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誰勝誰輸

第107章:誰勝誰輸

顧楚寒端著茶盅,聞着裏面幽香撲鼻的茶水,忍不住勾了下嘴角。上次在這,她不防喝了程夫人一杯茶,差點喪命。這次不要她的命,卻是讓她生不如死。她還真是跟這個地方犯沖啊!

「這香茶是我老家好友贈的,只得二兩,你嘗嘗如何!」張叢文笑道。

「好香!」顧楚寒抬眼看他。

張叢文臉上笑意更深。

「就是我不懂茶,只管喝着解渴!我家的茶都是一喝一大碗!」顧楚寒嘿嘿笑,有些不好意思。

張叢文輕笑出聲,「飲茶也是一門學問。」

「我知道!一看、二聞、三品嘗、四觀察!聽我大哥講過幾次!」顧楚寒忙道。

張叢文看她像是想賣弄,卻並不想聽她說,「嘗嘗這個茶如何!我也是今日興之所至,泡來嘗嘗。」

「叫我趕上了!」顧楚寒笑着道。

「嘗嘗!」張叢文笑道。

一直在催促她趕緊喝茶。

「好!」顧楚寒應聲,先聞了聞,正準備喝。

外面下人進來,「大人!江南製造局的陳大人李大人來了!」

顧楚寒頓時眼神一亮,「江南織造局!?」隨手就把茶放下了。

張叢文眸光一暗,臉上明顯有些不悅。

不過顧楚寒只瞥一眼,只裝作沒看見,欣喜的叫着下人問他,「江南織造局的人來,是不是為了新織機?」

僕從看看張叢文,「就是為了新織機!」

張叢文暗自深吸口氣,面上又掛上溫雅的笑容,跟顧楚寒解釋,「新織機要先用到織造局,本是要你入朝為官,估計也是要你先忙織造局的事。如今你不願為官,製造局就派了人過來。」

顧楚寒滿臉的高興,是真的高興,她可不想喝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到肚子裏!

製造局的大人都來了,那些心裏懷疑知府大人有點太過看重顧楚寒,思想偏歪的,立馬就明白過來。這顧楚寒造出來的東西,誰籠住,功勞就是誰的!之前的程知府雖然沒有陞官,但卻調任到了重地。

陳光奎和李義都是織造局的年輕一輩,被派來學教新織機,帶來的還有各個織造商的織工。新織機做出來,雖然嚴俊風也找了人學會了新織機,但裏面變幻萬千,卻是沒有經驗之人無法全面領悟的,帶了些織工過來跟製造出新織機顧楚寒學這新織機。

兩方互相見了禮,陳光奎和李義都有些震驚不敢置信的看着顧楚寒,「只聽說新織機的製造者是個年輕有為的天才,卻不想竟然這般年少!」

「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李義上下打量,對顧楚寒立馬起了心思。這人絕對可以收用!

顧楚寒不喜他的估價似的眼神,笑道,「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我站在巨人的肩膀,自然強了一點,但相信後人能更強!也推動我們大厲更向前進!」

「還是個有志氣的!真難叫人不喜歡!」陳光奎哈哈大笑。

顧楚寒也笑,還衝張叢文笑。

張叢文笑言,「本官正等他爹回來,正式收他做乾兒子。」

陳光奎和李義聽了面色微變,對視一眼,下一瞬都笑着說恭喜,恭喜張叢文得了個少年天才幹兒子!更是恭喜顧楚寒多了個世家貴族高官的乾爹,以後前途無量!

張叢文擺了接風宴,顧楚寒也赫然在列。

白酒上桌,顧楚寒喝了一斤多,這才脫身出來。

張叢文只道她能喝酒,卻不想小小年紀,灌了一斤多還沒有醉倒,看她回去的,給張宣使個眼色。

嚴俊風以為,江南織造局的人來學教新織機,剛剛來到,張叢文不可能這個時候下手。所以他手頭太忙,就只讓人暗中保護顧楚寒。

卻不想,張叢文就要這會動顧楚寒,大不了他先不玩那麼狠!江南織造局的人在這,他爹還沒有救回來,他也不敢鬧騰起來!不過多哄哄!

回到住處等著張宣,想了想,開箱子拿出一塊壽山石,準備等會拿着哄顧楚寒。

天已經黑了,走到嚴氏製造廠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顧楚寒一直走在人多的街上,等快走到製造廠這邊巷子,人漸漸稀少到沒有,還一副有些喝醉不清醒的樣子,更是扶著牆想要吐。

身後一直跟着的人見狀,立馬就要出手。

暗中的人卻飛身而出,長劍直接擋住。

兩人迅速展開械鬥。

顧楚寒狂嘔了半天,聽見打鬥聲,「咦?」扭頭看兩人,立馬拍手,看起熱鬧,「打架!打架!打架!」

張宣的手下一邊攻擊攔截的人,一邊心裏鬱卒。早知道他快點下手!這顧楚寒分明醉的不輕了!

顧楚寒這一喊,就有其他人過來,一看兩人打架,嚇的臉色一變,哎呦著跑走。

另一個書生看一身酒氣的顧楚寒還在高興的看熱鬧,連忙好心把她也拉走。

「別拉我!我要看打架的!還沒有分出……嗝……誰勝誰輸呢!」顧楚寒甩開他,還要再回去。

小書生氣起來,「那哪是你能看的,想要找死呢!」又嫌棄道,「看你小小年紀,醉成這個鬼樣子!」

顧楚寒力氣很大,直接把他甩開,「還沒打完…」

小書生卻強拉着她,顧楚寒就時有勁兒時無力的,走遠開來。

這邊正碰顧十郎跑過來,「九哥!」立馬接了她扶住。

小書生一問他是顧楚寒的弟弟,就放了手,跟他說,「要不我跟你送你哥回家吧!他這都醉成這樣了!人家械鬥,多少人看見都跑,他還偏偏拍手叫好,要回去再看輸贏!」

顧十郎連忙應聲,和他一塊把顧楚寒送到製造廠。

那邊張宣的手下沒掠到人還受了傷,臉色難看的回去復命。

張叢文聽有人暗中保護顧楚寒,立馬就懷疑她的心機。

「是不是之前的那人?」張宣問。

張叢文知道一直都有人暗中跟隨他想要除掉他,不過他一向不喜歡把事情想的簡單,「今夜張宣你去!我今夜要見到人!」只要張宣不在他身邊,那暗中的人就會出來行刺。他倒要看看是誰的人!如果不是顧楚寒的,他今夜自然能得手。如果是的話……那可真是小瞧他了!

直到深夜,張宣卻沒有擒來顧楚寒。

剛經歷一場刺殺的張叢文面色陰戾瘮人,「連你都失手了!」

「是沒有找到人……」張宣滿腹疑惑,「房裏房外,其他房間他也都找了,根本沒有找到顧楚寒的蹤影。他那個弟弟卻在屋裏睡的香。」

「沒有找到人?」張叢文驚詫,隨即想到陳光奎和李義對顧楚寒莫名親熱的態度,面色微微扭曲,「我看上的東西,他們竟然敢動?」

張宣看他受傷的肩膀,沒有在出門,而是讓手下人去探陳光奎和李義。

不過一無所獲。

「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只要想到有人敢截他的胡,張叢文就忍不住心中暴戾。

可人就是不見了,找也沒找到。現在再往哪找?

順着顧楚寒走的路再秘密尋找。

天都亮了,卻一無所獲。

顧楚寒躺在製造廠的公廁里,睡的直挺挺的。

大師傅羅安年紀大了覺少,早早起來,先上個茅房,看顧楚寒睡倒在公廁里,嚇的驚叫一聲。

讓其他早醒的人也都驚起。

不過羅安畢竟上了年紀,看她胸膛還起伏着在呼氣,隱隱還有些鼾聲,這才收住驚嚇,上來搖醒顧楚寒,「顧公子!顧公子!你咋睡在這裏啊?」

顧楚寒迷迷瞪瞪醒來,一看是公廁,頓時一下子爬起來,「我咋在這睡著了!?」

羅安已經聞到還有酒味兒,忍住笑,「你這是喝多了,睡倒茅房裏了!?」

「胡說八道!誰喝多…睡倒這了!」顧楚寒頓時滿臉心虛的狡辯,然後又羞愧強裝正經的指著羅安,「你沒看見我啊!我是……來上茅房的!」說完趕緊撤退。

羅安笑的忍不住,搖著頭,「小小年紀就跟人喝酒,還喝到茅房裏來!」

不讓他說,可剛才他的一聲驚叫,已經驚起其他的人,等到早飯過後,幾乎大半的工匠都知道了顧楚寒喝醉酒在茅房睡了一夜的事!

還有人開玩笑,「幸虧只是睡着牆邊,要是掉進了糞坑,可一輩子洗不清了!」

羅安聽到,沉着臉呵斥了兩句,讓人不準亂說。

製造廠的人那麼多,誰能真的管住嘴,這麼笑料的事不往外說的?

顧楚寒抓着顧十郎還揍了一頓,揍他沒有看住她,讓她出那麼大的丑!

張叢文很快收到消息,顧楚寒喝醉回去,在茅房裏睡了一夜。

「主子?」張宣看他手指敲起腿,忍不住詢問。

張叢文卻始終不信,「再查!」沒有人能從他手上逃脫一次又一次!顧楚寒這已經是第三次,不可能每次都運氣那麼好!

顧楚寒卻覺的丟了臉似的,窩在製造廠里不出門,並跟嚴俊風說她考中功名之前再也不喝酒。

遭到了嚴俊風一頓笑話。

陳光奎和李義也聽說了,看顧楚寒實在不太好看的笑臉,互相忍俊不禁。

織造局的人手帶着織工過來,顧楚寒粗略講了下新織機和新紡車,剝棉籽機,就不再多理他們,帶着織工專攻織布機。

張叢文也跟着幾個官員一塊來的,仔細的觀察試探顧楚寒,想要發現破綻。

顧楚寒若真是個十四歲的少年,自然會露破綻給他。可她前世二十多年不是白活的!

張叢文心裏存疑,更有些沒有耐心。雖然這個獵物是極品,可他已經花費太多耐心在他身上了!

只是沒幾天,那些織工剛剛學會,家裏的信傳來,說是顧婆子昏倒病重。

一接到信,顧十郎立馬就哭了。

顧楚寒也馬上告罪回家。又讓人通知顧四郎和顧三郎。

百善孝為先,而且這邊織工都已經學差不多,而其他推廣之事自有官府和織造局也用不上她,陳光奎和李義只得同意。

張叢文自然沒有阻攔,還拿了幾味名貴藥材給顧楚寒。

嚴俊風也拿了一支百年人蔘來送她,「若是白河縣大夫不行,就帶你奶奶到府城來治!」

「好!」顧楚寒擰著眉應聲,不多耽誤,趕緊上路。

顧四郎為表孝心,本想一塊回來,見還有孟氏,李翠玲妯娌,他又不好同車,只得讓羅霞鶯帶着兒子跟着一塊,他留下守着生意。

嚴俊風以她年少,又帶着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嫂子為由,讓護衛石贊跟着她。

張叢文立馬讓人去查。

張宣回復,那晚交戰的人個子矮小,身材瘦長,這個石贊身材高大,不符合。

顧楚寒接到嚴俊風密信,讓她短時間不要在進府城,還以為是他怕除掉張叢文沾惹麻煩上身,讓她離開襄陽府回家。沒想到到家一看,顧婆子卻真實病倒在床上。

「奶奶!?」

「奶奶!」

才短短几天,顧婆子就瘦了一圈,眼窩都陷下去了,臉色蠟黃,面容枯槁之態。

看兩人慌的,顧婆子忙寬慰,「就是傷風了,沒啥大事!韓大夫已經給我看過了,吃幾副葯就好了!」

顧苒娘也休了假,在家裏伺候。

王氏也天天過來,見孟氏妯娌都跟着回來了,就先幫着去廚房做點飯給她們吃。

顧楚寒不放心,又請來韓大夫給顧婆子診脈,問脈案如何。

韓大夫只道,「應當是邪風入體,只是來的有點蹊蹺,頗為嚴重。」

「蹊蹺?啥蹊蹺?」顧楚寒立馬目光冷凝。

韓大夫擺了下手,解釋,「你奶奶身體看似硬朗,卻心於成疾,這次你們得了恩賞,救了你爹,卻是讓你奶奶一下子心於沖開,邪風趁機入侵,這才一下子嚴重。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多吃幾副葯,好好調養一段時日就沒有事了!」

顧楚寒施禮給他道謝,送他出門,回身侍奉顧婆子。

「可能是真的老了!」顧婆子玩笑,她身體一直硬朗,還以為能多活幾年,沒想到病來如山倒!不過她得撐住了,三兒還沒回來呢!

「瞎說!奶奶還年輕呢!還沒看十郎娶媳婦兒呢!」顧十郎說着,強忍着眼淚。

顧婆子摸摸他的頭,「奶奶當然會看你們成家娶媳婦兒!還要給你們帶娃兒呢!」

李翠玲正要抹眼淚,「奶奶……」

孟氏看着立馬道,「三弟妹一頭汗,實在難看,去洗把臉吧!」提醒她不要在老人跟前哭哭啼啼。

李翠玲張了張嘴,見顧楚寒幽冷的目光看過來,只得抿了嘴,勉強笑着出去洗臉。

顧婆子喝了葯困,讓她們都先去吃飯,眯着眼睡著了。

這邊吃了飯,李翠玲立馬就說要留在這給顧婆子侍疾。

羅霞鶯嘲諷的看了眼,「三郎媳婦兒留下卻不合適吧!?」

孟氏直接道,「每日裏過來伺候,理所應當。」

羅霞鶯就發現這軟綿綿的孟氏也是個綿里藏針的,嗤笑了聲,「那當然!」

李翠玲反應過來,羅霞鶯說她留住在三房不知道避嫌,心裏暗惱,面上卻不好帶出來,也只得隨着孟氏說天天過來伺候。

顧婆子卻不想都圍在她身邊伺候,嫌太吵。

顧楚寒正準備去買了躺椅回來給顧婆子躺着舒服,得知她回來的崔氏帶着禮上門來了。

「提前成親?」顧楚寒挑眉。

本來就等了兩三年,都出了孝期還要往後拖他們,再拖都二十了!這顧婆子聽判刑的兒子快回來,一高興又病倒了,要是撐不住死了,又得守孝,那旌之要等到啥時候才能娶到媳婦兒?

崔氏也知道家裏事多是顧楚寒當家,所以聽她回來立馬就過來了,「你姐姐年歲實在不小了,再過年可就二十了!你爹不是也快回來了?旌之等的也實在太久了,到現在還孤零零一個人在外面打拚,連個洗衣做飯伺候的人都沒有!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親成了!正好八月十五來走親戚!」

「婚期是之前就說定的,如今也不過幾個月而已。」顧楚寒不願意提前。

崔氏有些急,「你奶奶的病,說不定喜事一衝就好了!再拖你姐姐都多大了!旌之在武昌府沒個伺候的人,也不像樣子!」

顧楚寒看着她,皺起眉。

------題外話------

對不起!

我先更上,繼續去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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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農女之首輔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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