺得這樣不保險,又取來了斗笠戴在她頭上,周圍的紗簾長的可以蓋住她的腳踝。

端木徳淑要瘋了:「我還要不要看路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的。」

「不要鬧,不影響你看路。」在宮裏呆的多膩煩了,出來后這樣高興,覺得整個人都活躍起來,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雷冥九嘴角也揚起一抹笑意,只要她高興……就好……

……

端木徳淑只高興了半個時辰,便在城門外六里處的涼亭內等的不耐煩了,四周荒涼一片,除了出城的大道還是出城的大道,周圍綠野悠悠一眼看不看頭,風吹過來毫無新意。

雷冥九看她一眼:「無聊了……」讓您不要早來,非要在這裏吹着:「去山後面的茶肆坐一會嗎?」

「不要。」

「你大哥不知道什麼時辰才會來呢。」

端木徳淑看樣周圍荒涼的景色,覺得自己傻乎乎的是不是來的太早了,皇后做了半年以為大哥在不知道她會來給他驚喜的情況下,也會乖乖的出現在她面前,她魔怔了:「錯過了怎麼辦?」

「不會我讓人在一里地外候着了。」

端木徳淑看着雷冥九,

雷冥九點點頭,其實也看不見她眼睛,直視覺得她把面紗移了過來,應該是看着他了。

品易默默的站着。

一刻鐘后,山腳下唯一一間茶肆的雅間內。

端木徳淑摘了圍帽,打量著周圍不俗的擺設,還有堪稱商品的家私,忍不住道:「不錯嘛。」

雷冥九給她倒杯茶:「這裏經常有人官員女眷、富家女眷在此等人,這家茶社雖然看着不起眼,卻是數得着的清雅之地。」

端木徳淑點點頭,抵著下巴坐在床榻上,轉折手裏的杯子:「你最近幾年見過我大哥嗎?」

「還是去年見了的。」雷冥九幫抬起頭她的手,幫她把杯柄順到手邊。

品易見狀退到了門邊。

戲珠也退了過去。

「我已經四年多沒有見過大哥了,不知道大哥有沒有把我忘了。」

「陌生感肯定有的,但國舅心裏肯定高興,只是一開始可能會不知道怎麼表達。」

端木徳淑瞥她一眼。

雷冥九深知自己可能又說錯話了,但這也是肯定的事實,小的是時候再好的兄弟姐妹,多年不見也要有個適應的過程,雖然他的小仙哪哪都好,永遠能讓人第一眼記入心裏,可國舅跟她分開的時間太長了,抱頭痛哭這種事以國舅的年齡是絕對不可能了,所以皇後娘娘想都不用想。

「也不知道我二哥怎麼樣?」

雷冥九將糕點往她面前擺去:「最想你二哥?」

「誰都想。」

但最想的是二少爺,端木二爺也是最疼她,每時每刻都要捧在手心裏的妹妹,剛離京那段時間,每個月都要跑回來看看。後來小仙遠嫁,他不好往返,才漸漸改成了書信往來。

端木大少爺有繼承家業的壓力,有時候難免嚴肅一些,二少爺則完全不考慮這些,對小仙是沒有底線的喜愛:「聽說這次二少爺也嚷着要回來,但他那裏實在走不開。」

端木徳淑點着茶杯的蓋子:「二哥給我寫信說了。」

雷冥九見她不喝,也不強求:「去倒壺開水。」

「是,王爺。」

雷冥九握住小仙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要傷心,慢慢都會進到的,這不是就要見到你大哥了嗎?

端木徳淑看眼他握上的手,抬起眼帘無波無動的看着他。

雷冥九回視着他的眼睛,即便裏面看似什麼都沒有,但他知道她能綻放出怎樣瑰麗的光。

端木徳淑輕輕一笑:等待想見的遙遙無期是不是就像她此刻一樣,總是心有記掛,想到要見便坐不住的開心。那麼你呢?是已經學會心平氣和的等待,還是依舊十分期待。

雷冥九看着她笑,看着她沉靜的眼鏡慢慢滴入一點漣漪,看着她柔軟的臉龐,永遠讓他沉迷的容貌,探出頭,珍而重之的吻了一下。

雷冥九剛剛打算撤離,端木徳淑回吻住他的唇,想知道是種什麼感覺的,其實……應該什麼感覺都沒有的,淡淡的帶着從他身上突然升起的灼熱。

雷冥九立即上前,吻住她,壓抑了一早上的想法,讓他瞬間燃起火熱的情緒。

端木徳淑安靜的任他上下其手,他的熱烈迅速在她耳邊燃燒,他的急切微微帶動了一絲她的情致,這就是喜歡嗎?即便一個簡單的舉動就能勾起一個人如此狂熱的情感。

愛嗎?

雷冥及把她放到在榻上。

房內所有人已經退了出去,品易端著水站在門邊。

戲珠打量著走廊上的佈置,雅緻溫馨,是個有想法的地方:「你怎麼還端著,找個地方放回去吧,有的累的。」

品易恍然一笑:「謝謝姑姑提醒。」轉身離開。

房內的火極致的燃燒,身上一件件的衣服退去,端木徳淑覺得自己瘋了,或者真的是瘋了,要不然她為什麼不拒絕,只要她拒絕雷冥九絕對不敢上前一步!

而且……這是報備了的行程……

冰火風雨般的急切襲來的時候,她本無四的大腦一陣空白,燃燒到極限的炸開,火星四裂,突然見照亮了極暗,久久燃燒后還不願退去……

似乎是很久很久過後,真的是很久很久,端木徳淑覺得臉上的平靜散去,到紅的發燙,再到現在坐在梳妝鏡前任身後的人為她挽發,她覺得過去了很久很久,久到所有的人生都被洗禮到了一邊。

不是逼不得已的一步,也不是那次短暫的強迫,此時的他們沒有任何利益關係,她不需要他,他也不是非要到不可,卻切切實實的發生了,這幾乎顛覆了端木徳淑對自我的認識。

貞、潔、嫻、淑、德、容、廉恥!

端木徳淑想想過後,驚嘆散去,也不過是留了一聲嘆息,她終歸是配不上端木家的期待,皇后之位加身的人。

「怎麼了?扯到你頭髮了嗎?」雷冥九放輕力道,看着她。

端木徳淑本來沒什麼了,何況這是她沒有拒絕的事,不至於時候後悔要死要活樣!但看着他剛毅冷冽的臉,做出小心翼翼的神情,甚至近乎討好的一直安慰,此刻更是為她束髮,她便無形中起了一股火氣,不由分說的伸出手,一巴掌甩了上去!

雷冥九:「……」

端木徳淑反映平平,不認為自己做了一件多麼了不得的事,可:「手疼……」好疼……

雷冥九立即放下梳子,捧起她的手,看着泛紅的手心,心裏頓時着急不已:「你說你,不高興了用茶杯砸,用盤子扔,你上手做什麼!疼了吧,戲珠!戲珠!」

「王爺?」

「拿清火的膏——」

端木徳淑抽回來:「好了,多大的事,已經不疼了。」

品易也跟着進來,見娘娘穿着裏衣,長發散下,臉頰紅潤,心放了一半,沒事就好。

雷冥九還是不放心,蹲下身,仔細幫她吹着。

「都說沒事了,頭髮,快點,要是錯過了我大哥,我就誅你九族!」

品易聽着主子軟糯的沒有什麼威脅力的聲音,又靜靜的退了出去。

戲珠看了兩人一眼,也退了出去,站在門邊,皺着眉,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這是要走上一條不歸路了呀。

品易看眼戲珠,又垂下頭,娘娘的事,只要娘娘高興就好。

……

「我就說着顏色不好看吧,襯的我都丑了。」端木徳淑伸出胳膊不喜胳膊上的紅玉襯她粉底的衣袖,聲音不高,像是小聲低語。

雷冥九聲音也不高,兩人慢慢的在前面走着:「哪裏不好看,我看着挺好看的。」

「你選的你當然說好看了,可紅的配粉紅色真的不好看嗎。」

「好看。」

「不好看。」

「……」你說不好看就不好看:「上轎吧。」

端木徳淑搖搖頭,越看越覺得鐲子不好看:「你就沒有別的顏色送我嗎?」

「有,但我這次就拿了一個,我的那些珠寶放在……」

「一個就一個吧。」

雷冥九看着她,目光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他希望這條路悠悠漫長,永遠沒有盡頭才好,雖然珠寶首飾討好不了眼高於頂的她,但哪怕一句抱怨,他都想聽的。

戲珠忍不住上前:「娘娘,這個時辰了,鳳駕恐怕已經到三裏外了,娘娘真的不過去嗎?」

端木徳淑看看遠處的長亭:「不去,在這裏挺好。」轉向雷冥九:「你知道這枚血玉鐲的出處嗎?」

「不知道。」

「相傳在……」端木徳淑聲音輕柔的講完了一個略帶悲傷的故事,賦予了血玉無法言說的寄託。

雷冥九心裏絲毫觸不到這個故事背後的哀傷,這樣一聽便是為了賣出好價錢編撰的閨中故事,他接受力平平,但不影響這個故事因為是小仙講的,又格外讓他珍惜:「我記得還有一塊大的紅玉石,回頭我進獻進宮。」

端木徳淑掃他一眼,笑笑,坐在走時涼亭內,看着外面風吹草瑩的景象,明明初來的時候還覺得荒涼,現在卻看着分外不意。

雷冥九看着她的神色,確定她沒有一點因為茶館的事不高興后才鬆了一口氣。他或許不懂哪種配色好,哪種石頭代表了什麼,但他能看懂她是不是高興,只要她高興,什麼都可以。

想到剛剛……雷冥九臉頓時紅透,現今都覺得像是在夢中一樣,她那樣安靜,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其實……他也不是非要……但若是她不反抗,他又知道自己沒什麼自制力。

他愛的,其實愛的也已經心智扭曲,即便知道她會難做還是忍不住想得到!

得到?雷冥九自嘲一笑,他們三個,誰不想得到!隨着地位的漸升,野心也會一點點膨脹,想佔有的心不會隨着愛意停止,說白了,他們在他們三個人的世界裏,裝的下多大的世界,就裝的下多大野心,多大的不容反抗,他們天生不屑於成全,除非身死道消!這份執念才能停止,所以他的小仙在不需要他的時候直接殺了就好,否則誰又不會成為誰的噩夢。

不過,他挺多怕髒了她的手,自己動手罷了。

「王爺!」戲珠猛然開口!眉頭緊皺!您收斂一些!您都看到現在了!

雷冥九看向遠方,目光沉穩堅定,心中疏朗闊達,這個天大從來就是因為她才有了色彩,小仙,小仙……

「報——王爺,端木大公子已經到一裏外了!」

端木徳淑聞言高興的就要站起來。

雷冥九壓住她的肩,讓她穩穩的坐在石凳上,語氣威嚴肅穆,帶着久經沙場的淡漠:「知道了,退下吧。」

品易直覺要行前幫娘娘,但在鎮西王的語氣中生生頓了腳步,皇後娘娘的鑾駕在幾里之外,斷不會出現在這裏。

端木徳淑驚訝自己竟然一動也動不了,他就用了一個胳膊!?想到第一次時候不太好的經歷,他好像覺得很小的力氣就行把她撕扯開來,頓時壓着火氣坐在原位。

雷冥九待人走遠后,急忙拿過桌上的茶杯塞她手裏:「砸吧——」

端木徳淑本來憋了一肚子氣的,見狀,已經沒了沖他來的心裏,眼裏都是笑意:「大哥要回來了——」

雷冥九從戲珠手裏接過圍帽。

端木徳淑指指自己帶着的紗巾:「我們怎麼讓大哥停下來,劫車嗎?」

雷冥九笑笑,忍不住想抬頭揉揉她的腦袋,發覺場合不對生生忍了下來:「我來。」

端木徳淑整整身上的衣服,對着雷冥九笑:還精神嗎?大哥會認出我來嗎?會不會嚇到他?

雷冥九也笑,看着她笑,他就忍不住笑:會認出來的。誰會認不住你呢?

戲珠撇開頭,覺得皇後娘娘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誰……還是覺得活着沒了意義……這若是被皇上……在場人的九族誰也跑不了。

品易轉過頭安撫的看眼戲珠。

戲珠嘴角僵硬的扯了一下,或許是她憂患意識重吧,她是寧願娘娘簡單一點也好過……

馬蹄聲越來越近,一行車馬駛來的時候,雷冥九手裏的石子飛出,『叫』停了遠方的車馬。

「何妨賊人!竟然敢襲擊官家!」

端木徳淑早已從涼亭中跑出去!

品易、戲珠、一旦急忙跟出去!

端木徳禹勒住馬冷著臉向涼亭中看去,見到站在涼亭幾步外沖着他揮手的身影,還是那幾層面紗也掩不住的純真笑容,端木徳禹平靜的心一陣激動,瞬間下馬,向他回京后第一個震天般的驚喜奔去。

端木徳淑也欲下來。

這一舉動,頓時嚇壞了端木徳禹,腳下生風一般向這個不著調的妹妹衝去,按住她便一統訓斥:「你想如何!你還想跑過去不成!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毛毛躁躁!還敢跑出來接我!」

端木徳淑看着眼前的哥哥,眼睛亮的像一彎中秋的月亮,大哥留鬍子了,大哥好像還長高了,大哥好嚴肅啊,大哥凶起來一點不好看,那個在櫸木院聽她念詩誦詞的大哥回來了。

端木徳淑立即紅了眼眶,伸出手臂撲入大哥懷中:「大哥,我想你了……好想好想……」想家,想你,想自己的小閣樓。

端木徳禹多少年沒有讓人如此在他身旁撒野了,而立之年,表達情感也越發內斂,即便是自家女兒也不敢如此粘着他,可那是兒女,都不是小仙,他牽着手帶大的妹妹,被如此需要,即便是現在的端木徳禹也微微動容,感受到回京后的第一份溫暖。

端木徳禹伸出手內斂的拍拍撒嬌的妹妹,小姑娘現在再放縱也是一國之母了,這可還如此沒有規矩。

心裏念叨著,端木徳禹也不禁紅了眼眶,卻倔強的咽回去,擺出老大哥的樣子:「讓人看見了像什麼樣子……」小仙呀,就像多年沒變一樣,這一哭一笑,便衝散了他回京途中莫名的陌生感。

------題外話------

wd是吧,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崩,以前只崩一兩千字,今天簡直重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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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位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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