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吻她(三更)
「溫大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給我一個帶罪立功的機會吧。我娘那裏……」
「綁走!」
「喂,賴皮狗,你再吵的話,我就用臭鞋塞你的嘴。」溫月如惡狠狠的威脅,還彎腰作勢要脫鞋子。
賴喜來立刻噤口。
一臉吃驚。
這個小姑娘也太狠了吧?
溫月如見奏效了,心裏樂開花了。
二嫂的辦法真有用,人一旦強勢一點,果然就不用怕別人了。
姐妹二人和張自強一起把賴喜來綁在牛棚里,與那頭獨角的水牛綁在一起。
「賴皮狗,你看見了沒有?獨角它可是高山村裏最厲害的一頭牛,你要是敢不老實,我就找塊紅布來給你披上。」
「披……披上做什麼啊?」
「讓它收拾你。」溫月如摸摸獨角的腦袋,「獨角最討厭別人穿紅色的,讓它見着了,它一定會追着跑,直到看不到紅色為止。」
鬥牛這東西,溫月如不懂。
她只知獨角討厭紅色。
「你?」
「閉嘴!」
「……」
溫月如見他老實了,這才看向張自強,「村長,這人太壞了。你一定要相信,我二嫂真的不是什麼妖怪,這些日子,你們也都與我二嫂天天相處,難道看不出她是不是妖怪嗎?這世上哪有妖怪這麼辛苦過日子的?」
賴喜來哼了哼,「說得好像你見過妖怪一樣。」
「閉嘴!」溫月如心急火燎的繼續解釋:「村長,你別聽這人胡說八道。他也說了,他就是一個賴皮狗,他就是一個鎮上的小混混,大騙子。」
「喂!別再叫我賴皮狗。」
「賴皮狗,賴皮狗,賴皮狗……」
溫月如孩子氣的一直喊。
賴喜來滿臉黑線。
張自強忍着笑,「月如,回去看看有什麼可幫忙的吧。你放心!別的我不敢說,看人,我還是能看出幾分來的。你二嫂是個好人,她有多不容易,我也知道,我不會……」
「二姐,二姐,你在哪裏啊?」
「家寶?」溫月如看向張自強,「他在找宋玲,哎喲,一定是宋玲不見了。這回到家裏,我們還沒顧得上去看宋玲。」
溫月如撒腿就跑,「家寶,你等我一下。」
「你看見了吧?你把人家裏弄得雞飛狗跳的,在人沒醒之前,你就先呆在這裏吧。」張自強說完,也匆匆朝宋家寶那邊走去。
「家寶,阿玲怎麼了?」
「月如姐,我二姐不見了。早前去大榕樹下,她先跑的,我出來就沒看到人了。」
「家寶,你先回家,你的腿傷還沒好。我去找!我現在就去找。」
溫月如關切的看着他。
這時,張自強趕到了。
「村長,麻煩你先背家寶回去,我去找找宋玲。」
「宋玲不見了?」張自強也着急了。
一個像三歲小孩一樣的人,她從家裏走出來,那會走去哪裏?這個沒人能猜得到啊。
「嗯,我去找。」
「我也要去。」
溫月如停下來,扭頭看去,眉頭緊皺,「家寶,你要聽話,你的腿傷沒好。家裏一個個不是傷就是病的,你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不能任性。我去找。」
「可是……」
張自強拉住宋家寶,「聽月如的,她說的沒錯!」
這個家裏,的確不是傷就是病。
唉……到底是誰在背後弄出這事來?
張自強恨得咬牙。
太氣人了。
「聽話!走,我送你回家。」
「嗯。」宋家寶趴在張自強背上,眼淚簌簌的掉在張自強的脖子上。聽着那壓抑的抽泣聲,張自強心裏也很難過。
「家寶,等一下你就在家裏好好獃著,我讓人一起去找你二姐。」
「……好!」鼻音更重了。
「家裏已經夠亂了,你不能再出事。」
「……嗯!」已經哭出來了,「嗚嗚嗚……村長,我要快點長大,我要保護我大姐和二姐。壞人,好多壞人欺負她們,我要保護她們……」
「好!家寶乖!」
「嗚嗚嗚……大姐……二姐……」
牛棚下,賴喜來聽着宋家寶的聲音,腸子都悔青了。
一切都是怪他。
他求功近利,他不分青紅皂白。
張自強把小傢伙送到溫家,交給溫老太后,便出去找人一起找宋玲。
「宋玲……」
「阿玲……」
這天他們把高山村都翻了一遍,直到夜幕降臨,還是沒有找到宋玲。張自強心裏不安極了,連河裏,池子裏,所有危險的地方都讓人去尋了。
沒有,完全找不到人。
當時,幾乎全村的人都聚在大榕樹下,根本沒有人看見過宋玲。
「宋玲……」
「阿玲……」
家裏,溫老太攔住小傢伙,「外面天都黑了,差不多全村人都在幫着找,你就別出去了。」
「不……我二姐……」
「你現在出去,誰能放心?你是讓大家等一下再找一個人,還是讓你大姐醒來后,更加自責?現在你大姐還沒醒過來,你……你能不能懂事一點,聽叔婆的話?」
溫老太也是急壞了,這會兒話有點說重了,她也沒有感覺到。
宋家寶頹喪的坐着,沉默。
溫老太揉揉他的頭髮,「乖!一定可以找到你二姐的,你大姐也一定能醒過來的。」
小傢伙的頭低低的,死死咬着唇,不說話,也不哭。
「我去給你們做晚飯,你記住了,一定不能自己悄悄離開。」溫老太叮囑一番,這才去廚房。
白氏她們都出去找人了,廚房裏還是冷鍋冷灶。
這天晚上,高石村四處都是火把在移動。
找不到人。
宋玲就像是憑空消息了一樣。
大夥想到白天在矮麻山看到人頭骨和蛇皮。雖然賴喜來說是他事先弄的,可那事就像種子落在村民的心田上。
隨着夜的降臨,瘋狂的肆長。
沒人敢上山去找人。
……
「暖暖,你醒醒,你快醒醒。」一天了,溫崇正同一動作坐在床上,挪都沒挪一下。
「暖暖,你不是最放心不下阿玲嗎?她不見了,你快醒過來,我們一起去找她吧?」
「暖暖,你別離開!不要離開我,我……我擔心你!」
「暖暖,我們有君子之約的,你不能不守信用。」
「暖暖……」
溫崇正握緊她的手,一直說一直提醒她。
他從聽到賴喜來說那符是一位道士給的后,他心裏就很是不安。他是知道宋暖的來處的,這符對她或許是有影響的,但是這事他又不能對任何人說,只能一直祈禱,她能快點醒過來。
「暖暖……」他拉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臉頰,捂住自己的雙眼。
眼淚流了出來,沾濕了她的手指。
可她仍舊一動不動。
「暖暖……我知道,你一定很不好了,對不對?你……」溫崇正說不下去了,他不敢問出那句話。
你是離開了嗎?
你是走了嗎?
他知道,這是有可能的,所以,他心裏很怕很怕……
怪他!
怪他這副破身體,所以才事事要她去忙,所以今天他沒陪着,所以今天就讓人給陰了……
此刻,溫崇正自責,也害怕。
從未這麼怕過。
「阿正,吃點東西,喝葯。」溫老太端著東西進來,擱在床邊的柜子上,探首看着床上的宋暖,滿目擔憂,「阿正,我瞧著暖暖的臉色很不好,要不,我讓人幫忙去鎮上請個大夫回來?」
「明天再找吧。」
「可是……」
「她會沒事的!一定會醒過來的!她只是太累了。」溫崇正的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被困在夢魘中的宋暖能聽清外面的人在說什麼,可她就是醒不過來。她着急,也努力掙扎過,可她就像是被困在一個透明的玻璃房裏一樣。瞧著沒什麼東西困着她,實際上四周全是堅固的強化玻璃,連門都沒有。
她出不來!
「阿正……」宋暖崩潰,「我出不來啊,怎麼辦?」
溫老太頷首,「是的,她太累了!這些日子,她真的太累了。阿正,你聽祖母的,吃點東西,然後喝葯,好不好?」
溫崇正坐着一動不動。
「你還要守着暖暖,總不能她還沒醒,你就倒下吧?你倒下了,這個家……我照顧不過來啊。」
溫老太說着,聲音有些哽咽。
「祖母。」
「求你了,吃點東西,然後喝葯。」
「祖母,我……」
「阿正,我不能再對不起你祖父了。我是什麼意思,你懂的。」溫老太怕他不吃不喝,便使出殺手鐧。
「……」溫崇正默了默,「我吃,我喝!」
溫老太面露欣慰。
把飯菜端到他手上。
「你先吃!我端水進來給暖暖擦擦手臉。」
「好!」
溫崇正端著碗坐在床邊,食不知味,但他還是不停的往裏塞,公式化的嚼一嚼就咽下了。
溫老太打水進來時,他已經把飯菜吃了,正端著葯碗在吹。
見狀,溫老太蹙了蹙眉頭。
這小子真是……動真情了。
可眼下這情況,她真的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了。
「祖母,你放着,等一下我來。」
「啊?」
「祖母,你幫我們照顧一下家寶,暖暖這裏,我來。阿玲的情況也不知怎麼樣了,能不能請祖母晚點幫忙出去問問?」
溫崇正一口氣將葯喝了。
溫老太把剛擰乾的帕子遞給他,「行!你來吧。我去給家寶端吃的,然後,我就出去看看情況。」
「謝謝祖母。」
「你謝誰,也不用謝我。」溫老太嘆了一聲,端著空碗出去了。
溫崇正拿着帕子幫宋暖擦手臉,末了,他把帕子丟在盆子裏。又重新握緊了她的手,低頭看着她。
「暖暖,如果你還不醒過來,那我就要親你了。」
「……」沒有反應,宋暖在夢魘里哭笑不得,我倒是想醒啊,可是醒不了啊。
過了一會。
「我說的真的,我真親的,你可別罵我下流。」
「……」宋暖:「擦!你敢親,我就罵了。」
又過了一會。
「暖暖,我沒開玩笑。」
「……」宋暖:「哼!我就知道,你沒那膽兒的。等一下……」唇上傳來柔軟的感覺,宋暖懵。
真親啊……
溫崇正捧着她的臉,細細的,從嘴唇到鼻子、眼睛,眉毛、額頭,又從上往下。對方沒有一絲反應,肌膚也涼涼的,溫崇正忍不住的心中一陣悲切,淚水掉下來,順着她的臉頰流到了她嘴裏。
淚?鹹鹹的。
宋暖震撼極了,眼皮動了幾下。
只是溫崇正毫無發覺。
他一點一點的用心描繪她的唇,末了,一頭窩在她的脖頸處,淚水蹭在她的脖子上,滾燙的……
「暖暖,你再不醒過來,我就親別的地方了。你可別怪我,我就從頭到腳,一點一點的親……」
「你下流!」宋暖猛地睜開眼,氣呼呼的斥道。
「……」溫崇正不敢相信,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的手覆上她的胸口,感受着掌下的溫熱,還有那有序的心跳。
砰砰砰……
心跳突然加速。
他驚得以為自己出現的錯覺,便用力又按了下。
「溫、崇、正!」
宋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她抬腳,條件反射性的將他踢了下去。
砰!
溫崇正四腳朝天的倒在地上,他抬頭看向床上,看着那張因為生氣而生動的臉。
哈哈哈!
他忽地哈哈大笑。
宋暖皺眉,「你被踢傻了?」
誰被踢了,四腳朝天倒在地上,還能哈哈大笑起來的?
這傢伙腦子沒事吧?
她確定沒踢到他的腦袋啊。
「哈哈哈哈!」聞言,溫崇正笑得更高興了,他望着她,雙目晶晶發亮,「暖暖,你還在,你沒事了,我高興!」
一些聽着讓旁人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
宋暖卻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懂他的話里的意思,還有隱藏在字眼背後的鬆了一口氣。
她望着他,眼眶有些熱。
溫崇正停下了笑聲,望着她,彎唇笑了笑,「姐姐,少年我真的不會那些,餘生請你多多指教。」
他想起了與她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互動。
也是在床上,也是她暈倒了,他守着她。
也是她醒來將他踢下床。
只是,那時候,他不懂她,心裏對她也只有責任,並沒有旁的。現在彷彿舊景重現,他們再次相遇了。
而他,心裏對她不再只有責任,還有更多……
他甚至心也變大了。
他想,他希望她的心裏對他也不僅僅只有責任,只有朋友間的情誼,他還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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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要照顧孩子,時間上有點不固定,但會努力在上午更新完。
周一至周五按正常時間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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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