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呂氏挨打(2)(二更)
胖婦人用力一推,力如牛大,呂氏被推出一米外,摔了個四腳朝天。
「天啊,這是要殺人啊……」
呂容瞧著呂氏吃了虧,撲上去揪著水靈的頭髮,一邊扯,一邊罵:「不要臉的東西,白天化日之下竟上門來勾搭已有婚配的人。」
水靈痛得嗷嗷的叫。
一邊抓着呂容的手,一邊沖着胖婦人喊道:「娘,你快來救我!看呀,我的頭皮都要被她給扯下來了。」
呂容一聽,「哼!小賤人還敢呼救?你們母女二人都是不要臉的。居然敢說我家巧兒丑,家世不好?瞧瞧你這個德性,像個豆芽菜似的,再瞧瞧你娘胖得像三百斤的豬一樣。」
呂容一邊打一邊罵。
水靈覺得自己的頭皮真的要被扯下來了,痛得眼淚嘩嘩的。
這溫家的人好可怕呀。
胖婦人撇下呂氏衝上去,揪著呂容一直打。
「敢打我閨女,你是活膩了不成?知道我是誰嗎?在這鎮上,誰不知道我的大名?」
呂容瘦小,根本就不是胖婦人的對手,三五兩下的就已經被胖婦人壓在身下。
胖婦人左右開弓,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沒一會兒,呂容的臉就紅腫得像個豬頭一樣。
「現在誰像頭豬,你這臉可真是像極了豬頭。」
呂容被打得兩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根本就聽不見胖婦人在說什麼,只看見她的嘴唇一動一動的。
「閨女,這裏交給你了。打!她怎麼打你的,你就怎麼打她。」
胖婦人起開,讓水靈壓上去。
她瞧著水靈佔了主導的位置,已經把呂容給收拾住了。這才又走向呂氏。
呂氏從地上爬起來,躲到了馬夫身後。
馬夫連忙攔在二人中間,一臉求饒的道:「這位夫人,別這樣!這裏可是書院門口啊,都是讀書人的地方。你們這樣鬧的話,丟臉的還是你們的臉。」
胖婦人可不管,她閨女還被人這樣收拾了,呸了一臉的痰,罵成了那個樣子。
她這時是氣到不行不行的,哪管什麼臉不臉面的。
「滾開!你要是不滾的話,別怪老娘不客氣。」
馬夫不敢讓開。
他身後這位雖然只是一個農婦,但卻是他們表小姐的養母啊。
他們家的老太爺一直感激的人,楊家誰都給她幾分面子的。如果讓楊家知道他見死不救的話,那他回去連這份工都不用做了。
馬夫連忙擺手,「這位夫人,大家都先冷靜一下,消消氣。」
「今天不收拾她,我咽不下這口氣。」
胖婦人在氣頭上,根本不買賬。
馬夫急得直搓手。
這時,書院裏的人聽到外面的動靜,由凌夫子帶着,全部一起來查看。眾人瞧著這四個衣整不齊,散發紅眼腫臉的女子,再看看那灑了一地的飯菜。
有些人已經明白過來了。
這四人中,就屬胖婦人沒那麼狼狽,大夥一眼就認出了她。
「這不是天天來給溫兄送飯菜的水家嬸子嗎?」
「是啊,可是這地上的兩個人是?」
「哎喲,那是水家妹子吧?」
水靈見書院的人都出來了,連忙扭過頭去,不讓人看見她狼狽的樣子。呂容趁機用力一推,水靈倒在地上。
「啊……」
呂容快速將水靈攥起來,一手揪著水靈的頭髮,一手揪著水靈的衣襟,「死胖子,你閨女在我手上,你趕緊的向我和我娘道歉,否則,我扯下她的頭皮,撕爛她的衣服。」
呂容惡狠狠的說着,目光往那郡學子中一掃,這就看見了人群中的溫晗和宋文禮。
胖婦人忙擺手,「別!」
「道歉!」呂容冷喝一聲。
胖婦人咬牙,不願道歉,又怕呂容真做得出來,便求救的看向溫晗,「溫公子,你快來勸勸你的家人吧?我和水靈好意給你送點吃的,可她們二話不說就打人,我……」
溫晗本還想要悄悄躲回書院的,現在被胖婦人一喊,眾人齊齊扭頭看向他。
凌夫子皺眉,「溫晗,這是你的家人?」
溫晗搖頭,他拉着宋文禮一起走出去,「文禮,勸勸你大嫂吧?這事再鬧下去,只怕收不了場。」
宋文禮的大嫂?
眾書生驚呆了。
宋文禮甩開他的手,「你自己惹出來的事,為什麼要扯上我?」
呂氏跑到宋文禮身邊,指著溫晗,「文禮,這溫晗是不是一直招蜂引蝶,對不起你妹妹?」
「伯娘,我沒有!」溫晗氣得想打人,「我心裏從來就只有巧兒。我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天天來這裏堵我?」
這水家母女,他可從來沒搭理過。
「你說什麼?」胖婦人一聽,火冒三丈,她從懷裏取出一大沓的信,直接跑去塞在凌夫子手中,「凌夫子,你學生的字,你該看得出來吧?你幫我看看,這些信是不是溫晗寫給我家水靈的?」
信?
溫晗傻眼,他從未寫過信啊。
寫給水靈,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只是以前不小心撞到了買菜的胖婦人,至於她的閨女水靈,他見都沒見過。
一個不認識的人,他寫信給她做什麼?
「夫子,我沒有!」
凌夫子隨手拆開一封,入眼是熟悉的字體,「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揚起手中的信,滿面鐵青的看着溫晗,「溫晗,你來看看,這不是你的字體又是誰的?你……太讓我失望了。」
凌夫子把信丟在地上,負手轉身往裏走,「你立刻處理好這些人,如果再有人因為你在書院大門口鬧事,你就別來書院了。」
溫晗傻站在原地。
他冤啊,比竇娥還冤。
他根本就不認識水家的人,更沒寫過信。
其他的書生忙拾起地上的信,拆開就看,「溫兄,我們幫你鑒定一下,看看是誰要害你?」
其實他們都只是看熱鬧不怕事大。
他們低頭看着信的內容,不時的瞄水靈一眼,翹起的嘴角壓都壓不下去。真是太搞笑了。
這是溫晗的字跡,但是內容不敢恭維。
太肉麻了。
什麼最水靈的水靈兒,嘔……
什麼常入我夢的靈兒,嘔……
什麼我最想的水靈兒,嘔……
反正,這應該是他們這些人看過最肉麻的情信了。就眼前這些信,他們也都明白胖婦人為何天天帶着自家閨女來送飯菜了。
這分是溫晗先撩撥人家的芳心的。
溫晗看着那些人的表情,心不斷的往下沉。
宋文禮衝過去,奪過一封信,只掃一眼,他就捏著拳頭朝溫晗招呼過去,「你他娘的溫晗,你可真不是個東西。你居然吃個碗裏的看着鍋里的……你有想過巧兒的感受嗎?」
溫晗被宋文禮打倒在地上。
嘴角破了皮,血絲溢了出來。
胖婦人走到呂容面前,冷著臉,道:「你們是宋家人?」
呂容點頭,「是!死胖子,你知道自己有多理虧了?」
胖婦人冷笑了下,「放開我閨女。我有什麼理虧的,這始作俑者可不是我們。說到底我們兩家的姑娘都被人戲弄了。」
呂容看了一眼那地上的信。
不說話。
胖婦人又道:「對不起!我打傷了你,但這事也不全怪我,我們都有錯。你放了我閨女吧,這賬要算,那也是我們一起找溫晗算。這個負心漢,登徒子,我饒不了他。」
呂容瞧著胖婦人許久,突然感覺這個也挺豪爽的,敢做敢當。
這鬧劇的確是雙方都有錯。
胖婦人從身上取了二兩銀子塞給呂容,「這是我打傷你的葯錢,你收著。放了我閨女,這事我只找溫晗算賬,保證不與你們再糾纏。」
呂容鬆開水靈。
水靈抱着胖婦人,嚶嚶直哭。
「娘……」
「乖!這事娘一定給你主持公道,你放心!誰也不能欺負我閨女……」
巷子裏裏外外都擠滿了人,宋暖和舒松從河邊回來,路過巷子口見人多,便朝書院這邊看去。
喲!似乎挺有意思的。
她一眼就認出了人群中的人。
舒松問:「丫頭,你認識那些人?」
宋暖點頭,「認識,太熟悉了。想不到有一天還能看到狗咬狗的一幕,真是太有趣了。松叔,你說,這狗咬狗,會不會彼此都是一嘴的毛啊?」
聞言,舒松笑了,「你這丫頭,聽着這話,似乎那些人與你有不小的過節啊?」
「一方是婆家的大房,一方是娘家的大房,全是極品中的戰鬥機,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今天有幸看到他們對着干,我實在是太幸運了。」
宋暖看向舒松,咧嘴笑了。
「松叔,你肯定是我的祖星。你捎信,讓我今天過來找你,說是要給我好東西。我這就來了,結果你又讓我跟你一起去釣魚,回去烤魚吃。現在我就看到這一幕了。」
宋暖壓低了聲音,問:「松叔,這不是你故意撥起的事,就讓我來看看熱鬧,順便出口惡氣吧?」
舒松瞪了她一眼,卻笑了,「這些人我都不認識,我怎麼幫你出氣啊?我老人家可是守法的百姓,這種事情,我一般不做的。」
「一般不做?」宋暖反問。
舒松點頭,有些心虛的別開眼。
他總覺得這個丫頭不是一般人。
「少說話,多看着點,不是要出惡氣嗎?」
「嗯,是得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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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阿來苦着臉,忍着想吐的衝動:「公子,你讓我學溫晗的字體,就為了幫他寫情書?」
溫崇正淡淡的道:「不是幫他,我是給機會,讓你練練手。」
阿來想哭了,「公子,能不寫嗎?我寫着想吐啊。」
「我念,你寫。我念的人都沒吐,你吐什麼?」溫崇正曲指往他額頭上彈了一下,「不練著寫情書,你將來怎麼討媳婦?」
阿來:「公子是用情信娶到夫人的?」
溫崇正搖頭,「這麼俗的事,配得上我這麼高雅的人嗎?」
阿來……【後來在山谷里寫情信的人,我想,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