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氣得發怒的裴太妃

043 氣得發怒的裴太妃

當夜,郁惜月被府里的兩個粗使婆子,蠻橫地扔進了馬車,送往城外的家廟裏去了。

因為臉上和眼睛上的傷口沒有治,馬車在郊外崎嶇不平的小路上顛簸著,差點沒將郁惜月給顛簸死。

顛簸之下,她的傷口更加的疼了。

疼起來,受不住,當然是哭了。

婆子們十分的厭惡她。

這會兒又是到了該睡覺的時間,卻要熬夜送她前往荒郊的家廟,心中本就怨聲載道。

聽到她不停地啼哭聲,婆子們心中更怒了。

半道上,兩個婆子輪流打着郁惜月,將她打暈之後,這才消停下來。

被郁文才趕到家廟裏思過的錦夫人,看到自己最為驕傲,最為得意的二女兒,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嚇得當場就坐到了地上。

「人,我們是送到了,請錦夫人收好。老夫人老爺還等着我們回去回復呢,我們就不多停留了,告辭。」錦夫人也失了勢,所以,婆子們對錦夫人的說話語氣,並不客氣。

可把錦夫人氣得,差點兒沒有背過氣去。

婆子們嘲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錦夫人忍着怒火,飛快跑出去喊人幫忙。

家廟裏有個老佛姑會醫,錦夫人去找她去了。

可是呢,錦夫人找到老佛姑的時候,老佛姑眨眨眼說,只會看些小風寒,根本不會治大傷。

錦夫人驚得心底一沉。

想了想,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真大夫,假大夫,先用着再說。

不然的話,女兒不是疼死了?

這天這麼熱?還不得爛掉?

「盡你最大的能力治!」錦夫人怒道。

快八十歲的老佛姑,被錦夫人拉到昏迷著的郁惜月的面前,看到那一臉的血肉,和那扎在眼睛裏的瓷片,老佛姑差點沒嚇昏過去。

傷成這樣子了,這姑娘以後就成了醜八怪。

「快治傷!」錦夫人催促着她。

「啊?好好好。」老佛姑被逼無法,只好硬著頭皮治傷。

家廟裏,一切用度都有限,傷葯什麼的,當然也不多,只有一些土方草藥。

因為,這裏是停放郁家死者棺木的臨時之地,在這裏停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再運到江州老家安葬。

所以,這裏算是個守靈之地,守靈的地方么,當然沒有什麼豪華設施了。

老佛姑咬了咬牙,閉着眼,將那扎進郁惜月眼睛裏的碎瓷片,給拔了出來。

劇烈的疼,叫郁惜月又疼醒了,更是一聲慘烈的嚎叫。

錦夫人又心疼,又惱火。

心疼女兒如花似玉的臉,是徹底毀容了。

惱火的是,誰人這麼壞,將女兒害成了這個樣子?

更惱火的是,女兒不是很精明的嗎?怎麼會被人害成了這個鬼樣子了?

在郁惜月疼得滿地打滾中,老佛姑忙得一頭汗水,才將郁惜月臉上的傷口縫好。

屋中光線不好,加上,郁惜月一直在地上滾動着不配合,最後,傷口被縫得歪歪斜斜的,加上線是黑線,縫好的傷口,跟條扭曲的蚯蚓,趴在郁惜月的臉上。

難看又噁心。

郁惜月從破舊的銅鏡中,看到自己恐怖如鍾馗的臉,眼皮翻了翻,又昏了過去。

待她醒來后,怒氣沖沖的錦夫人,馬上問她是怎麼回事。

郁惜月遇到親娘,當然是將委屈一吐為快,「娘,是郁嬌啊,是她害的我啊!」

「怎麼又是郁嬌?」錦夫人大怒,「那個賤人,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總是跟我們作對?」

「嗚嗚嗚,女兒這輩子完了,娘,女兒不甘心啊!」郁惜月嚎啕大哭着,「她就是個災星啊,害死了大哥,又害得二哥被老夫人厭惡,害得娘被父親厭惡,又害得女兒成了這個樣子……,娘,有她在,我們母子幾個,都沒有活路了啊!」

錦夫人被郁文才趕到這裏來,過的日子跟個苦行僧一樣,早已讓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被女兒一提醒,想到自己的幾個兒女的下場,她是越想越氣,「我不會罷休的!只要我不死,必要她死!」

……

郁嬌和楚譽,共坐一輛馬車離開了郁府。

黃公公的小轎子,晃晃悠悠的跟着後面。

郁嬌挑起帘子,往後面看去,發現那轎子離得很遠,便放心跟楚譽說起話來。

「你怎麼會來郁府的?」她眨眨眼,問著楚譽。

楚譽微蹙著眉尖,瞧着她,「難道,我能眼睜睜看着你,被郁府的人算計著,而無動於衷?」

郁嬌一愣,「你是特意去的?」

「是。」楚譽莞爾一笑。

郁嬌心頭一暖,伸手攬着他的腰身,唉,有個人心疼著,真好。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被人算計了?這才多長時間啊,你就知道了?你不是在林府嗎?」郁嬌又問。

因為,郁惜月的算計,太過於拙劣,她僅憑自己的能力,就能將郁惜月制服,所以,她制止了霜月向楚譽彙報郁府的事情。

楚譽目前很忙,要忙着他們的大婚,還要忙着宮中那位斷腿皇帝的刁難,還要面對外面安王的偷襲,還要面對裴家的報復,還要替她去看林伯勇……

總之,他的事情很多很多。

郁嬌在自己能處理自己事情的時候,覺得盡量自己處理為好,不想凡事都讓楚譽出面。

一是打斷他的計劃,二是,顯得她好沒用。

「難道是,霜月不聽我的吩咐,偷偷告訴你的?這個長舌婦!」郁嬌的臉一黑,「這麼點兒小事也叫你來?顯得我多沒用似的。」

「可我願意來替你撐腰!郁府的那些人,太趾高氣揚了,就得要我這樣身份的人,狠狠地打壓一下,叫他們都老實一些。」楚譽低頭望着她。

郁嬌:「……」

楚譽又說道,「而且,我宮中安有眼線,眼線彙報說,裴老夫人不久前進了宮,去見裴太妃去了。」

「……」

「沒過多久,黃公公就出了宮,往郁府來了,還在府門口想攔截你,強行帶你進宮。得到這樣的消息,你說,我還能不馬上趕來?」

郁嬌好笑,「你還真是操心……」

「本王願意,永遠操心你。」楚譽伸手撫著郁嬌的臉,目光變得幽深起來,「你這個小女人……」

為什麼去找了天機閣相助呢?

那個左青玄,可不是什麼好人!

雖然左青玄沒有對郁嬌起殺意,但是,他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但他不敢對郁嬌說。

因為就算是說了,郁嬌也應付不了天機閣的人。

還不如,他來暗中處理。

……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皇宮。

由於是裴太妃召見郁嬌,而且,有楚譽陪同,所以,郁嬌這一回,走的是正門。

楚譽有特權,不必下轎馬。

因着郁嬌跟着楚譽一起進宮,所以,郁嬌也不必坐換乘轎子。

宮衛們只例行檢查了馬車裏的情況,發現確實坐着楚譽和郁嬌,並沒有其他人在,便放行了。

黃公公因為要緊緊跟着楚譽的馬車,他命抬轎子的兩個太監,將轎子抬快,這一路晃下來,將他拉過肚子的虛弱身子,差點晃得散架。

「唉喲,咱家的這把老骨頭……」一下轎子,黃公公就直吐口水。

黃公公引著楚譽和郁嬌,到了永壽宮門口。

裴太妃的永壽宮,宮門大開着,門口站着兩個大個子的嬤嬤,和兩個大個子的太監。

「這位是郁四小姐,還不快行禮?」黃公公走上前,朝四人冷喝一聲。

四人看到黃公公領着楚譽和郁嬌一起來了,同時一愣。

譽親王也來了?

太妃還讓他們四人單獨帶走郁嬌,這還怎麼帶?

「怎麼,不歡迎本王前來?」楚譽將他們臉上的驚訝表情看在眼裏,沉聲問道。

哪敢啊?

只是驚訝而已。

四人慌忙跪拜問字,「奴婢參見譽親王,廣平縣君。」

「還不快去傳話?」黃公公又朝一人喝道。

「是,是是。」有一人飛快跑進去了。

永壽宮佛堂。

靜悄悄的佛堂里,只有裴太妃一人。

她穿着一身常服,手裏捏著佛珠,正在念誦經文。

這時,門口有侍女的聲音,忽然地響起,「太妃娘娘,譽親王和廣平縣君到了。」聲音小心謹慎。

裴太妃猛地睜開雙眼,什麼?楚譽也來了?

該死的混小子,怎麼跟着進宮來了?

「太妃娘娘?娘娘……」半天得不到裴太妃回復的侍女,緊接着又問了一聲。

「叫他們候着!」裴太妃冷笑,「再將黃陽叫來。」她要問問清清,為什麼楚譽會跟來,這不是壞事嗎?

「……是。」侍女小聲地應了一聲,離開了。

不多時,黃公公的聲音,又在佛常門外響着,「太妃娘娘,是老奴呢。」

「給哀家滾進來!」裴太妃的聲音,冷冷說道。

黃公公嚇了一大跳,「是。」

他深吸一口氣,小心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佛常上首處,裴太妃正冷著臉,盯着走進來的黃公公,冷冷一笑。

「哀家還以為你死在郁府里了,怎麼這個時候,才帶郁嬌進宮?晚來就罷了,還將一個譽親王也帶來了?你這辦事的能力,可越來越好了啊,還能接一送一了。」

黃公公嚇了一大跳,慌忙跪倒在地,「太妃娘娘,老奴晚回宮,是有原因的。」

「那哀家就聽聽你的原因。」反正叫楚譽和郁嬌候着,她且聽聽黃陽說些什麼原因。

黃公公嘆了口氣,說道,「太妃娘娘,郁府的二小姐,想陷害四小姐,拿老奴做冤大頭呢!」

「……」

「那二小姐在老奴喝的茶水裏,下了巴豆,栽贓四小姐,害得老奴差點兒拉死在郁府里了。」

裴太妃皺眉,「郁文才的兩個女兒?郁嬌已經進宮來了,那麼說,那個二小姐,敗了?」

黃公公點頭,「何止是敗了,眼也眨了,臉也毀容了呢,已經被郁丞相趕往郊外的家廟裏去了。」

當下,黃公公將郁惜月在郁老夫人春暉堂里毀容的情況,詳詳細細地跟裴太妃說了。

「又是一個沒用的。」裴太妃冷笑一聲。

要是郁家二小姐,將郁嬌害得毀容瞎眼,哪裏還需她出手?

黃公公以為裴太妃是在罵他,又慌忙低下頭去。

「走,哀家去會會這二人!」裴太妃站起身來,冷笑一聲。

永壽宮外殿。

楚譽和郁嬌坐在客座上,悠閑地小聲地說着話,渾然不覺得,這是在他人的宮殿裏。

楚譽一向不懼裴太妃,而郁嬌呢,前世身為林婉音的時候,來過這裏不少次,並不覺得這裏新鮮,所以,她的神色一直很平靜。

這二人的神態,引得侍立在他們周圍的太監宮女們,連連吃驚。

楚譽一向傲世天地,他不慌不驚,倒也說得過去,可為何這個郁四小姐,也是一副平平靜靜的樣子?

年紀這麼小,眸色不驚,這份端莊大氣,跟當初的林家大小姐,十分像,也是小小年紀,老成得跟個老婦人似的。

而且,她的姿色,生得十分的嬌艷,竟將宮中的大小公主們,全都比下去了。

這真不愧是大齊第一美人,長寧郡主生的女兒。

母女二人的姿色,一樣的傾國傾城。

裴太妃走進大殿的時候,就看到太監宮女們,齊齊驚訝地看着郁嬌。

這讓裴太妃感到非常的吃驚,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而已,怎麼會將自己宮中一群見多了美人的侍從們,全都吸引過去了?

裴太妃冷哼一聲,朝前走去。

「太妃娘娘到。」黃公公馬上細著嗓子,高喊了一聲。

所有人都站直了身子,垂首侍立。

楚譽沒有起身,只淡淡看了眼裴太妃,繼續看着郁嬌。

郁嬌沒有特權,為了今後不必要的麻煩,她按著規矩,站起身來,朝裴太妃行了個深深的屈膝禮。

「郁氏四姑娘郁嬌,參見太妃娘娘。」

她的聲音婉轉,如夜鶯輕啼,聽着聲音,就能猜到是個美人。

裴太妃走到她的跟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臉,「長寧的女兒,果然……」

郁嬌聽多了讚美長寧的話,以為接下來是說長寧的容貌美的,哪知,裴太妃冷冷吐出一句,「妖艷狐媚。」

郁嬌微眯著雙眼,狐媚?

也是美的意思。,

可是,卻不是什麼好詞。

她正要開口,坐在她一側的楚譽,卻忽然開口,「太妃娘娘,譽聽說,京城的人們形容長寧的姿色,一向都是用傾國傾城,形容昭陽時,才會說『妖艷狐媚』,太妃娘娘,這話還是當初的老護國法師說出來的,太妃娘娘怎麼忘記了?」

裴太妃,「……」

好個牙尖嘴利的楚譽。

「我想單獨跟四小姐說說話,有些女訓跟她講講,譽兒,你跟着前來做什麼?不得胡鬧,到外面候着去吧?」裴太妃也不敢楚譽正面撕開,只好搬出長者的身份來訓斥他。

楚譽呢,將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淡淡說道,「太妃娘娘以長者身份,對嬌嬌訓話,譽並不反對,但是太妃娘娘是不是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裴太妃眯了眼,「什麼事情?」

「嬌嬌不久前,因為救駕護主,差點死在丰台縣,昏迷了好幾天才醒,身子一直很弱。皇上說,在這一年中,只要是跪拜之禮,她都可以不行。任何人見她,都得經過本王的同意。以免她舊傷發作。太妃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問皇上。」

裴太妃一愣,她怎麼將這件事忘記了?

楚譽站起身來,牽着郁嬌的手,看着裴太妃微微一笑,「那麼,太妃娘娘,譽,是不是可以帶走四小姐了?」

「……」

「太妃娘娘有什麼要訓誡她的話,還是等到明年,她的身子大好了,再說了吧,今天呢,天不早了,她身子不好,得早點休息了。」

說完,他朝裴太妃微微點頭,拉着郁嬌的手,揚長而去。

「放肆!」等二人走出宮殿門,裴太妃大怒著,狠狠一拍桌子。

楚譽,好個猖狂的小子,他今天護得一時郁嬌,他日呢?看他能護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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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有毒:腹黑王爺輕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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