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崔家(萬20)

第二百一十八章,崔家(萬20)

嘈雜聲中,叫聲也異常響亮。楚芊眠和刀豆都是一喜。楚芊眠道:「是廷倌嗎?廷倌怎麼會來這裏?」

刀豆笑指:「殿下您看,可不就是廷倌,還有王爺王妃,還有兵馬……」

一隊殺氣騰騰的兵馬過來,邊跑邊打清出道路。一群昂揚的男子中間,跑着四個孩子。

嘴裏喊著上官知和楚芊眠,又唿哨:「阿大,到父親那裏去。」

「阿二,咬他啊,讓他抄東西打姐丈。」

「不三,沖啊。」

「不四,找姑母找姑母。」

一點銀槍翻飛若花,凡是點到的人紛紛倒下。

刀豆歡聲但是取笑:「嗨,勝哥王爺,雖說這裏的百姓逼迫殿下和世子,你也不能亂殺百姓。」

「沒有槍頭你就沒看出來。」呂勝還擊過,高聲道:「妹妹,你還好嗎?」

「好,你可別殺人啊,雖然他們都自稱是好人。」楚芊眠心頭一松,也取笑着。

楚雲期和鐵氏對女兒揮揮手,再次加入戰團。楚行伍和上官廷一起大叫。

「母親,打完了我再找你。」

「姐姐,完事了我再上去。」

兩個人聲音撞在一起,相對瞪瞪眼。

上官廷沉腰坐馬,他的小花槍也去了槍頭,這是進城后發現全城騷動,採取的緊急措施,打起來不用擔心死人。畢竟是什麼罪名,得審過再定。

邊打,邊理論:「舅舅問你個事兒。」

「說。」楚行伍和他背貼背。

「為什麼我和母親在一起時,你總是粘著母親。」

「因為我是舅舅啊。」

「這話跟沒說一樣,是舅舅你從不讓着我。」上官廷一槍把一個人挑開,和父親遇個臉對臉兒,父子都歡喜異常。

上官知喜出望外:「廷倌,你也來了,你好好的打。」已見到自己陣勢轉強,又試過除去煽動的人以外,別的人沒有功夫,他絲毫沒有擔心兒子的意思。

上官廷得到父親支持,力氣油然而出,啪啪兩槍,又放倒兩個,大聲道:「父親,我會比舅舅打的多。」

「看你看你,總要比我多,還總說比我大三天,為什麼還要我讓着你?」楚行伍也是幾槍放到幾個,騰出空來,慢條斯理的回話。

「那舅舅也可以有舅舅的款兒啊,」上官廷開導他:「舅舅可以沒事請我們吃個東西,買點兒萬年珠寶送我們……。」

「繼你和我搶姐姐以後,又開始打我月銀的主意了。你真的不是好外甥,只算一個好兄弟。」楚行伍聽不下去。

上官廷反而讓他提醒:「對哦,舅舅不要和我搶母親,論先來後到,我大你三天。」

「這就是我當舅舅的款兒了,我讓你三天,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楚行伍振振有詞。

上官廷傻眼,但手中小槍不傻,很快回神,回道:「沒出世的時候,怎麼讓?舅舅,我巴不得讓你二十年,這樣你就是我的馬,就和別人家的舅舅一樣,任我騎來任我打。」

「怕你荼毒我,明智的我才讓你三天。早知道你這麼不依不饒,我應該早出世二十年,天天把你按著打。」楚行伍有來有回。

趕來的駐軍也好、楚雲期等人也好,包括大狗,稱得上訓練有素。很快,騷亂的人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好兄弟」握著小槍在吵。

阿大拱拱上官廷,上官廷把它牽出來:「幫我和舅舅吵。」楚行伍不甘示弱,把阿二推出去。兩個狗對叫了幾聲,就不了了之。

「好兄弟」眼角一閃,見到楚芊眠走來,上官廷放下槍:「阿大扛着。」奔到母親懷裏。也只一下,楚行伍硬擠進來,分佔一半。

同時告狀:「母親,舅舅不好。我不要了。」

「姐姐,外甥不好。我不想要。」

楚芊眠還沒有說話,兩個大狗頭擠進來。阿大阿二根本沒接槍,也擠進來。

「哎哎,母親,阿大不好,它把我擠出去了。」上官廷大叫。

「阿二,再擠我,不給你肉吃,哎哎,你到底有沒有收我的槍?」楚行伍也出來了。

噘著嘴兒,一起拾起槍。楚芊眠指給他們看:「快別吵了,大華和大勝忙活呢,你們可別讓拉下。」

倒地的人堆里,樊大華和呂大勝尋找着什麼。上官廷、楚行伍過來:「幹什麼呢?」

「找姦細。祖父在他們身上做了記號,現在找出來拖走審問。」

上官廷、楚行伍幫忙找起來。

楚雲期最會舒服,已經沒事了,他和鐵氏坐在客棧里,弄一壺茶到手,慢慢的呷著。

正笑說:「芊眠再不來,半壺也留不下來。」上官知走來:「岳父,多謝你帶廷倌出來。」

上官知是很想帶上官廷出來,但是他事先沒考慮到一帶四個孩子。又父子都考慮到楚雲期消停有一段時間,只怕今年不會安生。為不刺激楚雲期,上官知就沒提出。

今天事件中的最危險時刻見到兒子英武的亮相,只要不看舅舅和外甥吵架,堪稱可圈可點。

上官知滿面笑容:「岳父母受累了。」

「受什麼累?我帶上他們本想奔大江大河,半路上讓你耽誤,這才過來。」楚雲期回話哪有正經。

鐵氏讓女婿坐下,倒茶給他,一五一十解釋起來:「我們跟着你丟失的帕子走,弄明白他們仿製后的去向,第一個就是這裏,又最近,就趕到這裏。在城外發現有埋伏,本想我們這些人獨自拿下,卻見到你調動的兵馬,就會合他們一起端了。」

抿抿唇微笑:「不過你不要怪,我們沒有立即進城。你岳父見事總是明白,他說既然埋伏的有人,一定有大動靜出來。這個膿包戳破,不知道是什麼人的證據,所以勝哥和張士先進城,城中亂起來,他們打開城門,我們趕到這裏。」

鐵氏心愛女婿:「沒有奪你的風采吧?」

「一定奪你女兒的風采了,所以她到現在還沒過來。」楚雲期四下里尋找楚芊眠。

上官知在這個晚上對岳父盡釋前嫌,他不僅疼女兒,還很疼外孫。

在這裏停留三天,把案件完全交付給接手的官員,一行人按現在的線索,往下一個城裏。

一個月後,金得富前後走過的三座城,和上官知舊帕子去的其中兩座城,又找到不少線索。整個事情露出的還算冰山一角,但漸有進展總是好事。

孩子們在大狗和功夫的助力下,都有功勞也有不小的長進。楚雲期這個好岳父再次發飈,聲明上官知如不帶上孩子們好好吃幾頓玩幾場,他不是罷工不幹,而是帶着孩子們回京過年。

朴勤聽完吐舌頭,偷摸帶出來的也是您,如今拿送回去也能當威脅的也是您,果然國舅說的對,親家老爺是個無水也生浪的人。

楚雲期沒有提到楚芊眠,但是孩子們玩去了,楚芊眠也會有。

上官知欣然採納,也覺得大家累了,應該休息一下。遛人這事情,也得讓金得富歇息。事實上他已經歇在下一個城裏,大家現在跟去太早,不如花上幾天好好休整。

查本城縣誌,找到附近好玩好吃的地方,大家逛上一回,回來好好睡上幾覺。

天氣已近臘月,然後,上官知帶着大家回家過年去了。查案子固然重要,太后的牽掛一樣重要。而公主殿下不出馬,案件也有人查,這與怠慢案件挨不著。

呂勝笑話他自己想玩,才裝着接受威脅帶大家出去逛,然後乾脆回京。上官知並不反對。

……

京都雪飄飄,上官玉和鐵秀男手握着手走出來,都穿着極厚的皮裘。上官玉有絲興奮:「等下表妹看着我來挑。」

園子裏的暖閣上,沒走到就傳來陣陣的狗叫聲。

「這麼多?」

上官玉近來對大狗產生感情,也停下腳步,重新有絲害怕。

「有我呢。」

鐵秀男笑靨如花。

兩個小姑娘走進去,鋪設大紅綉百花的榻上坐下,第一批十個僕從帶進來十條狗。

鐵秀男是每個都敢直接觸摸,上官玉小心翼翼。最後她挑中一個可愛的白狗:「表妹,把這個給廷倌。」

「可是,它未必長得大。」鐵秀男懷疑。

上官玉抱在懷裏,看着寶石般的眼睛就捨不得放手:「是表妹你說的,狗要從小養好馴,祖父說廷倌帶着阿大辦差,我要送他狗,就這條了。」

這是內宅,鐵秀男就沒帶馴狗的人,以她的眼光瞅幾下,還是長不大。上官玉不管,讓丫頭抱上這隻,送給上官夫人看。

國舅在這裏,他考慮到天寒地凍的,上官廷是不是回來?從國舅的心情上,他認為一鼓作氣更好。

和妻子商議:「讓廷倌過年不回來可好?」上官夫人似笑非笑:「請和太後去說。」

家裏的冷清,兩個小姑娘不能填補,上官夫人沒有好臉色。上官玉進來,忙把帖子給她看:「祖母選了十二個給你挑,十二個給鐵秀男挑。等下就要到來。」

話音剛落,有人回話:「小姑娘們到了,正在下車呢。」上官國舅知道妻子給孫女兒挑陪伴,就像當年的上官知,也從貴族子弟中挑選跟隨的人。

上官廷如在家裏,這個臘月里也有小夥伴到身邊。讓楚雲期帶走,上官夫人可以理解國舅對孫子的期盼,卻無法不難過。過年不回來這事兒,國舅有膽量去和太后說吧。

太后早就抱怨,說小小的人兒當的哪門子差。幸好新豐帝暗自贊成,認為上官廷有舅舅風範,幫着勸到今天。

上官國舅無奈,對書房走去,準備自己想辦法。還沒走幾步,又有人回話:「公主和世子到家了。」

「祖父!」上官廷撲到祖父懷裏問他:「父親寫信,可寫上我的厲害?」上官國舅樂得抱着他不鬆手,對楚雲期示好的面容。楚雲期扭開身子哼上一聲。

上官夫人興高采烈:「這就請各家小哥兒來吧,廷倌回來了。」沒一個時辰都通知到,來了十個孩子。

腿軟軟的,是周奇兒子周聞、威武侯任新的兒子任產、中興侯陶雲的兒子陶定。

餘下的年長些。

鐵秀男見到特意為她挑選的小姑娘眼神斜飄,都在上官廷身上,掩著小嘴巴當笑話告訴上官玉。

上官玉板起臉:「這可不行。」請上官夫人回到身邊,低聲道:「她們眼裏沒有表妹,給表妹再換一批。」上官夫人聞言就會意:「有呢,我手裏有的是人選,別急,咱們再找十二個來。」

很快又來十二個,這回認真對待鐵秀男。能時常進護國王府,對她們來說是榮耀,都想讓鐵秀男挑中。前面十二個後悔不迭,但鐵秀男已放棄她們,聲明和她們做知己,看花會下貼子。

周聞扯著上官廷:「表哥上官大方,你的好東西分給我吧,你叫大方啊。」

上官廷抱着他去房裏挑東西,再去看太后。新豐帝見到他大為讚賞,在上官廷記憶里,皇舅舅頭一回這麼大方的誇他。出宮他納悶,皇舅舅難道也改名叫大方了?

在自己房門口,又讓姐姐叫住。

「廷倌,你還出去嗎?」

上官廷本能掩飾:「不了,我陪太后。」其實他從父親處得到消息,他還會出去。

上官玉不管,把懷裏小狗給他:「再出門帶上它,我為你挑的,表妹說會比阿大還要厲害。」

上官廷覺得出京真好,姐姐也變得大方了,不再挑剔衣裳不幹凈這些。抱上小狗去找鐵秀男,鐵秀男大笑:「我說的是這狗長不大。」

「就這麼點兒大,壞了,我答應姐姐天天帶着他。」上官廷嘟囔,垂著腦袋:「不能再長嗎?」

「我的馴狗師傅看過,這是成年狗。表姐說一聲要,買的人不懂,把它當小狗送來。」

鐵秀男接到手裏:「如果你不方便帶,交給我吧。」油然羨慕:「我也可以去,但是我答應陪表姐,祖母又為我挑好些女孩兒,我走了她們可怎麼辦。」

上官廷心念一閃,今天是個大家大方的日子。皇舅舅沒說自己不讓著姐姐,姐姐沒說不許陪大狗,接回手中:「我帶着吧,這麼小,應該不麻煩。」

這個年,上官廷過的比以前的要好。他幾乎每天都在宮裏陪太后,正月十七這天出京,就走的毫不擔心。

還是原班人馬一個不少,只多出一個小狗。

上官國舅送到長亭,親手為孫子緊緊雪衣:「聽父母親的話,聽外祖父的話。」

楚雲期眼前一陣金星亂冒,這是國舅本人嗎?和國舅道別時,難得的客客氣氣。

一行人動身,前往岳陽,崔家的原籍。金得富這個年,在岳陽崔家的子弟家中座上賓。

……

崔疾本不想過年離開崔柔妃母子,又怕家中子弟起疑。怕有意外,崔柔妃母子還在的話,他的妻子也不知情。

崔夫人是同城,不能歸寧,她根本想不通。

回來以後,崔疾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要出來。熬到正月十七不容易,自家客廳擺酒作別,和妻子說好十八動身回九江,崔疾輕輕鬆氣。

一個侄子走上前來:「伯父,我敬您一杯,我們崔家沒動分毫,全是您的功勞。」

崔疾喝了。

侄子沒走:「伯父,但是這把刀懸在頭上,不知哪天還會落下來。」

崔疾捕捉到什麼,怒目道:「你發昏嗎?」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伯父您難道不懂?」侄子跪下,懇求道:「請伯父為全家想一個萬全之策。」

崔疾的頭劇烈疼起來,他已能判定這就是自己不安的來源,緩緩聲氣:「你起來,你要說什麼?」

「二殿下和娘娘如果還在,立嗣立長,殿下有份。而娘娘和殿下是亂中離開,」

崔疾滿心頭的火,他為全家人戰戰兢兢度日,一步路都不敢亂走,這些人在背後肆意妄為。他們不怕掉腦袋,自己怕。自己掉了腦袋,誰照顧娘娘和二殿下。

沉聲打斷侄子:「二殿下和娘娘是在我的手中離開,難道你指責我?」

「伯父,沒有人看到娘娘和二殿下離世不是嗎?」侄子有些激動:「有誰親眼見到他們屍骨?」

崔疾恨恨,沒有人親眼見到,因為他們還活着。他閑下來,回想好幾回新豐帝和二殿下的區別。新豐帝三四歲就會讓難民種地,二殿下已成年還窩在益王府里跟着郡主轉。

得到天下后,還愁沒有美人兒?

而二殿下和崔柔妃現在日子很安穩,母子面上平和而又安樂,崔疾覺得這是最好的歸宿。

但不表示他失去警惕,他知道家中子弟對於大批賞賜的官員眼紅,他也一直有敲打。今天這話出來的還是奇怪了?

崔疾不動聲色:「誰讓你說的?」

「是我自己。」侄子咬着牙。

崔疾定定望他:「你?」

「是。」侄子迎上他的眸光。

崔疾慢慢有了一絲笑容:「好吧,把你的打算說完整。」

侄子也笑了:「伯父,民間非議紛紛,太子襁褓出關,於冰天雪地之中如何能生還?如今的天下,其實姓鐵。」

崔疾一愣,一般來說,不是姓楚嗎?

侄子胸有成竹:「最新得到的消息,西寧王妃與太后同年誕下一子,楚姑娘大旗高舉時,西寧王妃步步跟隨,伯父您是親眼見到過的?」

崔疾瞅着他,你小子斬釘截鐵的,彷彿鐵王妃生孩子你在旁邊看着似的。

他冷淡地道:「那你解釋一下怎麼瞞得過上官國舅和俞太傅?」

「國舅和太傅不是都封王了。」侄子理直氣壯。

「國舅會眼睜睜的看着鐵家的兒子當皇帝?」崔疾鄙夷:「一聽就假,你要相信,再拿說法出來。」

侄子笑眯眯:「國舅之子不是娶了楚姑娘?以我推斷,新豐帝命不久矣。國舅為了得到天下,暫時的借用鐵家的孩子。如今他有孫子,接下來他不會放過鐵家。伯父,能看破大亂者,方能得天下。」

崔疾大笑三聲,收笑沉面:「你再解釋下,國舅和太傅早在回西寧王前,就見到太子。當時那個孩子從哪裏冒出來的?總不會太子不救,路上撿個異邦孩子當寶?當時,是怎麼知道西寧王府也有一個新生孩子,怎麼就知道以後可以借用?」

侄子眨巴眼:「等我想想。」

崔疾一口氣幹完一杯酒,心頭火氣才壓下去:「你細細的想,我明兒才走,你有的是功夫。實在想不出來,有人肯幫你想,帶他見我。」

侄子眼睛放光:「外面有的是人支持咱們崔家,伯父如果願意見,我帶他過來。」

「去吧,我在這裏等著。」崔疾在心中冷笑,看吧,背後果然有人。

那人就在本城,沒多久,侄子帶到,他拱起雙手含笑:「金得富見過崔指揮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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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權臣:傾國聘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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