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邪氣在綉樓(二)

107, 邪氣在綉樓(二)

郁文才將郁老夫人,安置在了其他的小園裏住着。

也多派了僕人守在她的身旁。

但是,郁老夫人的病情,仍是不見好轉。

郁文才讓郁來旺拿着他的貼子,進宮請了太醫來,同樣的,查不出任何的原因。

只要郁老夫人睜着眼,她就會一直嚷着,屋子裏有鬼。

鬧得整府的人都跟着人心惶惶,也鬧得郁文才都無心上朝了,只好告了假,在府里陪着老夫人。

可這樣,也不是長久的辦法。

要是老夫人生了其他的病,倒也罷了,說老夫人瘋了,老是喊著府里有鬼,這對郁府的名聲,可不大好。

已經瘋了一個長寧郡主了,再瘋一個老夫人,外頭人,會怎麼看郁府?

說是他逼瘋了他們?

郁文才的心情,無比的煩悶着,偏偏這時,郁來旺又告訴給他一件,更加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說什麼?府里天天有死物?」郁文才的目光,森然如劍,盯着郁來旺,「難道,府里進了猛獸?這麼點事,也值得來報?」

郁來旺搖搖頭,「不是猛獸咬死的,府里隨時有僕人巡邏查夜,要是進了山貓野狗,野豬這等大個子的野獸,不可能沒人知道。事實上,僕人們都說,不知道那些鳥獸是怎麼死的。」

郁文才伸手捋起了鬍子,又問,「是怎麼個死法?」

郁來旺說道,「除了一隻野貓,像是被人踩死的以外,其他的,都死得非常的奇怪,鳥獸的身上,不見任何傷口,也不見中毒的現象。」

「還有這等詭異的事?」郁文才眸光冷凝,「去看看,鳥獸的屍體都擺在哪兒?」

「在後院的柴房前。」

郁文才跟着郁來旺,來到了府里的柴房前,只見地上,堆著一地的鳥獸屍體。

兩個僕人,正拿着棍子,蹲在地上翻來翻去的查看,均是一臉的疑惑神色。見郁文才走過來,僕人們忙站起身來行禮,「老爺。」

「死了這麼多……」郁文才的眉頭,狠狠擰起。

「有三十多隻呢。老爺。」一個僕人說道。

「都是這一天發現的?」郁文才問。

那僕人搖搖頭,「不是,五天前就發現了,有人看見,以為是野貓咬死的,沒在意。本來已經埋起來了,這又陸續發現了同樣的死獸,才又挖出來了。」

郁文才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對郁來旺吩咐道,「去查一查,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每天都有死獸,而且不是咬死的,不是中毒,絕對不是正常的事。

「是,老爺。」

郁文才吩咐完事情,轉道進了錦夫人的思華園。

梅姨娘雖好,但是,年紀太輕沒經過大事,是拿不出好的主意來的,錦夫人年長,處理府里事務,有着豐富的經驗。

丫頭見郁文才來了,慌忙進屋去彙報給錦夫人聽。

錦夫人早料想到,郁文才會來找她商議老夫人的病情,這兩三天來,一直都精心打扮著,等著郁文才。

她走到鏡前攏了下頭髮,覺得儀容十分端莊之後,這才提裙款款走到房門口來迎接,「老爺來了。」

聲音嬌柔。

郁文才朝她點了點頭,神色怏怏地扶著錦夫人進了裏屋。

「過來坐,我有事同你商議。」

「是。」錦夫人心中竊喜,事情,正按着她想像的那樣,進行着。

郁文才走到窗邊的茶几旁坐下了,錦夫人甚是賢惠地,沏了茶水捧過去。

「老爺要與妾身商議什麼事?」她眨了眨眼,故意問道。

「老夫人這幾天的病情,一直不見好轉,你可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郁文才沒有接茶盞,而是神色憂鬱地看着錦夫人。

老夫人病情不好,這幾天,他是寢食難安,哪有心情喝茶?

長寧郡主雖是他的正妻,但嫁過來就病了,時病時好,一直拖了好多年,後來病情雖然好些了,人又瘋了。

錦夫人比長寧晚進府一個月,出身大族的她,料理起府里的事務,是井井有條,倒像是他的正妻一樣。

「老爺,妾身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錦夫人抿了下唇,神色猶豫着說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快說!老夫人病得太邪乎,府外已經有不好的傳言了。」郁文才沉着聲音,催促着說道。

錦夫人抬頭看向郁文才,「老爺,既然大夫們查不出原因來,不如,請個世外高人來做場法事,如何?看看老夫人究竟是得了病,還是衝撞了什麼。」

衝撞了什麼?

郁文才眯起了雙眼,想着剛才見到的那堆鳥獸屍體,說道,「府里最近的確是不太平,剛才有僕人跟我彙報,說府里有不少地方,發現了異樣死掉的鳥獸屍體,這着實是詭異的很。」

錦夫人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老爺,難道是府里出了什麼邪氣了嗎?」

「邪氣?」郁文才眸光微沉。

「是呀,我們凡夫俗子看不見,但世外高人看得見。那邪氣存在府里,專吸人和獸類的精氣,以供他長壽。」

錦夫人的話,讓郁文才想起幾年前的事。

那個時候,老太爺忽然得病而亡。接着,老夫人也病了,同樣是查不出病症來,險些病故。之後,錦夫人請了世外高人來府里做了法事後,老夫人的病才好。

眼下查不出病症來,只有這個法子,可以試一試了。

「你提醒得對,既然大夫們查不出原因,不如試一試偏方。」郁文才想到這裏,稍稍鬆了一口氣,「你馬上去安排下來。」

「是,老爺。」錦夫人回道,心中則是歡喜著,終於,郁文才順着她的道走了。

……

有了郁文才的支持,錦夫人馬上着手安排著請法師的事情。

次日午時,一個四十來歲的高瘦個子的道士,被原嬸帶進了府里。

道士的身旁,還跟着兩個小童。

他進了府里后,提着拂塵,口裏念念有詞地在府里四處轉悠着,小童們跟在他身後,拿着柳枝,蘸着瓶中的水,往空中灑著。

這番奇怪的舉止,引得府里的不少人前來觀看。

郁惜月三姐妹,自然是不會少她們的。

郁嬌早料到錦夫人會請人來「捉妖」,得到消息,也前來看熱鬧。

道士圍府走了一番后,對跟隨的郁文才說道,「府里的確有一股邪氣存在。」

郁文才跟在道士的身後,問他,「是什麼樣的一股邪氣?」

道士伸手捋須,說道,「那股邪氣,前幾天忽然變弱了,險些死掉,大約為了續命,吸了府里不少的陽氣,才讓府里死了這許多的鳥獸,也導致貴府的老夫人病倒。唉,幸好貴府發現得及時,不然的話,老夫人的陽壽,只怕也會被吸盡。」

郁文才聽他說得煞有介事,便催著說道,「道長既然發現了邪氣,請儘快地想法除掉。」

「大人請放心!貧道自有對付的法子。」

柳葉站在郁嬌的身後,聽這道士說得邪乎得很,小聲問郁嬌,「小姐,府里真有邪氣嗎?」

「看着,一會兒你就明白了。」郁嬌微微一笑。

錦夫人的目光,朝郁嬌瞥去一眼,見郁嬌居然還敢笑,她心中冷笑起來,死妮子,笑吧,一會兒,有得你哭的時候。

道士在府里的一處空地上,設起了神壇,擺起了香案,他右手提着桃木劍,左手捏著靈符,閉着眼,口裏念念有詞。

然後,桃木劍往前方一處方向一指,大聲道,「邪氣,就在前方,三日前,邪氣幾乎要萎靡的時候,忽然大吸陽氣,又變得強大起來。」

道士指的地方,正是郁嬌綉樓的方向。

他的話一落,再加上郁嬌本身有着災星的稱號,使得所有的人,一起朝她看來。

郁明月想到自己的臉,是在郁嬌那兒摔的,便冷笑起來,「難怪呢,三天前,郁嬌忽然病倒,要是常人,病得那麼厲害的話,沒有個三五天,根本起不來床。但是郁嬌呢,第二天又生龍活虎了,反而是老夫人病得不輕了。哦,還有府里莫名死掉的鳥獸……,都是失了陽氣呀……」

郁嬌冷笑,「三姐姐,難道我一直病著不起,才是正常的?」

「沒錯!」

「三姐姐好狠的心啊,希望妹妹病死嗎?」

「吵什麼?」郁文才冷喝一聲。

郁嬌住了口,低下頭去。

郁明月得意的昂着頭。

郁文才看了眼郁嬌,又看向道士,「道長,請將話說得明白。」

「大人,貧道已經說得很楚說了,前方最高處,有一團邪氣一直存在着,倘若邪氣不除,府里還會有災亂啊。」道士道。

郁文才的目光,冷冷盯着郁嬌,這個丫頭,真的是災星嗎?

這時,又有僕人匆匆跑來,「老爺,錦夫人,不好了,四小姐住過的那處小園裏,發現有奇怪的東西。奴婢們不敢碰,來請示老爺夫人怎麼辦。」

「發現什麼?」郁文才沉聲喝問。

婆子的眼神亂閃,一臉的慌張,「巫……巫蠱……」

「胡說八道,府里怎會有這種東西?」郁文才怒喝一聲。

錦夫人的唇角,悄悄地勾了下,對郁文才說道,「老爺,還是前去看看吧,這可是大事啊!」

「來旺,你在這裏陪着道長。」郁文才喚過郁來旺,背着手,大步往郁嬌先前住過的小園而去。

「二姐,我們也去看看。」郁明月拉了下郁惜月胳膊。

「好,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柳葉聽說她們原先住過的小園裏,發現了巫蠱,早已嚇得神色大變,「小姐……」

「慌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郁嬌淡淡一笑。

就這樣,一眾人跟着郁文才來到了小園。

郁文才進了園中,「東西在哪兒?」

「老爺,在這兒。」

只見園中一株槐樹下,有一個寫着生辰八字的布偶,埋在土裏,有一半露在了外面,是被昨天的雨水衝出來的。

那婆子說道,「老爺,昨天風大,將這園中的園子門吹倒了,奴婢進來清掃,哪知,看到了這個東西。」

郁文才冷冷說道,「取出來看!」

婆子嚇得忙道,「是。」

她拿着鐵鍬挖了出來,遞給了郁文才。

郁文才緊緊的抓在手裏,目光冷如劍的掃向走來的郁嬌,「這個東西為何出現在這裏?快說!」

郁嬌往好布偶上看去一眼,搖搖頭說道,「女兒不知道,女兒搬出來好幾天了,如何還知道這裏的情況?」

郁明月冷笑,「郁嬌,搬出來就敢不承認了?是不是你之前埋進去的?你怪老夫人沒有早些接你進府?你就用這種下三爛的法子,詛咒著老夫人,是不是?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惡毒的人!虧老夫人將那麼好的園子給你住,你卻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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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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