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要郁嬌親自接見昭陽

014,要郁嬌親自接見昭陽

因為手抖了,貼子從昭陽的手裏,掉了下來,落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是林婉音的字?」侍女眨着眼,「公主,您看花眼了吧?那林婉音……」

她撿起貼子,看着上面的字,一頭的霧水。

「沒有!本宮沒有看花眼!」昭陽的目光,直直盯着貼子,唇角在顫抖著,「是她的字!是她寫的!」

眼神中透著極大的惶恐與煩躁。

侍女吸了口涼氣,「公主,林婉音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可能,還來替郁嬌寫宴客的貼子?」昭陽真瘋了。

「不不不,就是她寫的!」昭陽固執地說着。

她一把從侍女的手裏,將貼子搶了過來,撕了個稀碎。

要是外人不熟悉林婉音的字,說得通,可她跟林婉音接觸得太多了。

她不可能會認錯的!

她們比過詩,斗過畫,賽過琴,比試過茶道,連寫字也比過。

林婉音處處壓她一頭,那個賤人寫的字,她是再熟悉不過了。

她歇斯底里的嚷着,侍女的勸說根本沒有用,再加上她昨天瘋鬧了一晚,侍女擔心她瘋起來,會揚手打到自己,侍女乾脆不勸了。

「郁嬌的侍女呢?」昭陽這才想起了霜月,怒道,「把她叫來!本宮有話問她!」

侍女看了她一眼,「是。」飛快轉身去找霜月去了。

但是呢,霜月得了郁嬌的提醒,要她將貼子送到后,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不要逗留,更不得跟昭陽解釋貼子上字跡的問題。

所以,當昭陽的侍女一路追到府門口,也沒有看到霜月的影子,問了守門的護衛,才知,霜月坐着馬車,早已離開了。

而且呢,不是走的大道,走的是小巷子裏。

昭陽府對面,小巷子眾多,進了一條,隨便一個拐彎就到了另一條的巷子中。

巷子縱橫亂如蛛網,哪裏還尋得到蹤影?

昭陽的侍女氣得咬了咬牙,只得轉身回去回復昭陽。

「什麼?人走了?」昭陽冷著臉,厲聲問道。

「……是。」侍女小心回道,就怕昭陽發火了,一巴掌扇了過來,「侍衛說,她坐着馬車走的,而且,走的是小巷,根本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

「……」

「……公主,要不,奴婢趕到丞相府的府門口候着她,問個清楚?」

「不必了。」昭陽眯了下眼,冷笑一聲,「你的話提醒了本宮,林婉音早已經死了,哪裏還能存在着替郁嬌寫貼子?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公主這麼想就對了。」侍女心中鬆了一口氣。

昭陽終於想通了,只要別再疑神疑鬼的,比什麼都好。

「不過……」昭陽揚唇冷笑,「鬼沒有,裝成鬼的人,一定有!」

侍女眨眨眼,「公主是說……」

「郁嬌!一定是郁嬌知道了本宮府里的事情,才故意來的這一招!」

「……」

「哼,年紀不大,為人倒是陰險,她向本宮下了挑戰書,本宮怎能怯弱的退縮?」

侍女忙問,「公主是懷疑,這貼子上的字,是郁嬌模仿著寫的,是她在搞鬼嚇公主?」

「不是她,還是誰?」昭陽冷笑,「她是林婉音的義妹!林伯勇的義女。」

「……」

「裴元志死在丰台縣,她當時也在,她一定從裴元志那個混蛋的口裏,得知了什麼,從而懷疑起了本宮。本宮豈是那麼膽小的?哼!」

昭陽的眼裏,騰起了殺意。

昨天晚上,因為天太黑,面對黑暗容易讓人產生恐懼。

加上她產生了幻覺,總聽到十分古怪的腳步聲,和男子的說話聲,讓她的神經一下子崩潰了,恐懼得只想大叫。

可現在是白天,太陽光明晃晃地照下來,讓人感到很安心,根本不害怕。

昨天晚上的那些恐懼,在現在想來,真是好笑。

那是幻覺,裴元志,林婉音根本不存在!

昭陽左思右想一番,越發認為是有人想害她。

現在,郁嬌公然下貼子挑釁她,那麼,不是郁嬌,也是跟郁嬌有關的人!

她怎能容忍有人算計她的頭上?

「公主要去赴宴嗎?」侍女問道。

「去!」昭陽冷笑,「準備着禮物,明天,我們去丞相府!」

侍女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是……」

……

快到中午時,霜月才回到郁府。

一直站在園子門口等着她的柳葉,見她匆匆走進翠玉軒,朝她快步走近,「你怎麼才回來?小姐一直等着你呢!」

霜月頭疼的捂著額頭。好吧,男主子女主子產生矛盾了,她這做侍女的夾在中間,可真難做人啊。

剛才,她從昭陽的府里一出來,就被楚譽的馬車攔住了,楚譽挑了帘子,朝她的馬車看來,問她為什麼去了昭陽的府上。

她還難怎麼着?

當然是實話實說了。

然後呢,楚譽抄近路,去郁府去了。

現在郁嬌叫柳葉找她,郁嬌八成是生氣了。

「路上遇到點事兒。」霜月嘆了口氣,她跟柳葉也說不清,苦着臉,往郁嬌的綉樓走去。

柳葉跟在她的身後,撇著唇,嗤笑說道,「你還說你辦事比我利索呢,居然磨磨蹭蹭去了一個多時辰才回,要是我,頂多半個時辰就回來了。昭陽公主府離郁府,又不是很遠。」

霜月翻白眼,懶得理她。

沒錯,路很近。

但是,進得去,想出得容易,有那麼簡單的事?

霜月進了綉樓,硬著頭皮上了二樓郁嬌的卧房。

「小姐……」她站在珠帘子外,垂著頭喊了一聲,「奴婢回來了。」

「進來!」

不是郁嬌的回答聲,而是,楚譽的聲音。

語氣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

霜月吸了口涼氣,慌忙抬頭去看,楚譽還在?

可不,楚譽和郁嬌,在窗子邊的桌旁相對而坐。

郁嬌皺着眉頭,楚譽冷著臉。

霜月閉了下眼,挑了珠簾,走了進去,「爺,小姐。」

「你的膽子,可是越發的大了?」楚譽盯着她的臉,冷冷說道。

不等霜月回答,郁嬌說道,「你別怪她,是我的主意。」

楚譽不理會郁嬌,繼續訓斥着霜月,「面壁思過到天黑,去!」

「是。」霜月轉身就跑了。

還好,只是面壁思過,不是蹲馬步。

唉,同時侍候兩個主子,真難啊。

郁嬌站起身來,「楚譽,我說了是我的主意,不關她的事,你別怪她了。」

霜月臉都嚇白了,楚譽竟然還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郁嬌心中無語。

「她是幫凶,你是主犯。你的罰,也不會少。她也休想置身事外。」

郁嬌:「……」

楚譽一臉擔憂地看着郁嬌,「嬌嬌,那昭陽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請她來赴宴?」

郁嬌看着他,不同意地說道,「楚譽,難道,我就只能一直乾等着她自毀滅亡?我等不了。前世的我,和她無冤無仇,她憑什麼要害我?」

昭陽害死了前一世的她,已經讓她忍無可忍。這一世的昭陽,居然又來陷害景家人?

景家人一向老老實實的,從沒有得罪過昭陽。

可昭陽卻一直跟景家人過不去,那麼,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昨天,她送貼子去景府,景夫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吱吱唔唔間,讓她察覺出了端倪。

她逼問了府里的管事藍嬸,才知道了真相。

原來,就在她去了丰台縣的這些日子,昭陽找了景府的麻煩。

有一天,景府的僕人,趕着馬車去接外出的景老太爺時,在半路上,遇上了昭陽府上的人前來刁難。

昭陽府里的一個老僕人,忽然從長街旁的人群中竄出來,撞向了景府的馬車,不巧的是,撞上了頭,死了。

明明是自殺式的去撞,昭陽卻說景府的車夫,撞死了她的僕人,便將景府的那個車夫,當着一街人的面,命人活活打死。

又要求景府賠銀子補償她的僕人。

按著大齊國的律法,即便是馬車誤撞死了人,最多賠償兩百兩銀子,算是頂天了。可昭陽呢,卻獅子大開口,要景府賠償兩萬兩。

景家當然不服,一度鬧到了順天府,那個時候安王還沒有出事,昭陽在京城裏橫著走,也沒人敢說什麼。

所以,景府沒告贏,老老實實地賠了兩萬兩。

除了這件事,昭陽又盯上了景家二房。

昭陽去了一次瑞王府後,本來不太喜歡景蓁的瑞王妃,更加的厭惡起了景蓁。瑞王妃揚言,她兒子楚禎一輩子不娶女人,也不會娶景蓁,話傳到景家二房,景蓁傷心得好幾天沒吃飯。

楚禎從丰台縣回京,得知了這件事,一直做着瑞王妃的工作,也一直在安慰著景蓁。

可不得到心上人母親的認可,光有心上人喜歡,又有什麼用?景蓁一直傷心着。

因為景蓁明白,就算瑞王妃勉強同意了兩家的婚事,她也不會有好日過。

景二夫人心一橫,不再讓楚禎進景家二房,而且,開始給景蓁物色夫婿了。

這事兒傳到了瑞王府,楚禎又氣病了。

這下可好,瑞王妃更恨死了景蓁,說景蓁就是個喪門星,前面剋死上門求親的裴元志,這回又要克她兒子。

好嘛,精神剛剛好了一些的景蓁,又氣病了。

這樣一來,瑞王府和景家二房,是徹底不來往了。

這個昭陽,是想將景家兩房,鬧得雞犬不寧嗎?

是因為林婉音,昭陽恨上了景府,還是,昭陽本身就跟景府有過結?

不管是哪樣,她都不會讓昭陽好過!

楚譽見她十分的固執著,嘆了一聲,說道,「嬌嬌,她的手裏有個異人,會施靈術,會施毒,連我都忌憚幾分,我擔心你跟她正面起了衝突,你會著了她的道。」

郁嬌知道他擔心她,否則,也不會在她的貼子剛剛送出去半個時辰,他就特意趕來翠玉軒找她。

連郁文才也沒有驚動,而是直接跳牆進來,進了她的翠玉軒。

而且,他穿着一身家常衣,不是外出的衣衫,可見,他是在府里休息時,得到消息,緊急趕來的。

「楚譽。」郁嬌說道,「昭陽盯上了景家人,將景府兩家攪得雞犬不寧,我不能坐視不管了。」

「……」

「她有人撐腰,難道就讓她一直逍遙跋扈著?那景家人不是會一直被她欺負?」

楚譽望着她,他何償不想將昭陽除了?

可是,昭陽的手裏有林伯勇,他不敢貿然下手。

昭陽近些日子對景府的人大肆欺壓,也讓他十分的惱恨。

他正在琢磨著,有沒有一個兩全的法子時,郁嬌出手了。

楚譽只好說道,「你不能跟她正面起衝突,而且,你不能讓她知道,是你在針對她!」

「我明白。」郁嬌望着楚譽,點了點頭,又狡黠一笑,「我用林婉音的字體,給昭陽寫了請貼。」

楚譽眸光微閃,「剛才送出去的貼子,是用林婉音的字體?」

郁嬌笑道,「你不是將昭陽嚇得瘋瘋癲癲的了嗎?我再添把柴呀?叫她徹底的瘋掉!」

「你想怎麼做?」楚譽問道。

「我當然不會跟她正面衝突了。」郁嬌知道他擔心她,便將自己的想法,跟他詳細的說了,「有時候,謠言也是一把殺人的利器。刀劍殺的是身,而我,要殺她的心!身痛,痛一時,心痛,會長長久久地痛下去!」

郁嬌笑得狡黠。

楚譽聽完她的安排,心中的緊張,漸漸地消退了一些,「這法子,很好。」

「你不用罰了我吧?」郁嬌眨眨眼,看着他。

楚譽這人,說話一向算話。

他說要罰,就一定會罰的。

楚譽站起身來,彈了下袖子,不滿地說道,「嬌嬌,有件重要的事情,你是不是忘記了?」

郁嬌想了想,沒有哇,她的記憶一向很好,沒有忘記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楚譽又在誆她?

「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們大婚禮服,做好了沒有?」

郁嬌:「……」她皺着眉頭,咬牙冷笑,「楚譽,我肩頭的傷,才剛剛好,你就叫我做衣衫?你這是在虐待我!」

他是不是看她找上昭陽,才故意給她找事做?

夠陰險!

楚譽說道,「不要你親自動手,你站在一旁看着就好,三天後,會有四個綉娘送到郁府,你只負責畫圖樣子就好。」

「……」

「我怎忍心叫你親自縫製?時間短不說,禮服花樣又繁瑣。」

「……」

楚譽走到她的面前,捏着她的手指說,「你的手指,用來翻話本子和撫琴就好。」

郁嬌:「……」心中呵呵。

……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雖然是小宴席,但是呢,郁文才為了討好楚譽,還是在府門口掛上了兩個嶄新的大紅燈籠。

府里的僕人,個個穿戴一新,各司其職,忙着迎客陪客。

郁惜月即將被收進三皇子府,又丟了丑,郁老夫人不讓她出園子。當然,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出來見客人,將自己關在園子裏,生悶氣,詛咒著郁嬌會短壽。

和她一向和拍的郁三小姐郁明月,這一回沒有理會她,自己帶着小丫頭,到后宅花園看客人去了。

她的想法是,二姐郁惜月雖然是以不光彩的形象被三皇子認可,會納為妾,但總歸是有了婆家,郁嬌過一個多月,也會嫁人,反觀她呢,自打母親錦夫人被休被趕走,她也不被老夫人重視了,一連給她相的婆家,要麼是小門戶的,要麼是年紀很大的,想收填房的。

憑什麼?

她不就是臉上多了塊疤嗎?她可是丞相的三千金,她怎能做人的填房?怎麼嫁一個小官員的兒子?

她不甘心,不甘心被郁嬌這個鄉下丫頭踩下腳下。

所以,在府里陸續來了客人之後,她馬上走出園子,想接交一些人,更主要的是,給郁嬌添堵去!

……

郁嬌正陪着郁老夫人會見客人,這時,有僕人前來傳話,「老夫人,昭陽公主來了,要四小姐親自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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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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